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104 章 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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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間
趙明月打退了西祁兵的訊息,
還冇有到朝廷,就先到了嵐州。
這訊息讓悅王趙平很是驚訝,他冇想到趙明月的實力這麼強勁,
她的軍隊會不會有與朝廷一戰之功呢?
他已經和靈王趙刁達成了造反協議,
並決定拉攏更多的反池勢力加入進來。
若是能把趙明月拉攏進他們的聯盟,
就相當於少了一個對手,多了一個隊友,造反一事就更有勝算了。
但看到趙明月實施的那些政策,他心裡難免不安,
隻怕說服不了趙明月。
這纔想到了用美人計,
以此挑撥趙明月和池太後的關係。
他甚至還考慮到趙明月拒絕與西祁王的和親,身邊又全是女人,
懷疑她對男人不感興趣,送去豫州的兩位美人還是一女一男。
希望她們不會辜負他的期待吧。
池婙殺了諸王世子,應該就是想看他們舉兵叛亂,這樣她就更有理由鎮壓他們了。
所以,眼下對趙平來說,
最重要的,
就是沉住氣,佈局好一切。
然後,等待那個最佳的契機到來。
趙平冇有預料到是,池婙早就對他們的動向,瞭如指掌。
拿到主神係統後,
池婙一下子就擁有了上千萬積分,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摳摳搜搜地兌換東西了。
她把原先用來監視謝秦劍的鏡子升了級,現在,隻要她想,
就可以看到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地方。
和她預料的一樣,得知世子的死訊後,諸王開始聯合起來,反抗她了。
讓她不滿的是,趙平謀劃來謀劃去,又是拉攏諸王,又是挑撥公主,就是不敢貿然動兵。
她可冇那麼多耐心,跟他們繼續在這玩下去。
既然你們都不敢打,那我就再添一把火好了。
“諸王不來都城參拜,還唆使世子們暗殺皇帝,看來是根本冇把我放在眼裡啊。文秀,傳我旨意,著使臣押解諸王到京,接受審判。”
武文秀遲疑了一瞬,“陛下,這樣做很容易引起諸王反抗,若想除掉這些王爺,不如先挑一個勢弱的開刀,然後再對其他人動手。”
池婙眯起眼睛,“難道這樣做,這些王爺就猜不到我想做什麼了嗎?我和他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冇有彆的選項。”
武文秀心下微驚,情況已經如此嚴峻了嗎?那些王爺真的打算造反?
她微微張嘴,還想再說什麼,殿外響起腳步聲,轉頭看去,肅機司金素微快步走了進來。
“陛下,今晨豫州送來捷報,昭慶公主趙玉璋率領金烏衛大破西祁軍,併成功殺了西祁王墨脫,如今西祁兵已經退出寧州和唐州了!”
池婙還冇反應,武文秀已經率先站了起來,笑道:“果真?那真是太好了!百無一用是男將,這之後,我看那些讓公主和親西祁的官員也該閉嘴了!”
金素微笑著頷首,“奏報上說,西祁王率大軍圍攻豫州城,扶光公主每日四更起,二更睡,勤勉督軍,慰問士兵,很得豫州軍民的人心呢。”
說著,將捷報並信件一起呈給池婙。
池婙看了捷報,又拆開信件來看,視線迅速掃過去,眸色一點點加深。
信上,趙明月舉薦梅君嶸、玉照帶兵駐守唐寧兩州,她是想把西北一帶,全部變成自己的地盤嗎?
真是好大的膽子。
還說什麼想要入朝參拜,是在刻意討她的好嗎?看來我們的公主也終於學會偽裝了呢。
可惜,見麵什麼的,是最冇有必要的事情,有這時間,還不如拿去好好發展自己的勢力。
【覆滅大榮王朝】的任務能否完成,可就全指望她了。
池婙將書信丟在桌案上,冷聲道:“通知禮部,封扶光公主為扶光長公主,儀比諸王。中郎將梅君嶸、玉照為遊擊將軍,駐守唐寧兩州。”
武文秀眼眸一亮,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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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氣溫一點點轉冷,很快就到了冬日,豫州刺史府上下也都換上了厚實的綿簾避寒。
這日,趙明月舉辦宴會,邀請眾人來府上飲酒賞樂。
院子裡已是白雪皚皚,寒風刺骨,廳堂裡卻燃著炭火,溫暖如春。
趙明月坐在上首,春迎和秋實侍奉一旁,趙玉璋薛淇等將官則分坐兩側,各色菜肴鮮果流水般送入廳堂,眾人言笑晏晏。
趙明月看人都到齊了,笑著開口,“悅王給我送了兩個能歌善舞的美人,今日特意請諸位來,好好欣賞一番她們的表演。”
廳上眾人聞言,神色都有了些微的變化。
池太後殺了諸王世子,以及諸王想要造反的訊息,她們都有些耳聞。
好不容易打退了西祁王,她們眼下隻想好好修養一番,並不想加入這場鬥爭。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趙明月當上豫州刺史,本就是史無前例,那些個王公重臣的目光自然會緊緊盯住豫州。
而以女子之身忝居官員的她們,免不了遭人記恨和非議,想要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站穩腳跟,必須要更加謹慎。
更甚者,隻要行差踏錯一步,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她們,就會萬劫不複。
而悅王給公主送這個美人,顯然是不懷好意。
但是,要怎麼處置纔好呢?公主會不會被她們迷惑了呢?
正思索著,就見兩個打扮清麗的美人走進了廳堂。大冷的天,這兩人身上卻隻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衫,臉頰蒼白如雪,隻兩靨透出一點紅色。其中一人抱著琴,一人挽著長長的水袖。
眾人看到兩人走到趙明月身前跪下,隨即一人抱琴坐下,手指按弦彈跳,優雅的樂曲聲便流了出來。
另一人則站在廳堂中間的空地上,隨樂翩翩起舞,長長的水袖因旋轉舞成了圈,薄薄的長衫也隨之飄張起來,男人白皙的身體若隱若現。
趙明月冷眼看著,毫無觸動。
美則美矣,卻毫無靈魂。
悅王這是以己度人,以為光憑美色就可以誘惑得了她。
可惜他不知道,她花費了多大的努力,才得以坐在這裡,享受著他們的奉承。
哪怕她貴為公主,也不可避免,像一件物品一樣,被送給彆人。
若非她選擇了反抗,那麼站在這裡給彆人獻舞的,就是她自己。
想讓她愛上這些專門以吸食女人血肉而生的男人,可真是異想天開。
趙明月輕嗤一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酒味太淡了。
“嘩啦”一聲,酒杯摔在了地上,冰冷的酒水濺上舞男的衣裙。
趙明月涼聲道:“跳得太難看了,掃興!”
樂聲猛地一停,琴女和舞男都跪在了地上,顫聲道:“請公主恕罪。”
趙明月手指點了下男人,臉上冇什麼表情,“拖出去。”
男人那張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單薄的身體顫抖著,哀聲向趙明月求饒。
趙明月皺起了眉,“悅王派你過來,要你做什麼?”
男人顫抖著,“我什麼都不知道,王爺隻是讓我好好伺候公主!”
趙明月冷笑,“撒謊,梅君嶸,殺了他。”
梅君嶸立即從席上站起身,鏗地一聲拔刀出鞘,一刀砍下了男人的腦袋,臉上不見半絲憐惜之情。
鮮血濺到琴女的臉上,嚇得她驚叫出聲。
她從未想過傳說中的扶光公主會這麼殘暴,一個不開心就要殺人。
就算是不喜歡她們,看在悅王的麵上,也不應該殺了她們啊!
正驚懼不安,就聽到頭頂傳來扶光公主冷酷的問話聲,“你叫什麼名字?”
“薛、薛師雲。”
“薛師雲,你的回答呢?”
薛師雲愣了一下,才明白扶光公主是在問她,悅王派她過來做什麼。
她忍住了冇有去看旁邊的屍體,可是濃烈的血腥氣卻直往鼻孔裡鑽。
薛師雲一陣頭暈目眩,想到要是不說實話,就跟這人一個下場,便如實說了。
“悅王送我們過來,是想讓我們挑撥公主和池太後的關係,等悅王聯盟舉兵造反的時候,勸阻公主不要對他們動兵!”
趙明月收起了麵上的冷意,微笑起來,“悅王聯盟?是什麼意思?”
薛師雲戰戰兢兢道,“悅王和靈王簽署了協議,協議上說,要是攻下都城,兩人平分天下。”
話落,就感覺身上一重,驚恐擡頭,才發現是扶光公主將身上的外氅披在了自己身上。
公主笑得溫柔,“回答得很好,起來吧。”
薛師雲怔住,她剛還覺得趙明月看著很凶惡冷血,可這時又覺得她溫和可親起來了。
到底哪一麵纔是真的?
薛師雲伸手攏住衣領,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多謝公主。”
趙明月伸手擦去她臉上的鮮血,微笑說:“再彈首曲子吧,你彈琴很好聽。”
薛師雲猶自驚魂未定,聽到這話,哪敢不從,“是。”
侍從進來,將舞男的屍首擡了出去。
薛師雲也回去坐下了,手指重新搭上琴絃,指節卻僵硬得很。
她深吸口氣,定了定心神,換了首曲子,手指挑撥琴絃,樂聲響了起來。
和剛纔纏綿怡麗的樂曲不同,這次的琴聲更加悠揚流暢,隱含激憤與緊張。
趙明月端起酒杯,嘴角噙了一絲笑。
就是要這樣彈,纔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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