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是學醫的 第五十章 吸毒
她語速極快,指向男孩手臂上幾個特定的穴位:
“仁理,先以金針封其‘曲池’、‘手三裡’、‘內關’、‘郤門’,阻毒氣歸心!”
趙仁理毫不遲疑,手腕一翻,數根金針已夾在指間,出手如電,精準地刺入蘇子言所指的穴位。
《針灸甲乙經》載:“曲池,在肘外輔骨陷者中……主傷寒餘熱不儘,手臂不仁”;
“手三裡,在曲池下二寸……主齒痛,頰腫,瘛疭”;
“內關,在掌後去腕二寸,彆走少陽……主心澹澹大動,麵赤目黃”;
“郤門,手心主郤,去腕五寸……主心痛,衄血,噦血,驚恐畏人,神氣不足”。
此四穴合用,可暫時封鎖手厥陰心包經及手少陽三焦經,延緩毒素攻心。
金針入穴,男孩手臂上蔓延的黑氣似乎停滯了一瞬。
但膿瘡仍在潰爛,惡臭撲鼻。
“毒已深陷血肉,需立即排出。”
蘇子言看向趙仁理,眼神複雜,帶著一絲阻止,但更多是無奈下的默許。
趙仁理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著男孩痛苦扭曲的小臉和那位母親絕望的眼神,沒有絲毫猶豫,俯下身,湊近那散發著惡臭的潰爛手臂。
“你乾什麼?!”
旁邊的醫生驚駭道。
趙仁理沒有回答,運轉靈力護住口腔咽喉,直接對著一個最大的膿瘡,用力吸吮!
“噗!”
一口暗黑粘稠、腥臭無比的膿血被他吸出,吐在一旁的地上。
那膿血落在地上,竟然發出“滋滋”的輕微腐蝕聲!
“仁理!”
蘇子言失聲低呼。
他竟用這種方法!
雖然他的懸壺靈體百毒不侵,靈力也能隔絕大部分毒素,但此舉無疑極其凶險,且……有違世俗醫理!
趙仁理恍若未聞,連續吸出數口毒血,直到吸出的血液顏色轉為暗紅。
男孩手臂的黑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了一些,青紫的臉色也緩和了些,抽搐漸漸停止。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趙仁理這驚世駭俗的舉動驚呆了。
那男孩的母親更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謝謝!謝謝恩人!”
趙仁理抹去嘴角的血跡,感受著體內靈力將那絲侵入的陰寒屍毒迅速化解,
對那母親擺了擺手,然後看向蘇子言,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我沒事。”
蘇子言看著他臉上沾染的血汙和那雙清澈堅定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酸澀、擔憂、氣惱,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交織在一起。
她猛地彆過頭去,不再看他,隻是冷聲對那醫生道:
“毒血已吸出大半,但餘毒未清,需以糯米拔毒,再以‘五味消毒飲’加附子、乾薑,溫陽散寒,解毒斂瘡。”
那醫生此刻對這兩人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忙記下:
“五味消毒飲?請問方劑是?”
“金銀花三錢,野菊花、蒲公英、紫花地丁、紫背天葵子各一錢半。加熟附子一錢先煎,乾薑兩片。武火急煎,頻服。”
蘇子言語速平穩,將藥方清晰道出。
《醫宗金鑒·外科心法要訣》載五味消毒飲為治療疔瘡癰疽之要方,諸藥合用,清熱解毒,消散疔瘡。
加入附子和乾薑,則是針對此次屍毒陰寒特性,取其大辛大熱之性,溫散寒毒,此為“寒者熱之”之理。
交代完畢,蘇子言示意趙仁理推她離開。
回到車上,石原裡美立刻發動引擎,駛離了檢查站。
她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臉色冰寒的蘇子言,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趙仁理,明智地選擇了保持安靜。
車內氣氛再次降至冰點。
良久,蘇子言才冷冷開口,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氣:
“趙仁理,你可知方纔有多危險?懸壺靈體並非萬毒不侵!若那屍毒變異,蘊含修真咒力,你此刻已毒發攻心!”
趙仁理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心中反而一暖,低聲道:
“當時情況緊急,彆無他法。我不能見死不救。”
“救人有千萬種方法!你……”蘇子言想說“你若有失,我當如何”,
但話到嘴邊,卻被心口驟然加劇的灼痛堵了回去,隻能化為一聲帶著顫音的冷哼,
“……愚蠢!”
趙仁理看著她因生氣和痛苦而微微起伏的肩膀,心中既愧疚又無奈。
他明白,自己的舉動在她看來是魯莽和不惜身,但這正是他的道,也是他無法改變的本心。
“子言,我……”
他想要解釋。
“夠了。”
蘇子言打斷他,重新閉上雙眼,擺出拒絕交流的姿態,
“儘快趕到安全屋。此地屍毒彌漫,恐有大變。”
趙仁理歎了口氣,知道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
他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靈力在化解那絲屍毒後似乎變得更加凝練了一絲,對“太初化生丹”中“化戾”之道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層。
危機,同樣也是磨礪的契機。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
在遠處山巔,一個模糊的身影正透過望遠鏡,冷冷地注視著他們車輛離去的方向。
身影的手中,一個特殊的通訊器閃爍著微光。
“目標已出現,接觸並處理了‘腐苔菌毒’感染者。懸壺靈體對屍毒抗性極高,確認。”
“‘種子’擴散順利,‘屍源’已準備就緒。請求下一步指示。”
複蘇盟的陰影,如同附骨之疽,緊隨而至。
清源鎮,註定不會是他們希望的避風港。
車輛在黃昏時分抵達了清源鎮。
這是一個依山傍水、看起來寧靜祥和的小鎮。
青石板路,白牆黛瓦,頗有幾分古意。
但趙仁理運轉“望氣術”,卻能察覺到鎮子上空同樣彌漫著那絲若有若無的灰黑色屍毒戾氣,隻是比沿途村莊要淡薄許多。
按照鄭國鋒提供的地址,他們找到了位於鎮子邊緣的一家名為“杏林春”的中醫館。
這裡便是靈管局的臨時安全屋。
醫館門麵不大,此時已經關門歇業。
石原裡美有節奏地敲了敲門板,三長兩短。
片刻後,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
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精神矍鑠的老者探出頭來,目
光銳利地掃過三人,尤其在蘇子言的輪椅和趙仁理身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