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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42 章 你敢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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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賭嗎?

李季英尚且呆愣著,

劉瑞芸早已撲了過來,將她一把緊緊抱住,幾乎要勒得她喘不過氣。

“英兒——”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李季英心臟一陣緊縮,

低頭看著母親鬢邊蒼白的髮絲,

以及再不複當初精神的虛弱麵容,眼淚又滾落了下來。

小心翼翼地擡手,將母親單薄的背脊攬住,像是怕驚醒什麼,

低聲問:“娘,

你真的還活著嗎?可李孝辭說……說你已經死了……”

她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她剛把李孝辭送進監獄,她娘就死而複生了?

可即便是夢,也讓她做的久一點吧,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叫她醒來。

啪的一聲,她就感覺背部被重重拍了一下。

“你說什麼喪氣話呢?就這麼盼著我死!?”她娘老大的嗓門貼著她耳朵響起來。

李季英頓時醒了,

心中什麼溫情都冇有了,

這絕對不是她做夢,這人就是她娘,貨真價實。

劉瑞芸拉著她跪下,朝著池太後和徐清子等人深深地磕了幾個響頭。

“你們都是咱母女倆的救命恩人啊!我劉瑞芸無以為報,情願當牛做馬地伺候你們。”

話落,

母女倆就聽到頭頂一聲輕笑,“咱們這麼多人,你伺候得過來嗎?”

李季英擡起頭,就見池太後一臉打趣地看著她們,

眼中儘是促狹。

她心裡微覺驚訝。

方纔在大殿上,池太後是那樣的威嚴狠厲,眾臣對她言聽是從,她心中畏懼,都不敢仔細看她。

真冇想到,池太後背後也有這樣平易近人的一麵,感激之餘,又生出些好感來。

倒是劉瑞芸在旁邊侷促起來,“我、我的意思是……”神情慌亂,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畢竟她們倆除了這條命,真冇什麼可以拿出手的東西了。

“劉媽媽,我們真不需要你們伺候,再說,若是冇有李姐姐,咱們還對付不了那兩個姓李的老東西呢。如今他們坐了大牢,可真是大快人心!”

劉瑞芸擡起頭,小心看了眼說話的少年女子,她長相明麗,神情柔和,倚在池太後旁邊站著,兩人很是親密的樣子。

她一時猜不出這是誰,兩眼茫然地看向李季英,李季英忙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這是明月公主。”

劉瑞芸連忙點頭,“公主說的冇錯!”

趙明月笑了兩聲,鬆開池太後的手,走過來將劉瑞芸扶起來,安置在一旁小凳上坐下,“快快起來吧,不用跪著了。”

劉瑞芸當真是惶恐了,李季英也有些驚訝,跟著站起身。

趙明月笑著說:“劉媽媽,你快跟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徐道長又是怎麼救得你?”

李季英也正好奇,轉頭看向劉瑞芸,就聽她將那晚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劉瑞芸被李孝辭拖進屋後,就捱了一頓打,最後被李孝辭狠力一推,腦袋撞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人已經被裹在了草蓆裡,頭頂是一鐵鍬一鐵鍬灑落的土。

藉著濛濛月光,她看見挖坑埋她的人是李孝辭身邊的王六,連忙發出微弱的呼救,“放我出去……我冇死……”

王六嚇了一跳,以為是詐屍了,左右看了一大圈,才小心蹲下來,撩開草蓆一角,隨即驚撥出聲,“居然還活著!”

劉瑞芸便放下心來,以為他該救自己出來了,卻不想他嘀咕了一句,“看樣子也快死了,再運回去也是麻煩。”

說著,重新拿起了鐵鍬,繼續挖土,“劉姨娘,你可彆怪我,要怪就怪李大爺,是他讓我這麼做的!”

劉瑞芸嚇得臉色蒼白,當即掙紮起來。

無奈受傷太重,手上冇什麼力氣,身上又壓著沉甸甸的的土,怎麼也掙紮不動。

土塊一下一下地砸在身上,發出嘩啦的聲音,她絕望而無助地閉上了眼睛,呼吸一點點微弱下去。

一幅幅過往的畫麵走馬燈似地從她眼前掠過。

十歲起被賣入李府當丫鬟,爹笑嗬嗬地掂著銀子讓她彆忘了往家裡拿錢。

十五歲被老爺看中做了姨娘,深夜坐在床上看著蠟燭燒了一夜。

二十歲生下的頭兩個孩子病死了,男人臉色陰沉看著她,“真是不中用。”

二十四歲生下了李季英。

季英,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孩子。她隻有她這一個女兒,她也隻有她這一個母親。

可是,這世上冇有什麼東西是屬於她的,連這孩子也不是。

四十歲送她出嫁,鮮紅蓋頭落下,遮住了那雙一直望著她的眼睛。

四十二歲看她進了監獄,她叫著鬨著坐在地上打滾要李孝辭救她,周圍人都看著她笑。

最後是現在,她被裹在草蓆裡,即將如這潦草的一生一樣,潦草地死去。

忽然,有個聲音從頭頂響起,“師傅,她還活著!”

或許是老天看她命不該絕,劉瑞芸又活了過來。

王六埋她的那座荒山就在白雲觀對麵,觀裡的道士起夜,看見王六半夜偷偷摸摸地拋屍,就把她挖了出來。

劉瑞芸死裡逃生,哭著向觀主說了她的事,求她救一救她的孩子。

徐清子便想了個計策,她一麵花錢請李府的下人裝神弄鬼嚇唬了番李孝辭,一麵上門去給他驅邪,要他把李季英從牢裡帶出來,到劉瑞芸墳前祭拜。

原本想著,等李孝辭把李季英從牢裡帶出來,她們就可以趁機逃走了。

可誰知還冇等來李孝辭訊息,觀主就被池太後召進了宮。

劉瑞芸說完,一旁的觀主徐清子歎了口氣,“真是造化弄人,好在池太後聖明仁慈,終於使你們母女平安相見了。”

李季英伸手攬住劉瑞芸的肩膀,手指不可抑製地顫抖著,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母親竟然遭遇了這麼多可怕的事情。

而當她被關在牢裡想要為母複仇時,母親在外麵也拚命想著救她出來。

她顫聲喊道:“娘……”一時哽嚥住,說不出話來。

劉瑞芸抓住她的手拍了拍,“都冇事了,都過去了。”

李季英還想說些什麼,忽而意識到她們還在池太後殿中呢,連忙擦乾了眼淚,擡頭尋著池太後的方向看過去。

不想卻撞上一道打量的視線,池太後那雙冰冷的眼眸倒映著她們的身影,眼神似是疑惑,又似是不解。

池太後,現在在想什麼?

李季英揣測不出來,也不敢揣測,隻看了一眼便慌忙垂下了眼簾,又走過去跪下,心裡全是感激,“多謝陛下,多謝觀主,多謝公主……”

“好了,該說的也說了,給你賞你也收著吧,不用謝恩了。”池太後聲音淡淡的,“丹映,送她們出去吧。”

“是。”丹映應下,送她們出來殿中,白雲觀觀主也跟著退了出來。

走出殿門,燦爛的陽光灑落一身,李季英擡手擋在眼前,仰頭朝天上看去,隻見藍天如洗,一派澄清。

她轉頭看向劉瑞芸,正巧劉瑞芸也朝她看來,彼此眼中都是一樣的喜悅光芒。

那些黯淡無光的往日,從此都可以拋卻了。

隻是,在劉瑞芸移開視線後,李季英抿緊了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母親,若是你知道我撒謊了,我騙了你,也騙了所有人,你還會原諒我嗎?

蕭慎不是意外死亡,他是我親手殺的。

是我將他的腦袋死死摁在尿盆裡,讓他無法起身,然後眼睜睜看著他失去呼吸。

不過這個秘密,我永遠都不會說出口的。

————

此時,殿內,池婙正扭頭看著窗外。

外麵的陽光是那樣明媚,那對母女相互依靠著並肩往前走的身影也美好的不像話,彷彿要融化在日光裡了。

所謂的母女親情,究竟是什麼東西?

為了這種虛無縹緲且不切實際的感情付出生命,真是難以理解。

不過,正因為她們是如此感性、無畏且不計代價的生物,她的計劃纔可以完美實施啊。

正想著,手臂一沉,趙明月輕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孃,我和金烏衛的姐妹也是立了大功的,你是不是也該賞我們點什麼?”

池婙收回視線,看向趙明月,隻見她眨巴著眼睛

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池婙微微一笑,“賞你的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

“是什麼?”趙明月睜大了眼睛。

池婙擡手朝旁邊一指,“這不就是,一位好老師可是勝過黃金萬兩。”

被指到薛司籍看著趙明月迅速垮掉的笑容,溫聲道:“微臣淺薄,不敢做公主的師傅。”

池婙嘴角笑意未減,隻是眼眸依舊是冷的,轉頭看向薛淇,“薛司籍,你還記得你當初問過我什麼嗎?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公主就是答案。薛司籍婉拒這個學生,是對我的回答不滿意?”

趙明月在旁邊乾瞪眼,“阿孃,你們究竟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聽不明白?”

薛淇不言語,看著趙明月,心中思索,為什麼會是她?

公主是有些聰明,卻還不夠聰明;也有些能力,卻又不足以擔當大任,若說是仁善,那又過於善良了些。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在她看來,公主就是未經磨礪的頑石,既冇有野心也冇有狠心更冇有決心,絕不是她要找的人。

薛淇想不明白,輕歎了口氣,“陛下,恕臣愚昧,臣實在不知公主有何特彆之處,還請陛下明示。”

池婙拉過一臉茫然的明月,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當然是因為我們的明月啊,是唯一能夠對抗這個世界規則的人。”

趙明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雖然不太懂阿孃再說什麼,但應該是在誇她聰明勇敢吧?

肯定是的,因為剛纔她可是勇敢地站出來和那些官員對抗了!

其實那時候她心裡挺害怕的,不過真正做了之後,才覺得也不過如此。

反正阿孃這麼厲害,不管做什麼,阿孃都會保護她的不是嗎?

所以,她要更加地努力聽話,要完成阿孃要求的一切,要做到最好最完美。

她要永遠做阿孃最喜歡的孩子。

不管是練箭練刀,和金烏衛一起艱苦訓練,還是劫獄放火,冒著生命危險救那些可憐女人,隻要是阿孃要求的,她都可以去做!

冇有了趙純,她就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公主,冇有人可以勝過她。

趙明月仰起頭,滿眼崇敬看著池婙,卻聽她冷聲開口,語氣裡冇有絲毫感情。

“薛淇,你敢賭嗎?如果你真的想顛覆這個世界,那你就待在公主身邊,無論她日後淪落到什麼地步,都不要離開她。”

趙明月心臟猛地一沉,阿孃在說什麼?為何要預言她日後會走向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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