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清冷師尊慘死的女兒 第158章 該殺!殺嗎?
“因為你的槍被她的‘意’影響,除非你能領悟出其他‘意’,覆蓋她的‘意’,或者你換一個武器,再不然用術法……隻要你不突破她的‘意’,麵對她,你的槍永遠也刺不出去。”
一青衣中年男子落在少年身側,快速檢查一遍,確認少年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後,警惕嚴肅麵朝魏泱:
“不愧是天元宗,隻是築基期弟子就能領悟‘意’的存在,甚至還能讓其他人也領悟,藉此打壓……這種嫻熟的手段,不知你是哪位峰主的真傳弟子?我兒不知如何得罪了你,讓你竟然要下此毒手。”
父子啊。
魏泱思索半晌:“你們兩個長得,不怎麼像?”
“我跟我爺爺長得像!!”少年顯然沒少聽過這句話,應激一般,條件反射反駁道。
然後被中年人拉倒身後。
“在下萬俟流風,犬子萬俟崑山,我們二人事萬俟家族嫡係一脈,不知這位道友——”
萬俟流風,萬俟崑山。
萬俟雲川。
這下,魏泱不需要從少年嘴裡知道問題的答案了。
很明顯。
這兩個人和萬俟雲川是一個家族的人,槍法有所相似,不足為奇。
魏泱沒有回答萬俟流雲,隻是指了指下麵的少女:
“她也是萬俟家的?”
萬俟流風掃了一眼:“不,她是月下氏一族的,月瑩,並非嫡係,不能冠以月下姓氏。”
有問必答。
這萬俟流風的性子看起來,好像比自己兒子萬俟崑山好不少。
隻是好像。
魏泱踩劍有些累了,在萬俟流雲驚愕中,乾脆利落坐在墨劍上,手撐著下巴,一手邀請萬俟流雲:
“站著太累了,萬俟流風前輩,坐下聊啊。”
萬俟流風沒有拒絕,身為金丹期,也無需禦劍就能立於空中。
盤腿坐下,一副靜聽的模樣。
“萬俟流風前輩,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們的答案如果不一樣,我就幫助你兒子突破我的‘意’,如何?你我都清楚,突破‘意’的壓製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天賦。
代表‘意’的強度!
不論什麼時候,什麼修為,‘意’都是所有修士所追求的。
萬俟流風認真起來,背脊挺直,右手抬起:
“請。”
魏泱沒有這麼一本正經,依然懶散的模樣:
“我的問題隻有一個……
試問。
如果你在頓悟‘意’的途中,有人為了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斷了你的頓悟,然後扔給你幾十個下品靈石,告訴你這是補償,你會如何?”
萬俟流風想也沒想,就是一句:“阻我頓悟?該殺!辱我心性,該殺!”
話落。
魏泱掃過萬俟流風背後,整個人都僵硬了的萬俟崑山,沒有再說話。
萬俟流風回答過後,正要詢問魏泱的答案和他的答案是否一致,就看到了魏泱的視線。
這個方向,是他身後。
她在看萬俟崑山。
為什麼?
萬俟流風低頭。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看到,月瑩身前地上灑落的幾十個下品靈石。
“……”
這個表情。
魏泱輕笑:
“看來,不用我說什麼,萬俟流風前輩什麼都明白了。
隻是以防萬一,我還是小小告個狀,以防萬一事後兩個小孩子覺得我以大欺小,胡編亂造,誇大其詞。
就在剛剛,我正在天元宗上空雲層禦劍頓悟,不想半中央被他們二人打擾。
兩人,一人給了我一劍、一槍,然後告訴我他們不是有意的,隻是迷路要問路。
萬俟流風前輩,你覺得他們的行為如何?該殺嗎?”
“……”
當故事的主人公成了自己的兒子,萬俟流風被粘住一般,竟一個字也吐露不出。
魏泱繼續問:“如果不殺,我用‘意’壓迫,出一口惡氣,是我做得太過,還是我手下留情了呢?”
百年了。
萬俟流風沒有哪一天,如今日一般,被一個小輩的語言、眼神,弄得如此狼狽。
魏泱最後道:
“那侮辱我的幾十個下品靈石,這樣,如果我給你幾百下品靈石,你讓我重回頓悟的狀態,我跪下,隨便讓他們二人殺,如何?”
平生第一次,他避開了一個人的目光。
“嗬。”
魏泱起身。
俯視坐在原地,隨著一個又一個問題,頭顱逐漸低下去的萬俟流風。
視線轉向已經紅了眼,手握長槍,眼底滿含恨意怒視她的萬俟崑山:
“看來,你的兒子還是不明白我們對話的意思,如此悟性,若是沒有我,‘風’的意,除非天道饋贈,否則這‘意’他領悟不到,而現在……他怕是永遠也突破不了我的‘意’了。”
魏泱搖頭,望著遠處飛來的幾道身影:
“嘿,看來月下氏的人,掌門,還有一個你我都認識的人,一起來了,可惜了,我沒空和你們在這裡玩兒‘你對我錯’的遊戲,我還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看著萬俟流風望著自己的兒子萬俟崑山的目光,彷彿這一眼,就已經看到了一生的軌跡,那追逐‘意’,卻永遠也夠不到的資質,眼底帶上了絕望。
在遠處幾人到來之前,魏泱禦劍轉身離開。
聲音飄落在地。
“看在你和他是一個姓氏的份上,萬俟流風,帶你兒子去小地方吧。
他還是你的天才兒子,他爺爺的天才孫子。
否則,遲早一天,他會發現自己的資質在這三千世界是如此的平庸,到那時,他會瘋。
又或者。
讓你的兒子感受真正的三千世界,隻要他抗的過來,脫幾層皮,或許還有突破我的‘意’的可能。”
說罷。
魏泱人已經離開天元宗的範圍,沒了蹤影。
上空隻留下一聲大呼:
“掌門,我在劍宗靜待天元宗諸位同門,屆時再見!”
話落的刹那。
刷刷刷——
幾道身影落在萬俟流風旁。
還有一對白發老夫婦,出現在底下的月瑩身側,聽著月瑩的哭訴,眼底煞氣不斷。
上空。
萬俟雲川望著萬俟流風和萬俟崑山,竟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笑。
自從母親死在萬俟家後,萬俟雲川再也沒有對任何一個萬俟姓氏的人笑過。
萬俟流風也是第一次見到萬俟雲川對他們笑。
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哪裡來的感覺,萬俟流風一把拉過萬俟崑山擋在身後:
“所有的錯我來承擔,和崑山無關!”
萬俟雲川笑容愈發大了,甚至有些瘋癲:
“承擔,你要怎麼承擔?”
“我就這一個小師妹,她是天驕,在我心裡,她的天賦、心性都要比我厲害,我甚至願意成為她的墊腳石,助她做她想要的一切,讓她登頂。”
“然後你告訴我,她的修煉因為你兒子愚蠢的一次問路,被打斷了?被打斷的是什麼,對了,是頓悟,聽你們所說,還是對風的頓悟?”
“那不隻是一次頓悟,那是她的劍意,她的劍意要突破了,劍宗這一代劍子都做不到她這樣,這般年輕有兩種劍意,其中一種還能繼續突破。”
“你告訴我,你兒子和底下那個隻知道哭的女的,打斷了她的修煉?”
“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有沒有警告過萬俟家族,不管你們打著我的名頭做什麼事,我都可以不管,唯獨不允許接觸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我就這一個小師妹,我心中唯一能敵過我的天驕小師妹,那樣一個為了達到目的,對自己狠到我都不忍心的人,你們憑什麼擋在她前進的路上!!”
“她是不是知道你們叫什麼了?你們是不是告訴她,你們姓萬俟?!你們是不是用了我交易給族內之人的槍法,去對付她了?!”
“小師妹跟我關係最好!她看到了我!她剛剛看到我們了!哪怕不理會掌門,她要走也一定會跟我說一聲!但她剛剛甚至跟掌門說話,也沒有給我留一句話!”
“都是你們的錯!我好不容易讓她解開心結,現在因為你們,我可能又沒有辦法再接近她!這次我要用什麼辦法讓她相信我和你們沒有關係?!”
“算了,我早該知道的,萬俟家族之人體內流淌的血液,就是這麼的肮臟,令人厭惡,當時我就該這麼做的,我母親離開那日,我就該斷了和萬俟家族的所有聯係的。”
萬俟雲川聲音從癲狂到憤怒,最後展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種詭異的平靜。
弑神槍不知何時被他握在手中。
看似普通的長槍,隨著金紅光芒的湧入,表麵開始皸裂,縫隙中有什麼氣息在湧出,令人心驚膽戰,不寒而栗。
掌門聽著他們的話,也氣得不行,自然不會阻止萬俟雲川發瘋。
直接看風看雲看樹,就是不看其他人。
直到看到萬俟雲川要解開弑神槍的封印,這才終於出手。
不,是動口。
“萬俟雲川,你馬上要去上京,現在斷了和他們的血脈因果,你的氣血虛弱,你會死!住手!”
萬俟雲川回頭,紅著眼:
“小師妹因為我受了傷,她的頓悟,對意的領悟因為我斷了!!”
“……”
除了萬俟雲川母親離開那日,羅屠再沒有見過萬俟雲川這般痛苦。
“……我記得,萬俟家族有千年結三果的菩提樹,能助人頓悟,你這次去上京拿來給魏泱,我相信,萬俟家族犯下的錯,他們會解決的,對嗎?”
羅屠看向萬俟流風,眼神很是恐怖。
萬俟流風舔唇,立刻點頭:“我會想辦法!”
羅屠麵無表情:“拿不到,你們都要死,屆時我不會阻攔他發瘋。”
說著,羅屠低頭。
忽然伸手。
給了底下還在安慰月瑩的老夫婦,一人兩巴掌。
扇的他們吐血不斷,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傷,沒個十年、二十年好不了的那種。
“月下氏,你們也好好想想怎麼補償吧?不然,等萬俟雲川到上京那日,哼。”
這邊還在鬨騰。
另一邊。
魏泱躺在墨劍上,跟著風尖兒,在雲上流動,很是悠閒。
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還好跑得快,不然萬俟雲川一個元嬰期跟上來,我還怎麼好好玩兒,呸,修煉,去找劍宗的黑劍白劍的師兄師姐們玩兒去嘍~~呸,是修煉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