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是學醫的 第八十二章 深山傳訊
又行了一段路,蘇子言忽然停下,側耳傾聽。
“有流水聲,而且……有極微弱的電磁波動。”
她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應該是山中的護林站或者通訊中繼站。這類設施即便廢棄,有時也會有殘留的應急線路或未完全拆除的裝置。”
兩人循聲而去,果然在一處山坳裡發現了一個半廢棄的小型護林站。
屋子很舊,但屋頂架設著老式的天線,旁邊還有一個小型風力發電裝置在緩緩轉動。
門鎖早已鏽蝕。
蘇子言用金針撥開鎖舌,兩人潛入屋內。
裡麵堆放著一些雜物,布滿灰塵。
角落裡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一部老式的有線電話機!
“試試這個!”
趙仁理心中一喜。
蘇子言檢查了一下電話線,線路居然還是通的!
雖然電話機本身沒電,但那小型風力發電機提供的微弱電力,或許足以支撐加密手機連線線路傳輸訊號!
她立刻行動,從包裡拿出一些細小的工具和導線,將加密手機通過一個自製介麵與電話線連線。
蘇子言立刻撥通了鄭國鋒的私人加密線路。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傳來鄭國鋒沉穩卻帶著一絲急切的聲音:
“蘇教授?你們那邊情況如何?訊號剛才一度中斷!”
“鄭局長,”
蘇子言語速極快,卻清晰無比,
“已確認博康生物地下實驗室為異常頻率源頭和病毒製造點!”
“他們擁有名為‘低頻誘導器’的大型裝置,並能製備病毒氣溶膠,意圖通過通風係統進行擴散!我們剛剛遭遇了他們的圍堵和氣溶膠攻擊!”
她言簡意賅地將所見所聞彙報完畢,最後補充道:
“趙仁理受傷,我也吸入少量毒氣,需要立刻處理。我們目前在……市郊北部山區,博康生物廢棄通風管道的出口附近。”
電話那頭的鄭國鋒顯然極為震驚,沉默了兩秒後,聲音變得無比嚴肅:
“訊息至關重要!你們立了大功!我立刻安排最可靠的行動隊封鎖博康生物,同時派醫療和接應小組前往你們所在區域!傳送你們的精確坐標!”
“明白。”
蘇子言操作手機,傳送了定位訊號。
“堅持住!支援最快半小時內到達!注意安全!”
鄭國鋒叮囑道。
結束通訊,趙仁理鬆了口氣,高興道:
“太好了,蘇教授,支援馬上趕到。”
然而,蘇子言的眉頭卻並未舒展:
“不要太樂觀,靈管局調動人手、協調進山搜尋也需要時間。博康的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靠自己撐過這段時間。而且……”
蘇子言身體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蘇教授!”
趙仁理顧不上自己的傷,連忙扶住她。
“無礙……隻是有些脫力。”
蘇子言擺擺手,目光落在趙仁理血流不止的額頭上,眉頭緊蹙,
“你的傷更重,必須立刻處理。”
她讓趙仁理靠著一塊山石坐下,仔細檢查他的傷口。
傷口不深,但邊緣有些外翻,沾滿了汙垢。
“《劉涓子鬼遺方》有雲:‘金瘡之傷,不可見風,尤忌汙穢,易致腫痛化膿。’需先清創,再行止血生肌。”
蘇子言說著,從那個小巧的化妝盒底層取出一個小小的皮卷展開,裡麵竟是各式各樣微縮的金針、玉針和薄如蟬翼的手術刀片。
她先用一枚奇特的玉針,小心翼翼地為趙仁理清理傷口周圍的汙跡。
那玉針觸膚微涼,似乎帶有輕微的淨化效果。
“此為‘岫岩玉淨針’,乃古時外科所用,能吸附穢物,微蘊靈氣,可減創口邪毒。”
她一邊操作一邊解釋,神情專注。
接著,她又取出一個更小的瓷瓶,倒出些許淡黃色的藥粉,輕輕撒在傷口上。
“此乃‘三七白芨散’,三七化瘀止血、消腫定痛,白芨收斂生肌,正合此症。”
藥粉觸及傷口,帶來一陣清涼,血流立刻減緩了許多。
趙仁理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認真側臉,感受著她指尖輕柔的動作,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暖流和悸動,額頭上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他甚至能清晰地數清她微微顫動的睫毛。
蘇子言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動作微微一頓,但並未抬頭,隻是語氣如常地繼續道:
“傷口初步處理了,但我們吸入的毒氣和病毒氣溶膠不可不防。雖量少,但恐有後患,需儘快服用解毒辟穢之藥。”
她站起身,環顧四周黑黢黢的山林:
“此地既是山區,或許能尋到幾味適用的草藥。我記得《本草綱目》記載,北部山區多生柴胡、黃芩、金銀花、板藍根等清熱解毒之良藥。”
趙仁理也掙紮著站起來:“我跟您一起去!”
蘇子言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也好。你跟緊我,正好可藉此機會,教你辨識這幾味藥材的野生形態和采摘要點。《神農本草經》將藥材分為上、中、下三品,我們此刻所需,多是中品清熱解毒、下品攻毒瀉火之類。”
深山采藥,遠非想象中那般詩意浪漫。
夜色深沉,露水打濕了衣襟,山路崎嶇難行。
荊棘刮破了麵板,各種不知名的小蟲嗡嗡作響。
蘇子言卻如履平地,她的目光銳利,借著月光,總能精準地發現生長在岩縫、林下的草藥。
兩人相互扶持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山林深處走去。
蘇子言指尖亮起一點微弱的靈光,勉強照亮前路,並仔細感知著周圍的草木氣息。
山區夜間的氣溫很低,帶來刺骨的寒意。
趙仁理受傷未愈,又經曆了連番奔逃,此刻隻覺得渾身發冷,腳步虛浮。
但他咬牙堅持著,努力辨認蘇子言介紹的每一種草藥。
“看,此乃柴胡。”
蘇子言蹲下身,指著一叢葉片狹長、開著細小黃花的植物,
“《傷寒論》中柴胡劑應用極廣,以其味苦平,性微寒,歸肝、膽經,能和解少陽,疏肝解鬱,升舉陽氣。正合應對邪犯少陽、寒熱往來之症。其根入藥,采挖需留芯,以保藥性。”
她小心地用玉刀挖出根部,遞給趙仁理:
“聞其氣,是否有淡淡的苦辛之味?”
趙仁理接過,仔細嗅了嗅,果然有一股獨特的香氣,帶著苦味,吸入後竟覺得胸中鬱結之氣稍舒:
“果然神奇。”
接著,蘇子言又找到了黃芩、幾株尚未完全凋謝的金銀花,甚至還幸運地發現了一小片板藍根。
“黃芩,苦寒,歸肺、膽、脾、大腸、小腸經,清熱燥濕,瀉火解毒,涼血止血。與柴胡相配,正是小柴胡湯之意,可解我們吸入之熱毒。”蘇子言手法嫻熟地采集著藥材的可用部分。
“金銀花,又名忍冬,甘寒,歸肺、心、胃經,清熱解毒,疏散風熱。《本草正》稱其‘善於化毒,故治癰疽、腫毒、瘡癬、楊梅、風濕諸毒,誠為要藥’。其花、葉、藤皆可入藥。”
“板藍根,苦寒,歸心、胃經,清熱解毒,涼血利咽。現代研究亦表明其有抗病毒之效,或對那氣溶膠病毒有抑製作用。”
她每說一味藥,便講解其性味歸經、功效主治,彷彿這不是在逃亡路上的緊急自救,而是一堂尋常的山間采藥課。
這份冷靜和淵博,讓趙仁理心中的敬佩更深。
就在他們采集了少許藥材,準備找個地方儘快煎服時,蘇子言忽然停下動作,側耳傾聽,臉色微變。
“不對勁……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