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種田養活二十萬邊軍 第23章 換乘 恐衝撞了貴人船舫,民船禁行一月…
換乘
恐衝撞了貴人船舫,民船禁行一月……
曲花間臉色煞白,儘力將視線挪開,“怎麼回事?”
常征等人辦事向來利落,不至於將場麵弄得如此血腥。
“是那些女子……她們恨極了這些水匪,我們的人剛將人綁起來,她們就撲過來了。”常征摳了下腦袋,不知該怎麼說。
這群女子不知是何年何月被擄掠到寨子裡來的,但無一不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此時發現折磨自己的人終於被抓起來了,自然都是奮起報複。
反正她們這些人都已經沒了清白,即使離開這裡,也活不了了,不如拉著這些人渣一同下地獄!
曲花間的視線落在那群女子身上,她們蜷縮在一起,一個個眼神空洞,麵色蒼白,對投在她們身上的視線毫無反應。
在她們旁邊,秦文以保護姿態將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護在身後,想來那便是他姐姐了。
秦文的姐姐看起來狀態尚可,她從秦文身後繞過來,衝曲花間福身,聲音婉轉如黃鶯:“多謝恩公出手相救,那些水匪手裡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死不足惜,她們的家人大多喪命在水匪手上,俱都報仇心切,懇請恩公莫要見怪。”
曲花間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即吩咐常征等人將屍體就地掩埋,又讓曲寶在寨子中尋來乾淨的衣物和吃食,分發給那些女子。
女子們身上幾乎都沾染上不少血漬,一想到那是仇人的血,心中升起快意的同時又頓感惡心,紛紛躲進屋舍中將衣物換下。
秦文的姐姐名喚秦鶯兒,她換好衣服略微整理了一下,便出門來再次向曲花間道謝。
“恩公,不知這些苦命的女子,您打算如何安排?”秦鶯兒行商多年,比彆的閨閣女子多了幾分堅韌,此時並不自卑自艾,反而開始為一同遭難的女子們打算。
這些女子入了匪窩,早已失了清白,在這女子貞潔大過天的時代,即便被救出來,也是無處可去了。
“看她們自己怎麼打算,若是願意回家的,便打發些盤纏,順路的話也可以跟我們一起走,若是無處可去,我也可暫時收留她們一段時日。”
說完,曲花間轉眸看向秦鶯兒,“或是秦小姐有所打算?”
秦鶯兒點點頭,“家中二老還算開明,想必不會嫌棄我曾委身於水匪,且家中生意皆由我經手,若這些女子願意跟我回江南,可以為我家做工以養活自己。”
“如此甚好。”曲花間聞言不經對秦鶯兒多了幾分好感,如此落落大方的女子,在封建社會可不多見。
且她父母能讓其參與自家生意,想必也是開明良善之人。
經過一番交談,秦氏姐弟自述她們家住金陵,家中產業涉獵廣泛,是江南一帶數得上號的大商戶。
船上這批貨本就打算銷往江南,若是秦鶯兒所言不虛,說不定可以與他們合作一番,曲花間暗忖。
心念微動間,麵上卻不動聲色,“我與令弟有約定,若秦小姐沒有其他打算的話,我會按照約定送你們回金陵。”
秦鶯兒聞言自是沒有意見,甚至暗暗鬆了口氣,她們原先的船隻早不知被水匪賣去何處了,隨行的仆役打手也全都遇害,靠她們兩個人四條腿,要想走回金陵,怕是還沒出青州地界就小命不保了。
秦文一直聽著自家姐姐和曲花間的對話,悄悄打量了一眼正在打掃戰場的常征一眼,心底暗暗驚訝。
也不知道這姓曲的東家究竟是何背景,手底下的人各個孔武有力,麵有血氣,完全不像是普通商戶人家能養出來的護院。
曲花間將秦氏姐弟的神情儘收眼底,大概能猜到二人心中所想,彎如新月的眉毛微挑,隱約有種狐假虎威的快感。
行伍出身的護衛們行動利落,打掃戰場外加清理戰利品沒用多長時間,隻是天邊紅雲低懸,眼看就要天黑,隻得原地休整一夜。
縱使匪窩剛死過人,又糟亂不堪,在船上待了好幾天的曲花間還是忍著心中不適住進了臨時搭建的帳篷裡,比起心中不適,搖搖晃晃的船艙住著更讓人身體難受。
倒是被救下來那些女子,全都選擇待在船上過夜,哪怕隻能在甲板上打地鋪,她們也再不願踏足這片讓她們受儘欺辱的土地了。
如曲秦二人所料,這群女子共二十三人,全都選擇了留下,沒了清白的她們,已經是被洪水衝散的浮萍,無根,亦無依。
倒是讓人意外的是,這二十三名女子,隻有七八個願意跟著秦鶯兒回金陵,剩下的人皆表示要跟著曲花間,當牛做馬以報恩情。
即便曲花間一再表示不必報恩,也沒什麼用。
畢竟他原本沒想到救人這一茬,隻不過是為了匪窩裡的財物才順帶救了她們,最後卻被這麼多人當做救命恩人眼淚汪汪的盯著,讓人莫名心虛。
不過如今他大小算是個地主了,多養十多個人倒也沒什麼壓力,何況她們各個身體健全,能做的事情不少,等回了青岱便安排到各個適合女子的崗位,也能養活自己。
次日,修整了一夜的大船重新出發。
接下來的路程格外順利,在臨近的縣城將那些水匪扔到衙門後,船隻快速前進,不過六日,便抵達了廣陵。
廣陵位於徐州最南端,雖說物產豐茂,但當官的太貪,苛捐雜稅眾多,不適宜經商,曲花間並未在此處停留。
又往前走了幾日穿過揚州,便入了常州地界。
東江在常州入海,想要再往南走,除了換走陸路,便隻能交錢進入連線南北的常南運河。
常南運河以常州為始,橫貫江南幾州,連線長江、淮河等幾大河流,是南方主要貨運通道。
可不知為何,船行至河口,卻被一排頭尾相連,橫亙在江麵的官船攔住了。
此時河口聚集了不少商船,曲家兩艘船來得較晚,堵在後麵連常南運河的影子都看不到。
前麵大大小小的商船進退不得,船上的人在艙裡待不住,都聚集在甲板上看熱鬨。
曲花間讓曲寶向臨近的商船打聽了一番,才得知其中緣由。
原是從上京來的某個不知名的貴人遊江南,聽聞常南運河兩岸風景極佳,便要沿河遊玩一番。
地方上當官的以恐衝撞了貴人船舫為由,便下令民船禁行一月。
“嗬!”聽完曲寶的彙報,曲花間嗤笑一聲,靠坐在椅子上,麵露嘲諷。
“東家,咱們乾脆就在這把貨賣了算了!我看這江上也挺熱鬨的,想必有不少有錢人。”常征雙手撐在船邊,有氣無力的看著碼頭上人頭攢動。
誰能想到一條船上幾十號人,就他一個人暈船啊?
這半個多月下來,除了剿匪那兩日還算英勇,平日裡他幾乎是在船艙裡躺過來的,但凡船身顛簸幅度大了些,他都能吐得昏天黑地。
手底下的人看他這副鬼樣子,憋笑都要憋出內傷了。
“嘔!……不行了,我得去岸上待會兒!”
常征說完,不等曲花間說話,便利索的跳下船,兩米多的高度,哆嗦的雙腿,他竟平穩落地,絲毫不見在船上時的狼狽。
“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爽啊!船上真不是人待的!”常征跺跺腳,雙手叉腰,豪邁的大笑兩聲。
見曲花間一直沒出聲,林茂走上前小心詢問,“東家想繼續南下?是想去蘇州看看?”
“你怎麼知道?”被林茂猜中自己的心思,曲花間眼帶笑意,轉頭看向他。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南方素來富庶,蘇杭二州又是南方之最,咱們這批貨都是金貴物什,自然是越富庶的地方越好賣。”
見林茂分析得頭頭是道,曲寶輕哼一聲,“你以為少爺像你一樣呢,表麵看上去老實巴交,肚子裡全是彎彎繞繞,我猜少爺想的是,來都來了,肯定要去蘇州看看真正的江南風情呀!”
見曲寶一臉自信,曲花間忍不住笑出聲,“還是曲寶懂我!”
“是,寶管事自然是最懂東家心思的。”林茂抿著上揚的嘴角附和。
“那是!”曲寶手叉腰,昂首挺胸。
曲花間笑了笑,“不過去蘇州之前,得先繞道金陵,將秦家姐弟送回去。”
走陸路需換乘車馬,費事不少,好在附近便有城鎮,甚至有彆處的車馬行得知運河禁行,趕著車馬過來攬客的,林茂很快便租來一輛馬車,並幾輛帶篷的牛車拉貨。
和常征相反,曲花間坐船雖然有點不舒服,但尚能忍受,坐馬車卻有些難熬。
這時代沒有光滑平整的水泥路,即便是刻意修整過的官道,也崎嶇不平,時有坑氹。
木製車廂沒有減震裝置,輪子稍一闖動,坐在車裡的曲花間便被顛得屁股離凳。
不過半日,曲花間便虛弱的躺倒在車廂裡。
“少爺,想吐的話喝點水壓一壓吧。”曲寶心疼壞了,跪坐在曲花間身邊替他輕揉腹部。
曲花間隻感覺腰椎痠痛,腹中也翻江倒海,想吐卻又吐不出來,這滋味難以言喻。
他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常管事,你趕車能不能平穩點,瞧把少爺顛得!”
曲寶心疼自家少爺,語氣變得嗆人,伸手重重把車簾一撩,沒好氣的嗬斥一聲。
常征此時鳥槍換炮,趕車趕得飛起,原本的車夫都被他攆去趕牛車了。
他探進頭一看,見曲花間暈車比他暈船還嚴重,歉意的撓頭,“不好意思啊東家!我悠著點兒!”
“你可彆悠著點兒了!讓林茂來趕車吧,少爺經不住折騰了!”曲寶撅著嘴,狠狠瞪林茂兩眼。
這家夥一點沒眼力見兒沒有,坐常征旁邊也沒說看著點兒!也不知少爺為什麼這麼看重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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