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代人 第195章 冷暖自知
範長林耐著性子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著就要去拉正在下地穿鞋的紅霞。
紅霞著急忙慌的趕緊穿好，一點都沒想停留，「大姐，我……」
紅豔擋住他們，「你什麼你？今天必須讓他給你個保證，你再跟他回家！」
誌遠媽沒說話。
範長林無奈，「好，好，我保證以後好好對紅霞。」
誌遠媽等他說完了，開口說，「紅豔，你讓他們走吧，你小妹要回自己家，以後好好過日子。」
紅霞也說，「姐，我不生氣了，我要回我和長林的家了，你不要管了。」
紅豔瞪了她一眼，「你這傻丫頭，真是上趕著當牛做馬去了。以後受委屈了，就跟家裡說，魚你拿回去吧，雞我們燉了。」
「我知道了，走啊，長林，咱倆去拿魚。」
現在換成紅霞拉著長林走了，長林鬆了一口氣。
兩人去外屋地拿了紅豔帶回來的魚，高高興興的就走了。
範長林騎著自行車，紅霞在後麵側著坐，一手環住他的腰，把身子貼在範長林的背後，心裡美滋滋的。
紅霞問他，「你為啥昨天沒來找我？」
範長林說謊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你也好久沒回家了，回家看看也行，不過以後不能這樣了，要說回家我就送你了，我都想你了。」
紅霞在後麵幸福的笑著，就到了家。
「媽！我們回來了！」
長林手裡拎著魚，紅霞在後麵得意的跟著。
看見兒子在，沈淑珍沒有說紅霞什麼，接過長林手中的魚，「回孃家還帶了好東西啊，我兒媳婦真行啊，知道往家劃拉東西。」
紅霞冷哼了一聲，「那當然，誰像你啥也不是。」
沈淑珍神色如常，「你一會兒把魚燉了，我可不會。」
「魚是我拿回來的，你就該去做，你當你是誰家千金大小姐呢？這麼大歲數了，還這不會那不會的。」
範長林嗬斥，「你咋和我媽說話呢？」
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緩和了一下語氣，「我媽那人沒壞心的，你先回屋吧，我一會去找你。」
紅霞一聽高興了，轉身回了屋，還不忘朝沈淑珍撇撇嘴。
這邊範長林反手摟住沈淑珍，「你彆和她一樣的，過兩天我還去找你，她在我這根本不算啥，誰也沒你重要。」
沈淑珍嗔道，「討厭，那你快點，一會兒晚上不要在她那邊過夜，回來睡。」
「知道了，知道了。」
範長林擺擺手就走了，他想把沈淑珍安撫好了，才能不被打擾的和紅霞酣暢淋漓一場。
範長林一進屋，紅霞已經換了衣服，躺在被窩裡。
「長林。」紅霞叫他。
小彆勝新婚，兩人鼓搗了好一會兒，沈淑珍在外麵又咳嗽起來，紅霞本想停止，範長林紅著眼睛按著她。
一會摔摔打打的聲音又傳來，範長林絲毫不在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加重了力氣。
紅霞卻又羞又氣，不敢發出聲音，範長林覺得沒意思，草草結束了，然後心滿意足的睡著了，紅霞卻怎麼也睡不著。
半夜沈淑珍在外麵敲門，焦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長林，長林。」
紅霞按住範長林，祈求的看著他，「你不要去。」
範長林推開她，「我出去看看我媽，她比較柔弱，不像你。」
最終就是沈淑珍又找了理由，範長林直接跟著走了。
紅霞在裡麵憤恨的睡不著。
沈淑珍在屋裡嘟囔著，「你看你，魂都被她吸走了，真是個狐狸精，就會勾引男人，解決完了以後就離她遠點，男人要節製。」
「知道了，媽。」
範長林含糊著說。
高家。
晚上就剩誌遠媽和紅豔一起住了。
誌遠媽已經好點了，她起來要去廁所，紅豔聽見了，趕緊起來扶她。
東北的廁所一般都建在外麵，冬天天寒地凍的，黑天的又早，一般都會在家裡放個尿桶，小的就在家裡解決了。
誌遠媽起來還有點打晃，卻執意推開扶著她的紅豔，「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行。」
紅豔有點生氣，「你行啥行？你走路都打晃，一會彆再摔哪去！」
誌遠媽歎著氣，「人老了，一天比一天沒用了，能少拖累人就彆麻煩彆人，你睡你的，明天起早你就回去，歇一天，還要教學生。」
紅豔眼圈泛酸，「你就是這樣，總是想著彆人，啥事都自己扛，誰也不說，我是你閨女，不是外人，你有啥事我可咋辦？」
「一把老骨頭了，活不了幾天了，能少拖累人，就不要麻煩你們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好好養著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行了，過一陣子邱燕生孩子我還要給她做月子，要不這一碗水也端不平，我都給秋菊做了兩個月子了……」
誌遠媽還在絮絮叨叨，紅豔忍不住了，「你就不能為自己想想嗎？總是想那麼多，我爸也不在身邊，要不就能及時發現你病了，早點去看大夫。」
「我自己沒啥好想的，媽就希望這幾個兒女能過得好，你也彆怪你爸，以前他養咱們這一大家子也不容易。」
紅豔擦掉眼淚，扶著誌遠媽往外屋地走，「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那麼多乾啥？你也管不了，到時候自己生悶氣。
我爸還不容易？這麼多年，他是咋對你的，我們這些做兒女的都看在眼裡，你不要為他說話了。」
誌遠媽說啥都自己去廁所，等她去完了，紅豔再去扶到炕上，「你不要總是想那麼多行嗎？你好好躺著，等你不願意在這住了，我就帶你回我家。」
誌遠媽又躺回炕上，「回你家乾啥？我有兒子，不會去你那裡讓你養，你嫁人了就好好孝順你公公婆婆，一家人和和氣氣的。」
紅豔有點急了，「你總是為彆人想太多，你就是有事藏在心裡，啥也不說才會這樣，王大夫就是說你這樣的性格，才一直不好。」
誌遠媽躺在炕上好像在喃喃自語，「我不能說啊，我說不能說啊，我根本說不出來……」
紅豔恨恨的說，「你看你就是這樣，一輩子都是這樣，老了也活的不透亮，你不說你就自己憋著吧！我那個爸你就慣著吧，早點睡覺了。」
說完就挪到誌遠媽躺的炕頭，伸手一拽燈繩，關了燈，再也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