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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風雪 知人知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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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人知麵

京都的混世魔頭若有個排名,謝既明是第一,那李聞淮就是第二,

老鴇眼看著這位不好惹的爺要鬨起來了,一個頭兩個大。

“這位爺,那人是禮部尚書的小兒子,今日喝得有些多,與他硬碰硬可沒好果子吃。”

李聞淮仗著他的禮部尚書的父親,可謂是在京都橫著走,前一陣一擲千金,就為了見知畫一麵,可這人和謝既明不同,吃喝嫖賭,樣樣都沾,胸無點墨,知畫自是看不上他。

這個把他氣惱了,差點派人砸了花滿樓。

老鴇趕緊拉住了身側的小廝,趁亂交代道,

“去,快去尚書府,就說,小少爺喝多了,找人接他回去。”

小廝自然知道老鴇的用意,馬不停蹄地去了尚書府搬救兵,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他李聞淮是個不好惹的主,難道南宮霄就是了嗎?

李聞淮囂張跋扈慣了,左看看右看看,半大的腦子轉了一圈也沒對上這號人物,輕蔑地嘲諷出聲,

“你又是那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夯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看看小爺也是你能惹得的嗎?”

眼見事態發展的有些不受控製了,老鴇趕緊出來打圓場,

“哎呦,李家少爺,咱們知畫姑娘也不是誰都見的,這位爺能不能見到知畫,還要看知畫的意思呢!”

李聞淮哪管那麼多,腦子被美酒烘上了頭,狠狠踹了欄杆一腳,

“在這京都,沒人敢在小爺的眼皮子底下覬覦小爺的女人,來人啊!把他的腿給小爺打折!”

瞬間,二樓衝下來了一批小廝,將南宮霄和他帶來的侍衛圍在了中間,眾人被嚇得如鳥獸四散,原本醉生夢死的花滿樓,原本旖旎的氣氛瞬間被衝散,各個抱著腦袋躲了起來,生怕殃及自身。

被圍住的南宮霄眼底滿是嘲諷,他活到這麼大為止,還從未見過有人敢如此和他說話,他南宮霄作為晉國的三皇子,誰不是捧著敬著,區區一個尚書之子,居然敢對他如此不敬,

“哼,禮部尚書之子是吧,這就是你們大梁的待客之道?今天本王就讓你們大梁開開眼,什麼,叫做尊卑有彆!”

說罷,身後的侍衛利落出手,毫不留情的屠殺李聞淮的小廝,這幫人都是些酒囊飯袋,哪兒敵得過李聞淮的侍衛,鮮血瞬間染紅了花滿樓,

看著熱鬨的人沒想到會突然見紅,尖叫聲此起彼伏,老鴇也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掐著嗓子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李聞淮沒想到這人敢在京都裡動刀,看著自己的小廝一個個倒下,酒瞬間就醒了大半,但理智卻沒回來多少,氣勢洶洶地跑了下來,

“放肆!你可知我是誰?我爹是誰?居然敢殺我的人!”

說著,他左右找尋了一番,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刀,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然舉著刀就衝了過去,嘴裡嘟囔著要砍死李聞淮。

隻是,李聞淮的人都不是吃白飯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腳蝦而已,就算手裡握了把刀,都不一定有隻狗厲害,兩下就將人製服,按在了地上,

李聞淮哪兒受過這樣的屈辱,即使被按在了地上仍舊叫囂著,嘴裡的辱罵聲不停,

但今天,他遇到的可是個硬茬。

南宮霄也拿了把刀,走到了被按在地上的李聞淮跟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不停撲騰,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丟儘了臉麵的李聞淮不甘地伸手拽住了身前人的衣角,眼底迸射出淬了毒的光,惡狠狠地威脅道,

“夯貨,還不趕緊放了小爺,小爺定要千刀萬剮了你!”

見人還如此不分場合,南宮霄屬實被他蠢笑了,

“千刀萬剮?就憑你?”

說罷,身側的侍衛上前,一把拽開了李聞淮拉著他的手,按在了地上,南宮霄擡起腳,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頓時,花滿樓裡傳遍了李聞淮的慘叫聲。

那叫聲淒厲,聽得人心直顫,卻仍舊有人探出腦袋,樂滋滋地看李聞淮的糗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幸災樂禍。

南宮霄狠狠碾了碾他的手指,

指骨傳來錐心刺骨之疼,從來沒有吃過一點苦的李聞淮哪兒能忍受?此刻也顧不上咒罵,瞬間涕淚橫流,淒慘地嚎叫。

聽著耳邊的嚎叫,南宮霄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又加重了腳下的力道,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帶著讓人後背發麻的心顫,

手中的刀被他高高舉起,正對著那隻被他踩在腳下的手,南宮霄的眼底冒出冷光,猛地將刀刺下,

就在刀刃即將落在李聞淮的皮肉上時,身後傳來了製止聲,

“等等!”

又一群與李聞淮的小廝穿著同樣衣服的小廝湧進了花滿樓,後麵一個姍姍來遲的男人疾步地走了進來,

南宮霄冷眼看著新來這幫人,

李澤宇沉著臉走到了南宮霄的跟前,隔著侍衛,向他鞠躬賠禮,

“這位兄台,今日是我弟弟喝醉了酒,冒犯了你,還望你高擡貴手,饒我弟弟一次···”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冷笑打斷,

南宮霄可笑地望著他,眼底滿是輕蔑,

“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給你這個麵子?”

被如此對待,李澤宇麵色未變,但眼底沉了幾滴未被人察覺的墨,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已經廢了我弟弟的一隻手,何必要再為難我們?”

他手中的劍終究還是沒有刺下去,卻也沒有挪開腳,反而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李聞淮的慘叫聲再次響起,站在他對麵的李澤宇臉色又難看了幾份,

隻是他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自己的弟弟的身上,一瞬不瞬地盯著囂張的南宮霄。

他當然知道之人的身份,也知道自家弟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隻是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惹上晉國的皇子。

不是他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加難看了,雙方就這麼僵持著,花滿樓內除了李聞淮的叫聲外,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閉了嘴。

“殿下!”

一個帶刀侍衛從花滿樓外,闖過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跑到了南宮霄的身邊,低聲趴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這次,變了臉色的是南宮霄,他上下打量了李澤宇一眼,轉頭又看向地上像一條狗一樣的李聞淮,最終高擡貴手,擡起了腳。

李澤宇揮手,身後的小廝麻利地上前,將自家的三少爺扶了起來,架到了李澤宇的身後,

南宮霄冷哼了一聲,“算你們走運,今天本王心情好,不與你們計較。”

與他對立的李澤宇扶手行了禮,挑了挑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將這口氣就這麼嚥了下去,

“是,今日公子所有花銷,都由我尚書府承擔。”

對於他的示好,南宮霄毫不領情,甚至都不願意多看他們一眼,

“真掃興。”

說罷,轉身離開,隻留下了個背影。

見人離開後,李澤宇徹底冷下了臉,眼底更是冷得凍人,對著身邊的小廝交代,今日花滿樓所有的損失皆有尚書府承擔,餘光瞥見後麵不人不鬼,還掙紮著喊他哥哥的李澤宇,

額角頓時抽痛了一瞬。

直到回到了尚書府,李聞淮嘴裡還在叫囂,鼻涕眼淚流了滿臉,

“哥!我的手!我的手廢了!我要殺了他!你幫我殺了他報仇!”

兩個小廝架著他,跟在李澤宇的身後,一路到了李聞淮的房間,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在屋內響起,落在了李聞淮的臉上,

屋內瞬間靜了聲,小廝畏畏縮縮地低下了頭,不敢擡頭多看一眼,而李聞淮則被這一耳光打偏了頭,眼底湧上了委屈,卻也沒有再哭喊叫嚷,更沒有再多說一句。

李澤宇皺著眉頭,從懷裡掏出手帕,仔仔細細擦了遍自己的手,再開口時,語氣中冷得淬了冰碴,

“從今日起,看著他,不許他再踏出尚書府大門一步,否則,就打斷你們的腿!”

兩個小廝熟練地點著頭,不敢有一絲怠慢,而耷拉著一隻血肉模糊的手的李聞淮沒有將被打偏的頭轉過來,就將紅腫的臉對著李澤宇,緊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但眼底的火焰幾乎要噴湧而出。

但李澤宇卻沒有再多看他一眼,隨手將手帕扔在了地上後,轉身離開。

見他離開了,兩個小廝想要將李聞淮扶到床邊休息,卻被他一把揮開,一人一腳踹倒在地,

所有的憤怒在一瞬間爆發,李聞淮咬了自己滿嘴血腥味,

“去查,今日那個人是誰!小爺要他不得好死!”

兩個小廝敢怒不敢言,低著頭連忙答是。

李澤宇平複著胸膛裡的怒火,和今日所受的屈辱,一出李聞淮的院門,迎麵撞上了他的父親,

他將眼底所有的情緒全都掩藏了起來,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平靜地喊道,“父親。”

李聲遠眼底並沒有擔憂和關心,隻是淡淡地瞥了眼李聞淮的院子後,如同例行公事般詢問他一嘴,

“事情都解決了?”

李澤宇點頭,將大致的經過說了一遍,李聲遠聽到小兒子的手被廢了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最後隻是不痛不癢地誇了李澤宇一嘴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

徒留還低著頭的李澤宇,

望著乾淨的石板地麵,李澤宇深吸了口氣,胸膛中的怨毒幾乎要破土而出,這怨毒最多的便是狠,狠自己隻會惹事的愚蠢弟弟,

他緩緩擡起頭,看著毫不留情離開的父親的背影,心底的怨毒慢慢趴上了眼睛,

“少爺,沒事吧?”

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侍衛見他臉色如此難看,忍不住上前關心了幾句,

李澤宇深呼了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拾好,

“那個‘崔晦’的身份查的怎麼樣了?”

侍衛將他查到的訊息都如實報給了李澤宇,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李澤宇卻難得地皺起了眉,

那日,謝既明對待那位少年的態度是在太過蹊蹺,

他從未見過謝既明用如此‘恭敬’的態度對待一個人。

他背後是鎮國公府,他們這些人當中,他甚至不需要看張祈安的臉色,

可那晚,謝既明始終帶著‘恭敬’的態度,看著那人的臉色行事,大到來和離開,小到開口說話,謝既明多數時候會先看他一眼再做。

他不相信那人隻是一個簡單的借住在鎮國公府的博陵崔氏的子弟。

李澤宇的眼色暗了暗,回頭瞥了眼李聞淮的院子,

“看住他,朝會結束之前,不許再讓他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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