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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朋友是學醫的 第四十七章 玄玉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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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玉長老的出現,讓整個地下空間的時間彷彿都凝固了。

他並未刻意散發氣勢,但僅僅是站在那裡,就彷彿是整個天地規則的化身。

先前那位不可一世的金丹執法使,此刻躬身垂首,連大氣都不敢喘,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玄……玄玉長老……”

金丹執法使聲音乾澀,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您……您怎會親臨此等汙穢之地?”

玄玉長老的目光如同亙古不化的寒冰,

先是掃過一片狼藉的祭壇和萎靡不振的複蘇盟邪修首領,

然後落在懸浮於趙仁理身前、光華略顯黯淡但道韻猶存的“太初化生丹”上,

最後,他的視線定格在相互扶持、傷痕累累的趙仁理和蘇子言身上。

蘇子言強忍著濟世仙脈枷鎖因吸收大量純淨靈機而產生的異樣悸動以及情劫反噬的劇痛,掙紮著想要從輪椅上起身行禮,卻被趙仁理死死按住。

趙仁理雖然體內靈力近乎枯竭,經脈如同被烈火灼燒般疼痛,但脊梁依舊挺得筆直。

他迎著玄玉長老那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不卑不亢。

他能感覺到,這位長老與之前那位執法使截然不同,其深不可測的修為之下,似乎並無明顯的殺意,

但也絕無善意,隻有一種俯瞰眾生、漠然審視的超然。

“懸壺靈體……太初化生丹……”

玄玉長老緩緩開口,聲音平淡,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靈魂深處,

“以未成之丹,強行逆轉地脈煞氣,化毀滅為生機。此等手法,近乎於道。趙仁理,你,很好。”

他的一句“很好”,聽不出是讚許還是簡單的陳述,卻讓那金丹執法使臉色更加蒼白。

“長老!”

金丹執法使急忙道,

“此子與蘇子言私煉禁忌靈丹,更與複蘇盟邪魔糾纏不清,方纔更是對弟子出手,實乃大逆不道!請長老允許弟子將此二人擒回宗門,嚴加審問!”

“糾纏不清?”

玄玉長老目光微轉,落在金丹執法使身上,

“那你方纔,欲奪其丹,又欲何為?”

金丹執法使渾身一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弟子……弟子隻是想將此禁忌之物帶回宗門,以免流落外界,釀成大禍!”

“是嗎?”

玄玉長老語氣依舊平淡,

“那你可知,若無此‘禁忌之物’,此刻申城已成人間煉獄?藥王宗立世之本,是‘濟世’還是‘奪寶’?”

“弟子……弟子知錯!”

金丹執法使冷汗涔涔,頭埋得更低。

玄玉長老不再看他,目光重新投向趙仁理和蘇子言:

“蘇子言,你身為濟世仙脈繼承者,滯留凡塵,情劫深種,仙脈封閉已逾一成,更與宗門任務背道而馳。你,可知罪?”

蘇子言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頭的腥甜,聲音虛弱卻清晰:

“弟子……無愧於心。若濟世救人即為罪,弟子甘願領受。”

“好一個無愧於心。”

玄玉長老看不出喜怒,視線又轉向趙仁理,

“趙仁理,你非我藥王宗門人,卻修我宗《太素脈訣》,更身負懸壺靈體,捲入此番風波。你,又當如何?”

趙仁理握緊了蘇子言冰涼的手,沉聲道:

“長老明鑒。晚輩修行,隻為救人,護所想護之人。無論是複蘇盟的病毒,還是地脈煞氣,抑或是某些人的貪念,若阻我之道,我皆一劍破之!”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一股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絕。

縱然麵對深不可測的玄玉長老,他也沒有絲毫退縮。

玄玉長老沉默了片刻,整個地下空間落針可聞,隻有血池偶爾冒起的氣泡破裂聲,以及遠處靈管局隊員粗重的喘息聲。

良久,玄玉長老才緩緩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二人之道,與現今藥王宗之道,已非一路。”

他此言一出,金丹執法使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以為長老終於要下令擒拿。

然而,玄玉長老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大出意料。

“然,天道無常,亦留一線生機。”

玄玉長老袖袍微微一拂,

“你二人,走吧。”

“走?”

趙仁理和蘇子言皆是一怔。

金丹執法使更是猛地抬頭,失聲道:

“長老!不可!他們……”

“嗯?”

玄玉長老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金丹執法使如同被無形巨錘擊中胸口,悶哼一聲,嘴角溢血,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此間事了,複蘇盟殘黨與地脈後續事宜,由靈管局處置。”

玄玉長老語氣不容置疑,

“藥王宗弟子,隨我回山。”

他根本不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袖中飛出一道青光,捲起那名金丹執法使和他的副手,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虛空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同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幾名被製住的複蘇盟邪修首領——顯然,玄玉長老也要帶走這些“證據”和“人證”。

來得突然,去得更是乾脆。

巨大的地下空間內,隻剩下劫後餘生的趙仁理、蘇子言,以及目瞪口呆的雷烈等人。

“這就……走了?”

山貓有些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雷烈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頓時感到一陣虛脫:

“這位玄玉長老……行事真是高深莫測。”

趙仁理和蘇子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與凝重。

玄玉長老的出現和離開,都充滿了謎團。

他看似沒有幫助任何一方,但又彷彿無形中偏袒了他們,

至少,他帶走了最大的威脅——那位心懷不軌的金丹執法使。

“《道德經》雲:‘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玄玉長老此舉,是福是禍,猶未可知。”

蘇子言輕聲低語,眉宇間憂色未減。她能感覺到,玄玉長老離開前,目光在她心口的枷鎖和趙仁理手中的靈丹上,停留了格外長的時間。

趙仁理小心地將“太初化生丹”收回一個特製的玉瓶之中。

經過剛才的消耗,靈丹光華內斂了許多,但其中蘊含的磅礴生機與化戾之力依舊令人心驚。

他知道,懷璧其罪,這枚靈丹日後必將引來更多覬覦。

“無論如何,眼前的危機暫時解除了。”

趙仁理蹲下身,仔細檢查蘇子言的狀態,擔憂道,

“子言,你剛才吸收了那麼多靈霧,身體感覺如何?”

蘇子言微微搖頭:

“無妨,仙脈枷鎖似乎……鬆動了一絲,但情劫反噬依舊。”

她沒有詳說,方纔靈霧入體時,那枷鎖灼熱的劇痛與一絲奇異鬆動感交織的複雜感受。

“我們先離開這裡。”

趙仁理不再多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再次背起蘇子言,在雷烈小隊的護衛下,迅速撤離了這處地下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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