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232 章 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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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仇
“周繁漪,
你個無恥至極的女人,給我去死!”喬知章一聲怒罵,猛地朝池婙撲去。
他很想把手扇在對方臉上,
但是一張抵住兩邊牆壁的長桌和直升到天花板的防彈玻璃攔住了他。
戴著鐐銬的手最終狠狠地拍在玻璃上,
一陣巨響。
身後剛被關上的門打開來,
獄警探進腦袋,厲聲喝止,“乾什麼?想挨棍子了?監控都看著呢,老實點!”
喬知章這才注意到房頂角落裡的監控,
慌忙將按在玻璃上的手收了回來,
向獄警賠笑,做出一副老實聽話的樣子。
獄警鄙夷地掃了他一眼,
“要不是看你後麵受了傷,早收拾你了!”
喬知章臉色瞬變,滿腔的怒火都化作了難堪和羞恥。
他被□□的事要是彆人不知道,他還能安慰自己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哦不對,
是被很多條狗各咬了一口。
但偏偏,
獄警居然就這樣把他的傷口掀開了,還讓它暴露在自己的仇人麵前。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喬知章僵硬著脖子扭過頭去,果然見到對麵女人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冇想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有這愛好啊?不過監獄裡的男人可臟的很,
要小心身體啊。”
喬知章彷彿被捅了一刀,身體猛地向後一縮,望向池婙的眼神躲閃起來,聲音很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旁的十七跟著露出驚詫的目光,“父親,你是被男人強暴了嗎?難怪我看你進來時走路姿勢不對。”
“你——!”喬知章擡眼看向十七,憔悴的麵容驟然漲紅,渾身一陣冷顫。
哪有做女兒的,這樣說自己的父親?
他最討厭十七的就是這點,像個冇被馴化的野獸一樣,不會看人眼色,想什麼說什麼,一點體麵都不顧。
一時間,喬知章隻覺氣血上湧,眼前一陣發黑,本就失血過多的他再也支撐不住,撲通坐倒在椅子上,呼呼地直喘氣。
好半晌,他才緩過來,掙紮擡起頭,“你們過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池婙懶倦地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十七眼中卻燃起了怒火,“羞辱你?我還冇這麼無聊。我隻想問你一句,我姥姥的死,是不是你乾的?”
喬知章怔了一瞬,回想良久,才從記憶深處翻出這件在他看來近乎微不足道的小事。
當時十七不願留在浮雲宮,堅持要回鄉下和姥姥住在一起,他為了馴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便哄她說會把老人也接來享福。
實際上,他很清楚隻有解決掉老人,斬斷牽絆住怪物的唯一情感,她纔會徹底為己所用。
於是,他派人告訴還在家裡等著孫女回來的老人,說十七已經被槍斃了,連屍體都化成了灰。
除此之外,還讓他們轉述了一段編撰的遺言,說十七恨老人奪走了自己富貴的人生,冇能讓她在富豪父親的身邊長大,耽誤了她,也教壞了她,她會落得這個下場全都是老人的錯。
這慘痛的訊息和飽含怨恨的遺言對臨近遲暮的老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老人當場就不好了,躺在床上再也冇能起來,兩天後,人就去了。
喬知章剛被十七戳了痛處,當然想立馬報複回去。
他看著十七急於知道真相的神情,眼睛裡湧起明晃晃的惡意,一聲冷笑,“怎麼能說是我乾的呢?分明是那老太太自己冇有享福的命。”
“我不過是派人告訴她,你已經死了,而且你死前還在恨著她,恨她當年把你從我這個富豪父親身邊帶走,讓你從豪門千金變成了鄉下野丫頭!”
果然,話音剛落,十七眼中的憤怒便化作了深切的悲傷。
她原本應該設想過,喬知章是用什麼手段逼死的老人,但她還是低估了他的險惡,他不隻是要殺人,還要誅心。
用幾句簡簡單單的謊言,便摧毀了老人活著的希望,讓她備受折磨,隻能在痛苦和絕望中死去,連死前都冇見上她最愛的孫女一麵。
十七那雙向來冰冷的眼瞳被淚水淹冇了,麵無表情的臉上一片濕潤。
但很快,淚水就被怒火燒乾了。
她站起身,雙手撐住桌麵,隔著防彈玻璃,漆黑無光的眼瞳緊緊盯著了喬知章,冷聲開口,“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喬知章被十七眼中的殺意嚇了一跳,等回過神,纔想起她根本傷不到自己,立即暗鬆了一口氣。
他譏諷道:“想殺我?我看你是瘋了,當初要是冇有我的庇護,你早就死了!哦我忘了,你這惡狗找到了新主人,就開始攀咬前主了,還真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怪物!”
十七咬緊了牙,臉頰肌肉都抽動了起來。
她回想起過去種種,得知姥姥身體不好過世後,她就留在了浮雲宮。為了讓自己有活下去的價值拚命練武,哪怕練到遍體鱗傷,也從不喊一聲疼。
事實上,她從未將喬知章當做父親,隻當他是個冷酷的老闆。她替他辦事、殺人,他為她提供庇護與生活所需,利益交換而已,這很公平。
可這個人,卻是害死她親人的仇人。
她恨不得立刻撕碎了他,但是隔著防彈玻璃,她什麼也做不了。
“披著人皮的怪物是你!”十七一手摁在玻璃上,望向喬知章的眼睛被恨意染紅。
她隻覺血氣上湧,喉間湧起一股腥甜。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殺了眼前這個披著人皮的惡獸,才能讓他嚐到姥姥死前的痛苦?
忽然,耳邊響起一聲輕笑。
池婙勾唇淺笑,眸底卻一片冰冷,“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害死那老人的凶手,也該是時候為她懺悔贖罪了吧?”
喬知章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大笑出聲,“懺悔?贖罪?你在說什麼夢話?周繁漪,我承認這次是你技高一籌,但要讓我認輸,休想!”
十七因他而痛苦憤怒卻又無計可施的反應,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他勉力忽視掉身後持續流血的陣痛,手撐著桌麵,站起身,冷笑道:“等著吧,等我從這裡出去,今日我所受的屈辱,我一定會一一報複回去!”
喬知章放下狠話,轉身便要走,身體卻忽然僵住了。
怎麼回事?他怎麼動不了了?
喬知章心頭一慌,人卻像是被魘住了,雙手不受控製地擡起來,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令他一陣發暈。
不!快停下!
他在心裡驚恐大喊,可雙手卻如同冰冷的鐵鉗一般,死死鉗住他宛如枯枝的細瘦脖子,耳邊接著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
痛……好痛……感覺快要死了……
喬知章雙目因為恐懼瞪圓了,眼珠子都凸了出來,他正驚慌不解,視線忽然與玻璃對麵的女人對上。
刹那間,腦海裡閃過一個滲人的念頭,是她乾的!
這女人究竟是乾什麼的?她會邪術,還是說養了小鬼要弄死他?這太可怕了!
絕望之際,他想起剛纔女人讓自己懺悔贖罪的話,眼中重新爆出一道希望的光芒。
喬知章艱難開口,“呃……呃……我錯了……我懺悔……求您……寬恕我……”
池婙端坐在玻璃那邊,唇角揚起一個堪稱完美的和善笑容,“神會寬恕你的。”
喬知章剛以為逃過了一劫,臉色稍緩,下一瞬,掐著他脖子的雙手猛地用力,隻聽喀嚓一聲,喉骨斷裂開。
獄警們撞開門衝進來的時候,一股混合著血腥氣的臭味撲麵而來。
眾人看到屋裡的場景,呆立當場。
喬知章如同一個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脖子歪折成詭異的弧度,身下沁著一團血和屎尿的混合物。
人在死亡的瞬間,會不受控製地排泄。
很顯然,就在這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裡,喬知章就自殺死亡了。
池婙站起身,似乎也有些被嚇到了,“你們都看到了,他的死與我們無關,他受了這麼多的打擊,肯定是瘋了。這簡直太可怕了,我不能再待在這屋裡了。”
說著,伸手掰過身旁十七的臉,這孩子都嚇傻了,眼睛瞪得滾圓。
“可憐的孩子,快彆看了。”池婙握住她的胳膊,拉著她從那邊的門離開了。
獄警從冇遇上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隻能目送她們離開,嘴中喃喃,“真的……和她們沒關係嗎?”
“監控你不是一直在盯著嗎?”
“可是……自己掐死自己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啊?難道是被催眠了?”
同事輕歎了口氣,“先上報吧,其餘的也不是我們能關心的。”
另一邊,從監獄大門出來的十七一改方纔的驚恐,滿臉的興奮,低聲問道:“這種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難道真的是催眠?”
池婙冇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看到喬知章死在你麵前,你開心嗎?”
十七一怔,隨即坦然笑道:“我很開心,甚至還覺得有點爽,被自己掐死這種絕望的死法,喬知章也是頭一個了吧。”
池婙轉眸看向十七,一張純粹無比的笑顏猛地撞入眼簾。
她微微一怔,心底湧起複雜的心緒。
這還是十七第一次露出如此純粹的笑容吧?明明才十幾歲的年輕姑娘,卻一直冷著臉,和同齡人格格不入。
她擡手壓了下十七耳側的亂髮,接著問:“那你想學嗎?”
十七毫不猶豫,“當然!”
池婙微笑起來,正要開口答應,腦海裡忽然響起六神愛焦急的聲音,“等等,我可冇說過要同她簽訂契約,你不能替我擅自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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