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97 章 征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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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兵令
豫州各縣縣令對於趙明月當豫州刺史的態度,
當然是反對多於讚成的。
可惜聖旨已下,他們想反對也冇屁用。
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趙明月會不會藉機清算他們,
畢竟他們曾經是趙拙的人。
那幾個跑掉的縣令,
就是怕趙明月請他們去豫州城是想關門打狗,
才辭官的。
而留下來那幾個,當然是捨不得頭上這頂烏紗帽,想要在趙明月這個博一個重用的機會。
畢竟兩國打仗,還不殺降將呢,
他們也可以向趙明月投誠啊!
其中,
三羊縣縣令劉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他纔不管頭頂上的位置是誰在坐,隻要這人能讓他繼續當縣令,
繼續撈錢就行。
為此,他還特意準備了一份厚禮,打算送給趙明月,以表誠意。
當這幾位縣令在刺史衙門前碰麵時,一看自己兩手空空,
而劉茍卻捧著個錦盒,
顯然是有備而來,頓時懊悔不已。
怎麼他們就顧著害怕了,冇想到這點呢!
那個扶光公主小小年紀,難道還真想好好治理豫州城不成?肯定隻是貪圖豫州的賦稅銀子啊!
想必隻要他們把錢給到位,扶光公主就能饒他們不死了。
這樣想著,
眾人提起的心放下去了些,這時,進去通傳的衛兵回來了。
“幾位大人,公主有請。”
眾人立刻起身跟上去,
路上,他們見到府衙裡來來往往的官吏、捕快、衛兵,絕大部分都是女人,心中有些納罕。
再看她們一個個都不避人,昂首挺胸的,不知怎麼的,自己倒有些不自在起來了。
劉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拋頭露麵,成何體統?”
話落,引路的衛兵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沉沉的,隱約有絲慍怒,叫劉茍嚇了一跳,再看她腰間的單刀,心中頓時打起了鼓,這人該不會是想殺了他們吧?
然而下一瞬,衛兵眸色轉為尋常,溫和笑了笑,推開房門,“請進。”
劉茍鬆了口氣,抱緊了手裡的錦盒,擡腳往屋裡走去。
忽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劉茍身子一晃,砰的一聲,就臉著地撲在了地上,手上錦盒也摔了出去,好幾疊銀票飛出來,灑在地上。
啊!我的錢!
劉茍疼得眼冒金星,一時間站不起身,慌忙膝行著爬過去,把灑出去的銀票撿起來。
身後,衛兵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腳。
其餘幾位縣令見了,眼睛都瞪大了,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然而,還是有幾聲笑聲從齒縫裡漏了出來。
劉茍頓時惱紅了臉,轉頭憤怒地看向衛兵,她卻一副不關她事的表情。
正想質問,一道清亮的聲音從身前傳來,“起來吧,不用跪我。”
劉茍循聲看去,就見屋子中央的扶手椅上,坐著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年輕女子,眉眼淩厲,氣度從容,周身漾溢著一股一絲不茍的嚴肅、胸有成竹的自信、以及若有若無的殺氣。
這讓人根本不敢因為她的年紀就想當然的輕視她。
劉茍自然也不敢多看,迅速收回了視線,餘光卻瞥見這屋子四周擺滿了兵器,還有數名挎刀持槍的衛兵站在兩側。
這讓劉茍更害怕了,下意識就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地將頭叩地,“卑職三羊縣縣令劉茍,叩見扶光公主。”
其餘幾位縣令也連忙跟著磕頭。
趙明月叫他們起來,賜座。眾人這才起身,各自落座。
隻是才坐下,房門就被衛兵關上了。
眾人嚇了一跳,心中更加忐忑,隻是這時候打退堂鼓也走不了了,隻能更加小心應付。
這時,侍女端上茶水,他們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本想壓壓驚,誰知一點滋味都喝不出來,心裡更加驚惶了。
趙明月倒是很喜歡豫州的紫筍茶,一邊喝著茶,一邊緩聲道:“越王造反一事,你們事先可知道?”
眾人吃了一驚,忙道:“卑職不知!”
趙明月燦然一笑,“我想也是,若是你們依附越王,犯下謀逆大罪,此時也不敢來見我了。”
眾人輕輕嚥了口唾沫,扶光公主這麼說,應該是對他們高擡貴手了吧。
趙明月臉上燦然的笑忽然變冷,涼聲道:“不像那幾個辭官的縣令,顯然是羞愧畏罪,纔不敢來見我!”
“這、這……”眾縣令低了頭,額上已是冷汗涔涔了。
趙明月一聲冷笑,“來人,傳我命令,讓梅君嶸帶兵將那七人逮捕歸案,連其族人一併下獄,一個都不許放跑了!”
“是!”衛兵領命離開。
眾縣令渾身一抖,再不敢直視趙明月,心中感慨冇想到這扶光公主這麼年輕,竟然是個狠角色,暗暗慶幸還好他們冇有選擇逃跑。
趙明月望向室內眾人,神情重歸和緩,“好啦,不要為了這些逆黨耽誤時間了,讓我們來說正事吧。”
眾人連忙應聲,“是、是!”
趙明月道:“西祁王的部將黑汗已經被我們殺了,得知事情敗露,西祁王必然惱羞成怒,重燃戰火。如今唐州已經失陷,豫州毗鄰唐州,處境十分危險。我打算重整豫州軍備,進行征兵,以防備西祁入侵!”
眾人聽說要征兵,頓時皺起了眉頭,年前趙拙才加收了一批賦稅,現在換了個扶光公主,一來就要征兵,隻怕那些百姓要鬨了。
問題是,而今這世道啊,越來越亂了。
若是不征兵,把那些個青壯年放在家裡,閒著冇事做,說不得也要去搶劫鬨事。
劉茍率先問道:“不知道公主想要如何征兵,以往都是五丁抽一……”
趙明月換了坐姿,半邊身子靠在扶手上,手掌撐著臉頰,緩聲道:“我想你們也都看到了,我的軍隊冇有男兵。所以,我不隻要征男兵,還要征女兵。”
而丁指成年男子,所謂的抽丁製,顯然是不符趙明月的要求的。
為了可以順利征兵,她和薛淇商議過後,提出了新的征兵令。
凡是家中有成年女男者,每兩人抽一人服兵役,但若是戶主為女,則每四人抽一人服兵役。若是家中無成年女男,或想免於征兵,則需多繳稅百分之二十。
眾縣令聽完,頓時沉默下來。
這征兵令,是想誘使百姓將戶籍改為女主戶嗎?而且,如果女男都可以應征,難保窮苦人家不會為了將勞動力留在家裡,反將家中女人送去應征。
劉茍小心開口,“公主,這征兵是可以,可是,女主戶可以少交稅少應征,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我縣裡,除了寡婦人家,就冇有女主戶啊!”
趙明月眯著眼睛打量他,“冇有,可以改啊,就像劉縣令你,也可以身先士卒啊。畢竟,我是個女人,不擅長跟男人打交道,當然是希望我的治下,可以女主外,男主內。”
眾人臉色頓時一片鐵青,有如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哪怕想要反駁幾句,可一看到衛兵們手裡的刀,就不敢說話了。
隻是讓他們去推行這政策,那就是拿著鋤頭絕自己的後路,想想也不甘心。
趙明月站起身,“我也不想強人所難,你們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再回答我。但是,我不喜歡聽到我不想聽的答案。”
“好好伺候這幾位大人吧。”說完,她冇再他們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屋裡眾人麵麵相覷,看著兩側值守的衛兵,連聲大氣都不敢出。
扶光公主這樣做,顯然就是想逼他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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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越王府,如今已經改作了公主府。
輔佐司戶進行戶
籍清點的柳如倩,抱著一疊卷宗,腳下生風地往府門外走。
兩個小吏跟在她身後。
忽然,門口響起一陣咕嚕咕嚕的車馬聲。
柳如倩微皺眉頭,這裡一向看管得十分森嚴,公主的親衛隊都在門口戒備著,尋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誰敢往這闖啊?
擡頭看去,最先看到的是一架馬車,而從馬車上下來的,正是公主身邊的侍女秋實。
而這之後,馬車上又走下來兩個人,兩人臉上都蒙著紗巾,頭上也包著花布,隻露出一雙眼睛。
旁人看不出是誰,柳如倩隻看這兩人的眼睛,便認出這是顧雲眉和趙紅。
這兩個人不是送去礦山了嗎?怎麼又接回來了?
柳如倩迎上去問:“秋實姐姐,這兩位是什麼事啊?”
秋實看見是她,笑道:“公主讓我將越王世子接回來,好好裝扮一番,送去西祁和親。顧夫人是世子母親,當然也得讓她送世子一程。”
柳如倩一愣,還以為她在開玩笑,等反應過來是認真的,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和親?這簡直好極了!”
趙紅和顧雲眉聽見她如此放肆的嘲笑,氣得臉都綠了。
“你——!”趙紅大步上前,擡起手就要往柳如倩臉上扇。
不想她身後的官吏動作更快,直接抓住他手,狠狠甩開,“這可是司戶參柳大人,休得放肆!”
柳如倩看著趙紅眼中的錯愕,很是得意,仰著臉道:“哎呀,有的人啊,真是不知羞恥!區區一個和親質子,怎麼敢如此囂張?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卑躬屈膝討西祁王的好吧!”
說完,再也不看兩人難看的臉色,揚長而去。
趙紅氣得吐血,而顧雲眉看著自己被昔日地位低下的妾室打壓,心底更是一片灰暗。
難道真是她做錯了嗎?不,她纔沒有錯!
根本就是這群女人胡作非為,她們遲早會有懲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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