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種子係統在古代當皇商 無根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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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青禾跟在魏季的身後,一位士兵在前方帶路,按將軍的意思領他們進帳歇息。
她在心中感歎:今晚終於不用再露天席地了,甚至可能還有口熱湯熱菜吃。
直至那士兵離開,身邊再無旁人之時,菱青禾這纔開了口:“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你從前來過?”魏季搖了搖頭,道:“事實上,這裡還是我第一次來。
”菱青禾道出了心中的猜想:“你認識…那位將軍?”她指的認識,自然是從前就見過的意思。
魏季聞言看向她,道:“不認識。
”見他不想說,菱青禾隻得點了點頭,不再去問這些不相乾的事。
“那好吧,我們今晚……吃什麼?”魏季指了指外麵,一股熱米湯的香味從帳外竄進了帳內,菱青禾直起了身子探出頭湊著鼻子仔細聞。
“米湯,燒餅,魚,還有,烤兔肉……”菱青禾一一報出了名兒,魏季不得不佩服她鼻子的靈敏程度。
她站了起來,道:“那我們…出去吧!”魏季道:“乾什麼?”菱青禾道:“吃飯。
”魏季又指了指帳簾處,菱青禾看到了兩道黑影,正一左一右的持著長槍守在她們帳篷的門口。
菱青禾道:“他們…在…看守我們?”魏季點點頭。
菱青禾道:“那吃飯…怎麼辦?”魏季道:“會有人送進來。
”果然,不消片刻,門外便有人端了吃食送進來,菱青禾對飯菜翹首以盼,忍不住在桌子底下小幅度的搓了兩下手,以緩解一下激動的心情。
等飯菜一一端上了桌,菱青禾臉上的笑容便在一瞬間凝滯了下來。
兩碗稀粥,一塊乾餅,一碟醃菜。
那士兵放完東西就出去了,隻剩下二人麵麵相覷,菱青禾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
為什麼?剛剛她難道不是已經聞到了烤兔肉和魚湯了嗎?菱青禾抬頭看了一眼魏季,他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意外,泰然自若地揭起一塊餅,白淨修長的五指拿著這塊乾巴巴的餅,違和感十足。
菱青禾動了動嘴唇,卻始終冇說出些什麼來,磨蹭了一會兒,她端起麵前的粥碗,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又抓起一塊餅,咬了一大口。
魏季突然道:“今天先將就一下,明天就有的吃了。
”菱青禾抬起了頭,分辨了一下魏季話裡的意思,腮幫子裡嚼著硬邦邦的餅,她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魏季這次學聰明瞭,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是死活都不會再願意跟菱青禾睡一張床了。
他將一捲鋪蓋抽出,鋪到了另一處,然後就這麼躺了上去。
菱青禾低頭看了看手上纏好的繃帶,她能感覺到,似乎自從她手受傷後,魏季對她的態度就格外寬容了起來。
這次更是連床都留給了她。
為此,菱青禾竟開始莫名地有些心虛了起來,若是魏季日後知曉了編排他的那些話,不知會不會惱羞成怒將她狠狠打一頓出氣。
雖然其實她根本也冇說什麼編排他的話,頂多隻能算是在彆人編排時冇有否認而已。
菱青禾第一次懷著忐忑的心情入睡,在閉上眼的那一刻,她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都停止了,很快,她熟睡了過去。
第二日,龐湲走在最前,孫益緊隨其後。
菱青禾則跟在魏季的身後,四人走到了半山腰上的一處駐紮地。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山洞,門口有守衛攔住了去路,龐湲出示玄鐵令牌,守衛放行。
洞外是翠山秀水,洞內卻彆有天地。
洞裡頭是一箇中空的空間,裡頭水汽甚重,每隔數米牆上則會燃起一個火把,照亮了這條看不儘的長廊。
才走了一段路,菱青禾腳上穿的布鞋就濕了大半,越往裡走,溫度就越低,洞內無風,卻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恍惚間,菱青禾好像聽到了些什麼聲音,她豎起耳朵想仔細分辨,好像是誰在說‘放我出去’‘饒了我吧’之類的話。
黑暗中,她努力睜大了眼,仔細地去辯兩邊石壁裡的動靜,可無論怎麼看,都是黑黝黝的,這點微火隻能照亮腳下的路,根本看不清周遭的情形。
一聲短促而又淒厲的尖叫,菱青禾被驚了一下,等回過神時,前麵魏季幾人的身影早已模模糊糊,透過光影依稀能看見輪廓。
發覺自己已經脫離隊伍了,菱青禾忙三步跑作兩步的追了上去。
隨著越走越向前,光圈也越來越大。
直至四人徹底走出了這條長廊的儘頭,看到了洞外的場景。
這裡是懸崖邊緣,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儘頭處有一道閘門,石壁上有一個啟動機關,順著往上看,青銅鐵鏈隱藏在石壁縫隙處,露出的地方清晰可見裡頭的齒輪機關。
四人站在峭壁簷上,龐湲走上前扣下扳機,霎時山石嗡動,齒輪運行。
在不遠處長滿青苔的光滑峭壁上,山石陡然被推出一塊。
等裡頭的光景露出來時,菱青禾纔看清,這原來竟是一道石門。
菱青禾隻覺背後發寒麵門發燙,被這一冷一熱的奇異感覺包裹住,她才發覺自己已站在了兩座山的夾角處,腳下踩得這座山壁正好背陰,對麵則有陣陣熱流迎麵襲來。
已到午時,日頭當空。
不遠處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要破山泄出。
菱青禾聽到了巨大的聲響,在腳下,在不遠處,準確來說,是整座山頭都在震動。
幾乎是頃刻間,暗流如同千軍萬馬般從石門處湧出,一瀉而下,直衝江麵,激起千層巨浪。
峭壁之上正是登高望遠之地,對岸成片的蒙古包燃起了零星的火苗。
烈日下,一切會發光的事物都及不上陽光一分,不似夜晚,星星點點的火焰不足以引起重視。
山穀間陣陣強風席捲而來,穿過狹口,直奔對岸而去。
藉著這股好風,星星點點的火苗瞬間連成一片,輕而易舉見蔓延了開來,形成一片火海。
見此情形,孫益忍不住拍手叫好,他道:“好好,燒得好!這股風真神了!”龐湲開懷大笑:“正當午時人困馬乏,就是那群戎狄有時間反應過來,恐怕也要來不及了!”菱青禾盯著這股水流陷入了沉思,她突然想起係統曾提到過:無根甘露,在大江主乾波濤洶湧之處可得。
她心道:“難道這道暗流瀑布纔是她要找的‘無根甘露’?”這一仗僵持了半個月左右,如今戎狄大營起火,糧草被燒,總算是為朝廷這邊爭取了時間。
這頓慶功宴設在了龐湲的帳營內,菱青禾與魏季走進營帳時,發現龐湲與孫益早已等候多時了。
軍隊的糧食都是有份額的,多半是些菜餅和饢,主食是稀粥,葷菜極其少見,好在此地條件還不錯,想想辦法總還能加點餐上桌。
魚還好說,撒下網去便能捕撈上來不少,但終究寡淡冇多少油水;肉菜就難了,雖說山間偶爾也能獵到些野味,可也不是所有人能吃得上的,多數都隻會供給到將軍的營帳。
菱青禾眼尖的發現,魚肉和兔肉終於被端上了桌,今天還額外多了一碗烏雞湯。
她想起魏季昨天說的話,今天她可以敞開胃口痛痛快快地吃。
菱青禾此刻的心情變得無比美麗。
一連幾日都板著臉的將軍此刻都有了笑臉,多日的戰戰兢兢也總算是消除了,孫益鬆了口氣。
期間,他同魏季談起了當下形勢,二人說得有來有回,魏季回答問題的姿態不急不徐,可幾輪下來,孫益才發現魏季是在同他周旋。
來來回回說的都是圈話,總之無論問什麼,他總能答地不痛不癢,可卻偏偏讓人挑不出錯來。
龐湲道:“賈兄真是奇人,竟想到火燒糧草之計,你與對岸潛入敵營的朋友都是我龐某的恩人,此次還要多謝你們的相助,這才替我解決了燃眉之急。
”“龐某一向喜歡結交朋友,不知那些義士是否可以前來一見。
”魏季道:“將軍言重了,再好的計策也需要有人實施,你肯采納我的計策,這纔是此次成功的關鍵。
至於我的那些朋友,不過都是一些義士,大家聚集在一起也是為瞭解決蜀地危機,抵禦外敵而已。
”龐湲道:“賈兄不必過謙,我龐某亦是守信之人,答應過的事絕不會反悔。
隻是不知你要我做的是哪三件事?”魏季道:“將軍放心,我的三件事,一定不違背道義,且在您的能力範圍內。
”見魏季如此說,龐湲大笑了兩聲,道:“好!賈兄果真是性情中人,龐某認你這位朋友了。
”“來,今日有酒有肉,賈兄儘情吃,儘情喝!”龐湲做出了‘請’的姿勢,正欲提筷,卻見一旁孫益臉上目瞪口呆的表情,等低頭看去時才發現,他麵前的肉菜盤子已經被吃得所剩無幾了。
菱青禾風捲殘雲地掃完了麵前的三道肉菜,吃得不亦樂乎。
魏季桃花眼狹促地笑了一下,他清咳一聲,道:“將軍見諒,我這位兄弟他……食量比平常人要略大一點。
”一筷子都還冇伸的孫益心道:這也能叫一點?龐湲乾笑了兩聲,道:“無妨,賈兄與這位小兄弟不辭勞苦前來相助,合該多吃些纔對。
”桌上隻剩下兩盤野青菜了,菱青禾卻像是還冇吃飽似的。
孫益眼疾手快地各夾了一大筷送到了龐湲的碗中,道:“將軍,賈兄,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有什麼事飯後在討論也不遲。
”“來,請。
”魏季被人扯了扯袖口,他朝菱青禾看去,對方卻指了指他的碗。
一小碗稀粥的碗口被堆滿了菜,一隻兔腿,一隻雞腿,還有一大塊魚腹肉,菱青禾眯著眼笑眼彎彎。
魏季在桌下悄悄朝她豎起了大拇指,誇獎道:“乾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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