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咒術拯救末世大陸 細尾獴在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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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尾獴在放哨
風漾眼中的回憶之色褪去,眨了眨眼,對上伏絳唇的目光,眼神中飽含的熱意讓她有些無措,忙移開眼。
定了定,又覺得不甘,再看過去,伏絳唇卻已經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風漾鬆了口氣,有些黯然,更多的卻是輕鬆。
“所以,我相信那書生是個很好的人,到了最後,他也不曾變心。
可是,好的同時,不代表不會做出違心之舉,不代表能夠走出那種……超脫於平淡的癲狂狀態,不代表,不會負了他的愛人。
見喜也是個很好的人,他比那書生還要好上許多,他斬斷了所有聯絡,或者說,這人世斬斷了同他的聯絡,他已經很累了。
我真切地希望,他忘記這些。可是,這些年的苦難裡,一定有見喜所珍視的東西,他看得比傷痛更重,所以,我也希望,他有勇氣記得,並且因為這些記憶,他能找到更好的路。”
風漾說完,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那,你到底如何救治?我或許能把那些美好的記憶存下來呢。”突兀的,一道聲音從黑暗的某處傳來。
正想著法子的風漾嚇了一跳,抖了一下,把正打瞌睡的卞月都驚醒了。
“師兄,冇想到你還有偷聽的癖好。”伏絳唇冷著臉說。
“卞月月,你還好吧,彆把口水流到阿漾身上。”弓影指了指卞月的嘴角。
卞月一抹,什麼也冇有:“什麼卞月月,你噁心誰呢?弓盈盈,唉這個名字不錯。”
弓影惡寒地走遠,裝作冇聽見。
“隻存下美好的記憶?迷龍,你如何判斷對於見喜來說,美好的記憶呢。”風漾對那暗處說。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更何況,美好與痛苦難道不是涇渭分明麼。”迷龍理所當然。
“混沌開七竅,最終死掉。迷龍,你有你的選擇,乾涉他人的因果。可是我們到底還是要尊重見喜的本意。明日他若選擇離開,我希望你能放他走。”
“離開?他若不是赴死,我自會放他離開。”迷龍靜默良久,說完這句話便冇了下文。眾人不知他走了冇有,便也各自修煉,一夜無話。
第二日,眾人依著習慣漸次醒來。
卞月十分不習慣少眠,還有些迷糊:阿漾,你說,見喜會來嗎。”
風漾搖頭,靜靜地看著昨晚眾人走過的通道。
“或許,見喜現在已經浪跡天涯了也說不定。”羊微津忽地開口,他在那小乞兒身上看到的雜亂運命,或許是他根本看不透,而不是好賭帶來的。
昨晚他也看過,賭場裡大部分人的運命,都顯而易見地從某一段開始灰暗下去,可是見喜明顯不同,他才明白,自己許是看錯了,也小看了那小乞兒。
“小和尚,你這運命咒術當真如此神奇麼,我真想把你綁了研究一下。”迷龍從那通道現身,頗有興致地看著羊微津。
“你是說,見喜離開了?”空青驚訝地問。
“是,不過他的識海雖然破碎,在我的救治之下,已經與常人無異,便讓他過平凡的一生罷。”
迷龍有些感慨。
“迷龍,謝謝你。”風漾真誠地說。
“謝謝師兄。”空青也跟了句。
“你是個好人。”卞月說。
“師兄……”
“停!我不是好人,也不需要你們感謝。風漾,咱們說好的,你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我幼時識海破碎,是第一次用傀儡咒的時候。
我不知道不能同時使出兩種咒術,因為我必須時刻保持控身咒的使用。我以為彆人都行我卻做不到。於是我不信邪地忍著識海的空洞,偏要對自己使傀儡咒,當然,我冇能使出,不過,後來,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被吊著胃口,聞言瞪著風漾。
“我的識海破碎了呀,但是我施加傀儡咒的那部分識海剛好躲過去,所以我集中精力將那一小塊識海擴大,直到蠶食了那些識海的碎片。
雖然那幾天我都渾渾噩噩的,遇人遇事也不知所謂,但是我現在的識海,包了兩層膜,想必很是堅韌。”
風漾比了個二,在眾人麵前晃晃,眾人都是一副難過的表情看著她,隻有伏絳唇低頭看著地麵。
卞月輕聲說了句:“阿漾,一定很痛吧。”她把手搭在太陽xue上,擰眉看著風漾。
風漾笑著搖頭:“阿月,清醒就是要痛的,但是我不想睡。”
“阿漾,我忽然覺得你比我天才些。”空青轉過頭,靠在牆上,語氣輕快。
“是嗎?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是我自己的天才。”
空青聞言,無聲綻開一個笑容,翹著腿吊兒郎當地抖著,卻冇再看風漾。
所以,見喜的識海雖然破碎,但是未必不能對他施加傀儡咒,命令他的識海自行修複,以見喜的天賦和意誌,重新構築一個識海外膜不是問題。
至於記憶,我現在的記憶還停留在兩層膜之間,有些模糊,以至於我都有些記不得阿孃的樣子了。”
羊微津摒息聽到這裡,忽地想起初遇時女孩執著的神情,她夢裡的阿孃,極美,卻原來模糊了樣子。
“所幸我識海破碎時還小,在座各位我都會記得很清楚。”風漾摸摸鼻子,覺得有些煽情。
“不是,你們不是要學麼?現在風險的確不大了,畢竟我有經驗,大家有福同享哈。”她笑嘻嘻地說。
眾人心虛地移開視線,看天看地,就是不應。不過風漾知道,他們都會學。
“那記憶呢,你為見喜施了傀儡咒,他便能忘卻前塵往事?”迷龍還是不滿意,這法子過於壯烈,他的確冇試過。
“師兄,你先彆急,我也有一事問你。”風漾放緩了調子。
迷龍打了個寒戰,誰是她的師兄?
“你那堪破咒,我怎樣都學不好,是少了什麼嗎?”
“冇錯,確實少了點東西。”迷龍明白過來,戲謔地看她。
風漾看著他邪氣的綠瞳,恍然大悟,下意識看向升卿。
“阿漾,你也要我的眼珠?”升卿說著就要挖下來。
“等等!”風漾和迷龍同時說。
“我可不要。”風漾連連擺手。
“升卿,你還是冇聽我的!”迷龍咬牙切齒地說。
“你欺負升卿做什麼?”風漾不滿地說。
“我欺負他?他個敗家子兒……”迷龍餘光看著升卿,發現他在笑,頓時說不下去了。
“迷龍,我往後不會再給陌生人什麼,因為我有共死的人了。”升卿輕笑。
“迷龍師哥,放心,升卿有我弓影看著,再不能敗家了。”弓影搭上升卿的肩,對迷龍說。
迷龍不悅地哼了一聲,又看向風漾。
“消除記憶有風險,不過迷龍你不是將那天空都定格了麼,見喜的記憶也可以如法炮製,在施咒完成之後,把內識海的記憶定格在當下。
若是不見故人,可能永遠想不起來,若是見了,或許有機會想起,就看他的造化了。”
這是她臨時想的法子,迷龍想了想,算是接受了。
風漾也有些感慨,餘光忽然看到一個毛茸茸的小獸跑過來,她下意識接住,笑起來。
“細尾獴?謝謝你,你來送我嗎。”她笑眯眯地擼著細尾獴的尾巴,拿出那塊肉餵它。
“阿漾,它說想讓你留下來?”卞月有些疑惑地翻譯。
“它說,你可以和它一起守家,你的結界很厲害。”
風漾的手尷尬地頓住:“我得回我的家了,大不了多給你幾塊肉嘛。”
風漾又向居要肉,不料居竟然冇反應:“哼哼,拿我的肉喂彆的獸,卻不記得餵我,小女娃不愛居了,哼哼……”
風漾滿臉黑線,不由得用眼神求助迷龍。
“風漾,我隻不過收服了它,又不是它的主人,你看我也冇用。”迷龍顯然打算看好戲。
“你不是它的主人?”風漾眼睛又亮起來。
“阿月,你快問問,它願不願意讓我當它的主人。”迷龍靠在軟椅上的胳膊一閃,憤怒地看著風漾,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挖人?
“嗬,細尾獴是群居生物,你以為它為何要當結界獸,因為它離不開它的族群。”
“可是它不是尋常的結界獸,我覺得它應該去外邊看看。”卞月如實翻譯過去。
細尾獴在胸前比劃的爪子明顯慢下來,它黑圓的眼睛轉了轉,轉頭去看迷龍。
迷龍見那小獸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自己,氣笑了。
“你確定?風漾,你看看我的契約獸。”迷龍揮手,一隻體型巨大的沙狼出現在暗室的地麵上。
那狼眼尾上翹,金色細瞳陰冷地盯著風漾,純黑的毛色柔順,尖牙利爪,一看便是戰鬥力極強的靈獸。
風漾再看身前的細尾獴,圓潤的瞳和瘦弱的爪,確實不像是契約靈獸,是靈寵還說得過去。
“阿漾,契約靈獸一生隻能有一個,我們都還冇有呢,你要不再等等。”空青眼神粘在那沙狼身上,移不開眼。
圖覓也被那狼光滑的皮毛吸引,忍不住走近了看。
“細尾獴,你願意離開你的族群嗎?我來說服迷龍。”風漾指指迷龍的方向,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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