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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紈絝世子,怎麼就要造反了? 第125章 魂玉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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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嶺南的深秋,天空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湛藍,陽光帶著暖意,慷慨地灑在蒼梧郡新築的水泥官道上。

道路寬闊平整,延伸向遠方那座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光澤的嶄新城池——蒼梧郡。

然而,策馬疾馳在這條象征著新生與希望的官道上的兩人,心中卻籠罩著驅之不散的陰霾與焦灼。

「母皇!前麵就是蒼梧郡了!」

段雲曦勒緊韁繩,指著遠處巍峨的城牆輪廓,聲音帶著長途跋涉後的沙啞,卻也難掩一絲抵達目的地的激動。

她身著一身便於騎行的南詔勁裝,風塵仆仆,但那雙與母親極為相似的明眸,依舊清澈有神。

與她並轡而行的,正是南詔國女皇——段明月。

這位曾經在權力漩渦中翻雲覆雨、以鐵腕和智謀穩定了南詔局勢的女皇,此刻卻褪去了所有的威嚴與華貴。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常服,發髻微亂,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以及一種更深沉的、刻入骨髓的憂慮。她望著那座越來越近的城池,非但沒有絲毫放鬆,眉頭反而鎖得更緊,握著韁繩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雲曦,希望……我們趕得上。」

段明月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彷彿在壓抑著巨大的恐懼。

她的目光越過城牆,投向更遙遠的北方,那裡,是她此行真正牽掛的方向。

段雲曦看著母親憔悴的側臉,心中的疑惑如同藤蔓般瘋狂滋長,幾乎要將她淹沒。

這半個月來,她們日夜兼程,風餐露宿,從四季如春的南詔都城,一路疾馳到這嶺南邊陲。

她親眼看著母親,這位剛剛平定內亂、穩固了南詔基業的女皇,是如何毅然決然地拋下了一切。

象征無上權力的玉璽、堆積如山的政務、朝臣的挽留、乃至剛剛坐穩的皇位。

僅僅是為了在最短時間內趕到蒼梧郡,看一眼她的兒子,她的哥哥葉淩雲。

這太反常了!

太不符合她所認識的母皇了!

母皇深愛哥哥,這毋庸置疑。

但這份愛,在段雲曦看來,始終帶著理智的權衡和身為女皇的責任。

她從未想過,母皇會為了一個人,而且是並非身處絕境的哥哥,放棄整個南詔國!

將女皇之位匆匆傳給自己這個尚且稚嫩的公主,然後決定孤身一人奔赴千裡之外。

最終,自己還是決定陪著自己的母皇走上一遭。

「母皇!」

段雲曦終於忍不住了,她策馬靠近段明月,聲音帶著急切和不解,

「這一路,女兒憋了太久!

您能不能告訴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讓您不惜放棄南詔的一切,也要星夜兼程趕來蒼梧?

就為了……看一眼哥哥?

哥哥他在蒼梧不是好好的嗎?

我聽說他把這裡治理得如同世外桃源,人人稱頌!他到底怎麼了?」

段明月勒住馬,緩緩轉過頭,那雙曾經洞悉世事、掌控全域性的眼眸,此刻卻盈滿了難以言喻的悲傷和一種近乎絕望的預感。

她看著女兒年輕而充滿困惑的臉,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一個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字眼,艱難地吐了出來:

「雲曦……你哥哥……他可能會死。」

「什麼?!」

段雲曦如遭雷擊,瞬間僵在馬上,俏臉血色儘褪,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死?怎麼可能?!母皇,您在說什麼啊?!」

她猛地搖頭,彷彿要將這個可怕的字眼甩出腦海:「您一定是弄錯了!

我這一路聽得清清楚楚!

蒼梧郡在哥哥的治理下,百業興旺,百姓安居樂業!

水泥路、玻璃窗、精鋼農具、還有那神奇的自行車……人人都在誇讚秦王殿下!

他怎麼會……怎麼會……」

那個「死」字,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段明月看著女兒震驚失措的樣子,心中更是絞痛。

她何嘗不希望是自己弄錯了?

何嘗不希望那隻是一個噩夢?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懼卻無法完全掩蓋。

「雲曦,你可還記得……你和你哥哥,都有一塊魂玉?」

段明月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飄忽感,彷彿在回憶一個遙遠而神秘的傳說。

段雲曦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脖頸,隔著衣襟,能感受到一塊溫潤的玉石緊貼著肌膚。

她當然記得!

那塊通體雪白、觸手生溫的魂玉,是她自記事起就佩戴在身的貼身之物。

母皇曾鄭重地告訴她,這是極其珍貴的寶物,是當年變天君李晏斯,那位傳說中能窺測天機、洞悉命理的九天之一,耗費心血所製,贈與她們兄妹的護身符。

玉質純淨無瑕,但最神奇的是,玉石內部,彷彿封印著一團永不熄滅的、跳躍燃燒的赤紅色火焰!

那火焰的光芒,即使在黑暗中,也隱約可見,帶著一種生命的活力。

「記得,當然記得!」段雲曦連忙點頭,「我的魂玉,裡麵的火焰一直很旺盛。」

她甚至能感覺到那火焰傳遞出的溫暖和勃勃生機。

「那火焰……並非凡火。」

段明月的聲音低沉而肅穆,帶著一種揭開古老秘辛的沉重,「那是……心頭血所化的命火!」

「心頭血?!」段雲曦失聲驚呼,這個說法太過駭人聽聞。

「不錯。」段明月緩緩點頭,眼神變得悠遠,「當年,李晏斯取了你和你哥哥初生時的一滴心頭精血,融入這魂玉之中。

這滴心頭血,與你們自身的生命本源息息相關。

魂玉中的火焰,便是這心頭血所化,它燃燒的旺盛與否,直接映照著你們……壽元的長短與生機的強弱!」

段雲曦聽得目瞪口呆,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骨升起。

心頭血?命火?壽元?

這聽起來簡直如同神話傳說!

她從未想過,自己貼身佩戴多年的魂玉,竟然藏著如此驚天的秘密!

「這……這怎麼可能?時間真有如此玄奇之物?」

段雲曦的聲音帶著顫抖,她本能地想要質疑,但看著母皇那無比嚴肅、甚至帶著一絲悲愴的神情,質疑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九天之秘,玄奧莫測。李晏斯身為變天君,其手段,非我等凡人所能儘窺。」

段明月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雲曦,你且看……」

她說著,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個同樣用錦緞包裹的物件。

解開層層包裹,一塊與段雲曦頸間幾乎一模一樣的雪白玉佩顯露出來。

然而,當段明月將玉佩托在掌心時,段雲曦的心猛地一沉!

葉淩雲的魂玉!

那玉質依舊溫潤,但玉內那本該熊熊燃燒、充滿生命活力的赤紅色火焰,此刻卻……黯淡無光!

那火焰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火苗搖曳不定,彷彿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原本應該透出的溫暖紅光,此刻隻剩下一點幾乎難以察覺的暗紅,如同凝固的、即將乾涸的血跡!

「啊!」段雲曦捂住了嘴,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眼中瞬間湧上淚水。

她看看母皇手中那黯淡無光的魂玉,又下意識地摸摸自己頸間那溫熱的、彷彿能感受到蓬勃生命力的玉佩,巨大的反差讓她渾身冰涼!

「哥哥……哥哥的命火……」

她聲音哽咽,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微弱的光芒,「怎麼會這樣?!他還那麼年輕!他……」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母皇為何會如此失態,為何會放棄一切,不顧一切地南奔!

那不是心血來潮,不是過度擔憂,而是源自血脈相連的、最直接的生死預警!

那魂玉中黯淡的命火,如同哥哥生命垂危的訊號燈,在母皇心中點燃了無法撲滅的恐懼之火!

「母皇……」段雲曦看向母親,淚水終於滑落,「您……您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才……」

段明月沒有回答,隻是用顫抖的手指,無比珍重地、近乎貪婪地摩挲著兒子那塊魂玉,彷彿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那即將熄滅的火焰。

她抬起頭,望向近在咫尺的蒼梧郡。

那用前所未見的水泥澆築的、高大堅固的嶄新城牆,在陽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澤。

城牆上隱約可見的巨大玻璃窗,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城門口進出的百姓,臉上帶著她從未在南詔或大乾其他地方見過的、充滿希望和活力的神情……這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著葉淩雲的才華與功績。

然而,這一切繁華與生機,此刻落在段明月眼中,卻隻讓她心中的憂慮和不安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

兒子在這裡創造了奇跡,可他的生命之火卻正在黯淡!

這巨大的反差,如同最鋒利的刀子,狠狠剜著她的心!

她這一生,在權力的泥潭中摸爬滾打,算計人心,平衡勢力,甚至不惜借種生子,隻為穩固南詔段氏的江山。

她以為自己早已心如鐵石,不會再為情所困。

可當那個叫葉擎蒼的男人闖入她的生命,用他的豪邁、他的擔當、他那與南詔男子截然不同的氣概,徹底征服了她之後,她才明白,自己終究是個女人。

她愛上了他,愛得深沉而熾熱。

這份愛,讓她有了葉淩雲和段雲曦這一雙兒女。

什麼王權富貴?什麼南詔女皇?

在得知兒子可能命懸一線的瞬間,這一切都變得輕如鴻毛!

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那冰冷的玉璽,放棄那耗費無數心血才穩固的江山!

她隻要她的兒子平安!

段雲曦看著母親凝視魂玉時那深沉的、幾乎要溢位來的母愛與恐懼,看著母親望向蒼梧郡時那複雜難言的眼神,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化作了酸楚與焦急。

她也從頸間取出自己的魂玉,那團赤紅的火焰依舊在玉中歡快地跳躍、燃燒,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再對比母皇手中哥哥那塊玉裡那微弱得幾乎要熄滅的光芒……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

「哥哥!」

段雲曦猛地一夾馬腹,駿馬吃痛,長嘶一聲,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蒼梧郡的城門!

「駕!快!再快點!」

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立刻見到哥哥!確認他是否安好!

段明月看著女兒焦急的背影,也立刻催馬跟上。

母女二人,帶著滿心的恐懼與期盼,如同兩道旋風,捲起一路煙塵,衝向了那座象征著葉淩雲心血與成就,卻也籠罩著未知凶險的城池。

蒼梧郡高大的城門近在眼前,守衛的士兵穿著新式的製服,精神抖擻。

然而,段明月心中的不安卻越發濃烈。

她們終於抵達了秦王府。府邸氣派而新穎,但此刻卻透著一股異樣的寂靜。

當她們在侍衛引領下匆匆步入正廳時,迎接她們的,是葉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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