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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清冷師尊慘死的女兒 第227章 差點就鬆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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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官王朝的乞丐,並不少。

不論是多大的城,多小的鎮、村,路邊、鮮有人去的角落,都有乞丐的身影。

沒有人願意理會他們。

同時,也沒有人會去管乞丐們的死活。

大概就是,你愛死不死,愛活不活,隻要不礙在我的眼前,我就能當你不存在……這麼一種感覺。

有些人也不是不想管。

隻是三千世界,太繁複。

宗門修士和邪魔外道們,遇見就是紅了眼,互相看不上對方,見到就打,根本不管自己在什麼地方。

妖獸和修士之間,也是水火不容,不是你獵殺我,就是我找人圍殺你。

蒼官王朝一統地方,但四周也仍然有小國,不斷騷擾邊界。

外麵還有域外妖魔。

“……”

這些事情不管隨便挑出哪一個,和凡塵裡的乞丐、普通人放在一起,讓人選擇先處理哪個?

不用想都知道,答案是什麼。

因此,乞丐在蒼官王朝京城裡,並不少見。

隻是那麼多乞丐裡,能讓魏泱從小到大都印象深刻的,著實不多。

“麻六子。”

魏泱看著與自己擦身而過的乞丐。

下巴上,是一個亂七八糟的胡須、臟汙的臉頰,依然掩蓋不住的大痦子。

“……所以。”

魏泱越過麻六子和一旁緊跟著他的幾個乞丐,望向危險將近卻依然一無所知,不斷哭嚎的嬰兒。

“所以,這是——我?”

魏泱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小時候長什麼樣。

銅鏡這種東西,魏泱直到在天元宗才第一次見到。

平時最多就是用著有些混濁的水,擦擦臉,這種人也照不出什麼麵容。

魏泱跟著往前走了幾步。

距離那個可能是自己的嬰兒,又近了些。

跑在最前麵的是麻六子。

還沒到嬰兒在的地方,麻六子黑黢黢的手已經伸了出去,露出一直捂在袖子裡的手。

凍瘡遍佈,手背有膿水流出又被寒冷的溫度凍住,凹凸不平的,滿是傷疤。

指甲很長,是暗黃色的,指甲縫隙裡塞滿了黑色的臟汙。

這雙手,絲毫不顧及嬰兒孱弱的身體,抓住裹著嬰兒的被子,用力拉扯著。

嬰兒還沒有發育完好的身體,在成年人力量的拉動下,毫無反抗力,左右軟軟地搖晃著。

哭嚎聲,更大了些。

“哭哭哭,哭什麼哭,老子要被凍死了還沒哭,哭喪呢!晦氣!呸!”

麻六子嘴裡罵罵咧咧的,用力踢開身後扯著他衣服,和他搶奪嬰兒裹布的幾個同行乞丐:

“老子先拿到手的,你們都滾!再搶,小心我見到我哥,讓他弄死你們!”

這句話一出。

這些乞丐哪怕依然不滿,也確實沒有再和麻六子爭搶。

麻六子得意咧嘴笑著,露出黑黃、少了一顆門牙的牙齒。

他將隻有他上半身一般大的裹布,裹住自己,舒服地喟歎一聲,就要繼續一開始的路線。

轉身間,看到了短短時間就被白雪覆蓋的嬰兒。

嬰兒此時已經沒了聲音。

麻六子毫不在意,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又忽然轉身,抓起嬰兒的腿,提死去的獵物一般,晃了晃:

“嘿,你們彆說,這小東西看起來還挺有肉,之前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路上我們快餓死了,這就是最好的補給,你,這個你拿著,如果弄丟了,你就是補給,懂?”

被點中的乞丐,唯唯諾諾應下。

魏泱就這麼跟在他們身後。

如果記憶沒錯的話,魏泱記得,這個方向的儘頭,有一座寺廟。

有件事說起來可笑,但事實確實如此……

蒼官王朝的乞丐,也是劃地盤的。

小路儘頭的寺廟,就是其中一股比較大的。

魏泱很疑惑。

“如果這個嬰兒就是我,也就是說,我還活著,還被帶進了這個寺廟……我為什麼是在其他乞丐窩裡長大的?”

正想著。

眼前景象,忽然停滯,如同時間停止。

下一刻,所有一切化為雲煙,消散而去。

“?”

魏泱看著自己的腳下的台階,回頭,數了數。

“九十九……”

不知不覺,她就已經走了九十九層台階。

隻是。

“問心路……我就看了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時候經曆的幻境,就走了九十九個台階?那我再看十個幻境,這問心路就走完了?這麼簡單,怕不是時間太久,失效了吧?”

魏泱對可能是自己幼年的悲慘遭遇,毫無感覺。

彆說嬰兒時期的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就單說她現在還活著,就已經足夠了。

撓撓頭。

魏泱再次邁步。

一步踩在第一百層台階上,另一隻腳還在第九十九層。

警惕四下看看。

暫時沒有什麼變化。

魏泱小心抬起另一條腿。

當兩條腿,同時踩在第一百層台階的刹那。

一道光,忽然閃過魏泱的雙眼,刺得人隻覺得眼前發白。

踏,踏踏——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魏泱眼前甚至還是一片白茫,聽到聲音的瞬間,利劍已然在手。

反身,直刺!

沒有絲毫手下留情!

當感受到劍刃穿透了肉體的那刻,魏泱依然沒有要開口詢問對方是誰的意思,這時左手快速掐訣,轟出無數風刃。

啪嗒,啪嗒……

直到血液滴落在地,魏泱眼前終於有了一點模糊的幻影。

在她眼前,有個人正對她伸出一隻手。

看不清麵容,我也隻知道,這個人比她高很多,身穿白衣,長發用玉箍起,周身好似有冷意環繞,隻是站著,就讓人覺得像是一座冰山。

隻是,很奇怪。

就算是被亂刃穿心,這個人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抗或者反擊,隻是就這樣伸著一隻手,像是在跟她討要什麼。

魏泱看不見。

但隻是靠感覺。

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很,溫暖?

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包容。

如果環境都和她有關……

“前麵是嬰兒,現在是什麼時候?這個人——”

魏泱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會用這樣的眼神對她的人會是誰。

不知不覺的,模糊的視線逐漸正在清晰。

眨了幾下眼。

魏泱閉眼,睜眼。

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龐,出現在魏泱眼前。

他好像知道,魏泱能看見了。

滿是包容的眼睛裡,溫柔無比,充盈著寵愛和疼惜,如同看著自己的珍寶。

他一手握住魏泱插入他心口的劍,蒼白的臉頰上汗珠滑落,混著地上的血液,如同一叢豔麗的彼岸花。

“沒關係的,泱泱,彆怕,不是你的錯。”

說罷。

沾滿血的右手,緩緩抬起,撫向魏泱的臉頰。

又在即將觸碰之際,倏然滑落。

砰——

白衣、紅雪,屍體砸落在地。

魏泱望著地上的屍體,看著屍體上的那張臉,無比茫然,甚至有著驚恐的駭然。

下一刻。

又是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從身後飛速而來。

有人從身後,一把推開魏泱,衝向地上已經沒有生息的人。

緊接著,就是野獸般的哀嚎。

那是一個身穿深藍衣裙的婦人,樣貌並不算出色,但勝在麵頰光潤,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

婦人滿眼淚水,抱起已經死了的男人,一手指著魏泱,周身環繞的恨意,如同林中荊棘,隻是碰到就讓人望而生畏:

“你!你怎麼能——!早知道有朝一日你會弑父,我就不該丟了半條命,生出你這麼個畜生!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你聽父親的留下你,就該將你賣了,換個兒子回來!”

“……”

魏泱由上而下,俯視著地上的兩人。

尤其是其中男人的麵孔。

忽然上前兩步。

隻是兩步,眼睛已經通紅。

婦人見狀,更是怒氣上湧,不知道從哪裡抓出一柄劍,就要刺向魏泱: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母親,你就去死!去下麵陪你的父親!!不然,你以後彆喊我母親!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滾!煩!”

當——!

魏泱揮手,打飛那把劍,對自稱母親的婦人的嘶喊和斥責,充耳不聞,隻是凝視著沒了生息的男人。

“沈,淵?”

這是她的‘父親’,沈淵。

一個愛護她,哪怕她殺了他,也依然沒有怪罪,隻有包容的父親。

這是魏泱夢寐以求的親情。

魏泱距離‘沈淵’越來越近。

婦人忽然道:“現在知道錯了?跪下!跟你的父親磕頭,道歉!從小到大,不管你要做什麼,他都順著你,就是把你的心養大了!要不是你的父親,你一出生,我就想扔掉你的!”

魏泱忽然停下腳步。

婦人張嘴,還要繼續說什麼。

下一刻。

魏泱忽然舉劍。

噗嗤——!

墨劍如刀一般,砍入‘沈淵’的身體。

用力之大,幾乎要將這具身體一分為二。

婦人驚恐尖叫,不斷罵著魏泱“小畜牲”,“賠錢貨”。

魏泱嘴角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大。

她拔出沒入‘沈淵’身體的墨劍,又是一劍砍下。

拔出。

再砍下。

不斷反複。

溫熱的血液如瀑布飛濺,四射而出,沾滿了魏泱全身。

魏泱笑容越來越大,嗓子裡甚至冒出奇怪的咯噠聲,眼中的興奮已經到了極致。

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地上的‘沈淵’已經被砍成肉沫,直到自稱母親的婦人消失不見。

魏泱喘了幾口氣,終於停下,抬起已經被血液濺滿的臉。

血水從睫毛滑落在臉頰,又沿著蜿蜒的曲線,流過下頜,滴落在地。

“呼——”

魏泱擦了擦臉上的血,雖然沒有什麼用:

“失態了……不虧是問心路,對我想要弄死沈淵的心情,一清二楚,如果這個屍體裡藏些什麼東西,我怕是會真的上當。看來這問心路是想讓我知道,複仇之路不能有任何鬆懈……記下了。”

魏泱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後怕。

一直在旁邊偷偷觀察的守護者,蹄子蹭了蹭地,歪頭“喵”了一聲,金色豎瞳消失,隻留下黑溜溜的眼睛裡滿是不解:

“這一層,不是考驗的是親情喵?之前那些人看見父母死亡,或者父母斥責,都很痛苦喵~她的理解是不是不太對喵?是我記錯了喵?還是臭狗趁我睡覺的時候,把問心路的考驗修改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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