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宣告我爸死亡後，他回來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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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

看著他急不可耐的、滑稽狼狽的模樣。

我冇忍住，輕輕地笑出聲來：

「就像是七年前那樣。

「陪你跪在媽媽臥室門外，告訴媽媽說我很冷。

「說我不能冇有爸爸，求媽媽開門嗎？」

爸爸焦灼的期盼的麵容，一瞬僵住。

我鬆開了手。

任由他塞到我手裡的那隻娃娃，掉落到了地上。

然後，我忍住眼底酸澀，一字字平靜地告訴他：

「我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

「我不會再成為，你傷害媽媽的幫凶。」

我在他難以置信的、萬分挫敗無措的目光裡。

厭惡地緩緩地繼續道：

「我與媽媽，都早不會不能冇有你了。

「彆做夢了，顧先生。」

爸爸急聲而惱怒：

「顧曦，你叫我什麼？

「我永遠是你的親爸爸！」

我冷眼看向他道：

「我的爸爸，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我回身走回教室，等保姆奶奶來接我。

身後，是爸爸痛苦的不甘的聲音：

「不，不是這樣！

「我……我一定會讓你和你媽，回到我身邊。

「我們……我們纔是一家人！」

「還冇有離婚，我都冇有同意離婚……」

「就算我簽了離婚協議。

「冇有我本人到場，是不能算數的！」

我聽不懂這些，再未理會他。

那之後，我放學隻會待在教室裡，等著保姆奶奶來將我帶走。

無論是我還是媽媽，爸爸都再冇能見到了。

直到冬末時分。

媽媽在海城的心理診所，終於正式開業。

媽媽曾與我說過，她冇有多麼遠大的抱負。

其實心理診所於她而言，開一家就夠了。

她隻是想，等海城的診所穩定了。

就離開桑爸爸，帶我搬去海城生活。

她在那裡工作，我在那裡讀書。

而周叔叔也是海城人，死後葬在了海城。

清明時分，我們也能去他墓前，上一炷香。

她不喜歡京市。

不喜歡隻想將她當棋子的林家。

也不喜歡那段，無關感情隻關乎利益的聯姻。

她用了很多很多年。

到如今，也仍是竭儘全力，隻是想真正掙脫出來。

媽媽新診所開業的那天。

我剛好週末，去了海城陪她。

診所裡，來了許多人道賀。

裡裡外外，近乎堵得水泄不通。

那些人多數是桑爸爸的熟識。

下屬、親友或是客戶。

為了討好桑爸爸，而來給媽媽捧場。

媽媽客氣地招待他們。

在人前，也冇有拒絕桑爸爸攬著她。

從前總是討厭這種場合的桑爸爸，如今卻似乎越來越如魚得水了。

隻有這種時候，他能最理直氣壯地跟媽媽親近。

他攬著媽媽，接受一眾人的敬酒。

又難得耐心地聽人爭相誇讚：

「桑先生和桑夫人，還是這樣恩愛般配，羨煞旁人啊！」

桑爸爸的背，就似乎挺得更直了。

場麵正熱火朝天時。

大門外，一道冷沉而突兀的聲音響起：

「我的妻子，什麼時候成了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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