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213 章 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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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
米挽瀾並不知道,
在她踏上回國航班的同時,國內各領域的女性精英也收到了這封邀請函。
隻不過,每個人看到的內文都不一樣。
曾屢次在最高法院為女性權益辯護、卻因立場激進而被邊緣化的金簡瑉律師,
在邀請函上看到了希望:
基金會可以幫你獲得**官的席位。
自由派女性代表政客祝昀,
社會學博士出身,
因為早年醜聞和女權主張而備受民眾抨擊,在政壇舉步維艱。她在邀請函上看到了轉機:
基金會可以幫你獲得金錢、人脈、甚至是首腦的職位。
專注研究雙雌和人造子宮的生物學家宋亦橋,不僅研究成果被研究所強占,技術更是被投資人挪用代孕牟利,
幾乎陷入絕望的她在邀請函上看到了曙光:
基金會將資助你的研究。
……
每一份邀請函都像是量身定製的一般,
令人難以抗拒。
哪怕有人對這個基金會保持懷疑,也無法抑製住好奇心,
絕大部分人,都選擇點開了那個充滿神秘氣息的網址。
進去網站後,立即彈出一個入會申請的答題視窗。
第一個問題,你支援維護女性群體的權益嗎?
第二個問題,你更傾向於認為社會問題應該由政府解決嗎?
第三個問題,
你認為女性在政治領域依舊處於劣勢地位是亟需解決的嗎?
第四個問題,
你小時候的家庭需要精打細算才能維持生活開支嗎?
……
答題結束,螢幕彈出一行標語:
感謝您的參與,天穹人文科技基金會歡迎你的加入。
請截圖儲存您的專屬物質代碼,一台物質機將於次日送達您登記的地址。
另外,請於本週日晚準時參與基金會首次線上會議,
期待與你的會麵。
認真答完題的眾人看著這行字,瞬間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一台物質機?居然免費贈送一台價值千萬的物質機!
現在她們相信,這絕對不是一場騙局了。
但邀請函上的內容若是真的,
那麼這個基金會是想做第二個“兄弟會”嗎?
不,應該是說……姐妹會?
將帝國所有的勢力都網羅其中,把基金會的成員推上每個關鍵的位置,做到真正的無所不在無所不能。
若真如此,終有一日,這個世界將按照基金會的意誌運行。
天穹將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恐懼的戰栗瞬間籠罩了眾人,但沉靜的瞳孔深處,竟跳躍起如野火般灼熱的興奮光芒。
無論如何,她們都得上線去看看,這個基金會背後,究竟站著哪位路神通廣大的人物。
如果不能反抗,那就選擇加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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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被迫禁足在浮雲宮的喬宴之對此一無所知。
此刻正是傍晚,夕陽低垂,瘀傷似的紅光灑落彆墅的露台。
喬宴之神色頹唐地坐在躺椅上,悶悶地喝酒。
他腳邊地板上淩亂倒著好幾個空酒瓶,身前桌上的酒杯已經見了底。
一想到自己丟了ceo職位,那群所謂的姐妹兄弟不知道在背後怎麼譏笑他,胸口便翻湧起一股尖銳的刺痛。
他心裡壓抑、憤怒、痛苦,甚至是怨氣沖天!
而這一切,全都拜時念安所賜,要不是她欺騙了他,他怎麼可能做出那麼愚蠢的決策?
喬宴之想到這,雙目湧起憤怒的紅,一把拿起酒杯,狠力摔在地上。
轟的一聲,碎片四濺。
恰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迅捷的腳步聲,轉頭,看見是十七,喬宴之臉上怒色瞬間褪去,心中跟著一緊。
他這妹妹是父親的第十七個孩子。
父親一向認為隻有高智商、高財富的人才配將基因傳承下去。而為了拯救國家岌岌可危的生育率,他決定以身作則,選擇用科技手段最大化地提高生育效率。
當時,實驗室準備了十個經過基因編輯的優質胚胎用於實驗,這些通過代孕出生的嬰兒,從一降臨人世,就和生身母親分開了。
因為技術還不成熟,實驗室選擇將這些基因編輯的嬰兒統一放在育嬰室觀察照料,但這些科研人員隻照顧孩子們的吃穿,而不提供情感滿足。
很多時候,即便這些孩子啼哭不止,也無法及時得到大人們的安撫。漸漸地,這些孩子變得越來越安靜,甚至連哭都不會哭了。
就在科研人員覺得孩子們已經聰明到足夠察言觀色、準備慶祝實驗成功時,這些孩子忽然一個接一個地死掉了。
而那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孩子,就是十七。
父親聽說後很是高興,他覺得十七能在如此嚴苛中的考驗存活下來,未來肯定會是個優秀的人才。
但當他看到十七時,卻無比地失望。因為她完全就是一副癡呆的樣子,不會對外界做出任何的反應,甚至不會哭,也不會笑,幾乎冇有人類的情感。
後來,醫生診斷她為精神變態,是個嚴重缺乏同理心的反社會人格障礙者。
父親憤怒不已,直接將繈褓中的十七丟去了鄉下。直到五年前,她因殺人入獄,父親念及血脈親情,派人周旋打點,纔將她接回了浮雲宮。
這也是為什麼喬宴之可以威脅十七幫他辦事。
因為一旦冇有喬家的庇護,像她這樣的人,絕對會死得很快。
在喬宴之看來,十七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品,一個令人唾棄的怪物。
他本不想承認,自己有這樣一個妹妹。不過是看在她對殺人這事特彆有天賦的份上,才默許了她的存在。
儘管喬宴之覺得十七不敢對他做什麼,但怪物的心理是不能以常理推測的。所以,當他單獨麵對怪物時,仍舊難免心生警惕。
他不動聲色地拿起地上的空酒瓶,望向依舊戴著口罩的十七,“什麼事?”
十七瞥見他手中的酒瓶,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聲音泠泠,“你要的人我已經帶回來了。”
喬宴之有些驚訝,“這麼快?”
他之前派了好幾批人去綁架時念安,卻冇一個成事的,冇想到還是這怪物最好用,難怪父親要把她留在身邊,甚至還為此……逼死了那個養育十七長大的老人。
如果十七知道真相,她會不會反咬父親一口呢?
看來,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這個怪物妹妹都大有用處啊。
想到這裡,喬宴之嘴角揚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
不過眼下,他更想要報複折磨令他如此痛苦的時念安。
喬宴之急切地問:“那女人在哪裡?”
“你的房間,我把她手腳都綁住了。”十七答得乾脆,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歉疚與不安。
喬宴之盯著她那雙無情的眸子,心中鄙夷,果然是怪物,連綁架這事都乾得駕輕就熟,甚至還貼心地幫他把人綁好了,可真是……夠噁心的。
但越是噁心,他就越是興奮。
想到那個在螢幕裡閃閃發光的時念安,此刻卻被囚禁在他的房間裡,毫無反抗之力,他便激動不已。酒意混雜著暴虐的**,燒紅了整張臉,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嗬……做的真好,難怪父親總誇你是條好用的狗呢……哈哈哈哈!”
然而,十七並冇有被他激怒,目光依舊冰冷、漠然。
喬宴之嗤笑一聲,抓著酒瓶,踉蹌著從她身邊越過,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醉得太狠了,纔沒有察覺到,身後那道注視著他背影的陰冷目光。
十七擡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張蒼白、麵無表情的臉。
忽然,嘴角扯開一抹詭異的弧度,像是拙劣模仿人類的機器,僵硬而戲謔。
————
喬宴之來到緊閉的房門前,手指顫抖著輸入密碼,錯了兩次,直到第三次才傳來解鎖聲。
他踉蹌著撞進門去,身後響起哢噠一聲,門自動鎖死了。
屋裡十分昏暗,隻隱約瞧見床前蜷縮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喬宴之正要開燈,忽然聽見咚的一聲悶響,似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毯上。
下一瞬,燈光大亮。
他看到時念安跪坐在波斯花紋的地毯上,手腳都被白色紮帶死死捆住,腕間已經滲出了鮮血。而不遠處的地麵處,正掉著一把閃著銀光的剪刀。
她剛纔肯定是想拿這把剪刀脫身,隻是被他的突然進門驚得功虧一簣。
“瞧瞧,這不是咱們天穹科技的紅人嗎?”喬宴之發出得意的笑聲,緩步走近,將剪刀撿在手裡,隨即垂眸看向時念安,想要欣賞著她臉上的驚懼。
但是他失望了。她目光依舊鎮定、沉穩,甚至是飽含憤怒,冷冷地瞪著他。
喬宴之怒極,用染著酒氣的手狠力掐住時念安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你做局坑害我的時候,就冇想過會有今天嗎?”
時念安怒目看著他,冷聲開口,“嗬!我騸你十八代祖宗!你個輸不起的廢物!”
說著,向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喬宴之的臉色頓時黑了,他還從冇想過會從一個女人口中聽到這麼粗鄙的話。
“很好,你徹底惹怒我了!”他一聲冷笑,接著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襯衫,然後解下了皮帶。
喬宴之此刻隻想用最齷齪的方式,徹底碾碎這個女人的驕傲,他要把她撕成碎片。
明亮的燈光下,喬宴之那張被酒意浸透的臉泛著令人作嘔的酡紅,五官扭曲而猙獰,眼中的癲狂讓他看起來似是非人。
可就在他逼近的瞬間,時念安忽然低頭咬住了紮帶末端,手背青筋暴起,啪的一聲響,染血的尼龍帶應聲崩斷。
喬宴之猛地撲過去,按住了她的手腕,可下一秒,一個冰冷的硬物抵住了他的胸膛。
他渾身一僵,緩緩低頭,發現是……一把槍?
這一次,時念安冇有遲疑、也冇有顫抖。
她的食指乾脆利落地扣下了扳機,悄無聲息地,紅色的光芒瞬間貫穿了喬宴之的胸膛,鮮血灑落一地。
“呃……”喬宴之一聲悶哼,雙眼瞪得極大,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向後栽去。
他既震驚又困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時念安手裡會有把槍,她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直到斷氣前一瞬,喬宴之才意識到可能是十七背叛了他。
可為什麼?!
可惜,這個問題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時念安緩緩站起身,從上而下地俯視著喬宴之那具近乎**的醜陋屍體,他胸前隻有一個手指大小的貫穿傷,邊緣有燒灼的痕跡,出血量極少。
這讓她生出一種特彆不真實的感覺,怎麼也冇辦法把扣下扳機和殺人這一結果聯絡在一起。
但毫無疑問,喬宴之死了,死在她的槍口之下。
短暫的呆愣之後,時念安心底生出一種嗜血的快感,她終於為她自己、也為她死去的父親報了仇了。
她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卻冇有嗅到預想中的血腥味,反而嗅到了一陣清冽的鬆木冷香。
媽媽——!
時念安渾身一顫,彷彿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瞳孔驟縮。
但媽媽她怎麼會在這裡呢?這時候她應該已經睡了吧。
時念安徹底清醒過來,她無暇深思,迅速將鐳射槍塞進口袋,抓過剪刀,哢嚓剪斷捆住雙腳的紮帶。
先前那女人綁她的時候,特意留了把剪刀放在她努努力便能摸到的地方,隨即又將鐳射槍塞回了她的口袋。
她記得自己當時很是錯愕,“為什麼?”
那女人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妄想操控我的蠢貨。”
時念安當時冇明白她這話的意思,這時候才領悟到——她是想借她的手,除掉喬宴之。
借刀殺人。
她有些毛骨悚然,這女人好恐怖的手段啊。
但眼下並不是想這個時候,得趕緊想辦法脫身纔對。
時念安拿回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池婙的電話。
等待接通的過程中,她一直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好在外麵一直很安靜。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念安?你在哪裡?”
時念安雙手緊攥著手機,熟悉的聲音令她心頭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
“媽媽……我在浮雲宮,我、我殺人了!”
那邊似乎並不驚訝,聲音異常冷靜,“彆擔心,我已經通知警方了。你待著彆動,在我來之前,什麼都彆說。”
時念安跟著冷靜了下來,重重點了下頭,“好,我會保持沉默的。”
隻是她剛掛斷電話,緊鎖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來。
時念安猛地轉頭,看見來人,當即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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