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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清冷師尊慘死的女兒 第199章 懂不懂什麼叫人情世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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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元宗魏泱,見過諸位,大家吃好喝好啊,彆客氣,我請大家喝茶。”

魏泱說著,又滿臉心疼地從兜裡數出五顆下品靈石,放在桌上:

“大家見麵就是有緣,想什麼,隨便點!”

金錢錢,雷伍佰和靈龍三人對視一眼,忽然同時望向太乙。

太乙:“?”

靈龍喝了口桌上一壺茶隻有一片茶葉的茶水,茶味之清淡,堪比最是純淨的白水:

“神棍,以後你和魏泱的關係一定能很好。”

“這是從哪裡看出來的?我這人交朋友也是要算命,看眼緣的……還有,都說了彆喊我神棍。”

說著,太乙喝了口茶水,砸吧兩下嘴:

“茶味濃鬱,好茶,不愧是足足一個下品靈石才能喝一下午的茶。”

靈龍翻了個白眼:“就這,還不閤眼緣?”

太乙直接當聽不見,繼續喝著平日根本捨不得喝的茶水。

換成平日,他都隻喝野外山泉。

好喝不好喝、乾淨不乾淨不重要,重點是不要錢。

太乙和靈龍明顯之前就認識,兩人拌起嘴,就透著一股熟人才會有的損嘴式交流,看起來關係還不錯。

魏泱拿起自己的茶杯,低頭,嘴唇觸碰茶水,要喝不喝的,茶水中反射出她眼底的不解。

所以……

關係還算不錯的兩個人,上一世,為什麼會在荒野之上大打出手,最後同歸於儘?

要知道,九轉玲瓏塔和太乙清宮因為痛失自己最是寶貴的天驕弟子,互相嫉恨,接著就是兩大宗長達三十年的對立。

在她被葉靈兒帶走囚禁前,這兩宗也沒有絲毫要緩解關係的樣子。

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魏泱隻當這兩個人或許是因為什麼鬨翻……財侶法地……對修行者來說,不外乎這四種。

隻是現在細想。

這兩人關係還算可以,在宗門也是重點培養,財、法和地怎麼也不會缺的樣子,隻有道侶……

為情殺人,同歸於儘?

性彆都不一樣,這兩個人總不能其中一個有龍陽之好之類的——?

魏泱放下水杯:

“太乙道友,你……喜歡男的?”

“……”

一片寂靜。

下一刻。

“噗——!!”太乙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茶水飛濺而出,眼看就要兜頭灑向正對麵坐著雷伍佰。

“金光盾。”

雷伍佰手指微動,指尖憑空出現一道符籙。

火光驟起,符籙眨眼消散。

金靈力化為的盾牌出現,覆蓋四周,同一時刻,茶水撲濺落下。

雷伍佰渾身乾爽,水不沾身,隻是看著金光盾上滑下的茶水,終究是有些惡心,他緩緩放下手裡的茶杯:

“……就算有龍陽之好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修道之路太過漫長,心儀道侶更勝過陰陽交融,這並不少見,我並不歧視,你不用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沒有!我不是!”

太乙已經破音,拉扯著嗓子就喊著:“我不是!我是算命的!三弊無缺你們不知道嗎!太乙宮全是一群光棍,誰嫌活得久找道侶!”

“……”

好像,確實是這樣。

不過……

靈龍小聲嘟囔:“誰知道你是不是那個另類,我可是見過太乙清宮其他人的,都仙風道骨的,就你一個看著就讓人想打。”

“他們那是為了能好好算命掙錢,裝模作樣,我這纔是真性情,小屁孩,你懂不懂?”

“什麼小屁孩!我都十三了!你一個比我大三歲的老東西跟我一個境界,你丟不丟人!”

“老東西?!我十六歲,花容月貌……”

眼瞅著兩人吵了起來。

作為挑起這火氣的人,魏泱摸摸鼻子,低頭繼續看著茶裡的茶水倒影:

“既然不是神棍,那就是靈龍和神棍,呸,和太乙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嘶……不提其他,若是真有這麼一個人,真是有些好奇是誰了。”

“魏泱道友,這種事不可亂說,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若是有心之人知曉,或許會以此作亂。”

雷伍佰和他這個人一樣,就是帶著陽剛雷法的正義之氣,說起話來有少年本氣,但也隻是片刻顯露,被眾人知曉還是這副老成模樣。

上一世,雷伍佰正義的名聲響徹三千世界,走到哪裡,都會以解決不平事為己任,在凡俗界也很是有名聲。

但同樣的……

雷伍佰的死亡原因,比太乙和靈龍兩人同歸於儘還要疑點重重。

雷伍佰死亡當日,據說是被一處小村落之人生生啃食吸血而死。

最重要的是,路過之人發現在村落中央的柱子上,發現被繩索綁著曝屍的人身旁,掉落著能護主的法衣,腰上掛著九霄雲殿的牌子,納戒裡塞滿了各種符籙。

路人也是這才猜測,此人就是九霄雲殿那個名聲顯赫的雷伍佰。

問題是,當時已經元嬰期巔峰的雷伍佰,有法衣護體,納戒裡也都是符籙,為什麼會被一根再普通不過的繩子綁在柱子上,還被一群絲毫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啃食殆儘。

九霄雲殿瘋了一樣的施展術法,想要調查清楚,卻沒有發現雷伍佰有絲毫反抗的痕跡。

就像是他定定不動,任人宰割一般。

這件事也是轟動許久。

連逃亡到邊角蠻荒之地的魏泱,都知曉了。

和眾人一樣,魏泱也覺得這種事實在離譜,完全摸不著頭腦,最後也隻能猜測是被人下了藥,或者被什麼邪法控製了心神。

隻是魏泱也無從知曉,能讓一個快要突破到分神期的雷伍佰無法抵抗的藥物或術法,會是什麼。

遍佈疑點,卻一個也解釋不清。

雷伍佰的死亡,堪稱蒼官王朝幾百年來第一懸案。

而雷伍佰一死,九霄雲殿的氣運就像被全數帶走一般,走的走,死的死,勢力一落千丈。

魏泱隻聽說,還留在九霄雲殿的人都是雷伍佰生前的親近之人,一直在尋找殺死雷伍佰的凶手。

隻是直到魏泱死亡,這件事也沒有水落石出。

懸案。

真的是懸案。

魏泱凝視雷伍佰那雙寫滿了‘我不讚同你剛剛的所作所為’的眼神,忽然道:

“雷道友,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絲毫不做反抗的任由自己被普通人生吃吸血,最後隻剩下一副骨頭,還要被綁起來風吹日曬曝屍於所有人眼前……你覺得會是因為什麼?”

雷伍佰:“……?”

越吵越上頭的太乙和靈龍聽到這裡,同時停下,‘刷’地扭頭。

靈龍‘哇哦’一聲:“你的問題好冒昧啊,聽著就讓人……想知道答案,所以,打雷大哥,你覺得自己被這樣對待是因為什麼?”

太乙卻是忽然掐指算了起來,接著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六個帶有奇特氣息的銅幣,嘴裡碎碎念著什麼,忽然,一口血噴出。

這一下,眾人的目光‘刷’一下,從雷伍佰身上轉移到太乙這裡。

太乙絲毫不顧自己的狼狽,低頭看著桌上染血的銅幣,雙眼瞪大,低頭,抬頭,再低頭,眼裡的震驚和不解簡直要溢位。

“這,不可能啊,之前明明算過一次,沒有這種情況出現,怎麼會突然有……無解,無解!必死之相!這不對啊!怎麼會?!”

神神叨叨的,後麵在說什麼,眾人已經聽不明白。

最後隻見太乙一邊吐血,一邊又用銅幣算了三次。

每次都會吐血,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嚴重。

到最後,魏泱覺得太乙的內臟碎塊兒都要吐出來了。

就在太乙要繼續的時候。

早已皺緊眉頭的魏泱,立刻用墨劍按住桌上的銅板,與此同時,靈龍直接起跳,從背後鎖住太乙的雙臂。

“喂喂喂,神棍!你該不會是算命算瘋了吧?你彆死啊!你死這裡了,我們幾個肯定要被太乙清宮那些老頭子們天天花圈詛咒的!”

靈龍也急了,說話的時候,腦袋就往太乙頭上砸,聲音邦邦響,聽著就疼。

作為被算命的雷伍佰,是徹底懵了。

他本來隻覺得魏泱的問題有些冒昧和奇怪。

此刻配著太乙的表現,隻覺得莫名背後發涼,不寒而栗之感躍然而出,讓人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

金錢錢忽然拿出一個有些破舊的銅鐘,閉目,凝氣,抬手。

叩門一般,輕輕叩上已經年歲久遠的銅鐘。

當——!

鐘聲清揚,聞之心神清明。

隻這一下,剛剛看似已經陷入癲狂姿態的太乙,渾身一僵,下一刻,眼神清澈。

太乙眨眨眼,彷彿剛睡醒一般,見眾人盯著他就要往後躲:

“哇,你們這麼看我做什麼?我不就喝了兩杯茶嗎?先說好,我沒靈石啊,魏泱道友說好請客的!”

隻是身後有鎖著他雙臂的靈龍,太乙的動作被限製,更是一驚:

“哇哇!靈龍小屁孩,你你你!就算我上次給你算錯了,但你不也把靈石都拿回去了嗎?至於現在還找我麻煩嗎?!鬆開啊,我警告你,我也不是好惹的!”

見過剛剛太乙的癲狂模樣,靈龍自然不會放開,猶豫掃過看似已經恢複清明的太乙,望向眾人:

“他這是好了?”

還沒有人回答,就聽太乙忽然大叫一聲。

眾人一驚,因為他又出什麼事了。

隻聽太乙大喊著:

“這誰!這誰乾的!竟然把血都濺在我吃飯的家夥上,也太沒有道德心了!太過分了!彆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一定要花圈詛咒他一輩子吃不飽飯!!”

齊刷刷撥出一口氣。

靈龍沒好氣鬆開束縛住太乙雙臂的手,嫌棄地擦了擦手上的血,坐回遠處,剛要喝茶,看著茶杯邊上的血,趕緊放下:

“神棍,你剛剛發什麼瘋?如果有病趕緊去治,在這裡嚇唬我們做什麼?彆是想到時候比試的時候突發疾病,然後栽贓到我頭上吧!你好深的心機!”

太乙隻覺得莫名其妙:“你這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腦子有病的人才會這麼做吧,我看起來像是腦子有病的人嗎?!”

“……”

眾人:是!

太乙看著其餘幾人的表情:“……算了,你們彆說話了,我不想聽,誰跟我說說剛剛怎麼回事,我不就喝了口茶水,怎麼就忽然成現在這樣了?”

靈龍晃著腿:“我們還想知道你剛剛給打雷大哥算命,忽然就瘋魔不說,還一直吐血,吐血就吐血,還不忘繼續算命……神棍,你太對得起你的稱呼了吧?”

“我剛剛,給雷伍佰算命,吐血了?”

太乙瘋狂眨眼,試圖藉此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一切。

不管怎麼想,腦子裡都隻有喝茶前的事情,之後發生了什麼卻是全然不知。

……事情好像不太對勁,但我沒聽說過我腦子有病啊。

……等下,難道我真的腦子有病,但我不自知?

……再等下,九霄雲殿的同門和師傅對我那麼好,難道是知道我腦子有病但不忍心告訴我,所以才順著我?

……天!我竟然腦子有病!

……我還有救嗎?

太乙越想,臉色越沉重,他忽然一拍桌子:

“不行,我得去找藥穀的人看看,不對,在這之前我要找我師傅問個明白!他怎麼能騙我這麼多年!”

魏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總覺得你應該是理解錯了什麼……

魏泱扭頭去看從剛剛開始就沒有出聲的雷伍佰,不想,恰好和對方對視。

“……”

她和雷伍佰不熟,但隻從雷伍佰上一世的名聲看,這個人應該算是大眾意義上的‘好人’。

死得太淒慘的好人,總是會讓人心生介懷。

魏泱沉默半晌,不知道怎麼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

畢竟除了太乙,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是她的提問才導致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不用多好的腦子思考都能知道,此間必有貓膩。

一時間,魏泱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反正隻要不成仙,大家都會死,怎麼死的其實要不是那麼重要……吧。”

勉強用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說辭,魏泱強行解釋著。

“其實這不是什麼大事,我這一生順風順水,走的路多了總會遇到劫難,過得去就過去了,過不去大抵就是死路一條。”

事關生死,魏泱本以為雷伍佰會追問,不想竟得到了這麼個答案。

雷伍佰還在繼續往下說:

“其實,我師傅曾找過太乙清宮掌門陽道人算過,陽道人曾言明,我生來無父無母,但運氣尚算不錯,一生順風順水。

也確實如陽道人所說,我剛被丟棄就被師尊發現,並未受苦。

之後我長在門內,同門友愛,長輩疼惜,我過得已經足夠順遂。

同時,幸得天賦還算不錯,讓宗門的培育沒有浪費。

陽道人也說過,就是因為一切太順,禍福相依,我這一生若是不修行,當官可平步青雲,為商可累積金山銀山,甚至富可敵國,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能夫妻和睦,平安順遂。

可若是我修行,這一生會有三劫,這是天道對我的考驗。

若是三次劫難都度過,或可白日飛升,一朝成仙。

這三劫,隻要其中一個過不去,必然……

身死道消,一切都如過往雲煙,煙消雲散,不留半點痕跡。”

雷伍佰說得隨意,眾人聽得很認真。

古有雲,有棋手與天鬥,可勝天半子。

陽道人不與天鬥,也不曾想過勝天半子。

他這一生從還沒有修行開始,到現在成為修行界的大能,成為一宗掌門,都在做一件事……

窺天!

陽道人是距離‘天道’最近,也是最明白天道想法的人。

這是三千世界幾乎所有修士都認可的。

他既然說雷伍佰此生有三次劫難,過不去就會死,那麼……事情就會這樣發生。

……難道,上一世雷伍佰那樣沒頭沒尾的慘死,就是因為他沒有度過以此劫難?

隻是,到底是什麼劫難,竟然讓雷伍佰被普通人隨意對待?

雷伍佰拿出一張符籙貼在桌上,光芒一閃,桌麵上的狼狽都消失殆儘。

他笑著說:

“這件事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師傅害怕有人故意戕害,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我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這是……還請各位保密,不然等我回去怕是要被師傅罰了。”

好一個豁達的人。

有如此心境,怪不得月瑩的陣法對雷伍佰全然無用。

魏泱心裡有些佩服,很是認真應了:“一定保密。”

“多謝。”雷伍佰想了想,從納戒裡取出一遝符籙。

接著,雷伍佰將符籙放在一個木盒裡遞給魏泱,其他人也是相同的待遇。

“雖然我信各位的品性,但師傅說過,請人幫忙要有誠意,這是禮數,這些是你們幫我保密的謝禮,還請收下。”

魏泱看著木盒裡隨便看去,少說有五、六十張各式各樣,加起來價值少說有八百下品靈石的符籙,手都在顫抖。

她收起木盒,起身,目光堅定:

“雷兄,以後我們就是不同宗不同門的好朋友了!我一定會為你保密的!誰也不能欺負你,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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