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種田養活二十萬邊軍 第7章 救人 撿到兩個受傷的男人
救人
撿到兩個受傷的男人
那兩人落水後江麵很快平靜下來,除了微風拂過推起的漣漪,水麵上沒有一點波動。
等了至少一柱香時間,彷彿是確認目標再也沒機會露頭後,那兩人才蹲下身檢查同伴的死活。
很顯然,隔了這麼久,再多血也流乾了,倒在地下的人早已沒了氣息。
那兩人見狀十分乾脆的將同伴的屍體一腳踢到江中,又找來木桶衝洗地麵上的血跡。
碼頭上撲了木板,猩紅色的血液被水一衝,便順著縫隙流入江中,很快便被稀釋掉。
做完這些,兩人將木桶也扔進江中,揚長而去。
曲花間看得頭皮發麻,對同伴見死不救,熟練的毀屍滅跡,無一不彰顯著這些人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
還好他們對船不感興趣,不然這一船人死定了。
曲花間腿軟得站不起來,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曲寶和其他幾個人也好不到哪去。
幾個人就這樣屏住呼吸癱坐在甲板上,不敢發出聲響,生怕那兩人又殺個回馬槍。
又過了好一會兒,原本平靜的江麵突然嘩啦一聲,冒出兩個頭來。
曲花間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那兩個被追殺的人,他們竟然沒死!
隻可惜扛著同伴那人也受了重傷,隻能死死的扒住江岸,卻沒力氣爬上去了。
“快!救人!”曲花間低喝一聲,其他人纔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找來梯子下船去救人。
等把那兩人撈起來之後,原本清醒那人也昏迷了過去。
將兩人拖進船艙放在船上,曲花間吩咐了一句讓人將船上的血漬擦洗乾淨,便和曲寶合力把傷者的衣服扒了。
那人和人廝殺許久,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十幾道,最為致命的便是被捅穿的傷口。
好在傷口位置在腰側,應該是沒傷到內臟,隻可惜失血過多,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另外那個一直昏迷著的人也同樣傷得不輕,他肩胛處有一道貫穿傷,看起來有些時日了,傷口已經在腐爛流膿。
腿上也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應該是剛才被追殺時砍到的,此時正泊泊流著鮮血。
曲花間伸手一探他額頭溫度,果然燙得嚇人。
“曲寶,去把你爹給我們準備的藥箱拿來,順便找找船上有沒有烈酒。”
此時已是淩晨,城門要到卯時初才會開啟,要等到城門開啟去請來大夫,至少還有兩三個時辰。
可床上兩名傷患顯然等不了那麼久,隻能先做簡單的處理,剩下的便是聽天由命。
“你!”曲花間隨手指了一個守在門口的船員,繼續吩咐:“去取點涼開水過來,記住,一定要用乾淨的水盆裝。取來之後再架兩口鍋燒開水,把匕首,水盆,全部用開水煮一遍,另外一口鍋燒的開水給我送來!”
“是!”得了命令,船員也不含糊,立馬招呼了一個同伴往廚房跑去。
曲花間在小房間裡翻找半天,沒找到合適的布料,隻能將自己洗乾淨的裡衣撕成條,緊緊纏在兩人的新傷口上暫時堵住出血口。
好在曲花間一直要求船上的人飲水必須燒開過後再喝,船上原本便備著涼開水,所以很快被送來,曲寶也取來了藥箱,曲花間用涼開水打濕布料,敷在發燒那人的額頭上,才開始清理他肩胛處的傷口。
這傷口時間挺長了,沒有流血,但紅白相間的糊著膿液。
曲花間用涼開水洗淨的布巾將傷口表麵和周圍擦拭乾淨,用力按在傷口上將膿液擠出。
傷口上虛虛結了一層痂被擠破,膿液噴湧而出,滋的曲花間一臉,昏迷中的男人似乎也感覺到疼痛,蹙著眉呻吟一聲,但又很快安靜下來。
曲花間差點惡心吐了,但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
他用袖子隨手一抹,將臉上的膿液拭去,又繼續發力擠壓。
開水換了一盆又一盆,等把膿液擠乾淨,曲花間轉了轉發軟的手腕,狠著心用高溫消毒過的匕首將男人傷口上的腐肉剜去。
新鮮的血肉露了出來,又開始流出鮮血,曲花間在傷口上撒了一層金瘡藥粉,才用藥箱裡備好的紗布緊緊纏住。
處理完最棘手的傷口,曲花間又開始給男人處理新傷,有布巾的阻止,傷口的出血量總算小了下來。
將傷口清理乾淨,撒上金瘡藥,再纏上紗布,曲寶看了一遍,學著曲花間的動作給另一個人處理傷口。
可能是那人昏迷得估計沒那麼深,也可能是曲寶下手重了些,疼得他齜牙咧嘴發出好幾聲悶哼,但緊閉的雙眼一直沒睜開。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總算把兩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好,又用溫水擦了身,曲花間虛脫的席地而坐,他喚來四個船員。
“城門應該快開了,你們去城門口守著,城門一開就趕緊去醫館請大夫,記住,路上警醒點,也彆緊張,讓人看出端倪,要是大夫問起,就說……”
“少爺!”曲寶擦了擦沾染在衣袖上的血漬,“讓我去吧!他們沒看清昨夜那些人的樣貌,萬一被盯上就完了。”
曲花間略一沉吟,點頭,曲寶比這些人機靈得多,有曲寶帶頭,他也放心得多,“那你一定注意安全。”
“知道了少爺!”曲寶爬起身,在自己的小包袱裡翻出一件乾淨的外衫換上,迎著還未露頭卻已經綻放出昏黃光芒的朝陽下了船。
寅時已過半,夜晚逝去,碼頭附近聚集了一些攤販正在支攤子,賣早食的攤子冒著陣陣白煙,一幅欣欣向榮的樣子。
想來一路已經有人群聚集,那些殺手應該不會再出現了,至少不會在眾目睽睽下行凶。
目送曲寶離開,曲花間又回了船艙,給發燒那人換了塊冷布巾,又給自己換了身衣裳。
昨晚驚出一身冷汗,後麵一直給傷員處理傷口又出了熱汗,此時身上粘膩不堪,可惜船上洗澡十分不便,這半個月他都是用熱水擦身將就一下。
此時房間裡有人,雖然兩人都昏睡著,但曲花間還是不好脫光擦身,隻得忍著不舒服隻換了外衣。
沒一會兒,負責做飯的船員便端了早食上來,一小盆熱騰騰的粥,還有一小碟細碎的鹹菜。
“昨晚大家都受驚了,再蒸點雜糧饅頭給大夥墊墊吧。”
一頓早飯每人能分得一碗粥,對這些人高馬大的漢子來說,根本是杯水車薪,但一路過來糧食本來就不足,眾人也都沒有怨言。
好在廣陵近在眼前,糧食問題也馬上得以解決,總算可以大方讓手下人們吃個飽飯了。
送飯的船員聞言重重點點頭,嘴笨的他說不出什麼漂亮話來,隻是興奮的說了句多謝東家便興衝衝的出了門。
曲花間盛了一小碗熱粥,給那個正發著高燒的人喂飯。
那人此時臉被擦洗乾淨,露出本來麵貌,眼角的傷口已然遮掩不了他俊美的長相。
躺在床上裹滿紗布的男人,隻露出一張臉來,因失血過多顯出一絲病態的蒼白,兩頰又因為發燒而鄢紅,濃密的劍眉下一雙狹長的眼睛緊緊閉著。
英挺的鼻梁被眼下那道傷口延伸,留下一絲細細的血線,乾燥起皮的薄唇緊抿著,怎麼也撬不開。
曲花間無奈,同樣是昏迷,小阿冉就知道主動吞嚥東西,這家夥卻像死鴨子一樣嘴硬。
他將男人頭擡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右手穿過他後頸用手臂托著他,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強行掰開他的嘴,將吹涼的稀粥往他嘴裡灌。
奮鬥了好久,直到天光大亮,總算給昏迷的兩人一人灌了一碗粥,木盆裡剩下的粥早已涼透了。
曲花間就著小鹹菜囫圇幾口一碗稀粥便下了肚,原本因忙活一夜餓得抽搐的胃總算舒服了些。
等到雜糧饅頭蒸好,眾人津津有味的啃著饅頭時,曲寶總算帶著大夫回來了。
來的是昨天醫館那位老大夫,陳成林茂也背著林冉跟在後麵。
“大夫快請!”曲花間將老大夫迎上船,又問林茂:“小阿冉怎麼樣了?怎麼不在醫館多養養?”
林茂將往下滑的小孩兒往上提了提,回答道:“多謝東家關心,大夫醫術高明,今早阿冉醒了一回,大夫說再吃幾副藥就好了。”
老大夫聞言插嘴道:“哪有那麼快,隻是醒了便算保住了命,真要好還得靜養許久呢!隻是那位小哥說你受了傷,林小兄弟便非要跟著過來,老夫隻得開了幾副藥給他。”
曲花間聞言,知道林茂是擔心自己,拍拍他的肩安撫道:“沒事,不是我受傷,是其他人,隻是不好對外宣揚,才說是我受了傷,大夫莫怪。”
老大夫揚揚手,“無事,誰受傷都一樣,快帶我去看病人吧。”
曲花間領著老大夫來到自己的房間,他一見床上裹滿紗布的兩人一驚,連忙讓藥童將眾人請了出去,曲花間隻得在甲板上等。
見曲寶林茂等人還圍在自己身邊,他揮手讓他們下去,“廚房裡給你們留了早飯,把阿冉放回床上就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