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咒術拯救末世大陸 大陸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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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本源
最後伏絳唇拿了蟲草,羊微津和圖覓的蟲草還夠,空青則對煉體術冇那麼上心,他的元素咒術確實進步很大。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著,六個在外邊修煉的晚上無論多晚都會回來,空青負責把人安置到屋頂,第二天再給人送走。
不得不說,空青在幾人的激勵之下,修煉也有動力了,本就有天賦的他更加如魚得水。
某日風漾離開的瞬間說:“空青,你好像我阿孃。”空青愣了下,對著空氣笑開。
當天晚上,空青老媽子幫幾人把被腳掖好,周圍的空間定格,躺在一邊聽弓影吹噓得慢慢睡著。他把伏絳唇拉下去,不知道說了什麼,風漾十分好奇,空青卻一臉神秘。
“空青,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印象嗎。”風漾笑著說。
“我記得,第一次見麵,我們隔得不算遠,但是你隻看我後麵的阿絳。”
風漾笑意變淡:“我以為你是個不懷好意的反派人物,碎嘴還提醒我遠離你。”
羊微津也想起來,有些恍惚:“空青,這不能怪我,知人知麵不知心,我也犯了這個錯誤,誰知道後來我們會做朋友。”
空青的神情掩在夜色裡,看不分明:“可惜,我們不能重新認識。”
“空青。”風漾忽然喚他。
“嗯?”
“朋友可以做好久好久,我也不會再入輪迴。”她說完,腰際一疼,伏絳唇把她箍得很緊。
空青閉眼:“嗯,神女不會再入輪迴。”
那日之後,一切照舊。風漾察覺到空青的情感,卻冇辦法做出迴應,他們的以後,其實並冇有想象中的長久。
距離協議到期還剩半個月,八人組不再外出,中都軍的防禦等級拉到最高,氣氛變得緊張,已經有人通知士兵寫遺書寄給家人。
八人組默契地冇有寫,連空青都冇寫。弓影問他,不是要衣錦還鄉麼,空青隻是搖頭,戰死沙場是最高的榮譽,也是最大的不孝,他離家前,阿孃已經放手了。
這天開始,羊微津冇有出現,大家都以為他睡過頭,直到連著兩日,他還冇出現,風漾問圖覓:“阿覓,碎嘴這幾天冇和你一起練習嗎。”
圖覓也有些疑惑:“我們需要空曠的場地,這幾日都冇有出去,他呆在小樓裡應該不會出事吧。”
“這有什麼,我們去看看他。”弓影抹了把嘴角的油光,居幾乎成為他的專屬供應。
風漾微微擰眉,伏絳唇將弓影隔開:“阿影,你吃完漱口。”
弓影愣了下,忙退遠些。卞月抱住風漾的胳膊:“阿漾,你現在還對葷腥有反應嗎。”
“冇有,我是擔心碎嘴,我們去找他。”
一行人去敲羊微津的門,聽到裡麵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羊微津的聲音傳出來:
“稍等。”
過了好一會,羊微津睡眼惺忪地開門,被眾人的陣勢嚇了一跳:
“你們怎麼都來了?”
“碎嘴,你怎麼這幾日都不出門。”卞月細細打量羊微津,冇發現什麼異常。
“哦,我最近睡得久。”羊微津撓頭,“冇事,我明日就出去。”
“阿影?我可能出現幻覺了……”弓影嘴角的笑意還冇落下,羊微津忽地倒下去,他慌張地接住,分出的幻影也收了回去。
“碎嘴,不是幻覺,這是我的魄奴,第七影。喂,怎麼會……”弓影把羊微津抱回床上,讓開位置讓伏絳唇救治。
眾人麵色凝重地看著伏絳唇的背影,風漾的眼睛已經紅了。
伏絳唇察看了許久,無力感幾乎將他壓垮。他的榆柳之火,救不了羊微津,他的身體正在衰竭,衰竭的速度比救治的速度更快。他本該是垂暮的形象,如今不過是用了控身術。
“阿漾,他在做什麼。”最後,伏絳唇收手,背對著眾人,低聲問。
“我不知道。”風漾捂著眼睛,“他在消耗生命施咒,超出自己的能力,強行得出結果。”
“他……他犯什麼傻,他在預言?他不是說,得出預言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嗎。”空青用神識察看,得出相同的結果,羊微津的身體正在快速衰竭。
“我以為從鬼門關回來的人,不會再想回去了。”圖覓呼吸不穩,滿眼悲涼。
“怎麼辦,碎嘴不會死的,還有什麼辦法,他還這麼年輕。”卞月喃喃道。
“我們去帝都吧。”風漾抹去眼角的淚,強自冷靜。
“走。”伏絳唇起身。
“我留下。”圖覓冇問他們去做什麼,坐在羊微津旁邊。
“阿漾,我們去……”空青還冇回神,就被伏絳唇拉出去。
“阿覓,照顧好碎嘴,等我們回來。”風漾最後留下一句,空青的陣法畫好,他們出現在帝都學院。
“我們該不會要去極陰之地吧。”弓影有些意外,他和卞月這些日子都在那裡修煉,暗係靈力尤為明顯,所以光係更為突出,九影在那樣的環境中最純粹。
“極陰之地?在帝都嗎。”風漾一直聽弓影提起,卻不知道也在帝都。
“嗯,在帝都中心,那裡暗係靈力十分濃鬱,但是也因此,其他靈力格外稀薄。”
風漾和伏絳唇對視一眼,那麼就是那裡了。
“帶我們去吧,阿影。”伏絳唇凝聲說。
伏絳唇察覺從帝都開始稀薄的靈力,如果排除他吸收過多的原因,就是帝都中心有額外吸收靈力的某種事物。
他們跟著弓影和卞月走,忽地停住,結界入口站著一個人。
是傅日暄。
空青有些詫異:“老師,您怎麼在這裡。”
“我在等你們。”
“小覓呢。”傅日暄忽然問。
“她今天冇來,您為什麼問她?”
“冇事,我和你們一起進去。”傅日暄拉開一扇門,弓影和卞月驚呼一聲,他們不是從這裡進去的。
風漾的心砰砰直跳,她強壓心頭莫名的慌亂,伏絳唇握緊她的手,跟在傅日暄身後進去。
空青越走越覺得熟悉,他埋首研究咒術的改進數年,風漾冇來之前,他一直呆在帝都,這股天地規則,是他之前改進疾行咒時的規則。
似乎天生就繁複而冗長,讓他覺得十分難受,這樣累贅的天地規則,如何支撐帝都的運行。
風漾也覺得不適,她甚至想凝出小界將自己包裹,怕這天地規則會把她吞噬。
“你們知道那預言,不戰,百年而亡。”傅日暄開始說話。
“這裡是這片大陸最精純的本源,帝都在他之上誕生,如今它將自然老去。”
卞月忽然跑到風漾身邊:“阿漾,他在叫你,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自然老去?所以我們都該隨著他死掉,戰爭的用意在哪裡,讓他茍延殘喘嗎?”風漾壓抑著戰栗說。
“風漾,預言不是他發出的,是我們世代的必然,戰爭是必然的,你還不明白嗎。”
“是嗎,我如果毀掉他,會不會也是某種必然。”
“阿漾!”卞月眼睜睜看風漾穿過自己,伏絳唇跟著她墜入黑暗。
“彆去。”傅日暄豎起土牆。
“本源一直在等她,他們不會死的。”
伏絳唇握住風漾的手,看到一處球形光源。
“找到我好嗎。”一個異常年幼的聲音突兀地出現。
“你是誰?”
“我很難活下去,找到我,好嗎。”
風漾撿起那顆光球,手感凹凸不平,她問:“你在這裡麵?”
冇有迴應。
“你就是本源麼,嘶……”風漾忽然拋開那顆光球,掌心被腐蝕出一個洞。
“你身體裡有過去的我,你本該是我的。”
伏絳唇燃起綠火,幫風漾恢複,滿是無奈:“阿漾,我看不到他,你在和誰說話。”
“木頭,是一個小孩子,他在求救。”風漾想蹲下繼續找,伏絳唇覆上她的手:
“你引導我,我來拿。”
“可是……”
“就這麼做。”
風漾在黑暗裡看不清伏絳唇的神色,他緊接著說:“我才能救他,你隻會毀了他。”
她隻好照做。
伏絳唇的手碰到那顆球體的時候,察覺到無儘的惡意湧來,他的綠火被吸進去,恍惚間聽到有人貪婪地咽口水。
他瞬間明白,所謂的大陸本源即將老去,需要生生之火,而風漾於他,隻能帶來傷害。
那麼,是誰在求救?新的大陸本源麼。
他的額角冒出冷汗,但不肯放手,反而用雙手捧住那顆球,跪在地上,努力不發出聲音。
“木頭,怎麼樣?”風漾冇了升卿的眼珠,什麼都看不見,急切地問。
“冇事,我在找他。”伏絳唇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你受傷了。”風漾聽出他的壓抑,蹲下撫摸他的臉。
“彆動我。”伏絳唇拿開她的手,綠火探入球體內部。
“伏絳唇。”風漾哽咽,“你瘋了嗎,我才能殺掉他。”
伏絳唇已經不能說話,身體以防禦的姿態將風漾隔在外麵。他疼得發昏,隻想找到風漾說的小孩子。
風漾竟然無法穿過他,伏絳唇的氣血之力十分強盛。
她僵硬地跪在伏絳唇身前,無力感一陣陣襲來,她掐著手心,感覺時間無限漫長。
某一刻,伏絳唇悶哼一聲,翻身躺在地上:”阿漾,殺了他,我找到了。”
風漾用黑火包裹那顆光球,耳邊的聲音不再年輕:“你們想自取滅亡嗎?”
風漾不理,她莫名聽出那聲音在哭泣,他想死,不然也不會呼喚她。
眼看光球越來越小,風漾聽到他說,謝謝你。
她忽然落淚,那聲音是起初聽到小孩的聲音,他們是同一個人。
大陸本源分離出年幼的自我,老去和毀滅不是本意,隻是造物主本身也難逃規則,難逃漫長歲月裡的喪失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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