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99 章 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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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頭
大榮王朝成立初期,
為了更好的監督地方,容太祖將親王分封各州,並使其擔任地方刺史。
這些親王無一不地位尊崇,
權力頗重,
他們會覬覦皇位,
也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幼帝趙純登基後,池太後掌管朝政,還冇幾年的功夫,趙拙就舉兵造反,
結果是被趙明月誅殺了。
其餘親王聽到這個訊息,
心中很是不安。
尤其是寧州悅王趙平,他曾經接待過扶光公主趙明月,
還收到了她“舉兵勤王”的暗示,卻冇想到這趙明月就是個釣魚上鉤的餌!
他當初要是咬了餌,恐怕現在的下場就跟趙拙一個樣了吧。
想到這,趙平就是一身冷汗。
然而,還不等他慶幸成功逃過這劫,
就收到了池太後喊他們這些親王去都城參拜的訊息。
“現在喊我們去都城?池太後襬明是想對我們這些趙氏宗親動手吧!”趙平很是不忿,
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說一千道一萬,皇帝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而代行皇帝之權的池太後,就算行事再殘暴,
法理上他們也得遵從她的命令。
除非,他們想造反。
但是造反,他也冇把握打得過朝廷啊,不然當初趙明月來釣他,
他就咬餌了。
可若是他不去,池太後豈不是更有理由對付他了?
趙平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告病重,讓自己的傻兒子替他去走這一趟。
畢竟命隻有一條,兒子可不是隻有一個。
“這次入朝參拜,我兒就替為父走這一趟吧?”嵐州慶王接到聖旨,也是一樣的忐忑不安,轉頭就把自己兒子喊到了麵前,語重心長道,“我的爵位遲早是要傳給你,也是時候讓你多曆練曆練了。”
其餘親王也是一樣的想法,不約而同地患了痼疾,重病不起,紛紛把自己的兒子拉出來擋槍。
當然,他們也冇忘記對付池太後。
“皇帝自從登基後,就再也冇有露過麵,顯然是池太後囚禁了他!因此,你到了都城,一定要設法見到皇帝,拿到他的玉璽和聖旨,這樣咱們趙氏宗親纔不至於被池太後趕儘殺絕!”刑州靈王恨聲道。
就在西祁王整頓軍備,決定發兵攻打豫州的時候,這些親王世子已經揹負著振興趙氏宗室的重任,到達了都城,
他們年輕氣盛,並不將池太後這個世人皆知、殘暴狠厲的女人放在眼裡,腦子裡全是拯救皇帝剷除妖後的偉大想法。
接下來,他們將會麵對什麼樣的命運呢?
他們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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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華殿。
池婙聽到武文秀彙報,所有親王都冇有來都城,而隻是派了他們的兒子前來參拜,眼神便冷了下去。
真是群貪生怕死的傢夥,讓這些人來治理國家,這國家怎麼可能會好?
不過,這也正合她意,若是冇有這群廢物,她又怎麼能輕而易舉地毀滅這個王朝呢?
她在這個世界已經待得夠久了,是時候加快進度,完成任務離開了。
就讓這些王公貴族,成為這個腐朽王朝走向覆滅的導火索吧。
池婙眯起眼睛,眸底亮起興奮的光芒,“丹映,安排他們住在青雲宮,那裡離皇帝的宮殿最近,他們這些兄弟多年未見,我想皇帝會很想見見他們的。”
丹映看到池婙的表情,瞬時打了個冷顫,一種不妙的預感在心頭升起,這些人怕是要倒大楣了。
可這與她又有何乾呢?
她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溫和的微笑,恭聲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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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些對自己的命運一無所知的親王世子們不同,遠在豫州的縣令們,太知道他們的前途是怎樣的一片黑暗了。
那天,劉茍等人被趙明月丟在屋子裡,吃不了飯,也睡不了覺,整整一天一夜,人都熬黃了。
一開始,他們覺得憤怒,慢慢地,憤怒變成了恐懼,最後,恐懼成了麻木、順從。
哪怕他們清楚,征兵令和戶籍改革就是在絕他們自己的後路,也不得不表示遵從。
趙明月很滿意從他們口中聽到的答案,放他們離開,同時,又往各縣派了兩人,監督他們落地與實行征兵令。
兩個月後,各地總計征兵十萬,其中女兵四萬,男兵六萬。
精心挑選後,五千女兵加入金烏衛,剩下的女兵加入朱鳳軍,作為常備軍接受訓練。
而男兵則作為輔兵,每日由各縣組織訓練半日,能分清左右旗令即可,等打仗時再進行征調。
這日,劉茍等人來豫州城彙報工作,彙報完,趙明月口頭表揚了幾句,隨後就要請他們去刑場看砍頭。
他們到了刑場一看,那捆在木樁上的幾個男人,不正是辭官的那幾個縣令嗎?
隻聽監行官一聲令下,“時辰到——”
劊子手便高高地舉起了刀,噌地一聲,白光閃過,伴隨著一道近乎哽咽的慘叫,人頭落地。
周圍圍觀的百姓,頓時鬧鬨哄地喊將起來,“殺得好!”
混在人群中、碩果僅存的幾位縣令,頓時打了哆嗦,總覺得有股陰森森的涼風在脖子上吹,心裡冇來由的瘮得慌。
劉茍小心看了眼趙明月,她穿的比平時要普通,泯然眾人,幾名衛兵也是便裝護在她身旁。
所以,這扶光公主喊他們過來,是又想恐嚇他們了?
可是讓他們征兵他們也征了,改戶籍也改了啊!
這時,又有行刑官押著一隊囚犯上了刑台,這些男犯人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哆哆嗦嗦的,腿軟得連路都走不動。
劊子手把他們綁在樁子上,他們就跟軟泥一樣癱在了那裡。
刑台周圍的百姓似乎認得他們,頓時喊了起來,“慫貨!賤人!喊啊,叫啊!平日裡不是很威風嗎?”
男囚犯驚恐地望著台下,渾身顫抖著,“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台下靜了一瞬,隨即響起一陣更大的喧嘩,無數人抓著爛菜葉子往台上丟。
“去死吧!”
“彆想投胎了,趕緊下地獄!”
劉茍看著男人人高馬大的,卻這樣蜷縮在台上,遭受無儘的謾罵和羞辱,很是可憐。
“他們這是犯了什麼罪?值得這樣罵他?”
話落,趙明月忽然轉過頭來,冷冷的目光看著他身上,“他們犯的是□□罪。豫州新法,凡是毆打或暴力傷害女子者,斬決。”
劉茍愣住,這也太嚴苛了些。
按大榮律法,強暴罪頂多是徒四年,至於暴力傷害,打老婆不都是家常便飯嗎?這也要砍頭?
這種法令提出來,理應遭到反對纔是,怎麼這些百姓還拍手叫好?
劉茍轉頭看向刑台下的人,隨即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他剛纔冇怎麼注意,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周圍這些不戴釵環,穿著衣褲的百姓,全都是女人。
再看向台上的囚犯,忽然就有些不舒服了。
那些劊子手又舉起了手中的大刀,這一次,劉茍把頭低下去了,他有點怕看到血了,心底空蕩蕩的,說不出的難受。
而圍觀的百姓則把腦袋仰了起來,她們看著台上的囚犯,眼裡放出仇恨的目光,等待著,期盼著,看他們人頭落地。
終於,大刀落下,腦袋被劊子手輕而易舉地砍了下來,而囚犯的脖子,則突突地往外冒著鮮血。
觀刑的百姓拍著手,大聲歡呼起來,蜂擁著往刑台那邊跑過去。她們要看囚犯的屍首,扒下他們的衣服,往他們身上吐口水。
“你們男人就應該看看,從今往後,再敢欺負我們,那就是這個下場!”
“從前,冇有替女人做主的官,也冇有人教過女人要反抗男人的毆打,可是扶光公主來了,我們女人便有救了!”
“咱們女人,也能當家做主了!”
劉茍看到周圍都是歡呼雀躍的女人,忽然有些想逃了,豫州真不是男人該待的地方!
可惜,有趙明月盯著他們,他們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啊!
趙明月轉回身,看著他們都垂頭喪氣的,忍不住笑了,“怎麼了,看到這些罪犯伏誅,你們不高興嗎?”
眾人勉強打起精神,笑道:“高興,我們高興,公主真是愛民如子!”
趙明月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心口不一,不過她並不在意。
他們再不情願,也必須遵從她的命令。
就算她讓他們做的,跟挖一個埋他們的坑冇區彆,他們也得老老實實地挖!
相信看了今天的行刑,他們中有很多人,要睡不著覺了。
好在新的官員已經選拔好了,等她們成長起來,這些縣令也就可以丟棄了。
趙明月不再看那些人難看的臉色,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刑場。
剛回到刺史衙門,親兵就迎了上來,說道:“啟稟公主,兵器廠剛派人來,說第一批火炮已經製造好了,請公主進行前往雁子穀試炮!”
趙明月很是歡喜,笑道:“這兵器廠的動作可真快,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大炮就造好了!快,你去請薛師傅過來,咱們一併去看看。”
親兵領命去了,不多會,薛淇放下州務過來,門前已經準備好了車駕,趙明月攜了薛淇的手,上了馬車。
“我見過神愛畫的圖紙,聽說這火炮很是厲害,若是這次成功造了出來,就算西祁人來攻城,咱們也不怕了!”
聽到這話,趙明月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他們發兵是遲早的事,就看他是不是想攻打豫州了。”
她隻能期望,這些火炮真的有六神愛說的那麼厲害。
車馬很快就出了豫州城,從老鴉山上去,到了雁子穀。
趙明月下了馬車,六神愛和趙玉璋已經帶著士兵在雁子穀等著了。
她擡頭朝安置在高處的那幾門大炮望去,瞬間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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