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小區保安，黑道大哥見她卻直接跪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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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昊軒在我家待了一整晚。

他坐在我家狹小的客廳裡，背影佝僂，像個小老頭。

這是他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談起了他的媽媽。

他說，他現在才終於明白，媽媽不讓他買名牌，不讓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原來都是在保護他。

他說，他媽媽其實什麼都知道，知道他爸在外麵有人，知道公司賬目有問題。

隻是為了他，為了這個家，她一直在忍。

他的臉上，是無法言表的悔恨和自責。

天快亮的時候，他抬起頭，眼神裡多了幾分堅定。

“阿姨，我不想著要回那些錢了，我隻想讓姚薇和她背後那幫畜生，都被抓起來！”

“我爸他他不能就這麼當個逃犯，毀了一輩子！”

我媽審視地看著他，很久才嚴肅地開口：

“要懲罰那些壞人，先要讓你爸回頭，不再逃避自己的責任。”

“心病還須心藥醫，能讓他重新鼓起勇氣的，隻有他的家人。”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

我媽就帶著滿眼血絲的張昊軒，來到了市中心醫院的病房。

張昊軒的媽媽李雪，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彷彿老了十歲。

看到兒子，她掙紮著想坐起來，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昊軒，你跑哪去了你爸他”

麵對泣不成聲、手足無措的李雪，我媽顧不上說安慰的話。

她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病床邊，冷靜地幫她分析著利弊。

“李雪，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張建國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條，跑路。當揹著案底的通緝犯，東躲西藏，人不人鬼不鬼。”

“昊軒這輩子都在人前抬不起頭，走到哪都會被人指著鼻子罵‘逃犯的兒子’。”

“第二條，回來自首，並且配合警方調查，爭取重新開始的機會。”

“他是這個案子的受害者，隻要他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幫助警方抓住主犯，就是重大立功表現。法院在判決時，還有寬大處理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你們這個家，不能就這麼散了。”

李雪擦乾眼淚，看著彷彿一夜之間就長大了的兒子，那雙原本柔弱的眼睛裡，透出了堅定。

“昊軒，我們去找他，我們帶他回家。”

在我媽的安排下，我們在一處位於城中村的廉價出租屋裡，見到了張建國。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蓬頭垢麵，正蹲在地上吃泡麪。

出租屋裡唯一的窗戶被報紙糊得嚴嚴實實，空氣渾濁得讓人喘不過氣。

麵對突然出現的妻兒，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躲藏，下意識地就往床底下鑽。

李雪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麵前。

“張建國，你看看兒子，你看看他這幾天的樣子。”

“你想讓他以後走到哪裡，都被人指著鼻子說‘他爸是個詐騙犯、是個通緝犯’嗎？”

“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給我站起來，把事情扛了！”

張昊軒也走上前，站在他爸爸麵前，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爸，我以前一直崇拜你，以後也願意相信你。”

“你彆讓我失望，我們一起麵對，行嗎？”

接下來的話他是哽嚥著說出來的。

“彆讓我連爸爸都冇有”

張建國看著堅強的妻子和一夜長大的兒子，這個被債務和恐懼壓垮的中年男人，終於崩潰。

他丟掉手裡的泡麪，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哭聲裡，有悔恨，有不甘，也有解脫。

哭了很久，他終於止住悲聲，用紅腫的眼睛看著妻兒，狠狠地點了點頭。

“好我跟你們回去！咱們跟他們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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