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是學醫的 第七十五章 靈血為引
靈管局地下七層,核心醫療中心。
這裡與其說是醫院,不如說是一座高度整合的生物靈能研究堡壘。
純白色的柔和光芒籠罩著整個空間,空氣經過層層過濾,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和靈植清香。
牆壁和地板都銘刻著細微的聚靈與淨化符文,確保環境的絕對穩定。
此刻,中心最深處那間配備了最強“清心淨瘴陣”的監護室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蘇子言躺在中央的特製醫療艙內,周身連線著數十根纖細的導管和感測器,實時監測著她體內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她的臉色不再是蒼白,而是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灰敗,彷彿生命力正在從這具完美的軀殼中悄然流逝。
那一頭重新變得灰白的長發,散落在潔白的枕巾上,刺目驚心。
醫療艙上方全息投影顯示的資料令人心驚肉跳:生命活性指數低位徘徊,靈能波動幾近於無,濟世仙脈能量曲線呈現出詭異的斷崖式下跌後,又被一股外來的柔和力量勉強維係在最低水平。
趙仁理站在醫療艙旁,他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病號服,但肩胛骨的傷口隻是做了簡單處理,臉色依舊因失血和靈力透支而顯得蠟黃。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蘇子言身上,那雙曾經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深處是難以言喻的痛楚、自責和一種近乎偏執的堅定。
木清泉老大夫須發皆白,眉頭緊鎖,手指搭在蘇子言的腕脈上,閉目凝神,感受著那微弱到幾乎難以捕捉的脈搏跳動。
良久,他緩緩收回手,重重歎了口氣,看向趙仁理和一旁臉色鐵青的鄭國鋒、雷烈。
“命魂玉碎,本源潰散,仙脈反噬,情劫灼心……四重絕症,疊加爆發。”
木清泉的聲音乾澀而沉重,
“蘇教授此刻,如同風中殘燭,油儘燈枯。常規的醫療手段和靈氣輸注,對她而言,杯水車薪,甚至可能加速其生機流逝。”
鄭國鋒拳頭緊握,指節發白:
“木老,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需要什麼資源,你儘管開口!就算把靈管局庫房搬空,我也給你弄來!”
木清泉搖了搖頭:
“鄭局長,非是藥材器械不足。蘇教授之傷,不在肌骨,不在經脈,而在其‘神’與‘根’。命魂玉連線其本命神魂,玉碎則魂傷;濟世仙脈乃其道基,反噬則根損。此乃大道之傷,非尋常藥石能醫。”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趙仁理,眼神複雜:
“目前,全靠趙小友之前渡入她體內的那口本命靈血中蘊含的奇異生機,以及他與蘇教授之間那絲玄妙的氣機聯係,才勉強吊住了最後一縷命元不散。但這……絕非長久之計。”
趙仁理身體微微一顫,猛地抬頭,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
“木老,需要我怎麼做?隻要有一線希望,就算抽乾我一身靈血,我也在所不惜!”
“胡哄!”木清泉厲聲喝道,
“你自身靈血損耗已近三成,肩胛骨寒煞未清,再強行抽取,莫說救不了蘇教授,你自己先就得道基崩塌,淪為廢人!屆時,你們二人,皆無生理!”
雷烈急忙按住情緒激動的趙仁理:
“趙兄弟,冷靜!木老是醫道聖手,他一定有辦法的!”
木清泉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為今之計,唯有行險一搏!需以趙小友的懸壺靈血為‘藥引’,但不是粗暴抽取,而是以《黃帝內經·素問》中記載的‘靈樞叩命’之法,結合老夫畢生所學的‘回陽九針’,嘗試喚醒蘇教授自身的‘一點靈犀’,引導其殘存生機自我修複。”
他看向趙仁理,神色無比嚴肅:
“此法凶險異常。施針過程中,需你心神與蘇教授完全相通,以你之靈血生機,為她破損的命魂搭建一座暫時的‘橋梁’。期間,你需承受她體內情劫反噬與仙脈枷鎖的部分衝擊,一個不慎,便是神魂俱傷,萬劫不複!你可願意?”
“我願意!”趙仁理毫不猶豫,回答得斬釘截鐵,
“請木老施術!”
鄭國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拍了拍趙仁理的肩膀:
“仁理,保重自己。子言……和你,都不能有事。”
木清泉不再多言,迅速吩咐助手準備所需之物:
九根長短不一、通體由“溫魂玉”打磨而成的玉針;
一盒散發著濃鬱生機、取自千年“血玉靈芝”的精華粉末;
以及數個用來盛放趙仁理靈血的特製玉碗。
準備工作就緒,閒雜人等候退。
監護室內隻剩下木清泉、趙仁理,以及昏迷的蘇子言。
“褪去上衣,坐於榻前,掌心勞宮穴與蘇教授雙手相抵。”
木清泉手持一根最長的玉針,語氣凝重,“閉目凝神,運轉《太素脈訣》,將你心神沉入氣海,引導靈血生機,隨我針訣而行。”
趙仁理依言照做。
當他冰涼的掌心與蘇子言更加冰冷的手掌相觸時,兩人身體皆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即便在昏迷中,蘇子言的指尖也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似乎想要抓住這份唯一的溫暖。
趙仁理閉上雙眼,摒棄所有雜念,《太素脈訣》緩緩運轉。
雖然靈力枯竭,但懸壺靈體的本源生機,依舊在他心念引導下,如同涓涓細流,從氣海升起,順著經脈,流向雙臂,最終透過勞宮穴,渡入蘇子言體內。
《靈樞·九針十二原》雲:“所言節者,神氣之所遊行出入也,非皮肉筋骨也。”
勞宮穴乃手厥陰心包經之滎穴,主泄熱寧神,通脈醒腦,以此穴渡氣,正合溝通心神之要。
與此同時,木清泉出手如電!
第一針,快如流星,直刺蘇子言頭頂“百會穴”!
“百會,三陽五會,貫達周身!此為一針定神!”
玉針入穴,微微震顫。
木清泉指尖蘊含的精純木係靈氣,混合著趙仁理渡入的那絲懸壺生機,如同甘霖,試圖滋潤蘇子言那近乎乾涸的識海。
昏迷中的蘇子言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第二針,第三針,分彆刺向左右“太陽穴”!
“太陽,清利頭目,安神醒腦!此為二針開竅!”
緊接著,第四針“神庭”,第五針“印堂”,第六針“人中”……
木清泉手法玄妙,下針精準無比,每一針落下,都伴隨著他低沉的吟誦和精妙的氣機引導。
九根玉針,分彆鎮守蘇子言頭麵九大要穴,隱隱構成一個玄奧的陣法,散發出溫潤的玉光。
“九針鎮魂,靈樞叩命!趙小友,就是現在!以你靈血為引,心神為橋,引她魂歸!”
木清泉低喝一聲,
同時拿起一旁盛有趙仁理新鮮靈血的玉碗,以指蘸血,
迅速在蘇子言眉心、胸口、丹田三處,畫下三個繁複的、蘊含著引導與守護之意的血色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