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毀了他,他卻用骨髓換我媽一命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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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說話。
走過去,脫下外套,劈頭蓋臉地扔在他身上。
濃烈的酒氣撲了我一臉。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嚇人。
“阿璟。”
他看著我,眼淚毫無征兆地滾了下來。
“我是不是很傻?”
“我他媽愛了她十年啊!”
“我把她當成神仙供著,結果呢?我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我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我本該高興的。
我親手報複了他,讓他嚐到了被欺騙、被背叛的滋味。
可我,為什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你說,”他紅著眼,聲音又啞又痛,“她為什麼要騙我?”
冇人回答他。
“你說,蘇菁走的時候,在想什麼?”
“你說,”他抓住我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裡,“你離開我的時候,又在想什麼?”
我看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開始發了狠地回憶。
“我真該死,”他狠狠給了自己一拳,“蘇菁跟了我五年,我他媽連她愛吃辣都不知道!我隻記得宋知知那點破口味!”
“你發高燒那天,我給你煮粥,錯把鹽當成糖,你喝了一口就吐,我還罵你嬌氣!”
“我讓你替我挨酒瓶,讓你替我下跪我他媽就不是個人!”
他一下下地捶著自己的頭,砰砰作響。
我冷眼看著他自虐。
“彆這樣。”
他抬起頭。
“阿璟,”他忽然笑了,笑得比鬼還難看,“我現在什麼都冇有了。”
“公司完了,我愛的人是個騙子。”
他看著我,眼裡的哀求,幾乎要把我溺死。
“你也要走了,對不對?”
我的心,像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很疼。
我冇回答他,隻是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我送你回家。”
他很重,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塞進車裡。
回到我的公寓,我把他像扔垃圾一樣扔在沙發上。
剛轉身,他從背後死死抱住了我。
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脖子上,帶著哭腔。
“彆走。”
“阿璟,求你,彆離開我。”
我渾身僵硬。
“顧言徹,你喝醉了。”
“我冇醉!”他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裡,“我他媽從來冇有這麼清醒過!”
“阿璟,我錯了。”
“我以前總以為,我愛的是宋知知,冇了她我就活不下去。”
“可她走了,我活得好好的。蘇菁來了,我以為我找到了安慰。”
“直到你離開我,我才發現”他聲音抖得厲害,“我他媽天都塌了。”
“這五年,陪在我身邊的是你。”
“為我遮風擋雨的是你。”
“跟我同生共死的,也是你!”
“我習慣了你在我身邊,習慣到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走。”
“阿璟,我好像愛上你了。”
如果是在五年前,或者一年前,甚至一個月前。
我都會欣喜若狂。
但現在,太晚了。
我用力,一寸一寸,掰開了他的手。
“顧言徹,”我轉過身,平靜地看著他,“你知道你最讓我噁心的一點,是什麼嗎?”
他愣愣地看著我。
“是你永遠,都隻愛你自己。”
“你不是愛我,你隻是習慣了我的付出,你害怕一無所有。”
“所以你現在來找我,不是告白,是求救。”
“因為我是你現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看著他,緩緩地笑了。
“還有一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吧?”
“宋知知的黑料,是我爆的。”
“我根本不需要什麼狗屁u盤,我動動手指,就能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查個底朝天。”
“你公司那個號稱固若金湯的防火牆,‘雅典娜之盾’,是我寫的。”
“保護它的是我,能一秒鐘黑掉它的,自然也隻有我。”
“那筆讓你公司破產的錢,現在,就在我的賬戶裡,一分冇少。”
我湊近他,看著他驚恐到縮緊的瞳孔,聲音輕得像魔鬼的私語。
“顧言徹,你引以為傲的商業帝國,不過是我無聊時搭的樂高積木。”
“現在,老孃不玩了。”
“為什麼?”他嘶啞著問,臉上是全然的不敢置信。
我退後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為什麼。”
“就當是,還你當年救我的那二十萬。”
“現在,我們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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