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那天,厭惡我的父子倆卻慌了神 008
這句話,如一道晴天霹靂在餘珈意腦中炸開,她猛地愣在了原地。
“而且啊,你淨身出戶,一分錢也沒拿到。”
江盈盈嗤笑著看她,語氣中滿是嘲諷。
“聽說你今天下午去找辰哥哥離婚要錢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以為你在辰哥哥眼裡算什麼東西?就是個隨手可以扔的垃圾!”
餘珈意怔怔地看著離婚證,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她怎麼也想不到,沈衍禮真的能這麼絕情,要她的心,要她的血、要她的骨髓,可最後,連最後一條活路也不給她留……
江盈盈嘲諷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你不是要錢嗎?”
說完,從包裡拿出婚禮請柬,丟在餘珈意頭上。
“來沈家當保姆,一天給你一萬,來婚禮現場當服務員,我大發慈悲,再給你十萬。”
鮮紅的請柬落在地上,遮住了離婚證。
江盈盈譏笑著走出病房。
餘珈意怔怔坐在地上,心彷彿被冰冷的海水淹沒著窒息著,她看著請柬,驟然紅了眼眶。
沈氏,辦公室。
沈衍禮站在落地窗前,語氣有些冷:“我說過,先彆告訴她這件事。”
話筒中,江盈盈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可她早晚要知道不是嗎?”
她低聲道:“辰哥哥要為了她跟我生氣嗎?”
“……”
沈衍禮沉默了片刻,抿唇道:“沒有”
江盈盈輕笑一聲:“那我晚上等辰哥哥回家,看我新買的鞋子。”
沈衍禮應下,結束通話電話後,有些難耐地揉了揉眉心。
隔天,餘珈意辦理了出院,去了沈家。
江盈盈看著她,嗤笑道:“我還以為你有點骨氣呢。”
她得意地拿起一塊抹布丟在地上:“先把地擦乾淨。”
餘珈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咬牙撿起抹布,剛想起身,江盈盈卻按住了她,譏笑著說道:“趴地上擦。”
餘珈意一頓,下意識便要拒絕,可下一瞬,所有的屈辱都哽在了喉間。
錢、錢……她要留給孩子錢……
良久,她啞聲道:“是。”
冬天的地板冰冷刺骨,餘珈意麻木地趴在地上擦拭,雙腿幾乎凍結成冰。
突然,一雙黑色皮靴停在了她的麵前。
冰冷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你還真是自甘下賤。”
餘珈意拿著抹布的手,驟然握緊。
沈衍禮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一塊巨石,讓她再也抬不起頭。
直到他離開後,餘珈意才緩緩從地上爬起,鹹濕的淚水落了滿臉。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
在餘珈意以為自己已經窒息著,拋棄的所有尊嚴的那天,江盈盈走到她身邊,輕蔑地看著她。
“我正想去院裡遛狗呢,你把狗糧搬過來。”
餘珈意搬著狗糧,剛到院子,就見江盈盈、沈衍禮和小軒三人坐在院子裡歡聲笑語,像是完美的一家人。
餘珈意忽覺有些透不過氣,她閉了閉眼:“夫人,狗糧搬來了。”
沈衍禮和小軒停下動作,冷冷的目光朝她看來,餘珈意難堪地低下頭,將狗糧遞給江盈盈。
卻見江盈盈的手故意一鬆,滿盆的狗糧撒了一地。
“抱歉。”餘珈意臉色一白,慌忙蹲下收拾。
卻聽江盈盈冷哼一聲:“狗糧都浪費了道歉有什麼用?我最討厭浪費了。”
餘珈意一頓,抬頭就見江盈盈拿出一張卡,笑道:“你跪在地上,把地上的狗糧都吃乾淨,我再給你十萬。”
頓時院中所有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餘珈意的身上。
同情的,看戲的,嘲弄的……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剜去她所有的體麵。
餘珈意下意識就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
她有體麵嗎?
來到這個世界十年,被騙了十年。
她一無所有,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她隻有肚子裡這個孩子,隻要吃下這些,她就能給肚子裡的孩子多留十萬……
體麵……還要什麼體麵?
餘珈意陡然笑了,滿心的蒼涼,她閉上眼。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僵硬著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