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是學醫的 第七十六章 談判
經過嚴格的安全檢查後，他們在一名工作人員的引領下，來到了鄭國鋒的辦公室。
鄭國鋒沒有在寬敞的會議室接待他們，而是選擇了私密性更好的辦公室，這本身似乎就傳遞出一種微妙的訊號。
“蘇教授，趙同學，請坐。”
鄭國鋒指了指沙發，態度客氣而疏離。
蘇子言微微頷首，優雅落座，脊背挺得筆直，彷彿任何風雨都無法將其摧折。
趙仁理則有些拘謹地坐在她旁邊。
“食堂的事情，多謝蘇教授出手相助，控製住了局麵，避免了更大傷亡。”鄭國鋒開門見山，語氣官方。
“分內之事。”蘇子言聲音清冷，
“鄭局長叫我們來，想必不隻是為了道謝。”
鄭國鋒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轉向趙仁理：
“趙同學身體無礙了？聽說你也中了毒，還頗為凶險。”
趙仁理忙道：
“多謝鄭局長關心，已經沒事了，多虧了蘇教授。”
“嗯，年輕人體質好，恢複快是好事。”
鄭國鋒點點頭，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問道，
“聽說二位是從一條廢棄的地下管道離開東區老實驗樓的？那條管道，似乎直通食堂地下啊。真是巧了。”
蘇子言眼神微動，知道這是切入正題了。
鄭國鋒果然對那條通道起了疑心，或者說，他是在試探。
“不是巧合。”
蘇子言坦然承認，
“那條通道，是藥王宗早年修建的應急通道之一，地圖上並無標注。我們被王副局長的人圍困在東區實驗樓，無奈之下，隻能從此處脫身。”
“至於為何會通往食堂，或許是當年佈局時，考慮到食堂物資儲備豐富，且人員流動大，便於隱匿吧。《孫子兵法》雲：‘投之亡地然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看似危險的地方，有時反而暗藏生機。”
她引經據典，神色自若，既解釋了通道的來源，又暗示了自己是被逼無奈才使用，反而顯得光明磊落。
鄭國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這女子果然心智非凡。
“原來如此。”
他恍然狀，隨即歎了口氣，
“說起王副局長，他對於二位的嫌疑很是執著啊。再加上剛剛收到的這份關於蘇教授你的……呃，一些負麵學術傳聞，更是讓他覺得自己的判斷得到了佐證。”
他終於將那份學術造假的通報副本，輕輕推到了蘇子言麵前的茶幾上。
蘇子言的目光落在那些刺眼的文字和圖片上，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縮。
趙仁理頓時怒火中燒，忍不住開口：
“鄭局長！那是誣陷！**裸的誣陷！蘇教授怎麼可能……”
“仁理。”
蘇子言輕聲製止了他，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又異常堅定。
她抬起眼，看向鄭國鋒，眼神清澈而平靜：
“鄭局長，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學術之爭，真相如何，自有公論。我此次來，並非為了向靈管局自辯清白，而是想和鄭局長談一筆交易。”
“哦？交易？”
鄭國鋒身體微微前傾，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蘇教授想談什麼交易？”
蘇子言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出了一個u盤，是“鏡室”中實驗資料的複製品，輕輕放在那份造假通報之上。
“這裡麵，是關於此次變異病毒的重大發現，以及一種可能對其產生特效的天然拮抗物的初步研究資料。”
蘇子言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分量，
“我們可以將其稱為‘墨髓癬’專案。”
“墨髓癬？”
鄭國鋒皺眉，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
“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古籍共生變異菌。”
蘇子言解釋道，
“《本草拾遺》殘卷中有過零星記載。我們是在校圖書館古籍修複室，《天回醫簡》失竊案的現場偶然發現的。”
她提到《天回醫簡》失竊案，鄭國鋒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此菌生於蘊含極強靈性或怨力的古卷之上，尤其偏好記載了疫病、災劫內容的竹木簡。它長期與疫氣對抗，反而孕育出了克製疫氣、疏導鬱結的奇特藥性。”
“《素問·至真要大論》有雲：‘疏其血氣，令其調達，而致和平。’此菌的特性，正暗合此道。”
蘇子言頓了頓，繼續道：
“經過初步分析，‘墨髓癬’對‘枯朽’、‘陰冥引’、‘腐金瘴氣’等陰寒死煞類能量及衍生物，表現出顯著的中和與淨化效果。推演有效率，達到713。”
713！
這個數字讓鄭國鋒的心猛地一跳！
目前靈管局和各大醫院對那種變異病毒幾乎束手無策，隻能勉強控製症狀，阻止惡化都極其困難，更彆說治癒了。713的有效率，簡直是曙光！
“資料可靠嗎？”
鄭國鋒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急切。
“鏡室的分析儀器，鄭局長應該有所耳聞。”
蘇子言平靜道，
“雖然隻是初步資料，但方向絕不會錯。”
鄭國鋒沉默了，手指再次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內心在進行著激烈的權衡。
蘇子言拿出的這個“籌碼”，分量太重了。
如果“墨髓癬”真的有效，那將是破解當前疫情困局的關鍵，是天大的功勞！
這份功勞，足以讓他頂著壓力，暫時保住蘇子言。
但是，風險也同樣巨大。
學術造假的汙名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如果最終被“坐實”，那麼所有與蘇子言相關的成果都會受到質疑，甚至他鄭國鋒也會被牽連。
並且照目前的情況看，藥王宗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根本沒有插手的意思，態度耐人尋味。
另外複蘇盟，也絕不會坐視“墨髓癬”被成功研發。
“蘇教授，你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處境。”
鄭國鋒緩緩開口，目光如炬，
“這份資料固然珍貴，但你身上的‘麻煩’也不小。我如何能相信，這不是你為了脫身而丟擲的煙霧彈？甚至……這‘墨髓癬’本身，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
他的懷疑合情合理。
蘇子言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如此問，她輕輕吸了一口氣，道：
“鄭局長的顧慮，我明白。我可以將這份原始資料和部分菌株樣本交由靈管局指定的、絕對可靠的第三方研究機構進行複核驗證。”
“在此過程中，我和趙仁理可以接受靈管局的‘保護性監管’，直至真相大白。”
“保護性監管？”鄭國鋒挑眉，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