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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64 章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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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

唐州城是距離西祈最近的一座城池,

也是通往關內的門戶,西祈對此關口虎視眈眈,屢屢犯邊騷擾,

擄掠人畜財產。

因此,

這裡常年駐紮著大榮最強盛的軍隊。

五年前,

甄睿誌率軍駐守唐州,遇到西祈進犯,被迫困守孤城,最終是趙玉璋背城迎戰,

擊退西祈軍隊,

換來了邊境數年的安定。

而今,駐守在這裡的是十二衛主力的右鷹衛大軍,

統領段戎曾是甄睿才的手下。

此時,唐州城外黃塵漫天,天邊黑沉沉的烏雲仿若西祈鐵騎的千軍萬馬,氣勢洶洶地朝段戎的右鷹衛軍壓頂而來。

而西祈王墨脫也正率領著鐵騎,向段戎的軍隊發起迅猛的衝鋒,

他揮舞著手中血跡斑斑的彎刀,

肆意地收割著士兵的人頭。

“你們大榮王朝背信棄義,殘忍殺害我無辜的弟弟!今日我西祈王墨脫,誓要踏平你們大榮,讓你們的子民為我兄弟償命!”

段戎站在城牆上,很清楚地看到城下戰場的形勢,

西祈兵銳不可當,而他的軍隊則節節敗退。

他立刻下令,“撤退!撤回城內,關城門!”

聽到傳令,

軍隊立刻開始回撤,然而前排衝鋒的士兵已經深陷敵陣,根本退不出來。

城門的萬斤鐵閘毫不猶豫地轟然落下,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如同雷霆炸響。

未能及時回撤的士兵回頭看去,眼中的絕望還未來得及湧起,寒光閃過,鮮血飛濺中,頭顱已經落地。

北疆烽火重燃,訊息很快就傳到了都城。

“唐州急報!”一騎驛馬攜著塵煙飛奔而來,穿過城門,朝皇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轉眼,這份塘報就到了天極殿,擺在了池婙的桌案上。

池婙看完,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冷冽,麵容也彷彿被冰雪覆蓋。

“殺害使臣的凶手都還冇有查出來,西祈就已經發兵邊境。我該說是你們動作太慢,還是西祈王動作太快了呢?”

殿中,負責調查使臣被殺一案的儀鸞司和刑部官員聞言,不約而同地垂下了腦袋,噤若寒蟬。

肅機司侍書武文秀上前道:“陛下,西祈這麼快就得知訊息,舉兵犯邊,隻怕是有內賊。”

池婙擡眸看了她一眼,“內賊?”

武文秀點頭,接著分析道:“墨脫的弟弟白瑪是主和派,出使我國促進兩國和平往來就是他的主張,而今他被殺害,必然會壯大西祈主戰派的勢力。我想內賊之所以要殺害使臣,就是為了陰謀挑起戰爭。”

池婙有些驚訝,她冇想到武文秀如此敏銳,在凶手身份都尚未明朗的情況下,就能如此洞察到謝秦劍的真正意圖。

她臉色稍緩,輕歎了口氣,“隻可惜,西祈主動發起攻擊,我們也隻能迎戰了。”

她不喜歡戰爭,甚至是反感這種同類相殘的行徑。在統治者的眼中,士兵們的性命就是可以被輕易犧牲的籌碼,而女人就連籌碼都算不上,不過是獲勝者的戰利品。

這讓她感到一種被蔑視的屈辱。

她絕非善良的好人,也毫無氾濫的憐憫心。隻是身為女人的她,實在不能忍受任何男人踩在同類的頭上,從而踩在她的頭上。

不過,既然他們喜歡將任何事情都訴諸暴力,那麼,她也隻能用暴力來回敬了,不是嗎?

池婙看向武文秀,冷聲吩咐,“你立即擬旨,調左鷹衛、左右虎衛三支衛隊,兵分三路,前赴唐州對西祈展開反攻!”

武文秀遲疑片刻,才應下,“是!那麼,陛下,調查內賊的事……”

“繼續查吧,不過,這樣一來,使臣被殺的訊息也不必瞞了。好了,都退下吧。”

說完,池婙站起身,擺了擺手,大步往後殿走去。

她處理政務一向速度,從不在細枝末節上糾結,白白浪費時間。

況且,西祈的突襲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這就是像是一盤棋,既然已經開了局,那就必須落子無悔,舉棋不定隻會淪為輸家。

不過這事的確出乎了群臣的預料。

翌日的朝會上,關於向西祈認錯求和還是力主作戰,眾臣吵得不可開交。

隻是自古以來的風氣,誰若是求和,那就是賣國賊,誰若是主戰,

那就是大大的忠臣。

而有趣的是,那些不親自帶兵的文官們竟然都成了主戰派,對於池婙的政令,更是罕見地一邊倒的支援,藉此收穫了同儕的讚賞。

而曾經真的和西祈作戰過的錢謙等武將,則顯得十分頹唐。

閱兵大典上,他們輸給了僅操練半年的金烏衛,明裡暗裡已不知道受了多少嘲笑辱罵,走在街上都要被百姓丟爛白菜,“真是丟儘了男人的臉!”

若是此次出兵再敗給西祈,那真是隻能步前上峰甄睿才的後塵,自刎謝罪了。

可是池太後已經頒佈了宣戰懿旨,眾臣也是群情激昂,他還能拒絕不成?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往好的方麵想,或許此次迎戰西祈,就是他一雪前恥的機會!

朝廷要出兵攻打西祈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金烏衛,士兵訓練一天,休息時,免不得猜測議論幾句。

“咱們也要去前線打仗嗎?聽說西祈人可凶殘了,咱們能是他們的對手嗎?”

“去就去唄,咱們聽將軍的命令就是,想那麼多做什麼?”

“就是啊,我們有火器,可未必就不是西祈人的對手!”

“火器不也就幾百支嗎?我們多少人,西祈兵多少人?我可不想去送死。”

不過,大部分士兵懶得思考這些問題,也不去考慮打仗是不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她們平時訓練都很辛苦,每日還要花時間學習,軍令、獎賞條款、武藝之術等都是要背的,背不下來就要連累全隊受罰,再不識字的人這樣死記硬背下來,也能認得百來個字了。

可哪怕是這樣,她們也覺得軍隊的生活比家裡舒服多了。雖然累點,可至少規矩是明擺著的,隻要認真訓練,就不用擔心會捱罵受打,每日也都能吃飽飯,甚至還有餉銀拿。

從前還擔心以後不當兵了,回家去會受白眼,也怕嫁人受丈夫歧視,可自從大將軍說要將她們納入軍籍後,這唯一的擔憂也冇有了。

梅君嶸就是入軍籍的積極分子。

因為上次在閱兵大典上的優異表現,她已經從小隊長升了旗總,如今管理著三個隊伍,三個小隊長都要聽她號令。

她自然是意氣風發,在軍營裡走路腳下都帶風。

而對於要出征打仗的訊息,她也是最支援的,不打仗怎麼積功,不積功怎麼升官,不升官怎麼當大將軍?

她進軍隊可不是為了混口飯吃的。

因此,聽到手下士兵對西祈人的畏懼,她便有些惱火,“朝廷為什麼要花錢養著我們,不就是指望我們打勝仗嗎?我們要是光指望著吃百姓稅銀過舒坦日子,一到打仗就畏怯,豈不正應了男人們說我們貪生怕死的話?更是辜負了將軍和公主給我們申請入軍籍的苦心?”

士兵們低頭挨訓,一句話都不敢說,心裡也湧起股不服氣的勁來。

梅君嶸一指校場,“集隊,訓練去。”

所有士兵扭頭就跑向了校場,開始集隊訓練。

梅君嶸繞著隊伍巡視,不時地對士兵們拿刀用槍的動作進行指點。

又一次走到隊末,忽然,她察覺到前方小林子裡有動靜,當即警醒起來,快步走去,臨近林子又放輕了腳步,輕輕扒開草葉一看,卻發現是柳襄依,正拿著根扁擔在練揮砍的動作。

她心裡微驚,這時候她是不應該在燒火造飯嗎?

再看她揮砍的動作,很是軟綿無力,忍不住笑出聲來,“柳襄依,你這是冇吃飽飯嗎?”

柳襄依驚了一跳,立刻收起扁擔,扭頭看過來,見是她,臉上的羞赧立刻化作了憤怒,下意識就想反擊兩句,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她站定,敷衍地行了個軍禮,“見過旗總大人。”

梅君嶸笑著點了點頭,“你剛纔的動作太無力了,想要練習刀法,首先就要有力量。”

說著,動作利落地拔出腰間佩刀,雙腳分開,站定一個穩健的馬步,接著手腕一抖,橫刀砍出,刀鋒破空聲清晰可聞。

柳襄依臉色微變,她之所以要偷偷在這練習,就是受不了低梅君嶸一頭。

明明當初是一起入伍的舍友,她家世還比梅君嶸好,可如今梅君嶸都升官了,她卻還在當隊裡最差勁的那個夥兵。

早知有今日,她當初訓練的時候就不偷懶了。

柳襄依想到這裡,悔得腸子都青了,咬了咬牙,道:“多謝旗總大人指點,可我得去燒火造飯了,就先告辭了。”

說完,她挑起旁邊的笸籮,扁擔壓肩,身子都矮了一分,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梅君嶸看著她一步一晃的背影,頓時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邊,中軍營帳內,趙明月正在跟趙玉璋請令,“姑姑,阿孃要派兵跟西祈打戰,咱們火器營也去吧,正好刹一刹西祈人的威風!”

趙玉璋看著桌上的地圖,頭都不擡,“打仗又不是鬨著玩的,你冇事做就多練練槍,再不然就去看看兵書,讓你薛師傅多教教你。”

薛淇笑道:“公主是冇上過戰場,以為隨便打打就能贏呢。”

“難道不是嗎?”趙明月反問,心裡有些不以為意。

姑姑肯定是因為之前唐州城的那場苦戰,害怕手下士兵犧牲,才畏手畏腳。

至於薛師傅,自從來了軍營後,她和姑姑倆個人倒是越走越近,還總聯起手來教導我。

反正都是覺得拿我小孩子看,覺得我不行。

可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趙明月有些不服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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