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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朋友是學醫的 第一章 折中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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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合實驗室設在申城大學附屬醫院新建的科研樓頂層,占據了整整半層樓的空間。

一邊是充滿現代科技感的銀白色儀器,高速基因測序儀、低溫生物樣本庫、全自動生化分析係統嗡嗡作響;

另一邊,則被特意劃出一片區域,擺放著古色古香的藥材櫃、煎藥壺、針灸銅人,

以及蘇子言特意要求搬來的幾盆具有安神淨化作用的靈植幼苗,如清心琉璃草的分株,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科技與古樸交織的奇異氛圍。

卡特博士穿著筆挺的定製白大褂,金絲眼鏡後的藍色眼眸掃過中醫區域時,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絲輕蔑。

他站在實驗室中央,對著彙聚在此的中外研究人員,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開始了他的“就職演說”。

“女士們,先生們,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必須用最先進、最嚴謹的科學手段,才能戰勝這場未知的疾病。”

他揮舞著手中的平板,上麵顯示著複雜的病毒基因序列圖,

“我們的‘特效抗病毒藥劑’alpha-1型,基於對病毒棘突蛋白的精準靶向設計,在體外實驗中已顯示出90以上的抑製率!”

“我認為,應當立即擴大臨床試用範圍,取代那些……未經證實的方法。”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坐在輪椅上,由趙仁理推著的蘇子言。

一位國內的老專家忍不住反駁:

“卡特博士,我們理解您對新藥的信心。”

“但中醫治療在緩解患者症狀,尤其是在處理‘幻聽’等神經係統副作用方麵,顯示出了獨特的優勢。”

“我們應該結合兩者之長,而不是相互替代。”

“優勢?資料呢?”

卡特身邊那位亞裔女專家,琳達·陳,冷笑著介麵,

“主觀的‘感覺好轉’不能作為療效標準。我們需要的是客觀的病毒載量下降,是免疫指標的量化提升!”

趙仁理推著蘇子言,靜靜地聽著雙方的爭論。

他突破築基期後,感知更為敏銳。

能清晰地“看”到卡特和琳達等人身上,除了屬於現代學者的那種理性的“氣”之外,還纏繞著一絲隱晦的躁動氣息,與複蘇盟那些改造生物散發的氣息有微妙的相似之處。

他不動聲色地運轉《太素脈訣》中的“斂息訣”,將自身靈光收斂到極致,同時悄悄對蘇子言傳音入密:

“子言,他們幾個核心成員的氣,有點不對勁,帶著一股‘邪火’。”

蘇子言微微頷首,藏在薄毯下的手指輕輕掐了個訣,一縷微不可察的太素真氣如同蛛絲般探出,掠過卡特等人。

她蒼白的臉上眉頭微蹙,傳音回道:

“嗯,似有若無,被某種東西遮掩了。但他們帶來的那種‘新型中和劑’,藥性剛猛暴烈,如烈火烹油,雖能暫時壓製病毒活性,但也在透支患者本身的元氣,絕非長久之計。《內經》雲‘壯火食氣’,便是此理。”

這時,卡特顯然不耐煩於這種“低效率”的爭論,他提高了音量:

“既然各執一詞,那就用事實說話!我提議,將下一批收治的五十名重症患者隨機分為兩組,一組完全采用我們的alpha-1方案,另一組……可以保留你們的中醫輔助治療。”

“我們以一週為限,用最終的病毒載量和臨床症狀改善量表來評判!”

這個提議看似公平,實則包藏禍心。

重症患者身體本就虛弱,alpha-1藥劑藥性霸道,短期內或許能快速降低病毒指標,但長期副作用未知,很可能導致患者元氣大傷,甚至出現不可逆的損傷。

而中醫治療講究循序漸進,扶正祛邪,短期內指標下降或許不如西藥迅猛,但更注重整體調節和恢複。

“不行!”

趙仁理忍不住出聲,他上前一步,目光堅定地看著卡特,

“卡特博士,重症患者身體羸弱,如同即將燃儘的燈燭,您的方案如同猛火強風,或許能一時吹亮燈焰,但很可能加速燈油的耗儘!中醫治療雖慢,卻如添油續焰,徐徐圖之,纔是保命之道!”

卡特輕蔑地打量了一下趙仁理:

“趙……同學是吧?聽說你隻是蘇教授的學生?這裡討論的是嚴謹的醫療方案,需要的是資曆和資料,不是年輕人的想當然。”

這話語中的輕視讓幾位國內醫生麵露憤慨。

蘇子言卻輕輕抬手,止住了想要爭辯的眾人。

她抬起眼,看向卡特,聲音雖弱,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卡特博士,《傷寒論》有雲:‘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治病如同行軍打仗,豈能不分士卒強弱,一概猛衝猛打?”

“你所謂的‘嚴謹’,是否包含了對於患者個體差異和遠期預後的全麵評估?”

她頓了頓,繼續用流利的英語說道,其中夾雜著精深的醫理:

“病毒侵襲,傷及人體正氣,尤其是太陰肺經和少陰心經。你的藥劑強行鎮壓,如同隻堵不疏,邪氣不得外透,反而內陷,深入營血,恐生變證。而中醫之法,宣肺透邪,扶正固本,使邪有出路,方是正治。《溫病條辨》中……”

蘇子言引經據典,將中西醫治病的哲學差異和底層邏輯剖析得清晰透徹,聽得在場一些原本對中醫不瞭解的外國專家也若有所思。

卡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發現自己在這個病弱的東方女子麵前,引以為傲的專業知識似乎有些不夠用了。

最終,在鄭國鋒派來的靈管局代表的協調下,方案折中:重症患者治療仍以生命支援為主,謹慎使用alpha-1,同時加強中醫辨證護理。而針對輕中度患者,則開展更細致的分組對照研究。

卡特表麵上接受了這個結果,但眼神中的陰鷙卻更深了。

合作研究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中展開。

卡特團隊憑借其先進的裝置,迅速建立了詳細的病毒基因庫和患者免疫檔案,工作效率極高。

而中醫團隊則在蘇子言的遠端指導下,由趙仁理帶領,對患者進行望聞問切,製定個性化的中藥方劑和針灸方案。

趙仁理築基之後,對“望氣”之術的運用更為精妙。

他不需要接觸患者,隻需凝神靜觀,便能大致判斷出患者體內正邪交爭的情況,病毒戾氣盤踞的部位,以及自身正氣的強弱。

這讓他開具的方劑往往能直中病機,效果顯著。

“李大爺,您舌苔黃膩,脈象滑數,是濕熱蘊肺兼有痰濁,之前的方子清熱力度不夠,我再給您加一味黃芩和瓜蔞皮。”

趙仁理對一位不住咳嗽的老人溫和地說道,隨即熟練地寫下藥方。

旁邊的護士接過,忍不住小聲對同伴說:

“趙醫生真神了,他沒看化驗單,就知道李大爺肺部炎症沒控製好。”

這一幕恰好被前來“巡查”的琳達·陳看到。

她盯著趙仁理,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個年輕人不用任何儀器,就能做出如此精準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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