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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40章 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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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

來人是皇後宮中的崔嬤嬤,
與秦嬤嬤年紀相仿,說話時臉上總帶著淡淡的笑意,瞧著似乎是個平易近人的,
不過周景淵在看到她的刹那便躲到舅舅身後去了。

傅朝瑜也不放心,
可是他一個外男也不好陪著一同前往。

然而那位崔嬤嬤說完之後卻又轉向傅朝瑜:“正好傅公子也在,不如一起同往,太後娘娘方纔正好提起您,
說是也想見一見。”

人在屋簷下,
不得不低頭。傅朝瑜原就不放心外甥一個人過去,如今他也能隨行自然不會拒絕,遂起身抱著小外甥跟在崔嬤嬤身後。

方纔在翠微殿裡還無憂無慮高高興興的小娃娃,
一出門便沒有了話,緊張兮兮地窩在舅舅懷裡。他從冷宮出來這麼多天,從來沒有人召見過他,
宮中各方仍將他當成一個不受寵的皇子,
從不會刻意關注。如今驟然間要見這麼多人,
周景淵怎麼可能不緊張?他人小,但在冷宮的事情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宮中的人都喜歡落井下石,
每一個都是如此。

即便現如今他跟四哥走得近些,
但是他對賢妃娘娘還是會自行疏遠,
他不相信任何一位主位娘娘。

傅朝瑜輕撫他的後背,
好似不經意地問起了太後那兒都有哪些人。

崔嬤嬤答:“今日成王帶著戲班子進宮給太後娘娘唱戲,好多宗親都在,各宮娘娘也伴在左右。太後娘娘很喜歡這出戲,
成王便提及了您的名字,剛好又宮人說起您今日進宮,
太後娘娘便想召您過來見上一見。”

傅朝瑜總算明白是什麼事了,想來他今日過去也不過就是露個臉給貴人們看看罷了,沒什麼要緊的事。

太後所住的是未央宮,前頭正殿是太後居所,後麵還住了幾個與太後交好的太妃。不同於翠微殿,未央宮纔是真正的金碧輝煌,主殿琉璃瓦頂,金漆雕鳳,兩側是奇花異草,行走間似有暗香浮動。

今日難得成王進宮獻戲,人來得也齊整,會客的前殿裡正說說笑笑,好x不熱鬨。

崔嬤嬤領著人通報後進去時,熱鬨的大殿忽然靜默了一瞬,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朝著殿外張望一眼。

傅朝瑜牽著外甥,迎著各方打量的目光,徐徐走近行禮。一大一小卻是十足十的相像,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的那個尚且看不出來,隻覺得一派天真;大的那個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請安行禮一套下來行雲流水,絲毫不見生疏。

眾人疑惑,這樣子似乎不像是商賈之家出來的……

傅朝瑜慶幸自己跟著先生學了禮儀,眼下纔不叫人挑錯。他雖然明白自己站在這裡不過是給眾人看個樂子,但也不想為了行禮這等小事出糗,真叫人當樂子瞧。

他丟臉,丟的也是姐姐跟小外甥的臉。

上首滿頭銀絲慈眉善目的老婦人便是太後了,她左邊一身錦衣華服且相貌周正的乃是皇後娘娘了。

右側則是端妃。

端妃自周景淵進殿之後便沒有好臉色,隻要一看到五皇子她便想到自己無緣出身的孩子。如今皇後公然讓周景淵進殿,無非是為了宣揚自己的慈母心腸,順帶讓她不痛快。那傅美人死了都還是皇後的人,依舊能給她添堵,實在可惡。

太後叫這舅甥起身之後,皇後立馬同太後道:“母後快瞧瞧,怪不得人家都是外甥肖舅呢,這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傅公子一表人才,小五長大了想來也是一樣的俊俏,滿宮裡的皇子唯獨小五相貌是最出彩的。”

端妃與貴妃皆冷冷一笑。

“是這個理。”太後不管後妃什麼心思,隻多看了傅朝瑜兩眼,才知道這人是有引得京城姑娘們為之轟動的底氣的。她如今叫傅朝瑜過來,也不過是為了認個臉滿足好奇心,兼之這戲確實排的不錯,太後便給了些賞賜。

寧安郡主與大公主坐在一塊兒,見自家爹沒盯著自己,她便戳了戳大公主的袖子:“你成日裡說要網羅天下美男子,如今見了這個怎麼也不心動?”

大公主一臉嫌棄地瞥過寧安郡主:“你不知道他跟咱們差了輩份?”

寧安郡主懵了一瞬。

她還真沒想過這個,怪不得,她上回拿著畫像讓父王進宮賜婚的時候皇上直接就拒絕了,聽說當時臉色很臭。她原本還在想著,是不是皇上覺得她配不上傅朝瑜所以惱羞成怒,現如今想想,應當是輩分的原因吧。應當如此,她好歹也出身皇家,皇上總不會覺得她的身份配不上傅朝瑜吧,怎麼可能呢?

想清楚了,寧安郡主也就放下這事兒了。

不同意便不同意唄,頂多稍顯遺憾,她又不是沒彆人了。

大公主看了一眼母妃:“即便不差輩分,他姐姐之前犯了錯惹了我母妃傷心,我若是為了個男人讓母妃難受,那我成什麼了?況且,如今我也不願受用男色了。這事兒不光費腦子費身體,還沒什麼成就,我勸你也趁早歇了這心思吧。”

選男人哪有搞事業香?大公主算是徹底頓悟了。

那邊傅朝瑜謝恩過後,太後才叫周景淵上前。

周景淵猶豫了一下,還是低頭過去了。

太後端詳著這個出生在冷宮的小孫兒,若論相貌,小五在幾個皇子裡麵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人,隻可惜身份太低微了,生母又做了那樣歹毒的事,很難叫人喜歡得來。

可憐的孩子,怎麼攤上了這樣糊塗的母妃?

太後歎了一口氣。

皇後瞧見太後心緒不佳,轉而打岔:“好孩子,我聽說你正與你四哥還有兩個公主走得近,是不是?”

周景淵深吸了一口氣,謹慎地點了點頭。

“兄友弟恭,姊妹親和,很不錯,便是太子也沒有你這般受歡迎。”皇後伸手摸了摸周景淵的臉。

冷冷的指尖觸碰到細嫩的麵板,小家夥立馬打了一個寒磣。

皇後笑容滿麵地提醒:“隻是三皇子也同你們年紀相仿,往後你們一塊兒玩鬨的時候彆忘了三皇子,否則他一個人處著到底孤單。”

貴妃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老四從前確實是跟在景文身後的,隻是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被這小崽子給糊弄了過去。老四雖隻是個跟屁蟲,但是這個跟屁蟲去應和一個無寵的皇子也不肯親近她的兒子,貴妃到底不痛快。

她看向賢妃。

賢妃卻隻是裝作不知,孩子親近誰,哪裡是她能乾預的?

說話間,不知道是哪個宗室的小孩兒擠了過來,手上拿著一串光彩琉璃的寶石珠子,期期艾艾地遞給周景淵。

周景淵退後兩步避讓。

小孩兒還是執著地往前遞:“我把珠子給你,咱們能做朋友嗎?”

太後笑吟吟地問:“衡兒為何也想跟小五交朋友?”

被叫做衡兒的小孩兒有點害羞:“我聽說五殿下那兒有《西遊記》的畫本,很是好看。”

皇後直接道:“這有何難?本宮叫人取來給你就是了。”

周景淵抿著嘴,眼淚在眼眶裡打旋。

台下的傅朝瑜險些氣出血來,他外甥的東西皇後也好意思隨意處置?要點臉吧。

好在那個小孩兒並非不講道理的,搖了搖頭隻說:“我不要,那是五殿下的東西,我隻看看就行了。”

皇後立馬又做了決定:“那就讓小五帶你去翠微殿,聽說他那兒有不好好玩的東西,衡兒可以慢慢挑。”

小孩兒聞言很是高興,但還是期冀地看向周景淵,想要等他的回複。

周景淵保住了舅舅的禮物,但還是不高興,他不喜歡這種被強迫的感覺。他本來就不想交朋友,儘管這個小孩兒看著不討厭,但是硬塞過來的朋友交起來總歸是憋屈。

可小家夥也知道他跟他舅舅在宮中沒有說“不”的權利,隻能嚥下委屈,吸了吸鼻子,乖乖道:“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周衡瞬間歡喜起來,上前拉住了五殿下的手。

“小五這性子可真是乖巧懂事。”皇後做足了慈母態,隻是誇完了又納悶道,“隻有一點不足,總不見他笑。”

這話說的,傅朝瑜心底的怨氣都已經能化為實質了。他外甥又不是賣笑的,笑什麼笑?

傅朝瑜舅甥倆退下之後,身邊還跟著好些人。

那位小公子出行比周景淵派頭可大多了,光是伺候的宮人便有足足八個。一腳出,八腳邁,看著便是個受寵的。傅朝瑜再看懷裡的小外甥,人比人,真是比不過,自家娃看著都叫人心酸。

今兒在未央宮的打擊過大,舅甥兩個回宮之後興致都不大高。

福安提心吊膽地跟著那位衡公子,前前後後陪著笑企圖讓他玩得高興、玩得儘興。這若是不高興了,回頭在家說一句委屈,倒黴的還是他們家小殿下。

雖說這位衡公子看著乖巧,不像是會告狀的人,但是誰也不敢賭這個萬一。

福安儘力哄著,甚至連他們小殿下的專屬吊籃椅子都讓出去了。

周衡初至翠微殿,隻覺得處處都好,處處都合心意,尤其是那本畫冊,上麵的孫大聖完全符合他的想象。

可惜五殿下彷彿興致不高,進了屋子之後便沒了聲兒,周衡便問:“殿下不過來玩嗎?”

福安訕笑:“殿下今早上醒的早,方纔又有舅姥爺陪著玩了好一會兒,如今困的不行,實在是沒法出來玩了。”

“好吧……”周衡雖然遺憾,但他也不是胡鬨的小孩,並不需要太多人陪著。

他其實挺羨慕五殿下的,單從這個院子來看,完全是附和孩童心意建造的。甚至院子裡麵還養著一隻小奶狗,這日子過得可要比他們可要有滋有味多了。

屋子裡,周景淵也不說話,蔫蔫地趴在榻上,直到傅朝瑜叫人熱了牛奶拿給他的時候,他才怏怏不樂地爬起來,靠在床邊小口小口地喝著。

舅舅說了,多喝奶能長高,等他長到舅舅那麼高的時候是不是就能離開後宮了?

他一點兒都不希望這裡。

傅朝瑜心頭也是一片淒風苦雨,甚至他比他外甥受到的刺激還要大。傅朝瑜忽然意識到,自己那點小打小鬨根本不夠看。如今小外甥已經在後宮各位娘娘麵前拉了一波仇恨了,若他不能儘快立起來走到高處,他外甥在後宮依舊還是個仍誰都可以欺負的小可憐。

那他重生的意義何在?

喂完了小外甥,傅朝瑜又陪他說了許久的話,還說了許多從前他x們小時候在揚州的事。

周景淵心馳神往,彷彿又看到了自己母親一樣,可今日在未央宮中那些隱隱不善的目光,仍叫他不平。周景淵癟了癟嘴,問舅舅:“母妃能沉冤昭雪嗎?”

“能。”傅朝瑜回得斬釘截鐵。他便是拚儘全力,也要將害他姐姐的人揪出來。

不論是皇後端妃,亦或是宮中其他妃嬪,隻要是害了姐姐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出宮後,傅朝瑜便開始打聽宮中各方勢力。

他學舍三個都是有門路的,不過杜寧跟他關係不佳,楊毅恬隻管吃喝對這些向來都是不上心,唯有陳淮書,他雖然也一心撲在書上,但他有個事業心極強的兄長。陳淮書雖然恨他,但回了家還是不得不同他一桌吃飯,也時常聽到他跟祖父分析朝中境況。

陳淮書等於是捏著鼻子硬是被灌下了這些於他而言沒什麼用處的東西。

從陳淮書的描述中,傅朝瑜對朝中情況更深入瞭解了一番。如今世家的勢力太盛,寒門出身的官僚少之又少。

文官這邊多以太子為尊,武將這邊大都支援大皇子。但若論勢力還是太子更勝一籌,畢竟太子是正統,背後還站著皇後,皇後母家顯貴,在宮中更是說一不二,朝野內外口碑都很是不錯,皆讚其有母儀天下之風範。

傅朝瑜想要打壓這些娘娘跟皇子們,首先就得打壓他們背後的勢力。可僅憑他一個對抗如此龐大的利益集團,何其艱難?

他有想過改革國子監生源。如今國子監監生大多都是高官之後,若是平民子弟也能憑借考試入國子學,勢必能在科考上再分一杯羹。需知如今科考有兩條賽道,國子監監生通過國子監考試可以拿到“貢生”資格,直接參與春闈,而外頭的學生則需通過府城一層一層選拔之後獲得鄉貢身份,如此才能上京趕考。國子監監生在科考這件事上本就占了優勢。這些官員上下一體,絕不會將這份特權拱手讓人。

強行改革隻會引起言官反抗,若是鬨大了,他便真成了眾矢之的了。那麼,換一種方式呢?

既不能內部瓦解,那就……隻能外部攻克了。

譬如,給外頭那些寒門子弟們加碼?

寒門子弟之所以科考艱難,不在乎是資訊閉塞,若能打通這一關卡,各種問題不說迎刃而解,起碼也可以緩解大半了。

傅朝瑜想到此處豁然開朗,沒錯,他為何不能聯合監生出一本科舉參考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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