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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清冷師尊慘死的女兒 第103章 小,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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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天還昏暗著,月亮依然高掛空中,耀眼的陽光依然被夜幕阻擋。

內門山峰,修士集結,卻悄無聲息,無人說話,肅穆非常。

在各位峰主‘開小灶’的一晚過去後,要去前線參戰的內門弟子們,神色嚴峻,有堅定信心者,有視死如歸者,亦有弟子眼底存在著茫然和懼怕。

魏泱到來之時,看到的就是黑黢黢的山峰中,一堆人形東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鴉雀無聲,配著清晨的涼風和濕漉漉的空氣,讓她不由停下腳步,打了個激靈。

……這是,鬼修上身了?

啪——

身後,一人忽然靠近。

魏泱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劍掄了過去。

當——!

墨劍和一把紅纓長槍猛然相撞,發出一聲重響,魏泱被震的往後退了兩步。

抬頭就見來人,竟是昨天跑沒影的莫雲河。

“……?”

昨天還一副‘我們不熟’的樣子,今天怎麼又和比試那兩日一般,莫名其妙的‘熟了’?

這人怎麼隨著時間不同,還兩幅麵孔呢。

“莫雲河,我說了——”

“嗯,不要忽然靠近你。”假莫雲河,真萬俟雲川站定,維持著屬於莫雲河的麵癱臉,麵部肌肉僵硬,“我是要告訴你,這些是人,不是鬼修。”

“你怎麼知道我覺得他們像鬼修……咳,我的意思是,我這是怕打擾他們出發前的冥想。”魏泱不想讓人知道,她有些害怕鬼修這件事。

“嗯。”萬俟雲川點頭應下,表示明白,接著就站在魏泱旁邊不動了。

看似沒有什麼問題。

隻有萬俟雲川知道,他來之前,是怎麼對心脈處的玉簡和藤蔓求爺爺告奶奶,求他們暫時遮蔽玉簡之間的聯係的。

這玉簡,彆的不說,倒是還有些‘靈’的雛形,能辨彆真假。

在確認他確實會跟著另一個玉簡的所有人,且不帶惡意後,倒也是朦朧的能明白他傳達的意思。

沒錯。

這就是萬俟雲川能假扮‘莫雲河’出現在這裡的方法。

好用。

就是不太體麵就是了。

這件事絕對不能被人知道!……某些時候,還是很需要麵子的萬俟雲川,這樣想道。

“……”

見‘莫雲河’不說話,也沒有再靠近,魏泱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她一開始就是準備和‘莫雲河’聯手,互相照看的。

隻是……

魏泱眼瞅著所有人的表情,明顯是已經知道要對付的東西是什麼。

昨晚她的夜晚很安靜。

也就是說……

“萬俟雲川是不是忘了跟我說什麼?”

魏泱有些為難地摳了摳墨劍。

她確實是知道域外妖魔的存在,還有攻擊手段,甚至對付這些東西的方法,問題是,知道是一回事,她也不能一過去就表現的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吧?

再說,話說回來。

魏泱四下看了看:“萬俟雲川不是說要來送行?這是又睡晚沒起來……一個月後回來,高低得把他的床給拆了,不能修煉,還不能煉丹、畫符、布陣甚至是煉體嗎?”

萬俟雲川忽然打了個顫,立刻警惕瞄向身側的魏泱。

深怕他的偽裝被破了。

魏泱感受到視線,和他對了個正著:“有事?”

“……沒。”萬俟雲川強自堅挺。

沒看就沒看,表情怎麼跟吃壞肚子了一樣。

魏泱正要問他要不要去解決一下個人需求,掌門和各峰主的身影,倏然落在所有人前方。

“去吧。”

隨著掌門的話,沈淵沉默持劍上前,立於隊伍最前方。

至此。

一元嬰,五金丹,百築基。

齊了。

本就安靜的周遭,此刻氣壓低得驚人,連內門裡向來耀武揚威的仙鶴們都閉緊了喙,悄悄落在山頭,不敢發出半點動靜。

涼風吹拂,掌門白發飄起,如白衣縞素,聲如利劍:

“某年少時,踟躕於捷徑,怠倦於險阻,欲林外見鹿,淺灘獲魚,然,見山河破落,領悟兵戈之道,刀光劍影中自以無敵,又見玄甲怒馬,橫刀向淵……”

話到這裡,掌門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停頓半晌,忽然道:

“……活著回來。”

說罷。

揮手。

所有人身前,多了一瓶丹藥,開啟一看,全是各種療傷所用,按照數量,這一瓶的丹藥就值五顆上品靈石。

緊接著。

眾人身下,靈光大亮。

這時魏泱才發現,他們腳下竟是一個足有百米範圍的巨型傳送陣!

隻是一晚上竟然就能佈置而出,再加上消耗的海量靈石……

魏泱想過無數方法,就是沒想到,天元宗竟然是這樣送人去前線的。

上一世若也是如此,也不怪無人知曉此間事情。

隨著前方的魏泱也愈發疑惑:“一百多名築基期如果出事,哪怕不是全部,隻是少了一半,都足以引起軒然大波,上一世為什麼一點訊息都沒有?”

隨著這些思緒,一股熟悉的暈眩感湧入腦海,空間和時間刹那的扭曲,讓人隻覺得自己雙腳離地,不受控製的在風暴中不斷旋轉,幾欲嘔吐。

不知過去多久。

等眾人雙腳挨地的那刻,劈裡啪啦之聲不斷響起,扭頭一看,一片人倒在地上,眼睛發直,臉色發青,全都要吐不吐。

下一刻。

“嘔——”

當第一聲響起,隨著一股酸澀之味,其餘人終於忍耐不住,接二連三“嘔”出聲,步上前塵。

魏泱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的傳送陣,甚至是黑市裡,令感官更加痛不欲生的劣質傳送陣,早就已經習慣,也很清楚,第一次用長距離傳送陣的人會是怎樣一個反應。

在落地的瞬間,魏泱就一個彈射起步,腳下飛速交疊,遠離人群。

剛站穩,就看到了中心那慘不忍睹的一幕。

咂舌。

“嘖嘖。”

嗯?

誰?

魏泱側頭,就見一旁赫然站著沒事人一樣的‘莫雲河’:“剛剛的聲音,是你?”

萬俟雲川堅定:“不是,我沒出聲。”

其餘適應相對良好的天元宗弟子,這個時候也跟著跑了出來,隻是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忽然!

“後麵還有人要來,占著地方做什麼,你們是死球了嗎!給老子站起來,滾旁邊吐去,娘們唧唧的!真tm的無語,送來的都是什麼歪瓜裂棗,連傳送陣的暈眩都克製不了,過來送死嗎?一百多個人,沒幾個能看的。”

粗啞嗓音,一聲震天。

聲音彷彿在耳邊炸裂,讓人腦子嗡嗡作響。

一穿著腥臭難聞盔甲的絡腮大漢,大步而來,將誰還軟著腿的天元宗弟子提起,直接扔了出去,表情很是不喜:

“奶奶的,又是送來鍍金的,那些鬼東西都打到鬼門關了,還想著撈好處,真tm當這裡是什麼好地方了?也不怕全都死球。”

周圍同樣打扮的士兵們,同樣臉色不渝,學著絡腮大漢把人全都扔出傳送陣範圍外。

“吐完了沒?吐完了就站好,老子後麵還有事要做,沒空在這兒給你們當保姆。”

話是如此,誰絡腮大漢也是根本沒有停下等人緩和的意思,手裡提的巨刀‘當當’敲了兩下地麵:

“天元宗的聽著,這裡是鬼門關,大將軍蒙羽是最高統帥,接下來是前、中、後軍的三個統帥將軍,各有需要負責的東西,你們之後就知道了。

接下來是副將和參謀,我就是前軍副將,我姓李,李大壯,你們喊我的時候就叫李副將,就這麼簡單,再往後就是校尉、都尉、隊正……

爺爺的,為什麼是我來講這些,反正人很多,規矩不多,就最基本隻有一條,聽話!老子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身份,來了這裡,統一都是最基層的小兵,你這鬼門關裡,誰都比你們職位高,你們就閉眼聽話就行。

看不順眼,那就殺敵!殺的越多,軍工越高,職位自然就高,軍裡的事情就這麼簡單,聽話,生死有命,不聽話,軍法處置……小六!”

李大壯側頭,衝著遠處一聲吼。

很快,跑來一個小兵,有些矮,身穿鎧甲,很瘦弱,頭盔下是一張非常年輕,甚至可以說‘小’的一張臉。

“李副將!”

“這是小六,彆看年紀小,才十三歲,在探刺訊息上可是手段一絕,現在已經是斥候部隊的隊正,一人統管兩百士兵,剛好上一次域外妖魔來襲,死了不少人……小六子,這些人裡你挑一些放進你的隊伍,再帶剩下的人去其他人那裡,看看有沒有人要,沒人要的都扔給先鋒軍,趕緊讓他們瞭解這裡的情況,不求幫忙,隻求彆搗亂。”

小六笑著撓撓頭,發現隻能碰到頭盔,又是笑了笑,被李大壯一巴掌呼上頭盔:“正經點,傻笑個屁,好好挑人,這次再遇到不聽話的,彆管他們死活,你小子的經驗和腦子,比這些宗門的死腦筋寶貴多了。”

“對了,五個金丹和元嬰……你們單獨有其他安排,跟我來。”

等李大壯帶走沈淵和其餘五個金丹,小六子被風沙和烈陽曬黑的臉揚起,很是害羞的模樣:

“李副將就是這個性子,說話大大咧咧的,但人很好的,你們待久了就知道了,我去給你們拿之後要用的東西,你們在這裡恢複一下,彆亂跑,我很快就回來。”

小六子說著,就跑走了。

留下剩下的一百名築基期弟子,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也是這個時候,他們終於從剛剛的慌亂中,稍微冷靜一些,有心去觀察四周。

蒼茫大地上,血流成河,橫屍遍野,折斷的利劍、長矛與弓箭,掩於血肉之中,插入黑紅的泥土,被血液覆蓋的武器在陽光下照射不出半點光芒。

烈陽蒼穹,沙石漫天,餘燼未熄的火堆四周,數千士卒身穿鐵甲,手持利刃,背掛強弓,或背負盾牌,麵如刀削,盔甲上滿是已經凝固的黑紅血液和碎肉,猩紅雙眼注視四周,無比寂靜,隻有血紅的腥味彌漫在這死寂的大地。

禿鷲高亢刺耳的叫聲不斷回蕩,時而棲於枯枝叢林,時而盤旋空中,俯衝而下,落於腐爛血肉中,眼底猩紅,帶著血意於饑餓的渴望,垂涎著鬼門關裡的每一個人。

目光所及,頓時激起一片驚呼。

“這……好宏偉的關隘!”

“這哪是關隘,這分明就已經是城了!”

“唔……你們聞到了嗎?這味道,好臭。”

“吸……咳咳咳,呸呸呸,這地方吸口氣滿嘴都是沙子,太難受了吧?這是人能待一個月的地方嗎?”

“……”

忽然。

“哈哈哈哈哈,你們看,天元宗來的人都是什麼歪瓜裂棗,枉我還以為他們來得這樣晚,是什麼精兵或能人異士,這些人怕不是被天元宗推出來的炮灰吧?”

帶著鄙夷的嘲笑,在眾人遠處響起,抬頭去看,隻見遠處竟站著不少穿著盔甲的修士,他們身上的盔甲和鬼門關裡其餘士兵很是相似,都被血肉覆蓋,隻是想比較,略乾淨一點。

“從頭到尾看下來,沒幾個能活著回去,一個比一個沒用,坐個傳送陣都能吐出來就算了,竟然連點風沙和血腥味都受不了,真當來這裡享清福了?

依我看,你們這些人裡,也就你,你,還有你們幾個……勉強能過得去,等一個月後回去,天元宗怕是要被其他宗門狠狠恥笑。

哎,你,你們,看什麼看?看我不順眼,嫌我的話難聽啊?有本事你來打我啊~這都不敢,真是一群膽小鬼,窩囊廢,來這裡還不如回家躲在宗門的懷裡,好好吃奶!”

“你!”被點名嘲諷的修士,頓時按捺不住,一把抽出自己的劍,“誰怕了?打就打,誰怕誰!來戰!誰輸了,喊誰爺爺!”

“來啊來啊~”那人側身,拍拍屁股,“有本事來啊,有膽子說沒膽子做的小,窩,囊~”

“啊啊——!!”天元宗修士怒喊著,就要衝上去。

啪——!

啪——!

一劍,一槍。

啪啪兩下,天元宗修士剛要過去,就被抽回了人群。

“你,你們——!魏泱,莫雲河,你們做什麼!在宗門耀武揚威,在外麵就是無膽鼠輩嗎!等我回去,定要讓全宗門知道你們是何種嘴臉!”

“李凱,冷靜點,你還沒看出來嗎?”

萬俟雲川隨意用槍製住李凱,魏泱這才轉身,背對劍堂的副堂主李凱,麵朝用帶有羞辱意味的動作,正在嘲諷他們的修士:

“他們是在刻意引誘我們率先動手,我不知道為什麼,但肯定對他們有好處,我們初來乍到,還是低調、小心些,等瞭解了這裡的規矩再行事的好。”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分明就是你膽小怕事,我——呃。”李凱的不依不饒,下一刻就被萬俟雲川抽在腦袋上的一槍打斷,人直接暈了過去。

萬俟雲川:“無腦,聒噪。”

話是如此。

魏泱很清楚,哪怕他們有再多不和,在外看來,他們都是天元宗。

羞辱一個人,就是羞辱他們所有人。

之後一個月不想被人輕視,今天必須要做出表現。

況且。

該說不說,對方的試探,實在令人惡心。

“怎麼不繼續喊了?這位師兄,我聽著呢,你繼續,是渴了還是餓了?要是覺得光說不過癮——”

魏泱望著對麵突然安靜下來、臉色不怎麼好看的修士,墨劍點了點身前的地麵,笑容裡帶著明顯的挑釁:

“有本事,來打我啊?”

“……”

“不來?”

“……”

“不敢?”

“……”

“嘖,膽小鬼,敢說不敢做,不如回宗門吃奶,你說是不是啊?小,窩,囊~!”

那修士被自己的話反過來嘲諷,臉漲紅,就要上前。

“乾什麼,乾什麼呢?”剛剛離開的小六去而複返,疾跑而來,風一樣竄到中間,看到暈倒的李凱,稚嫩的臉上帶著些許的不開心,“這裡是鬼門關,不能隨便打架!他是誰打暈的?誰出的手?必須軍法嚴懲!扣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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