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是學醫的 第十八章 血翅蜉
就在這時,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嗡嗡”聲,由遠及近!
速度快得驚人!
趙仁理渾身的汗毛瞬間炸起!
一股強烈危機感,迅速蔓延全身!
他想起了昨夜藥材庫中,那穿透厚玻璃、帶著死亡氣息的幽藍流光——“噬靈蚊”!
他猛地抬頭,循著聲音望去!
隻見濃重的樹影深處,幾點微弱的、閃爍著冰冷幽藍光芒的小點,
正如同鬼火般,朝著他所在的位置俯衝而來!
它們比在藥材庫見到的“噬靈蚊”更小了,速度也更快了,
翅膀散發著幽藍光暈,似乎尾部還帶著一點猩紅的光芒。
血翅蜉!
複蘇盟的升級獵殺單位!
速度快如鬼魅,尾針攜帶的神經毒素和腐蝕性靈能汙染,能在十秒內讓一頭公牛化為膿血!
死亡氣息瞬間籠罩了趙仁理!
完了!
就在那幾點幽藍鬼火即將穿透樹影,將致命的尾針送入他身體的刹那——
“低頭!”
一個清冽如冰泉的女聲,驟然在他身後響起!
是蘇子言!
趙仁理憑著求生的本能,猛地將頭死死低下,身體蜷縮!
“嗤!嗤!嗤!”
三道細微卻淩厲無比的破空聲,緊貼著他的頭皮掠過!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銳利氣流割斷了幾根發絲!
“咄!咄!咄!”
三聲沉悶的輕響,如同鋼釘鑿入朽木,在他背靠的那棵老樟樹樹乾上響起!
趙仁理驚魂未定地抬眼看去。
隻見三根細若牛毛、通體流轉著溫潤玉質光澤的金針,
精準無比地釘入了三隻剛剛顯露出猙獰形態的“血翅蜉”!
針尾的雲紋閃爍著微光,針尖深深沒入蟲體頭部。
被釘住的“血翅蜉”發出極其尖銳、短促的嘶鳴,細長的肢體瘋狂抽搐掙紮,
尾部的猩紅光芒急促閃爍,試圖掙脫。
然而,那看似纖細的金針卻蘊含著某種奇異的力量,牢牢地將它們釘死在粗糙的樹皮上!
蟲體表麵堅硬的金屬甲殼以金針釘入點為中心,迅速蔓延開蛛網般的裂紋,
嗤嗤作響,冒出幾縷帶著惡臭的幽藍煙霧,
轉瞬間就停止了掙紮,化為三小灘冒著泡的幽藍粘稠汙物,將樹皮腐蝕得一片焦黑!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火石!
趙仁理心臟狂跳,猛地扭頭。
隻見蘇子言不知何時已悄然立於他身側幾步之外。
她依舊穿著那身素淨的實驗長褂,在夜風中衣袂微拂,長發簡單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
清冷的月光透過枝葉縫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勾勒出她清絕的側臉輪廓。
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銳利如寒星,正冷冷地掃視著幽暗的樹林深處,
周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狙殺彷彿拂去一粒微塵。
“跟緊。”
蘇子言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簡潔得如同她的金針。
她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徑直朝著杏林苑深處、那片被高大圍牆圈起來的藥用植物園方向走去。
步履看似不快,卻異常沉穩。
趙仁理深吸一口氣,不敢有絲毫猶豫,
連忙邁開還有些發軟的雙腿,深一腳淺一腳地跟了上去。
他能感覺到,樹林深處,那令人心悸的金屬嗡鳴並未完全消失,
反而變得更加飄忽、更加密集,如同無形的毒蛇,在陰影中窺伺,
隨時準備發動下一輪致命的襲擊。
靈樞實驗室。
厚重的合金門在身後無聲閉合,將外麵沉沉的夜色和潛藏的殺機隔絕。
實驗室內部柔和的冷白色燈光傾瀉而下,照亮了鋥亮的金屬實驗台、精密的儀器,
和中央那個巨大的、彌漫著淡淡白霧的透明隔離艙。
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草木清香,衝淡了趙仁理一路奔逃沾染的塵土和血腥氣。
他大口喘息,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手臂上的傷口在燈光下顯得更加可怖。
蘇子言已經走到了中央實驗台前,背對著他。
她動作利落地脫下了沾染了些許夜露和塵土的外套,
露出裡麵一件月白色的絲質盤扣襯衫,襯得她脖頸的線條越發修長優美。
她從一個恒溫冷藏櫃裡取出一個巴掌大小、材質奇特的玉盒,
開啟盒蓋,一股更加濃鬱、帶著沁人心脾涼意的藥香彌漫開來。
盒內,是幾片薄如蟬翼、近乎透明的淡綠色膏體。
“過來。”
她頭也不回,聲音依舊清冷。
趙仁理依言,有些侷促地走到實驗台邊。
離得近了,那股清冽微苦的獨特藥香更加清晰地縈繞在鼻端,
讓他紛亂的心緒莫名地平複了一點點。
蘇子言用一把細長的銀質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片淡綠膏體。
她轉過身,目光落在趙仁理手臂滲血的紗布上,
金邊眼鏡後的眼神平靜無波,看不出絲毫情緒。
“手。”
她示意。
趙仁理遲疑了一下,慢慢抬起受傷的左臂。
蘇子言微微俯身。
她靠得很近,近到趙仁理能清晰地看到她長而濃密的睫毛,
能看清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麵板下細微的血管。
那股清冷的藥香更加濃鬱地包裹了他。
她伸出兩根手指,動作快如閃電卻又異常精準輕柔,幾下便解開了趙仁理沾染著血汙和泥漬的舊紗布。
傷口暴露在燈光下。
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皮肉翻卷,邊緣紅腫發炎,隱隱透著一絲不正常的青黑色。
“赤血藤屑沾染的‘腐金瘴’邪氣入體。”
蘇子言的聲音平淡地陳述著,像是在講解一個普通的病例,
但趙仁理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凝重。
“不及時拔除,十二個時辰內,筋骨化金,神仙難救。”
神仙難救!
趙仁理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了王浩那恐怖的模樣。
蘇子言沒再說話。
她夾著那片淡綠色膏藥,手腕穩定如磐石,將它覆蓋在趙仁理手臂最深的傷口之上。
“嘶——!”
一股難以形容的極致寒意,伴隨著針紮火燎般的劇痛,
猛地從傷口處炸開!
趙仁理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冷氣,身體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縮回手臂。
“彆動。”
蘇子言的聲音強硬。
她的兩根手指並未離開,反而輕輕按在了那片覆蓋傷口的淡綠膏藥上。
就在她指尖觸碰到膏藥的瞬間,異象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