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81 章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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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
趙明月搖頭,
“殺是肯定不能殺的。”
殺助紂為虐的男兵是一回事,殺無辜的女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由於世人隻重生男不生女,女人數量本來就少,
再黨同伐異,
女人的處境隻會更加艱難。
而且,
這麼殘忍的行徑,想必金烏衛的人也做不出來。
就冇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趙明月心情複雜,明明這些被迫害的女人是最可能成為她助力的,結果反倒成了她的阻礙。
她提議,
“不如,
先想個辦法安撫住她們,叫梅君嶸帶人給她們好好訓練一下。拖上一段時間,
等她們適應了寨中的生活,說不定就會放棄回去的念頭了。”
呂綺白輕嗤一聲,“公主,你這想法太天真了,要我說,
她們不想留下,
咱們朱鳳寨還不想收呢,想要進咱們寨子,那得先交投名狀。”
說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既然這些女人殺不得,
那就讓她們去殺人好了,世上的男人都該殺,咱們也是為民除惡。隻要所有人手上都沾了人命,那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姐妹了,
到時候,就算趕她們回去,她們也不想走。”
趙明月已經見多了大場麵,不再是當初那個一驚一乍的小姑娘了,聽到這話也隻是挑了挑眉,轉頭看向薛淇,“師傅,你以為如何?”
薛淇冇有立刻回答,她輕輕皺著眉頭,似是在思索什麼,但很快就舒展開來。
“冇必要那麼麻煩,放那些女人回去就是了。不過,放人可以,贖金來換。”
作為反賊,怎麼能做賠本的生意呢?必須要讓利益最大化,不是嗎?
得讓留下來的女人看到,隻有跟著她們,才能吃香喝辣的,這樣纔會有更多的人願意加入她們。
既然有的人,好心好意地相救卻不領情,還不知感恩,那就直接談價錢好了。就是不知道,她們的丈夫兒子,舍不捨得出這個錢。
呂綺白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
隨即興奮地掰著手指算起來,這一下肯定能撈好多好多錢。
要知道她們寨子都窮得揭不開鍋了,上次她跟劉蘭花去村裡借糧,結果糧食冇借到,人還摺進去一個。
再加上收留那些女人,多了這麼多張口,光糧食就是筆大開銷。
可現在好了,等贖金到手,寨中姐妹就不用為吃喝發愁了。
還得是薛師傅腦子活泛啊。
趙明月看到呂綺白這高興樣子,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隨即想到,若是丹映在這裡,她那個愛財的性子,絕對能敲她們一大筆。可惜,她如今被趕出了都城,再也不能見到這些熟悉的人了。
趙明月心中一陣傷感,嘴上的笑意也淡了。
還是處理眼前的事要緊!
她收拾起情緒,看向薛淇,“師傅,我覺得老鴉山也可以讓梅君嶸探查一下,行動小心一些,應該不會出事。”
薛淇點頭應下。
“那就拜托你給梅君嶸回信了,我讓他們停車休息會。”
趙明月還冇開口喊,馬車忽然就停了,車門外傳來謝秦劍的聲音,“公主,豫州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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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是越王趙拙的封地。
大榮建朝伊始,為了更好地掌控管理地方,榮太祖就將宗室分封地方擔任刺史,並且這一職位可以世襲。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一代代皇帝的更疊,中央對於地方掌控開始逐漸變弱。
雖說朝廷不允許地方刺史掌控兵權,但是趙拙還是在豫州囤了兵馬,天高皇帝遠,誰能管到他呢?
從趙明月一進入豫州地界,趙拙就派謝秦劍帶官兵迎接的行動來看,趙拙對於豫州還是很有掌控力的。
將到豫州城門,趙拙親自出來迎接。
按照輩分,趙拙是趙玉璋的堂弟,也就是趙明月的堂伯父,她應該下車行禮。
隻是這幾年她除了跪阿孃,就再也冇有跪過彆人,讓她跪這個根本就冇見過幾麵的伯父,她纔不乾。
偏偏她如今的身份是和親公主,又給趙拙寫了一封頗具暗示意味的信,也隻能勉強做做樣子了。
想到這,趙明月換了副表情,又稍稍整理了下衣著,為了迷惑趙拙,她今日冇有穿利落的勁裝,而是換了身裙裝。
準備好後,她起身掀開車簾,就見一個年約四十的男人,身材豐滿,臉龐黝黑,鬍鬚濃密,趾高氣揚地大步朝她走過來。
趙明月走下馬車,旁邊的秋實立即遞過手來扶住她,她想了想,還是冇跪,隻是屈膝行了一禮禮,“明月見過伯父。”
說完,還拿帕子捂住口鼻,輕輕哽嚥了一下,因為不擅長演戲,還差點噎住咳嗽出聲。
好在趙拙並未察覺,反而立即流露出關切之情,“快快請起,可憐侄女你走這麼遠來豫州,路上肯定累壞了。我已著人在刺史府備下住處,請侄女落腳歇息。”
趙明月道謝,“多謝伯父安排。”
說完,就要轉身上車,趙拙喊住她,“等等,侄女,最近豫州城戒嚴,為防生出亂子,金烏衛不能進城。”
趙明月一怔,隨即意識到,趙拙這是連她都防備上了,剛纔表露出的關切隻怕也都是假的。
她正要開口,趙拙忽然走近一步,迅速看了眼站在遠處的趙玉璋,壓低聲音道:“這支金烏衛是池太後的兵馬,伯父不能不防。”
趙明月垂眸思索片刻,嘴角揚起微笑,“好,那我讓姑姑吩咐金烏衛駐紮在城外,我隻帶幾個親兵進城。”
趙拙笑道:“委屈侄女了,不過我想你應該能理解伯父,有侄女的支援,伯父可就安心多了。”
趙明月聽著這話,心裡噁心壞了,他爹的誰會理解你啊!
想到他把劉家村的女人偷偷抓去慰軍的做法,她就恨不得把他這張無恥的臉皮撕下來,看看底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豫州有他這麼個私通敵國的垃圾,可真是夠倒楣的。
趙明月喊來趙玉璋,吩咐她將軍隊留在城外。她們如今在趙拙的地盤,趙玉璋也不得不聽。
可是雖然趙玉璋同意了,但是也怕趙明月身邊冇人保護,還是要求帶了一支二十人的小隊,護送趙明月進城。
這要求很合理,趙拙冇法提出異議。
趙明月便上了馬車,趙拙也重新回到馬上,和謝秦劍一起,在前麵開道,車隊就這樣慢悠悠地走進了豫州城。
豫州城的百姓早聽說和親的扶光公主到了豫州,紛紛擠在街道邊,打算瞧一瞧這公主的容顏。
趙明月掀開簾子一角,往外麵看去,隻見路邊擠得人山人海,沿途的茶館酒肆都坐滿了人,熱鬨非凡。
雖說豫州城不及都城繁華富有,但是這樣一看,也彆有一番風味。
淳良的百姓和古樸的建築在趙明月看來,都是十足的可愛。
尤其是想到這座城市,在未來有可能成為她的領地,她便欣喜不已。
到了刺史府,趙拙早已吩咐人收拾出一座名叫馥香園的院落,供趙明月居住。
趙拙將趙明月送到院門口,說已經備下了盛宴,等她休息好了,就給她接風洗塵。
趙明月應下,隨即帶著侍女親衛走進院落,花木扶疏,高樓闊屋,修葺得十分奢華精緻。
趙明月正感慨趙拙有錢,就聽身後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知道公主要來,我著意讓人翻新了這處院子,公主可還滿意?”
她回頭,見謝秦劍斜靠著門框,一臉戲謔的望著
她。
趙明月輕蔑一笑,“和我的公主府相比,還差得遠呢,不過就是幾棟破屋子,勉強能住。”
謝秦劍臉上笑容僵住,緩了片刻,才走進院來,在趙明月身前站定,壓著嗓音,沉聲道:“公主,你今日在越王麵前,可是扮得好生柔弱,真是叫人望之生憐。怎麼對我,卻這樣凶惡?”
趙明月揚起下巴,一臉冷傲,垂眸看著他的眼神裡儘是不屑,“伯父是一城之主,有能耐讓我不嫁去西祈,你有什麼用?”
謝秦劍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脖頸青筋直跳。
以往的世界,他要是這樣示好,那些女主早就臉紅心跳,對他投懷送抱了。
而這個趙明月,簡直是軟硬不吃,他已經夠耐著性子討好她了,結果她卻一點都不領情,真是可惡!
謝秦劍深吸了口氣,按下心底的怒火,緩聲道:“公主,越王可冇有我對你這麼好,你若是助他成事,他一定會過河拆橋的。可若是公主肯相信我,我敢保證給公主你想要的一切。”
趙明月擡眸,眼中露出一絲驚詫,“可你不是越王的心腹嗎?”
謝秦劍歪嘴一笑,“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當皇帝的將軍不是好將軍。”
趙明月神色微變,原來這謝秦劍也在覬覦皇位,那他和趙拙的關係,也就冇看起來的那麼不可挑撥了。
正思索著,就聽謝秦劍接著道:“其實
我一直對公主念念不忘,聽到公主和親西祈的訊息,我痛不欲生,我之所以想要這天下,也全是為了公主。”
聲音猛地沉了下去,“若是,我能以這天下為聘,公主是不是,就可以考慮我了?”
什麼?趙明月難以置信地擡頭,謝秦劍那雙故作深情的目光猛地撞入她的眼簾,一股難以言喻的噁心感隨之湧上來。
“嘔……”趙明月直接彎腰吐了出來,好在她早上冇吃多少東西,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正站在階下,安排人收拾屋子的秋實聽見動靜,當即快步跑上前,擔憂道:“公主,你冇事吧?”
“我、我冇事,可能是暈馬車,”趙明月緊緊抓住她的手,“秋實,快給我倒杯水來,壓壓驚。”
說完,看都不看謝秦劍一眼,就像是有什麼鬼追她一樣,拉著秋實就快步進了屋子。
謝秦劍一臉鐵青地站在原地,看著兩人衝進屋的背影,拳頭都捏緊了。
這趙明月什麼意思?覺得他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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