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替身,替一個死人 第20章
裡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淡然。
她約我在一家茶館見麵。
“蔣先生,”她開門見山,“我這次回來,是為了阿尋的信托基金。”
“傅正勳,冇有資格動用那筆錢。”
我心裡一動。
“為什麼?”
“因為阿尋在遺囑裡寫得很清楚,”陸知遙說,“這筆錢,是留給一個人的。”
“一個,能讓他心甘情願,放棄自由的人。”
“而這個人,不是傅正勳。”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誰?”
陸知遙看著我,眼神很複雜。
“我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我隻知道,阿尋出事前的半年,一直在找他。”
“他說,他遇到了一個讓他想安定下來的人。”
“一個,和我們這個圈子格格不入的,很乾淨的人。”
“阿尋說,他想把一切都給他,帶他離開這裡。”
“但是,他還冇來得及開口,就出事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陸知遙從包裡拿出一張素描。
畫上,是一個穿著外賣服的年輕男人,正坐在路邊,埋頭吃著一份盒飯。
側臉,眉眼,都和我,一模一樣。
隻是那時候的我,比現在要青澀,要乾淨。
畫的右下角,有一個簽名。
“尋”。
“這是阿尋畫的。”
陸知遙說,“我在他的遺物裡找到的。”
“他說,他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就覺得,他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光。”
“蔣先生,你認識畫上的人嗎?”
我看著那張畫,說不出話來。
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我一直以為,我是陸知尋的替身。
我恨他,恨我長了這張臉。
我用這張臉,去報複傅正勳。
我模仿他,扮演他,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
到頭來,我纔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我不是他的替身。
我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那個,他還冇來得及說愛,就永遠失去了的人。
而傅正勳,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切。
他隻是憑著對陸知尋的執念,憑著那張臉,陰差陽錯地,把我捲進了這場本與我無關的紛爭。
何安,傅正勳,周揚……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都源於一場,被命運錯點的鴛鴦譜。
多麼可笑。
多麼可悲。
我笑了,笑著笑著,眼淚流得更凶了。
“我認識。”
我擦掉眼淚,看著陸知遙,聲音沙啞。
“他叫蔣哲。”
“他已經,死了。”
“死在了八年前,那個發現自己是替身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