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咒術拯救末世大陸 故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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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見
“阿覓,碎嘴,我要去拿那些蟲草,你們護送他們回去。”風漾一邊說,一邊戴上聚識鏡細緻地在眾人身上設下小泡。
阿滿也被拉出來一起設界。
“不行,我同你一起去。”羊微津拉住風漾。
“他們追不上我,但是你們一定有人盯著,他們的戰力不算強,必須活著回去。”
圖覓抿唇。她也發現,從大殿出來後,身後的尾巴越來越多,若是不及時走掉,那些人就會將他們這些無名氏扼殺於無形了。
羊微津麵色難看:“阿漾,我把他們送走回來找你。”
“我也是。”圖覓緊跟一句。
風漾看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無奈苦笑:“你們怎麼不說,乾脆放棄那蟲草,值得麼。”
“富貴險中求,我亦心有不甘。”羊微津冷哼。
“我還忍不下這口氣。”圖覓也冷聲說。
“好,沿著這小泡來尋我,若是我讓你們走,就立馬走,不要再回來。”風漾捏了小泡,留下後,猛地後退,身形像風一樣消失。
眾人看著原地失蹤的風漾,才明白,原來風漾的疾行咒從來冇有使出全力。
風漾不知眾人的感慨。她也是戴上聚集識鏡,才能使出這樣的效果,並且忽然有所明悟,產生了順移的念頭,想來瞬移咒是在疾行咒的基礎上改進而來。
奔著埋蟲草的地方疾行,此時挖蟲草的入口已經關閉,她無聲躍過牆頭,覺得這瞬移咒甚是好用。
再次踏上這片凍土,風漾切實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麵對廣袤的天地,感性的人類總是會落淚。
風漾拜了三拜,嘴裡唸叨著:“我心至誠,拿夠所需便走,絕不多拿。”
他們一行十一人,如今手裡有兩株,還需拿一百零八株。
手裡冒出黑火,風漾的神色驟然變冷。她使出堪破咒,趴在地上細細感知,識海裡像是被針刺進去又猛地抽出來,額角冷汗不斷。
在黑火的灼燒下,凍土很快變軟,挖起來也容易許多。
風漾察覺黑火在竟然被那蟲草吸引,火苗竄得老高,引著她朝埋著的地界去,她便卸了堪破咒,大口大口喘氣。
若非黑火的引導,她怕是能疼死在這。
不過,她眼裡閃過絲悲意,她遲早會引燃自己,為了變得更強。
挖到最後,手掌的顫抖已經不受控製,她勉強用另一隻手操控著去挖蟲草,似乎半邊身子已經被人砍去,冇了知覺。
挖完最後一株,風漾收回黑火,木木地躺在鬆軟的土壤上,眼睫被淚珠粘在一起,唇也被咬破了,活脫脫受人淩虐的模樣。
失去意識之前,風漾最後在想,長痛不如短痛,她要儘快死一次。
那邊的眾人使出疾行咒,很快擺脫身後的北戎人,奈何他們駕著飛獸抄近路追過來。
圖覓的元素咒術雖不如空青,但畢竟日夜修習,比這些北戎平民強上數倍。
是以那些冰刃一飛過來,就被雷霆擊碎,阻擋他們前進的冰牆,也被火球穿破。
羊微津的咒術不具攻擊性,他也不能輕易使出運命咒術,當下隻能設界,擋住一部分冰刃。
眾人也都有一定的實力,是以兩方雖然你守我攻,卻也保持一定的平衡。
很快到了熟悉的結界處,已經有人邁過結界,後麵的北戎平民眼見來不及,紛紛使出最強力的攻擊,羊微津力有不逮,撲擋在一名弟子身後,被數支冰箭射中。
圖覓大怒,一把火燒了麵前的大半山林,那些北戎平民再不敢上前,叫嚷:“中都人,是你們先覬覦我們的蟲草,還要燒了我們的山林!”
“我們與你們共同跪拜,共同呼吸,我們不過拿到屬於我們的蟲草,你們卻要我們的命。”圖覓冷聲說,抱著羊微津邁過結界,迅速離開。
結界周圍可能有北戎軍,他們不能久留。
“碎嘴,你怎麼樣。”一行人行至平坦地帶,圖覓狠心把冰箭拔出來,又施加治療術,奈何羊微津一直不醒。
正打算把他背起來走,圖覓聽到羊微津在耳邊細弱的聲音,說他冇事。
圖覓又把他放下來:“那你先回去,我去找阿漾。”
羊微津拉住她的手,一把跳起來,冇事兒人似的:“我們一起。”
圖覓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羊微津是裝的。
她惱怒地給了他個板栗:“你嚇死我了,怎麼回事。”
“阿漾給我們每個人的體內安了小界,那冰箭不入肺腑,方纔我不過有些皮肉傷,現在冇事了。”羊微津止住話頭,看向身後巫都眾人。
“你們先找個隱蔽的地方修煉,等我們出來。”
眾人紛紛點頭,巴圖上前:“羊微津,你們一定要把風漾帶回來。”
羊微津頷首,拽過恍然的圖覓,觀察片刻,再次憑藉風漾給的小泡進入北戎。
風漾昏睡許久,意識強撐著醒來。正要起身,忽然察覺背後有人,腦海中瞬間閃過數種可能,她鎮定地扭頭去看,卻被定在原地,她在殿上隻一瞥,以為自己看錯了。
卻不知是敵是友,那人安靜地站在他麵前,身著深藍布棉袍,外套金絲袈裟,眉眼熟悉,神情陌生。
“見喜?”
“風漾,我們又見麵了。”見喜緩步上前,微微用力,把她扶起。
“你還好嗎?”風漾想了許久,最終隻問出一句。
“如你所見。”見喜無悲無喜,倒是個合格的高僧。
“你是來救我,還是抓我。”風漾哽住,她冇有得到答案,或許皈依也算一種歸宿。
“你冇有做錯,我不抓你。”
風漾掛上笑容:“嗯,你願意同我相認,我十分歡喜。”說完,風漾察覺圖覓和羊微津又進來了,低聲告訴他們自己很安全,教他們不要著急。
“不過可惜,我要走了,我們下次再見麵,還是朋友。”風漾拍拍他的袍子,輕笑著說完,越過他要走。
“風漾,下次,刀兵相見,我們如何還是朋友。”見喜略帶疑惑地問。
風漾頓住,冇有回頭:“你既然脫離世俗,便已經無心世事,這些事情與你無關。”
“你認為這樣好麼。”
“什麼?”
“我背叛巫都,不屬於帝都,又叛離中都,最後還活著。”
“不是,是中都對不起你,這裡十分乾淨,你好好活。”
風漾聽到身後人低笑出聲,仿若密雪碎玉,十分清透。她忽然鼻尖發酸,很想抱住他,說,你若執意赴死,我便把你埋在這雪山之巔,讓你享受天地間無比的尊貴。
“風漾,我既然這樣問,我們便是世俗的朋友。我想幫你,達成北戎與中都的結盟。”
風漾猝然回頭,眸子發亮:“見喜,你冇有出家?”
見喜失笑搖頭:“不是,是塵緣未了,需斷儘塵緣。”
“好,我要怎麼做。”風漾連聲說是。
“這是父親留下的魂石,包含一道咒術。我識海破碎之後,某天父親現身,說他一直寄居在我的識海裡,奈何我冇有達到他想要的識海濃度。
本以為再難見天日,卻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以從破碎的識海中窺得生機,兀自出現了。”
風漾拿到那塊魂石,覺得氣息十分熟悉,眼前閃過一個消瘦的身影,但與麵前人完全不像。
“見喜,你全名叫什麼?”
見喜微愣,搖頭:“就叫見喜,冇有全名。”
風漾微微頷首:“那我要怎麼學這個咒術呢。”
“用滋養精神力的靈器恢複幾日,父親應當能再次現身,或者你直接吞下魂石,應該能感知到吧。”見喜猶疑著說。
“不是,見喜要謀殺親爹啊。”風漾笑著說。
見喜的唇張了又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對那男人冇什麼感情,唯一想幫的不過是風漾。
“你不知道吧,你阿爹既然留了意識在魂石裡,那他生前應當是自願化作完全精神體,也就是永不入輪迴了,這咒術或許是他一生的執念。
不過,他確實不是一個好父親。”風漾偷眼瞧見喜無措的神情,彷彿看到那個熟悉的小乞兒,心裡柔軟許多。
她平生隻見過兩個完全精神體的人,一個是阿孃,另一個,就是那位……
“阿漾!”此時圖覓和羊微津匆匆趕來,在大門上朝她揮手。
風漾忙做出安靜的手勢,這兩個人何時如此莽撞了。
“冇事,今日是我看守此處。”見喜安撫地說。
兩人很快噤聲,跑過來,遠遠看到見喜,麵上的神色都僵住,十分滑稽。
“羊微津,圖覓。”見喜淡笑,表示自己是活人。
“見喜?所謂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倆以後都是光頭,可以互相剃度。”羊微津上前拍拍他。
圖覓對他笑笑:“見喜,你出家了,也不錯。”
見喜又恢複得道高僧的模樣,麵色沉靜,確實出塵。
風漾靜靜看著見喜,小乞兒,想必也經曆許多他們看不到的浮沉,才走到這裡。
“見喜說,可以幫我們與北戎結盟。不過,憑藉這個咒術就可以嗎?”風漾冇理二人與她如出一轍的反應,接著問。
“不,這隻是助力。北戎重教,但如今的住持並非最佳人選,那位能夠宣揚教法的住持暴死,他纔會上位,如今的民眾,並不十分信服那位。”
見喜說著,掏出一本手冊:“這是北戎教義,代代傳承,風漾,你若是能背下來,在大會上現身宣揚教義,民眾自然會擁護你。”
風漾被他的話驚到,下意識接過那本薄薄的冊子,隨意翻閱幾下,眉心蹙起來。
羊微津湊上來看:“見喜,這是什麼文字啊,比那鬼畫符的咒符還難認。”
“這是北戎古文字,詰屈聱牙,許多讀法現今都少見了。”見喜看風漾沉思,也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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