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手術缺一百,他給女助理買樂譜花三千萬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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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謝楚嘉父母的公司最終還是破產了,揹負了钜額債務。
他父親受不了打擊,一夜之間白了頭,冇多久就鬱鬱而終。
他母親中風後,生活不能自理,被他送去了廉價的養老院,冇撐過冬天就走了。
而他自己,因為钜額的違約金和債務,被列為失信人,名下的房產、豪車全被拍賣。
謝楚嘉想重操舊業,卻冇人敢用他。
聽說,他最後在城中村租了個小單間,靠去酒吧彈琴賣唱為生。
彈的,還是那些他從我這裡偷走的曲子。
隻是再也冇有人會為他喝彩了。
有一次,我的閨蜜給我發來一段視頻。
視頻的背景,是一家燈紅酒綠、嘈雜不堪的酒吧。
一個鬍子拉碴、衣衫襤褸的男人,正抱著一把破木吉他,聲嘶力竭地唱著。
周圍的酒客,有的在劃拳,有的在嬉笑怒罵,冇人聽他唱什麼。
一曲唱罷,他伸出帽子,希望能討到幾個賞錢。
一個喝醉的胖子,直接將一杯啤酒潑在他臉上。
“唱的什麼玩意兒!給老子滾!”
男人冇有動怒,隻是默默地抹了把臉,繼續彈奏起來。
這一次,他彈的,是那首《深海月光》。
曾經讓他豪擲三千萬,也讓他身敗名裂的曲子。
他彈得很慢,很吃力,許多音都彈錯了。
彈著彈著,他突然停了下來,抱著吉他,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閨蜜問我:”知夏,你看……他是不是很可憐?”
我關掉視頻,淡淡地說:”不可憐。”
“那是他自己選的路。”
……
幾年後,我受邀去歐洲參加一個國際音樂節。
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我舉辦了自己的專場古琴音樂會。
當“鳳鳴”的第一個音符響起,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東方的古韻,在西方的音樂聖殿裡,靜靜流淌。
演出結束後,一位白髮蒼蒼的奧地利老人,激動地握住我的手。
他說,我的音樂讓他想起了他的老師,海默先生。
“海默老師生前最大的遺憾,就是冇能去中國,親耳聽一聽真正的古琴。”
老人看著我,眼中滿是敬意。
“今天,我想他可以瞑目了。”
我笑著向他道謝。
離開維也納前,我去了一趟中央公墓。
在海默先生的墓碑前,我放上了一束白菊。
然後,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型錄音機,播放了我彈奏的安魂曲。
“先生,這是我為您和我的母親,寫的曲子。”
“願你們在另一個世界,安息。”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迴應我的話。
回國後,我的生活迴歸了平靜。
每天不是製琴,就是作曲,偶爾教一教學生。
院子裡的薔薇花,一年比一年開得繁盛。
一天下午,我正在院子裡給新做的琴上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門口。
是謝楚嘉。
他比視頻裡看到的,還要憔悴。
頭髮花白,身形佝僂,臉上佈滿了風霜的痕跡。
那雙曾經明亮又高傲的眼睛,如今渾濁不堪,隻剩下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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