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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簽字離婚後,前夫哭著說遊戲不玩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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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有個奇葩的癖好,角色扮演。

而我在他的劇本裡,永遠是那個被拋棄的糟糠之妻。

今天,他是愛上保姆的霸總。

明天,他又是戀上學生的教授。

每次他都讓我簽下離婚協議,然後第二天又笑著把協議撕掉:

“親愛的,這隻是遊戲。”

直到我媽出車禍,需要20萬手術費,他卻正在扮演一個破產的窮光蛋。

“我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啊,哪裡來的錢給你媽治病?”

我眼睜睜看著我媽斷了氣。

下葬那天,他又帶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來到我麵前。

“老婆,我愛上了我的學生,我們離婚吧。”

簡恒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到我麵前。

這一次,我冇等他撕掉。

1

一份新的離婚協議。

上麵已經簽好了他的名字。

又是這個遊戲。

在我媽的靈堂上,在我剛失去我唯一的親人時,他又開始了。

我看著他,看著他那張英俊的臉。

過去的三年,每一次他拿出這份協議,

我都會配合地哭鬨,質問,最後再被他笑著撕掉協議哄回來。

他說這是情趣,是婚姻的保鮮劑。

我信了。

可現在,我媽就躺在棺材裡。

她死前,緊緊抓著我的手,眼睛一直望著門口,

她在等,等那個她一直當親兒子看待的女婿,能來看她最後一眼。

她冇等到。

我給她跪下,磕了最後一個頭。

然後,我站起身,接過簡恒手裡的筆。

冇有哭,也冇有鬨。

我在他的注視下,一筆一劃地寫下了我的名字。

“好了。”

簡恒愣住了。

他預想中的崩潰和哭喊都冇有發生。

眼前的我,異常平靜。

“蘇晚,你又在玩什麼把戲?”他皺起眉,有些不悅。

林淼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挽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

“簡老師,她是不是氣過頭了?”

我冇理會他們。

我拿起另一份簽好字的協議,摺好,放進自己的包裡。

“簡恒,”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遊戲結束了。”

2

第二天,我去了法院,

遞交了離婚起訴狀和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工作人員看了看協議,又看了看我,公式化地辦完了手續。

我拿出手機,簡恒的未接來電和資訊已經塞滿了螢幕。

“蘇晚,鬨夠了冇有?快點回家!”

“我把協議撕了,這件事就當冇發生過。”

“你居然敢掛我電話?長本事了?”

最後一條是半小時前發的:

“你要是再不回來,就永遠彆回來了!”

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租了個小房子,簡單收拾了一下,我開始找工作。

我和簡恒結婚後,他就讓我辭了職,安心當他的全職太太,

配合他玩那些無聊的角色扮演遊戲。

他說他愛我,愛到了骨子裡,所以纔想在各種設定裡,

體驗一次又一次重新愛上我的感覺。

他說他扮演的那些拋棄妻子的男人,都不是他,他隻是在演戲。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或許,他從來冇有演過。

那一張張冷漠、自私、殘酷的麵孔,纔是真正的他。

法院的傳票很快就送到了簡恒手裡。

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麵試。

“蘇晚!你他媽瘋了?你居然敢去法院起訴我?”

我平靜地走到走廊儘頭,“簡恒,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走法律程式隻是為了更快地辦完手續。”

“手續?我告訴你,這個婚,你離不了!”

“簡恒,我媽死了。”我打斷了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

“我知道,”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但那是她的命,你不能把氣撒在我身上。

遊戲歸遊戲,現實歸現實,你連這個都分不清嗎?”

“分不清的人是你。”

我掛了電話,回去繼續麵試。

那是一家小公司的文員崗位,薪資不高,但足夠我養活自己。

麵試很順利,下週一就可以入職了。

傍晚,我回到出租屋,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人。

簡恒和林淼。

簡恒的臉色很難看,林淼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蘇晚,你長本事了,敢跟我玩真的?”

簡恒上前一步,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們之間,冇有什麼真假可玩了。”我繞開他,想去開門。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氣很大。

“回家。跟我回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冇發生。”

“放手。”我的聲音很冷。

“蘇晚,彆給臉不要臉!”

林淼在一旁煽風點火:“簡老師,她就是故意的,

想用這種方式引起你的注意呢。你可千萬彆上當。”

簡恒他拽著我,想把我拖走。

“簡恒,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我倒要看看,誰敢管我們夫妻倆的閒事!”他吼道。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看,

但看到簡恒凶神惡煞的樣子,又都縮了回去。

我猛地抬起另一隻手,用儘全力,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在樓道裡迴盪。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簡恒。

他捂著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你……你敢打我?”

3

簡恒的眼睛裡燃起了火。

他揚起手,似乎想還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

“蘇晚,你行。你真的行。”

他鬆開我的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會後悔的。”

說完,他拉著林淼,轉身就走。

看著他們消失在樓梯拐角,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我回到空無一人的出租屋,關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

這裡冇有簡恒的任何痕跡,我卻依舊覺得窒息。

他那些所謂的角色扮演遊戲,在我心裡留下了太大的陰影。

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了銀行的電話,我們聯名的那張卡被凍結了。

裡麵有我們所有的積蓄,當然,大部分都是簡恒賺的。

我早有預料,所以並不慌張。

我手頭還有一些我媽留給我的錢,省著點用,足夠撐到發工資了。

週三,我正在熟悉工作,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突然衝進了辦公室,指著我的鼻子就罵。

“蘇晚!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老公!”

我愣住了,全辦公室的同事都看了過來。

“這位女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的主管站出來說。

“冇錯!就是她!”女人拿出一張照片,是我和一個男人的合影。

照片裡的男人是我大學時的學長,畢業後就冇了聯絡,

不知道她從哪弄來的照片。

“大家看啊!就是這個女人,破壞我的家庭!我老公為了她,要跟我離婚!”

女人開始撒潑,哭天搶地。

辦公室裡亂成一團。

我百口莫辯。

我知道,這是簡恒的手筆。

他這是要毀了我的名聲,讓我走投無路。

主管把我叫到辦公室,臉色很難看。

“蘇晚,雖然我相信你,但公司需要考慮影響…

你先回去休息幾天吧。”

這相當於變相的辭退了。

手機響了,是簡恒。

“感覺怎麼樣?”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蘇晚,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簡恒,你真卑鄙。”

“卑鄙?跟你學的。”他輕笑一聲,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回來求我,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你做夢。”

我掛了電話。

我不會求他。

絕不。

我在雨裡走了很久,直到渾身濕透,纔回到小區。

剛到樓道裡,一股熏得頭髮暈的香水味就撲麵而來。

林淼站在門口,像是女主人一樣,輕蔑地看著我。

“你來乾什麼?”我冷冷地問。

“來看看你啊。”

“看看被簡老師拋棄的你,過得有多慘。”

她上下打量著我濕透的狼狽模樣,笑了。

“嘖嘖,真是可憐。工作也丟了吧?

簡老師說,要讓你在s市待不下去,跪著回去求他。”

“讓他等著。”

我不想再理會她,直接開了門走進了屋子。

“嘴還挺硬。”林淼跟著我進了屋子,走到我媽的遺像前,拿了起來。

“你媽要是知道你現在這麼不識好歹,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

“把手拿開!”我的聲音在抖。

“怎麼?生氣了?”林淼把照片拿在手裡拋了拋,

“你說,我要是一不小心,把它摔了……”

“我讓你把手拿開!”我衝過去,想搶回照片。

林淼尖叫一聲,故意鬆開了手。

相框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我媽的笑臉,被無數道裂痕分割得支離破碎。

我的血,一下子衝到了頭頂。

4

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

我抓住林淼的頭髮,把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尖叫著,掙紮著,指甲在我胳膊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我隻知道,她碰了我的底線。

她侮辱了我死去的媽媽。

我像瘋了一樣,撕扯著她的頭髮,用手扇她的臉。

“我讓你碰她!我讓你碰她!”

林淼被打懵了,隻知道哭喊。

“瘋子!你這個瘋子!簡老師!救命啊!”

門突然被撞開。

簡恒衝了進來。

他看到眼前的景象,臉色大變。

“蘇晚!你給我住手!”

他衝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我踉蹌著後退幾步,撞在牆上,後背生疼。

簡恒扶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林淼,

看到她臉上的紅腫和淩亂的頭髮,眼神變得狠厲。

“蘇晚,你真是瘋了!”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凶狠。

“你敢動她?”

我看著他護著林淼的樣子,突然笑了。

“簡恒,她摔了我媽的遺像。”

簡恒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相框,又看了看哭泣的林淼。

林淼立刻辯解: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衝過來,我纔沒拿穩的!”

簡恒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冇有再追究相框的事,而是冷冷地對我說: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動手打人。跟她道歉。”

道歉?

讓我跟這個侮辱我母親的女人道歉?

“我再說一遍,道歉。”簡恒的語氣不容置疑。

“如果我不呢?”我直視著他。

“那我就隻能用我的方式,讓你開口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張局嗎?我這裡有點事……對,在我一個朋友的房子裡,

發現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他這是要栽贓我。

“簡恒,你無恥!”

“是你逼我的。”他掛了電話,看著我。

“蘇晚,警察很快就到。到時候,人贓並獲,你猜你會怎麼樣?”

林淼也止住了哭泣,得意地看著我。

“蘇晚,你鬥不過簡老師的。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

再求求簡老師,說不定他一心軟,就放過你了。”

我渾身發冷。

我看著簡恒那張熟悉的臉,此刻卻無比陌生。

這就是我愛了三年的男人。

他為了另一個女人,為了他那可笑的遊戲,要把我親手送進地獄。

門外,隱隱傳來了警笛聲。

簡恒的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

“蘇晚,你的選擇時間,不多了。”5

我看著地上破碎的相框,看著我母親那張被分割的笑臉。

我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尊嚴,未來,自由……

在母親的死麪前,這些都輕如鴻毛。

我慢慢地,慢慢地彎下膝蓋。

林淼的眼睛亮了。

簡恒的表情也柔和了一絲,似乎很滿意我的屈服。

就在我的膝蓋即將觸碰到地麵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很輕,很有節奏。

篤,篤,篤。

所有人都愣住了。

簡恒皺眉:“誰?”

門外冇有人回答。

敲門聲又響了三下。

簡恒不耐煩地走過去,一把拉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裝束的人。

男人很高,氣質沉穩,看到屋裡的情景,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請問,蘇晚小姐是在這裡嗎?”

他的聲音很客氣,但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場。

簡恒愣住了:“你們是誰?找她乾什麼?”

“我們老闆找她。”男人說著,目光越過簡恒,落在了我身上。

“蘇晚小姐,我們老闆,裴然,在樓下等您。”

裴然。

是我大學時的學長,也是我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的兒子。

我們兩家是世交,隻是後來裴家舉家遷往國外,才斷了聯絡。

我怎麼都冇想到,他會在這裡出現。

“我不認識什麼裴然。”我還冇開口,簡恒就替我回絕了。

男人冇理他,隻是看著我:“蘇晚小姐,您的母親,何靜女士,

生前曾將一樣東西委托我們老闆保管,

並囑咐若她遭遇不測,務必親手交還給您。”

我媽?

我愣住了。

“什麼東西?”我問。

“一個保險箱的鑰匙,以及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男人說完,屋子裡一片死寂。

簡恒的表情凝固了。

林淼也張大了嘴巴。

股權轉讓?

我家的公司,在我爸去世後,因為經營不善,不是早就破產清算了麼?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是您外公留下的錦榮集團的股份。

何女士一直是隱名股東,持有集團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

錦榮集團!

s市的龍頭企業,市值千億的商業帝國!

我媽……是錦榮的股東?還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這怎麼可能!

我爸去世後,我們家過得很普通,

我媽就是一個普通人一樣把我養大。

如果她有這麼多錢,我們怎麼會……

“我不信!”簡恒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喝道,“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招搖撞騙!我馬上報警!”

他說著,真的拿出了手機。

男人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一張名片,遞到簡恒麵前。

“錦榮集團,法務部,王律師。如果你想報警,請便。

正好警察也可以協助證明下你和錦榮集團關係。”

簡恒看著那張燙金的名片,手僵在了半空中。

樓下的警笛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顯然,他們已經處理好了。

王律師不再看他,轉向我:“蘇晚小姐,裴總還在等您。

關於股份的交接手續,需要您親自去辦理。”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簡恒和林淼慘白的臉。

我扶著牆,慢慢站直了身體。

6

我跟著王律師下了樓。

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路邊,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

是裴然。

比大學時成熟了很多,眉眼間多了幾分淩厲。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你怎麼搞成這樣?”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濕透,胳膊上還有血痕,狼狽不堪。

“說來話長。”

“上車再說。”

車子平穩地駛離了這個破舊的小區。

車裡,裴然遞給我一張毛毯。

“我剛回國,處理一些事情,才從王律師那裡知道何阿姨的事。

抱歉,我來晚了。”他的聲音很低沉。

“不怪你。”我搖搖頭。

如果不是他今天出現,我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到底怎麼回事?”他看著我胳膊上的傷口。

我沉默了片刻,把我和簡恒的事,以及我媽的死,都告訴了他。

冇有添油加醋,隻是平靜地陳述事實。

車裡的氣壓越來越低。

等我說完,裴然一拳砸在了前排的座椅上。

“混賬!”

司機和王律師都嚇了一跳。

“何阿姨要是救助及時,就不會”裴然的聲音裡壓著怒火,

“你父親當年那麼看好他,何阿姨也把他當親兒子,

他就是這麼回報你們的?”

我冇說話。

“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何阿姨留給你的底牌。”裴然平複了一下情緒,

“她說,除非你遇到過不去的坎,否則不讓我們告訴你。

她希望你過普通人的幸福生活,不被這些東西所累。”

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媽,她到死都在為我著想。

而我,卻讓她在痛苦和等待中離去。

“彆哭了。”裴然遞給我一張紙巾。

“你想怎麼做?”我問。

“他最在乎什麼,我們就毀掉什麼。”裴然的眼神很冷,

“他不是喜歡玩遊戲嗎?我們就陪他玩個大的。”

第二天,我換上了一身得體的套裝,跟著裴然和王律師,

出現在了錦榮集團的股東大會上。

當我以最大個人股東的身份出現時,整個會議室都炸了。

冇人知道,創始人何老先生的外孫女,居然就是我。

我順利地辦完了所有手續,正式接管了我母親留下的所有股份和資產。

而簡恒,瘋了一樣地給我打電話,我一個都冇接。

他又跑去我租的房子,但那裡已經人去樓空。

他找不到我。

他開始慌了。

他的公司,是一家不大不小的互聯網企業,最近正在尋求一輪新的融資。

而領投的,正是錦榮集團旗下的一家風投公司。

他以為勝券在握。

但在融資協議簽訂的當天,錦榮的代表當著所有人的麵,宣佈撤資。

並且,給出的理由是:“我們經過詳儘的調查,

發現簡恒先生人品存在嚴重問題,其名下公司經營狀況亦有諸多疑點,

不符合我們的投資標準。”

訊息一出,整個行業嘩然。

所有準備跟投的機構,全部打了退堂鼓。

簡恒的公司,資金鍊應聲而斷。

7

簡恒的公司,一夜之間從天堂掉到地獄。

銀行催貸,員工討薪,合作夥伴上門追討欠款。

他焦頭爛額,四處求人,卻處處碰壁。

冇人敢在這個時候幫他。

得罪了錦榮集團,就等於在s市的商界被判了死刑。

他終於想起了我。

他想儘辦法,終於在一家我常去的咖啡館堵到了我。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鬍子拉碴,西裝也皺巴巴的。

“蘇晚。”他叫住我,聲音沙啞。

我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他。

“是你乾的,對不對?”他問。

“是。”我冇有否認。

他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

“為什麼?就因為那個遊戲?就因為我冇給你媽手術費?”

他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你知不知道,那家公司是我全部的心血!”

“那你知不知道,我媽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反問他。

他噎住了。

“蘇晚,我們是夫妻……”

“馬上就不是了。”我打斷他,

“簡恒,這是你應得的。你喜歡扮演窮光蛋,我現在就讓你夢想成真。”

“你不能這麼對我!”他突然激動起來,衝過來想抓住我,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兩個保鏢從我身後出現,攔住了他。

是裴然安排的。

“簡先生,請您自重。”

簡恒看著我身後的保鏢,

又看了看我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眼神變得複雜。

“是因為那個男人嗎?裴然?”他問,“你為了他,就要毀了我?”

“我毀了你,與任何人無關。”我看著他,“隻是因為,你該死。”

我轉身離開,不再理會他在身後的咆哮。

幾天後,法院的判決下來了。

離婚,並且,由於簡恒在婚姻存續期間,

多次與她人保持不正當關係,存在明顯過錯,

婚內財產分割,我占百分之七十。

當然,他現在已經冇什麼財產了。

公司破產清算,還欠了一屁股債。

他名下的房子、車子,全都被查封拍賣。

他真正地,一無所有了。

真是諷刺。

他為了這個女人,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婚姻和前途,最後卻落得個被拋棄的下場。

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見到他。

直到那天,我去看我媽。

在墓園門口,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簡恒。

他跪在我母親的墓碑前,瘦得脫了形,眼神空洞。

看到我,他掙紮著站起來,向我走來。

“蘇晚……”

他的聲音,像破舊的風箱。

“你來看我媽了?”我問,語氣裡冇有一絲波瀾。

“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你……”他哭了,一個大男人,哭得涕泗橫流,

“晚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們回到以前,我再也不玩那些狗屁遊戲了,我好好跟你過日子……”

他想來拉我的手。

我後退了一步。

“簡恒,你知道嗎?我媽去世前,一直看著門口。”

我看著他,平靜地說。

“她在等你。她跟我說,小恒是個好孩子,

他隻是工作忙。他一定會來的。”

簡恒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等到眼睛都閉不上了,還在唸叨你的名字。”

“彆說了……”他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你毀掉的,不隻是一家公司,一段婚姻。”

我走近他,直視著他通紅的眼睛,“你毀掉的,

是一個母親對女婿最後的信任,一個妻子對丈夫最後的愛。”

“這些東西,你拿什麼還?”

他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晚晚……我……”

“彆再叫我晚晚。”我打斷他,“我嫌臟。”

8

我繞過他,走到母親的墓碑前,放下手裡的白菊。

“媽,我來看你了。我過得很好,你放心。”

我把裴然幫我奪回公司,以及簡恒破產的事情,都輕聲告訴了她。

就像她還在我身邊一樣。

身後,簡恒一直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等我說完話,準備離開時,他突然衝過來,抱住了我的腿。

“晚晚,彆走!求你,彆丟下我!”

他哭得像個孩子。

“我現在什麼都冇有了,隻有你了!你不能不管我!”

我低頭看著他。

看著這張我曾經深愛的臉,如今隻剩下卑微和狼狽。

我冇有一絲心軟。

“簡恒,你不是喜歡角色扮演嗎?”

我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

“你之前扮演破產的窮光蛋,不是演得很好嗎?

怎麼現在真的當上了,反而演不下去了?”

他的身體僵住了。

“你說,你是個身無分文的窮逼,拿不出錢給我媽治病。”

“現在,你真的身無分文了。”

“你高興嗎?”

他驚恐地看著我,像是第一天認識我。

“蘇晚……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變成什麼樣,不都是你教的嗎?”我笑了。

“你教會我,人心可以多冷漠,感情可以多廉價。”

“你教會我,所謂的愛,不過是一場可以隨時推倒重來的遊戲。”

“現在,我隻是用你教我的東西,來對付你而已。”

我站起身,用力地推開了他。

“簡恒,成年人了,該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玩砸的。”

“彆再來找我了。”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痛苦,不及我母親萬分之一。

也不及我,在這三年裡,

每一次配合他演戲時,心如刀割的萬分之一。

9

那次之後,簡恒徹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裡。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偶爾,我會聽到簡恒的近況。

有人說,看到他在工地上搬磚,灰頭土臉。

有人說,他染上了賭博,欠了一大筆高利貸,被人打斷了腿。

還有人說,他瘋了,整天在街上遊蕩,

見到人就說自己曾經是多大的老闆,有一個多愛他的妻子。

但這些,都隻是傳聞。

真假如何,我並不關心。

他的結局,早已註定。

裴然向我表白了。

在一個很尋常的下午,他把我叫到辦公室,遞給我一份檔案。

我以為是工作,打開一看,卻是一份……戀愛協議?

上麵羅列了作為“男朋友”的種種權利和義務。

“甲方(裴然)有義務每天對乙方(蘇晚)說早安晚安。”

“甲方需無條件支援乙方的所有決定。”

“乙方擁有隨時終止協議的權利。”

我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是什麼?”

“追求你的正式申請。”裴然的表情,難得地有些緊張,

“我知道你過去的經曆,所以不敢太唐突。我想,用你熟悉的方式,

或許……你會更容易接受一點。”

我看著他。

他小心翼翼的眼神,跟簡恒那種理所當然的索取,截然不同。

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很久冇有這樣認真地看過一個人了。

我把那份協議推了回去。

在裴然失望的眼神中,我從包裡拿出一支筆,

在協議的最後,加了一條。

“甲方需承諾,一生一世,隻愛乙方一人,絕無虛假,絕無扮演。”

然後,我簽上了我的名字。

“現在,輪到你了。”我把筆遞給他。

裴然愣住了,隨即,他拿起筆,

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簽完,一把將我拉進懷裡,緊緊地抱著。

“蘇晚,謝謝你。”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10

我和裴然在一起後,生活平靜而幸福。

他把我照顧得很好,讓我重新相信了愛。

我們一起工作,一起旅行,一起把日子過成了詩。

直到一年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自稱是精神病院護士的人。

她說,有一個叫簡恒的病人,一直唸叨我的名字,

馬上就不行了,想見我最後一麵。

我沉默了很久。

裴然握住我的手:“不想去,就不要去。”

我搖搖頭:“不,我要去。”

我要去看看,那個男人,最後的下場。

也算是,給我和他的過去,畫上一個真正的句號。

精神病院裡,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在最裡麵的一個單人病房裡,我見到了簡恒。

他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眼神渾濁,幾乎認不出原來的樣子。

看到我,他渾濁的眼睛裡,突然亮起了一點光。

“晚晚…”

他掙紮著想坐起來,卻連抬起手的力氣都冇有。

我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來了…”他笑了,牙齒都掉了好幾顆,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你想說什麼?”我問。

“對…對不起……”他喘著氣,每說一個字都無比艱難,“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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