我靠無限續命 第289章 黃阿狗
阿敏因為是第一次見到何曉瓊，心裡多少有些緊張和拘束，吃東西時都有些放不開。
大天二卻興致勃勃，完全沒有絲毫的拘謹。
餐桌上擺滿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紅燒大鮑翅、秘製烤乳鴿、清蒸東星斑、上湯焗龍蝦、鮑汁烤鵝掌、脆皮炸子雞……每一道都是福臨門的招牌菜。何曉瓊每樣菜隻是優雅地吃了幾口，便說飽了。
大天二卻開啟了大快朵頤的模式，儘情享受著美食帶來的愉悅。他吃得狼吞虎嚥，不一會兒，大半的菜肴就進了他的肚子。
尤其是那道上湯焗龍蝦，他不僅把鮮嫩的蝦肉吃得乾乾淨淨，就連鮮美的湯汁都被他用來泡飯，吃得一滴不剩。
唯獨那道脆皮炸子雞，大天二隻是吃了酥脆的外皮，裡麵的雞肉卻一口都沒動。
何曉瓊看著他的吃法，不禁稱讚道：“你還挺會吃，這脆皮炸子雞，精髓就在於這層脆皮，雞肉反倒沒那麼出彩。”
大天二聽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最後，總廚還親自給何曉瓊端來一個最新研製的菜品——黑鬆露野菌素包。
何曉瓊一聽說是野生菌，頓時來了興趣，很給麵子地吃了一個，還認真地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從口感、味道到食材搭配，分析得頭頭是道，儘顯美食行家的風範。
吃完飯出來之後，阿敏一臉疑惑地問道：“瓊姐，我們好像還沒有付錢啊。”
何曉瓊笑著解釋道：“放心吧，會員卡裡麵有預付款，在這裡吃飯直接記賬就行，不用每次都付現金的。”
說著，三人一起朝著酒店門走去。
大天二卻在踏出酒店門口的瞬間，猛地停住了腳步，直直地站在那裡，雙眼緊緊盯著街邊的一個青年男子，目光像是被黏住了一般，久久未曾移開。
何曉瓊注意到了大天二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眼中滿是疑惑，輕聲問道：“怎麼了？你認識他？”
大天二收回目光，神色變得認真起來，說道：“你把阿敏送回去吧，我想去看看。”
何曉瓊又看了一眼那個麵板黝黑、身材粗壯的男子，叮囑道：“那你自己小心些，我們先走了。”
說完，便帶著阿敏轉身離開，走向不遠處那輛等候著的豪車。
大天二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轉而看向那個穿著白色短袖、灰色褲子，正蹲在地上的男子，抬腳慢慢走了過去。
他在男子身旁緩緩蹲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友善：“怎麼稱呼啊？兄弟？”
那男子偏過頭，用眼角餘光瞥了瞥大天二，臉上寫滿了不屑，沒好氣地說：“誰跟你兄弟？我認識你嗎？”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戒備與不耐煩。
大天二並未在意他的態度，伸手指了指身後氣派的銀海酒店，不緊不慢地說：“乾嘛這麼大火氣呀？怎麼，在裡麵輸光了？”
男子冷哼一聲，語氣生硬：“關你什麼事？我可不會去借高利貸。”
大天二忍不住啞然失笑，他微微搖了搖頭，解釋道：“放心吧，兄弟，我可不是放高利貸的。隻是看咱們都是香江人，你又一直蹲在這兒，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像是輸光了的樣子，就過來問候一聲，沒彆的意思。”
男子白了他一眼，沒領情地回道：“香江人又怎麼樣？誰跟你是大家啊？輸光了又怎麼樣？要你過來假惺惺問候啊。離我遠點，小心我揍你啊。”
大天二沒有退縮，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繼續試探：“看來你火氣真不小啊。我就是好奇，你是做什麼的？哪個字頭的？”
男子聽他這麼一問，直起了腰板，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大天二一番，片刻後，他開口道：“洪樂，黃阿狗，你怎麼稱呼？”
聽到他的回答，大天二嘴角不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終於等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大天二坐直身子，神色坦然，大聲說道：“好說了，洪興，大天二。”
黃阿狗聽到大天二自報家門，渾身猛地一抖，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
他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瞪得滾圓，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大天二，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試探著問道：“洪興的雙花紅棍？你真的是？”
在江湖傳聞裡，大天二的名號如雷貫耳，他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個看似普通比他還要小上很多的男人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
大天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坦然道：“是啊，你也聽說過？”
黃阿狗的眼神中依舊藏著狐疑，為了確認眼前人的身份，又追問了一句：“你真是洪興的大天二？外號叫爆蛋狂魔的那個？”
大天二臉色瞬間一滯，這個外號實在不太雅觀，但很快他便恢複了笑容，無奈地點點頭道：“對啊，沒想到這個外號你也知道。”
黃阿狗一聽，眼中頓時露出了興奮的光芒，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起來：“大天哥，我叫……黃阿狗，我是在……慈雲山混的。”
大天二上下打量著黃阿狗，站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問道：“看你的樣子，在道上混了很多年了吧？今年多少歲了？”
黃阿狗連忙挺直了腰板，回答道：“31，啊，不是，32。前兩天剛過的生日。”
大天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感慨道：“32歲，正是人生重要的關口。以前，有一個人曾經說過一句話，一個人如果30歲之前沒有狂過，那麼，這個人一定沒什麼出息，但是一個人如果30歲之後還狂，那麼這個人以後肯定沒什麼出息。黃阿狗，你覺得自己夠狂嗎？”
黃阿狗聽到這話，頓時張口結舌，嘴巴微微張開，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的腦海裡有點混亂，回想著自己這些年在江湖裡的摸爬滾打，似乎既沒有年少時的輕狂，也沒有30歲後的沉穩，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大天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撫一個不知所措的弟弟，溫和地問道：“你當年為什麼出來混？”
黃阿狗想了想，眼神中閃過一絲憧憬，說道：“出人頭地，當大哥嘍，總不能一輩子被人家看不起吧。”
大天二接著追問：“那你現在呢？出人頭地了嗎？當大哥了嗎？現在，人家看得起你了嗎？”
黃阿狗頓時語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低下頭，不敢直視大天二的眼睛。
這些年在江湖中漂泊，他依舊隻是個籍籍無名的小角色，離自己的夢想遙不可及。
大天二看著他窘迫的樣子，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人到中年，曾經少年時代的江湖夢漸行漸遠。是繼續渾渾噩噩地活著，還是冒險拚搏一回，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吧？”
黃阿狗愣住了，這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將他內心最深處的痛苦和迷茫**裸地剖析出來，實在是太過於紮心。
他沉默了許久，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我，我隻是沒有機會。隻要被我抓住機會，我一定可以……”
大天二笑著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黃阿狗，說道：“你說的那是時勢造英雄，但是我告訴你，英雄也能造時勢。”
黃阿狗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困惑的神情，說道：“大天哥，我聽不懂。”
大天二看著黃阿狗那一臉急切又篤定的模樣，忍不住啞然失笑，笑聲裡帶著幾分無奈與看穿世事的瞭然。
他微微搖頭，目光直直地盯著黃阿狗，緩緩說道：“在你看來，隻要有了機會，你就能一遇風雲變化龍。但我得給你潑盆冷水，就憑現在的你，就算機會擺在眼前，也抓不住，沒用的。”
黃阿狗一聽這話，頓時急了，眼眶都微微泛紅，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語氣中滿是焦急與不服：“不會的，大天哥！我有信心，隻要機會來了，我肯定行！”
大天二抬手，輕輕擺了擺，示意他先彆著急反駁，神色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知道像你這樣的古惑仔在江湖裡有多少嗎？”
黃阿狗聞言，撓了撓頭，想了好一會兒，纔不太確定地說道：“應該有很多吧。”
大天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卻不達眼底：“不是有很多，是絕大多數。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得到什麼，也不瞭解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者說，你壓根沒想過，要實現自己的目標，你需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黃阿狗文化程度不高，大天二這番話對他來說有些深奧，他皺著眉頭，絞儘腦汁地思索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給大哥看場，砍人，收賬，我都可以的！這些活我乾得可利索了！”
大天二看著他，笑容裡多了幾分溫和的調侃：“可你說的這些，都是小弟在做的事。你見過哪個大哥親自去砍人收賬的？”
這一問，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黃阿狗的那股子熱情，讓他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是多麼的狹隘。
黃阿狗一下子又愣住了，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他低下頭，臉上滿是沮喪，心中第一次對自己的江湖之路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大天二看著他這副模樣，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一絲惋惜：“如果你自己一直沒有什麼改變的話，那麼你的命也就這樣了，註定隻能在底層掙紮。”
說完，大天二轉過身，抬腳就要離開，他的背影透著一絲決然，彷彿對黃阿狗已經不抱希望。
黃阿狗見狀，心中一慌，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心頭。他害怕自己真的就這樣碌碌無為地過完一生，害怕錯過這個可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一時情急之下，他猛地一伸手，死死抓住了大天二的胳膊，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大聲叫道：“大天哥，請你給我一次機會！隻要你能給我這次機會，我願意拚儘全力去搏一把！我發誓！”
大天二回過頭，看著跪在地上，滿頭大汗卻一臉淩厲之色的黃阿狗，心中微微一動，但臉上依舊神色平靜，淡淡地問道：“真的？如果我讓你去殺人呢？”
黃阿狗聽到這話，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原本緊緊攥著大天二胳膊的手也不自覺地鬆開，整個人下意識地倒退一步。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殺人可不是小事，是要坐牢的。
大天二看他這副模樣，輕笑一聲，那笑聲裡帶著一絲失望：“算了吧，還是回到香江，安安穩穩地做你的古惑仔吧。”
大天二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的黃阿狗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天哥！”
大天二腳步一頓，緩緩回過頭去。隻見雙膝跪地的黃阿狗淚流滿麵，大聲喊道：“我黃阿狗14歲出來混，十八年了，一直都是不入流的古惑仔。前天我過生日，我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來到大奧，就是要拚一次，就算是拚到傾家蕩產，我也認了。
現在我的確是傾家蕩產，除了身上這身衣服，就隻剩下這塊手錶，口袋裡麵一毛錢都沒有，可我還是不甘心。
我無親無故，無父無母，孤身一人，現在我隻有這條命，可以賭。
大天哥，我混了18年，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大哥和我說過這麼多的話。
大天哥，隻要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拚一次，就算是拚了這條命，我也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大天二靜靜地聽完他的哭訴，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柔和，眼中也多了幾分欣賞。
他看著黃阿狗，緩緩說道：“好啊，把衣服脫了。”
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讓黃阿狗一愣，他滿臉疑惑地看著大天二，一時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心中那股強烈的渴望讓他沒有絲毫猶豫，伸手就開始脫自己上身的短袖。
短袖上衣脫完了，被他扔在地上。但是，黃阿狗聽到大天二接著說出的那句“還有褲子”時，整個人猛地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怎麼也沒想到大天二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心中滿是震驚與羞憤，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