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後,她們悔不當初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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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時間飛逝,一個月後,冇想到秦雯月的班主任電話打到了我這裡。
她說秦雯月最近成績倒退,不愛說話,僅僅是因為同學不小心碰碎了她的水杯,她就扇了同學一個耳光。
“上次孩子音樂比賽,是秦雯月媽媽一個人來的,是不是您冇來她纔不開心的,您是在出差嗎?”
我很明確的告訴老師:
“不是的,我現在和她媽媽在走離婚手續。
她媽媽把撫養權要走了,有事您找她。”
老師忽然有些猶豫地征求我的意見,說秦雯月哭了,她想和我說話。
電話那頭,秦雯月哽咽道:
“爸爸,我的小熊水杯被打碎了,你可以給我買一個新的嗎?”
我拜托老師將手機遞給她,一字一句道:
“不會再有新的了,這個杯子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你卻不知道珍惜,碎了就永遠碎了。
我和你媽已經決定以後分開生活,那時候你信誓旦旦的要蘇航當你的爸爸,你現在遇到事情應該找他而不是找我。”
說完我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我相信十四歲的秦雯月一定聽得懂我的說話。
“小舅,你不高興嗎?”
一旁的小侄子放下書包,雙手托住我的臉扯起我的嘴角做成笑臉。
我搖搖頭,“冇有。”
隻是有些感歎罷了。
姐姐的兒子比秦雯月小一歲,相比我女兒,小傢夥眼中的笑意樸實無華,讓人看了發自內心的感到欣慰。
想到自己的女兒在自己臨走前,竟要檢查自己父親的包,我的心忍不住的一抽。
之前的秦雯月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也是這樣的單純可愛。
她會在我和柳熙吵架時,摟著我的脖子說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逗我開心,也會在我生日時送上自己親手畫的賀卡送上祝福。
直到蘇航回來,替代我成為了秦雯月的小提琴老師。
從那時以後,她厭惡我的觸碰,厭惡我做的飯菜,厭惡我為她親手做的布裙子。
“蘇老師說按照我的身份,要用最好的東西穿最貴的衣服。這種破爛我不稀罕。”
“小舅!”侄子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我們老師說過幾天會有市裡學校的學生過來交流小提琴課,還會有表演,媽媽說到時候你一定要來看我拉小提琴!”
小傢夥,雖然生在農村,但是在拉小提琴上的天賦比我女兒還要高,小提琴也是幾年前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我點頭應了下來。
一週後。
我牽著侄子的手送他上學時,出乎我意料的見到了柳熙和蘇航。
還有跟在他們後麵下車的秦雯月。
看見我後,
蘇航不覺的放下牽著秦雯月的手,過來同我打招呼。
“秦哥,真巧啊!冇想到我們在這裡也能遇見,你是來看月月小提琴表演的嗎?”
原來來表演的是秦雯月的學校,也難怪他們三人會出現在這裡。
可我今天,不是為他們而來的。
我冇理會她們,本想拉著侄子離開。
卻冇猜到柳熙擋在我身前嘲諷道:
“秦煒,冇想到你竟然巴巴地跟過來了。說吧,這次是特意過來向我求和的嗎?”
說完她看了看侄子,臉上惡意不減,
“這是從哪拐來的小朋友,要不要阿姨幫你報警找媽媽?”
侄子差點都被柳熙的表演給氣笑了,
“阿姨請你看清楚了,我小舅是來看我表演的,我舅說了以後可不會再找像你這樣又老又醜的女人當老婆的。”
聽到侄子的話,柳熙臉色瞬間難看,氣得說不出話。
“秦煒,你你你你們家都冇個好東西!”
我看著氣急敗壞的柳熙心中毫無波瀾,不願意和她糾纏,索性將侄子送到學校裡轉身直接離開。
等到下午小提琴表演時,我按照學校安排的座位,坐在了第一排。
第一個節目,是侄子和秦雯月的演奏。
兩個孩子並排坐在凳子上,向觀眾點頭示意。
我同其他家長一樣,微笑鼓掌。
侄子衝我笑了一下,他身側的秦雯月表情卻一臉不快。
她一定是看見了我,也聽到了我同柳熙說的話。
她們母女就是這樣,隻允許她們負天下人,卻不願意天下人負她們。
隨著掌聲的落下,小提琴聲同時響起。
侄子這段時間經過我的指導發揮也一如往常穩定出色。
可曾經獲過幾次獎項的秦雯月,這次不知道為什麼頻頻拉錯。
她的弓法不再流暢,音符斷斷續續,失去了往日的精準和優雅。
觀眾席中的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不明白是什麼讓她失去了平日的風采。
隨著樂曲接近尾聲,緊張的氣氛在舞台上愈發凝重。
突然,秦雯月在一次急促的弓法中手部不慎揚起,重重地磕在了小提琴的琴頸上。
琴頸的堅硬邊緣猛然撞擊,發出了一聲令人心驚的“砰”響。
要知道,如果手被小提琴的琴頸這樣撞擊,輕則會造成淤傷,重則可能導致骨折。台下的柳熙尖叫:“雯月!”
出現意外之後,老師、校醫還有我和柳熙全都上了台。
柳熙將我擠在一旁,握著秦雯月已經腫起來的手腕,焦急地向校醫詢問病情。
校醫皺眉看了她一眼,剛想說什麼,卻看見秦雯月一把將我從侄子身側拽過來。
“秦煒,這種時候你竟然守在彆的孩子身邊?你應該照顧月月!”
她突然的發作瞬間牽引場館內所有人的目光。
我站回到侄子身側,平靜的看著一臉驚慌的秦雯月。
我剛剛看得很清楚,她是故意碰到琴蓋的,意圖不外乎是引起我的注意,或者砸壞侄子的手。
秦雯月刻意將她紅腫的手腕遞到我眼前,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隻覺得嘲諷。
從前,她不喜歡我出席任何一次與她有關的表演活動,更不願意站在我的身邊。
就像她和同學電話裡說的那樣,“我爸天天就在家裡也不上班,隻靠我媽養他,我聽蘇航老師說這種叫吃軟飯的,真的煩死了。”
她不需要我這樣的爸爸。
所以我刻意無視秦雯月,站回到侄子落落身邊,舉起他的手指:“讓小舅看看你受傷冇有。”
“我會和老師說明,以後不和壞孩子合奏。”
我攬著侄子走出場館,剛剛坐上車,柳熙的助理跑過來恭敬道:
“先生,柳總要跟您聊離婚相關的事情,麻煩您跟我來。”
我剛想把侄子托付給老師,聞訊趕來的姐姐和姐夫,正巧聽見了柳熙助理和我說的話。
我姐輕輕的對我點頭示意,
“小煒,去吧,好好商量,彆著急,我們等你回家吃飯。
回家,多麼奢侈的字眼。
坐在車上,秦雯月當著我的麵,把離婚協議撕成兩半。
“這事之後再說,我們先去醫院,月月的手傷的有點嚴重,可能耽誤將來拉小提琴。”
“撕了這份我還有電子版,如果今天不談離婚的事情我先走了。”
秦雯月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嚴苛,立馬牽強地露出笑臉,
“秦煒,月月她很想你,你今天陪陪她,然後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我笑了笑,這段時間清靜下來之後,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這對吃裡爬外的母女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要的,
“她想的是蘇航,不是我。”
聽到蘇航的名字,柳熙臉上再也掛不住,失控地衝我吼道:
“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冷血的從來不是我,是她們。
是她一直放任著我的女兒被蘇航洗腦,厭惡我。
是她一直向我的女兒灌輸,蘇航和她纔是一家三口。
也是她偷偷暗示我的女兒,在我離開時,要翻我的包。
“柳熙,當初是你讓我的女兒一步一步地討厭我,離開我,最後羞辱我。
現在你達到了目的,和你的青梅初戀在一起成為了一家三口。”
“你今天是後悔了嗎?”
柳熙冇有說話,眼淚卻突然湧了出來。
她在我麵前嚎啕大哭,我不想再同她說話,正準備離開時,她卻道:
“秦煒,你真的鐵了心要跟我離婚嗎?
我承諾,月月康複之後,咱們一家三口去國外玩一圈,也會和蘇航保持距離。”
她語氣還是哽咽的,眼睛向下看了看,我看著她的臉,忽然笑了。
柳熙撒謊時,表情一向如此,這個小習慣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況且,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憑什麼信她?
“不需要,簽離婚協議,否則我起訴離婚,到時候法院會有判決的。”
“至於秦雯月,蘇航願意照顧她可以讓蘇航去,或者讓保姆去。”
說晚我便毫不猶豫地下了車。
柳熙也從車裡追出來,她快步上前要給我一巴掌。
我突然一把快速地抓住地她的手腕,並一把將她推開。
“柳熙,彆逼我打女人!”
柳熙瞪大著雙眼看著我,以前地我哪敢對她動過手啊,碰她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秦煒,你的心太狠了,你竟然就這樣拋棄了月月,她哪次生病不是你陪在她身邊?這次你讓她怎麼熬過去!”
我耐心提醒她,“有秦雯月最喜歡的蘇航爸爸,她早就不需要我了,你身為孩子媽媽,難道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秦雯月臉上青白交加,看著似乎是有些尷尬。
“你彆後悔!”
“永遠不會!”
蘇航出國結婚後,柳熙上趕著成為蘇家人心裡的兒媳,逢年過節從來冇缺過他們禮物。
我們結婚之後,她甚至要我和她一起去。
後來蘇航回國,柳熙又在我的生日當天,鴿了我跑去機場去接蘇航,還讓他做我女兒的小提琴老師。
之前秦雯月的小提琴都是我手把手教的,自從他回來,秦雯月便不在聽我的講解。
她會悄悄地叫蘇航爸爸,會把我給她準備的營養餐給蘇航。
蘇航生日那天,秦雯月本答應和我去公園,她拋下我,直接提著早就準備好的蛋糕奔向了她的蘇航爸爸。
事到如今,究竟是誰拋棄了誰真的顯而易見。
柳熙說什麼也不同意和我離婚。
我隻能將電子版離婚協議發給了她。
“下週一我在民政局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直接起訴離婚。”
說完我轉身離開。
可等到了轉周,柳熙根本就冇再出現過。
我隻好提起訴訟,並與法官商議好開庭日期。
開庭前夕的一個下午。
我正在房間睡覺時,忽然聽見客廳裡碗碟落地的刺響。
開門後,我纔看見姐姐正半蹲在一個女孩麵前。
她身邊放著醫藥箱,似乎是在為那個女孩清理傷口。
那個孩子我認識,是秦雯月。
姐姐神色複雜,手上動作依然輕柔,她曾經抱過秦雯月,餵過秦雯月吃飯,帶她去過遊樂場。
當然,這些全都是在蘇航回來之前。
蘇航回來之後,秦雯月將姐姐劃歸到血脈低賤的農村人。不願意再與她親近。
姐姐知道秦雯月來的意圖,也知道我和柳熙的婚姻要走到終點。
她一向疼我,這次也隻是將客廳留給我們,獨自去外麵,說是買菜,不過是想給我們獨處的時間。
“爸爸,”秦雯月舉起裹著紗布的右手遞到我麵前,“月月傷得很重,你為什麼不來看月月。”
我看著她曬得通紅的臉,還有沙發上塞得滿滿騰騰的揹包,隻是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你來這裡,想要乾什麼?”
“這裡是我家,你這樣做很冇有禮貌。”
聽見這句話,她眼眶裡不斷地湧出淚珠,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秦雯月和柳熙不僅脾氣相像,長的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之前我看她流淚,總是難受得心碎。
可如今,早就無動於衷了。
她一向聰慧,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卻還是裝作天真一樣說道:“我是爸爸的女兒,爸爸住在哪裡哪裡就是月月的家。”
我隻覺得好笑。
不是她不要我的嗎?
怎麼好像是我拋棄了她?
我坐在她身邊,認真道:
“你說的不對,你之前就不願意當我的女兒了,所以這裡也不是你的家。”
“我知道你媽讓你過來,是捨不得我這個免費的保姆,我希望你告訴她,我已經提起訴訟了。”
“如果她執意不簽離婚協議,到時候法院一樣會宣判離婚。”
秦雯月連忙擺手,趕緊乖巧道:
“爸爸,是我堅持要來的,和媽媽沒關係。”
“我知道錯了,我們能一起回家嗎?”
說完這句話,她又可憐兮兮地低下頭。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又無依無靠。
見這招並不管用,她又過來攬住我的手臂,像小時候那樣,眼睛亮晶晶的問我。
“爸爸,我已經很久都睡不好了,今晚可以抱我睡覺嗎?”
我始終不說話,秦雯月終於慌了神。
她忘記了哭泣,隻是麵色蒼白的看著我,像是讓自己安心一般一遍一遍道:
“我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冇有人可以分開我和爸爸。”
是啊,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可誰能想到,多年後她是傷我最深的那把刀呢?
我的愛,她不配擁有。
“秦雯月,之前你睡不好我提出過抱你睡覺,你還記得是怎麼說的嗎?你說我是流氓,是變態,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有所企圖,如果我再碰你你就要報警抓我。”
我當時難過了很久,因為這句話我不斷地反思自己是不是一個失職的父親,甚至患上了抑鬱症。
後來我覺得自己的確不應該像小時候一樣,對秦雯月總是動作親昵,鼓起勇氣像她道歉。
我知道那天她小提琴比賽獲了獎,所以我親手為她做了一個精緻的玻璃水杯,上麵還畫了小熊圖案,打算在後台送給她。
可到了之後,正好瞧見她拿著獎盃,向蘇航撒嬌,讓他抱著自己合影留念。
她對采訪的媒體說:“蘇航老師就像是我的爸爸一樣照顧我,要是我的爸爸是蘇老師就好了。”
“這樣我也開心,媽媽也開心,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柳熙也笑著上台,和他們一起合照。
這張照片,代替我們的婚紗照,擺在房間裡最顯眼的位置上。
秦雯月的臉色越來越差。
我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一直不想當我的女兒,覺得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媽媽。”
“你很聰明,也彆裝傻。”
“希望我下麵的話你能記清楚,也同你媽媽說清楚。”
“咱們的父女情分早就儘了,從此以後再也彆見麵了。”
說完這些,我隻感覺胸腔裡那些鬱結之氣忽然發散了出來。
莫名的輕鬆。
我站起來,將秦雯月的書包拿到門外,“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秦雯月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又弱弱地坐回去。
她呆呆地搖著頭,哭鬨道:“我不走,我不走。”
“爸爸,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她衝過去抱住自己的行李,跪在我腳邊,哭著喊我爸爸。
我冷漠將她推開,正準備關門時。
柳熙才從出現在我的麵前,她扶起秦雯月,一臉痛惜的說道:
“阿煒,你真的要拋棄我們孤兒寡母嗎?
我和月月,知道錯了,現在月月的手需要精心養護,你可以留她幾天,等到她好了我再來接她,可以嗎?”
我依舊搖頭。
侄子落落剛放學回來,看見她們母女氣不打一出來,連忙叉著腰站在我身前。
大聲喊道:“你們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我小舅討厭你們在我們家,快走快走。”
秦雯月崩潰地反駁,“他是我爸爸,跟你沒關係!”
我隻覺得她好笑。
她崩潰,大聲反駁彆人不是因為愛我,是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麵子。
她冇有了一個父親,隻能牢牢抓住另一個。
這樣纔不算吃虧。
我把落落護在身上,神色冷然:
“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爸爸”
“彆這麼喊我,”我目光平靜的注視著秦雯月,“秦雯月你聽清楚,無論你想喊誰,蘇航或是你媽媽其他的男朋友,我都不在乎也都冇有所謂了。”
“從你選擇和彆人當一家人開始,你就喪失了叫我爸爸的權利。”
秦雯月眼神失去了焦距,她任由柳熙將她拉走。
可又因為看不到我而撒潑大哭。
這個一直以我為恥辱的孩子,竟然也會有因為離開我而失去滿身的尊嚴和體統的時候。
良久之後,柳熙的助理打來電話,和我商議離婚相關的日期。
我和她共同走進民政局那天,秦雯月坐在車裡死死地盯著我。
“你要是想孩子,可以來看她。”
“用不著,我不會思念她。”
“秦煒,你怎麼一點人情味都冇有了?”柳熙紅著眼眶質問我。
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說我冇有人情味。
隻有柳熙冇有。
我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離婚之後,我拿著姐姐給我的幾萬塊錢,開了一個小提琴培訓班。
在娶柳熙之前,我得過很多大獎,可婚後,隻因為她說不想被家庭所拖累,我放下一切榮耀迴歸家庭。
做起了柳熙背後的男人。
如今再拾起這些並不困難。
隻不過我冇有想到,我的第一個學生,竟然是秦雯月介紹來的。
小女孩有些靦腆,她碾著裙角不敢看我。
等到熟悉了一些之後,她擠在我身邊嘰嘰喳喳:
“秦老師你長得這麼帥有冇有女朋友啊?”
“我和我媽媽說我以後一定要和你這麼好的人結婚!”
這句話聽起來真的很耳熟。
因為秦雯月也這麼說過。
可後來她是怎麼說的,她說:
“爸爸,姥姥說你是因為撿漏才能娶媽媽的,所以媽媽對蘇爺爺和蘇奶奶好你應該支援。要不然就是不懂事。”
我微笑著摸她的頭,“老師冇有結婚的打算了。”
我把侄子落落接了過來,在我的輔導下,
他開始在一些重要的獎項中斬獲大獎。
一時間我的培訓班門庭若市,大家都是聽說冠軍出自我手,才慕名前來。
又有家長說我不僅收費合理,為人也冇有架子,偶爾與我聊上幾句,也都是和孩子相關的事情。
直到那天,我聽她們說,蘇航翻車了。
這件事的起因太簡單了,隻不過是因為一個小女孩在蘇航那裡花了將近20萬,連初賽都冇有通過。
家長要求退一半的錢,轉到我這裡來上課。
蘇航已經失去了柳熙和秦雯月的心,再失去金錢和榮譽,他根本受不了。
他口不擇言,大罵這些家長不過是不懂藝術的門外漢,就算花再多錢也不可能讓自家孩子吃上音樂這碗飯。
那家長也是個知道我和柳熙離婚真相的,直接譏諷道:
“你的一切要是冇有柳總估計連個學生都收不來吧?
吃軟飯的小白臉還有臉出來教人拉小提琴?我就冇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蘇航早就破防了,跟那個家長動起手來,被人報警帶走。
在警察的調查中,發現了蘇航輔導室有諸多不合規的地方,他隻好就此關門大吉。
那些學生全都湧到了我這裡。
我租了更大的辦公樓,去容納更多的學生。
也在這時,我招聘了許多年輕人,他們有的是懷纔不遇有的是遇人不淑,但是無一例外的眼含赤誠,我相信他們會幫我一起為孩子們編織更好地未來。
又是一年比賽結束,幾個獲得國際大獎的學生和家長請我吃飯。
酒過三巡,我藉口出去抽菸散散酒氣。
夜空的月亮好圓啊,讓我想起來同柳熙求婚那天,也是這樣一個月夜。
我臉上帶著淺笑,正準備回去時,冇想到瞧見了挺著肚子的柳熙,提著包。
“好久不見,秦煒。”
聽到她的聲音,我的酒氣瞬間散去。
我將煙掐滅,皺著眉看她,“你今天是知道我在這裡,所以來堵我的?”
“懷著孕,還是安分點吧。”
太過諷刺的話語,讓一向高傲的柳熙,瞬間露出我從未見過的慌亂深情。
她握了握手中的提包,上前一步。
“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不願意見到我也不願意看見月月。”
“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已經改了。”
我無語的看著她,指了指她圓滾的肚腹。
“你來就是跟我說這個的?”
柳熙的表情瞬間激動起來。
“是,也不是!我不想懷上這個孩子,可是蘇航給我下藥了,蘇家逼我嫁給他,否則就讓我聲名掃地,讓公司破產
我還有咱們的女兒要養,她知道了真相現在特彆恨我,也不願意跟我說話。
我知道,我是自作自受。”
她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可惜我早就不在意了。
10、
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安靜的看著柳熙。
“這些事,現在和我冇有關係了。”
柳熙不解地看著我。
“你和誰結婚,因為什麼結婚,為什麼懷孕了,這些通通都跟我無關了,我不像你這麼無聊,離婚了還有對前任行蹤、**窺探的癖好。”
我很坦然,因為我真的不在乎了。
我很早就有和柳熙離婚的想法,但是我捨不得月月,捨不得這個我從小抱著長大的孩子。
在那天之前,無論她說我什麼,我甚至都犯賤一般地可以原諒她。
可是那天聽她說完那句一家人之後,我多年緊繃的那顆弦似乎是斷了。
這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不是的,不是的,我冇有窺探你**的意思,”柳熙翻包拿出一張預約通知單,“我很快就要把這個孩子打掉了,然後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對了,還有那天,我和蘇航吃飯那天,我們冇有很親密,你一定是被有心人騙了”
有心人?
蘇航嗎?
“老公,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行嗎?”
她語氣卑微到了極點,好像是要跪在地上求我。
我退後了一步,更加無奈了。
“柳熙,我們已經離婚了。
也不會再有其他可能了。
給彼此留點體麵吧。”
我繞過她,回了包間和家長、學生們打了聲招呼。
然後轉身離開。
走到車前,我瞧見了臉上臟兮兮的秦雯月。
她抱住我的胳膊,嬌嬌地喊了一聲爸爸。
我推開她,“你媽媽在飯店裡,去找她吧。”
“爸爸,我想跟你走,我想和你學小提琴,我也想得獎。”
你看,這纔是真正的秦雯月和柳熙。
為達到目的可以使用一切手段。
“我不會教你的,秦雯月,是你自己不要我教你的。”
從她生下來,我就照顧她,每一次喜怒哀樂都是我在陪她,後來她喜歡上了小提琴,也是我不眠不休編出了適合幼兒的教材,為她啟蒙,識得每一個音符,逐漸會拉出每一條旋律。
她拉出第一首曲子時,會興奮地抱住我,說我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爸爸。
但是十歲的秦雯月,會因為蘇航的一句批評,回頭對我說:
“我寧願你從來冇有教過我學小提琴,這樣,我也不會被蘇老師批評基礎太差。”
細細想來,我那段時間,抑鬱、暴瘦、想要自殺,幾乎與她們母女的字字句句都有關係。
我曾經失控地質問過柳熙,既然我這麼差勁她為什麼一定要嫁給我。
柳熙同路過的秦雯月交換了一個不耐煩又嫌棄的眼神,默然開口。
“要不是阿晨當時結婚了,怎麼都不會輪到你。”
“你娶我,確實算是高攀了。”
那天我拖著行李從家裡出來,秦雯月站在門口雙手環胸,表情是同柳熙如出一轍的默然。
“你離開這家一天,就彆想讓我再喊你一句爸爸。”
此後那些年裡,她果真冇再喊我一句。
甚至是無視我的存在。
“爸爸,”
我被秦雯月的聲音喚回了思緒,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
“彆這麼喊我,我受不起。”
我推開她,徑直上了車。
令我冇想到的是,有人拉住了我的車門。
是蘇航。
他看起來有些衰老,不複之前的帥氣精緻。
“就因為煙兒跟你離婚了,所以你這麼對待月月?你可真惡毒。”
我從車裡出來,恰巧看見柳熙站在不遠處。
蘇航想用話激我讓我對他出手。
我直接笑出了聲音,感歎他可真是蠢。
事到如今,這個人還以為柳熙跟他離心是因為對我念念不忘。
既然他想讓我對他動手,那我便如他所願。
我一記左勾拳,直接將他打倒在地。
他爬起來剛想對我出言不遜,我又打了他一拳。
“再罵我,我還打你。”
柳熙快步走了過來,站在我和他中間。
她揚手給了蘇航一個耳光。
“丟人現眼,還不快滾?”
“我被打了柳熙,你是裝冇看見嗎?他剛剛把月月直接推到了一邊!”
秦雯月蒼白著臉走過來,連忙搖頭,“是我不懂事擋了爸爸的路,爸爸冇有推我。”
蘇航怒極反笑,他捂著臉雙眼猩紅地看著這母女倆:
“好、好算是我瞎了眼,可是柳熙,你懷著我的孩子你彆想打掉它,也彆想和我離婚。”
他衝過去要打柳熙,可冇有意外的被柳熙扇倒在地。
蘇航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甘地離開了,柳熙母女倆站在原地,目含希望地看著我。
她們覺得,隻要蘇航走了,我就一定能回到她們身邊,繼續像隻老黃牛一樣,一心一意地付出。
可她們錯了。
我從車上拿出來之前讓法務起草的撫養費結清協議,以及斷親通知書。
“法院判處我們離婚,但是我依然需要每月支付撫養費,我將撫養費一次性結給你。
還有,簽署了這部分斷親協議後,我年老之後不需要你對我負任何責任,同樣的,我的財產也不會留給你。”
血緣上的關係割不斷,但是社會關係可以。
況且我的財產,隻想留給姐姐一家。
柳熙剛想說句什麼,可喉嚨裡卻出現“啊啊”的聲音。
鮮血順著她的腰腹往下流,蘇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拿著一把水果刀,從側麵戳進柳熙的肚子裡。
我隻好報警。
在警察來臨之前,我將檔案遞到秦雯月手中。
“忙完這些,彆忘記簽協議。”
幾天之後,警察要我去做筆錄。
他們告訴我,柳熙早產大出血,子宮切除,幸好孩子活了下來。
而蘇航故意傷人,已經被關到了看守所,再加上他之前的小提琴工作室非法經營,數罪併罰,恐怕得潘哥十年八年。
“對了,這個給你。另外,你有冇想法把你女兒的撫養權要過來。”
我接過簽好的協議,同時搖了搖頭。
柳熙隻是身體虛弱,休養一段時間便會好起來,更何況秦雯月還有姥姥,有她在,秦雯月依然會衣食無憂。
出了警局,學生報喜的電話又傳來了。
“秦老師,我在國際大獎上得了第一名,你啥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吃飯!”
你瞧,未來的日子定是一片坦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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