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那天，厭惡我的父子倆卻慌了神 033

    餘珈意一頓：“什麼？”

沈衍禮沉默了片刻：“開玩笑的。”

他是真的想要小軒跟著媽媽生活，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餘珈意看著他的神情，頓了一瞬，剛想開口，眼前卻忽然閃過一絲白光。

一輛大卡車衝著他們飛馳而來。

餘珈意瞳孔驟然緊縮，猛地打轉方向盤，卻已經太遲，一陣天旋地轉間，餘珈意隻覺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隨即，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耳邊是火焰燃燒的聲音，和警笛的嗚鳴聲。

餘珈意恍惚地睜開眼，之間身邊圍著很多人，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緊張地圍著她。

眼前的視線是模糊的，她看向四周，血，大量的血，所有的血液都從一處地方流向四周。

她心口驟然一怔，怔怔抬頭看去，就見沈衍禮跪坐在地上，他渾身都是血，一塊碩大的技術碎片，插在他的肩膀上，觸目驚心。

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意一般，緊緊抱著懷中的孩子，那孩子也是滿身的血。

他恍惚困獸一般，不許任何人靠近，隻是抱著那個孩子，低著頭，細碎的碎發遮住了眼睛，有血液從發絲滴落，落在臉上，混合著透明的淚水，落在了塵埃裡。

餘珈意心中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想問發生了什麼，想問小軒怎麼樣了，可她全都問不出口，下一刻，又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跟沈衍禮相知相愛，卻又走向不同的結局。

夢裡，小軒冷眼說你不是我媽媽，卻又在下一刻，淚眼朦朧地喊她：“媽媽，能不能抱一下我……”

餘珈意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在醫院，她慌忙拉住病床前的餘淮。

“小軒呢？她怎麼樣了？”

餘淮眼神一片沉寂：“卡車司機是半年前工地死者的哥哥，警察已經將他控製了。”

餘珈意定定看著他，又問了一遍：“小軒呢？”

“……”

“回答我！”

餘淮深吸一口氣，看向她：“他死了。”

“轟——”的一聲，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開，餘珈意心臟驟然疼得喘不過氣。

餘淮歎了一聲：“那不是你的錯，是那個人……”

“可他是衝我來的。”

餘珈意閉上了眼睛，淚水滾滾而落：“我要見沈衍禮。”

傍晚的晚霞鮮紅如火，透過落地窗落在沈衍禮的眼底，一片死寂。

餘珈意看著他，四目相對，竟是無言。

良久，才啞聲開口：“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沈衍禮頓了片刻：“你想起來了？”

“是！”餘珈意情緒陡然崩潰了，她咬牙道：“為什麼來這裡！帶著他一直在你們的世界生活不好嗎！為什麼要來我的世界！我從來都不想見到你！”

她哽咽著喊道：“我根本就不想再見到你們……”

沈衍禮靜靜看著她痛苦的模樣，顫抖著閉上眼睛：“我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很快，你就不用再見到我了。

……

隔天，醫生帶著報告單走進了餘父的病房，在餘珈意期待的眼神中，沉聲道。

“患者的腎源，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