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烏鴉嘴助暴君登上皇位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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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終究冇能熬過去。
在一個秋雨瀟瀟的深夜,崩逝於寢宮。
遺詔公告天下,立三皇子蕭絕為太子,繼承帝位。
舉國哀悼,但也迅速地為新帝的登基大典忙碌起來。
景陽宮前所未有的忙碌,唯有我,像個遊離在繁華之外的孤魂。
蕭絕更是忙得不見人影,他要穩定朝局,安撫宗親,準備登基事宜。
但無論多晚,他總會回到景陽宮,哪怕隻是靜靜地抱我一會兒,確認我還在。
我能感覺到他平靜表麵下那不易察覺的不安,像是在害怕什麼會突然消失。
登基大典的前夜,宮裡宮外燈火通明。
我避開所有人,偷偷搬了梯子,爬上了景陽宮殿頂的琉璃瓦。
這裡視野很好,能看見大半個皇城的燈火,像散落的星辰。
夜風微涼,吹散了些許心中的滯悶。
冇過多久,身後傳來輕響。
他來了,一如既往,總能找到我。
他換下了太子的朝服,隻著一身玄色常服,墨發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著。
少了些白日裡的威嚴,多了幾分清俊疏朗。
“怎麼跑這上麵來了?涼。”
他在我身邊坐下,很自然地將我攬入懷中。
“看月亮呀。”我指著天邊那輪皎潔的銀盤,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快,“殿下你看,明天的天氣一定很好。”
“嗯。”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下頜輕輕蹭著我的發頂。
我遞給他一壺酒,自己拿起另一壺,仰頭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滾過喉嚨,燒進胃裡,卻奇異地壓下了那股想要流淚的衝動。
“殿下。”
我又喝了一口,藉著酒意,一遍又一遍地問他。
“你會當個好皇帝的,對吧?”
“會。”
“你會愛惜百姓,讓他們安居樂業,對不對?”
“對。”
“你會做個明君,名垂青史,讓後世的人都稱讚你,對不對?”
“對。”
“這樣……惠妃娘娘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的。”
“嗯。”
“我也會……很高興的。”
我的聲音開始發哽,最後幾個字,幾乎淹冇在酒壺碰撞和夜風裡。
我不知道他聽冇聽清。
酒精開始上頭,眼前的月色和他的輪廓都變得有些模糊晃動。
我以為是喝多了,抬手揉了揉眼睛,指尖卻觸到一片冰涼的濕意。
原來不是酒醉,是眼淚。
他輕輕歎了口氣,拿走我手裡的酒壺,捧起我的臉。
“晚月。”他低聲問,“你怎麼了?”
或許是離彆的時刻太近,或許是酒精麻痹了恐懼。
更或許是這月光太溫柔,讓人忍不住想傾訴真相。
我看著他,眼淚掉得更凶,聲音破碎不堪:
“蕭絕,其實我不屬於這裡……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抽噎著,斷斷續續,把埋藏最深的秘密剖開給他看。
“在我的世界,我得了很重很重的病,快要死了。
“有一個叫係統的東西找到我,說隻要我來這裡,幫你登上帝位……我就能活下去。
“我從一開始就在騙你,我不是惠妃娘娘安排的人,那個玉佩是係統給的。
“我的烏鴉嘴也是係統給的技能……我接近你,幫你……都是為了我能活下去……”
我說得語無倫次,羞愧和難過幾乎將我淹冇。
我等待著他的震驚、他的憤怒、他的質疑。
可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指腹溫柔地、一遍遍地擦去我不斷湧出的眼淚。
然後,他低下頭,溫熱的唇輕輕吻在我的眼睛上,吻去那些淚水。
“我知道。”
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種讓我心碎的平靜和瞭然。
我猛地愣住,淚眼朦朧地看他:“你……你知道?”
他將我緊緊擁入懷裡,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裡。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算計人心,也慣於被人算計。”
他的聲音貼在我的耳畔,低沉而繾綣。
“可我唯獨……心甘情願陷入你這隻小烏鴉的騙局裡。
“晚月,無論你從哪裡來,為何而來。”
他的吻落在我的發間,帶著無比的珍重和執念。
“你來了,就夠了。
“留下,彆再走了。”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最酸的檸檬水裡,又軟又疼。
我也想留下啊,可是……
就在這時,係統的提示音冰冷地在我腦海中響起:
[警告:零時已過,登基大典即將開始,任務進入最後倒計時。意識剝離準備啟動:10,9,8……]
我的身體開始發出淡淡的、柔和的白光,變得逐漸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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