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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紈絝世子,怎麼就要造反了? 第157章 新帝登基,暗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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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安城,紫宸殿。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彌漫著一種壓抑而詭異的氣氛。

新帝趙楷身著明黃龍袍,端坐於高高在上的龍椅,年輕的臉龐上竭力維持著帝王的威儀,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虛浮與……

對身旁那道倩影的深深忌憚。

趙如煙,如今的「長公主」,一襲華貴的鳳紋宮裝,慵懶地坐在龍椅側後方的珠簾之後,如同一條盤踞在權力巔峰的毒蛇,無聲地吐著信子。

階下,大皇子趙澤,不,現在該稱「端王」趙澤,麵如死灰地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摳著冰冷的金磚,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那身象征親王尊榮的蟒袍,此刻穿在他身上,卻如同沉重的枷鎖,勒得他幾乎窒息。

「端王……」趙澤心中咀嚼著這個充滿諷刺意味的封號,一股滔天的屈辱與怨恨幾乎要衝破胸膛!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淬毒的刀子,狠狠刺向侍立在文官首位的宰輔李師憲!

為什麼?!

這個他視為最大倚仗、一手將他推上監國之位的宰輔,為何會在最後關頭,帶著滿朝文武倒戈,將他從雲端踹入泥潭,轉而擁立那個他從未放在眼裡的三弟趙楷?!

是李師憲出賣了他?!

用他的皇位,換取了在新朝繼續執掌相權的籌碼?!

李師憲垂手而立,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沒有感受到那幾乎要將他洞穿的怨毒目光。

他心中一片冰冷算計。

扶持趙澤,本就是為了製衡老秦王與勳貴。

如今老秦王已死,葉家軍南遷,勳貴集團也和自己是同一個陣營,趙澤這枚棋子已失去價值,且其狂妄愚蠢,難當大任。

而趙楷……看似懦弱,卻更易操控,且背後有趙如煙這深不可測的女人支援。

改換門庭,不過是順勢而為,利益使然。

至於趙澤的怨恨?

一個被拔了牙的老虎,何足懼哉?

珠簾後,趙如煙紅唇微勾,露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製止趙楷殺趙澤?

自然不是心慈手軟。

趙澤,不過是她備下的另一枚棋子。

若趙楷不聽話,或者……失去了利用價值,廢黜便是。

屆時,扶這個「端王」上位,或許更能攪亂朝局,方便她火中取栗!

「啟奏陛下!」剛被封為兵部侍郎周彥邦出列,聲音洪亮,打破了殿內令人窒息的沉默,也將話題引向了北境。

「北境急報!葉家軍大敗金軍主力於禦金關外,然其主帥嶽飛,非但不遵朝廷號令固守北疆,反裹挾二十萬軍民,舉族南遷,直奔嶺南蒼梧郡!

此乃公然叛國!其心可誅!

臣請陛下即刻下旨,命沿途州府攔截,調集大軍,剿滅叛軍!

絕不可縱虎歸山,使其與嶺南殘黨合流,遺禍無窮!」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不少官員,尤其是曾依附趙澤或對秦王府心懷芥蒂者,紛紛出言:

「周侍郎所言極是!葉家軍世受國恩,竟敢棄守國門,舉兵南竄,形同叛逆!」

「嶺南入境已有寧國公這位嶺南經略使,葉家軍此去,必生事端!當趁其立足未穩,一舉剿滅!」

「嶽飛小兒,持秦王虎符,收攏殘軍,其誌不小!此獠不除,必成大患!」

……

龍椅上,趙楷下意識地看向珠簾。

趙如煙微微頷首。

趙楷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

「陛下!臣有異議!」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武威侯之孫於樂,一位年輕卻目光沉穩的將領,大步出列,朗聲道:「臣以為,周侍郎所言,操之過急,恐非上策!」

他環視四周,聲音鏗鏘:「其一,葉家軍南遷,事出有因!

先帝……受奸人矇蔽,誤信讒言,斷其糧草,將其定為叛軍,致使二十萬忠勇將士腹背受敵,幾近覆滅!

此非葉家軍不忠,實乃朝廷……有負於葉家軍!」

「其二,嶽飛率軍南遷,名為『叛離』,實為求生!

其沿途並未劫掠州府,亦未舉旗造反,何來『叛國』之說?

若朝廷此時出兵征剿,師出無名!

非但不能服眾,反會寒了天下將士之心!

更坐實了朝廷……鳥儘弓藏之嫌!」

「其三,嶺南雖為秦王封地,然葉淩雲如今已經身隕。葉家軍此去,必與土司各部勢力衝突。朝廷何不坐山觀虎鬥?

待其兩敗俱傷,再行處置,豈不事半功倍?

若貿然介入,逼其聯手,反成心腹大患!」

於樂目光灼灼,直視趙楷:「故臣以為,當務之急,非是剿滅,而是安撫!

可明發詔書,追認葉家軍北境之功,赦其南遷之『過』,許其暫駐嶺南,休養生息。

待其與嶺南各部勢力相爭,元氣大傷之時,再行招撫或……剿滅!此乃上善之策!」

珠簾後,趙如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

這個於樂,年紀輕輕,卻看得透徹!

這正是她和李師憲早已議定的方略!

讓葉家軍和周金玉在嶺南鬥個你死我活,朝廷坐收漁利!

周金玉這條老狗,沒想到藏得這麼深,原來嶺南纔是這條老狗的窩。

李師憲也微微頷首,出列附和:「陛下,於將軍所言甚善。

葉家軍南遷已成事實,強行攔截,必生大亂。

不若以靜製動,以柔克剛。

嶺南之事,自有其因果,朝廷……靜觀其變即可。」

他刻意強調了「靜觀其變」,目光掃過周彥邦,帶著一絲警告。

趙楷見趙如煙和李師憲都表了態,立刻拍板:「準奏!著內閣擬旨,追敘葉家軍北境禦敵之功,其南遷之事……既往不咎!

命其暫駐嶺南,聽候朝廷調遣!退朝!」

退朝後,深宮密室。

趙如煙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上,指尖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玉佩,眼神深邃。

「這個嶽飛……倒是個人物。」

她低聲自語,腦海中浮現北境傳來的戰報。

以三千疲兵,周旋於金軍數十萬大軍之間,最終配合西夏援軍重創金軍……這份膽識、謀略、統兵之能,遠超她的預期!

「葉淩雲已死,嶺南群龍無首。若能收服嶽飛,掌控這支南遷的葉家軍……」

一個念頭在她心中滋生。

周金玉在嶺南,經營多年,根深蒂固,始終是她心頭一根刺。

她不怕周金玉反,但是周金玉這個人確實有反骨。

他從來沒有想過忠於誰,反倒左右倒戈,哪邊有利就跟著誰!

若能讓嶽飛這把鋒利的刀,替她斬斷這根刺……

「來人。」趙如煙輕聲吩咐,「傳密令給『黑冰台』,詳查嶽飛此人。其出身、性情、喜好、弱點……事無巨細,報予本宮。另……設法接觸,試探其心意。若能為本宮所用……許他嶺南王之位,亦無不可!」

她眼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

金國,上京。

完顏麟站在曾經輝煌鼎盛、如今卻人去樓空的「天工閣」前,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一股腥甜直衝喉頭!

敗退回國後,他強壓著屈辱與傷痛,第一時間便想召見天工閣閣主沈夢溪,商討仿製葉家軍那恐怖火器之事。

那是他翻盤的唯一希望!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這樣一幅淒涼的景象!

閣樓內,空空如也!

曾經堆滿圖紙、模型、精密器械的工坊,如今隻剩下冰冷的石台和散落的灰塵。

那些他耗費重金網羅、精心培養的能工巧匠,連同他們的家眷,如同人間蒸發!

連他最倚重的閣主沈夢溪,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呢?!都給本王滾出來!」

完顏麟的咆哮在空曠的閣樓內回蕩,帶著野獸般的絕望與暴怒!

他一把揪住留守老仆的衣領,目眥欲裂:「說!沈夢溪去哪了?!那些工匠去哪了?!」

老仆嚇得渾身篩糠,涕淚橫流:「王……王爺饒命!沈閣主……他……他數月前就帶著核心弟子和家眷,說是……說是去南方遊曆訪學……後來……後來就再沒回來……其他工匠……也……也陸續以各種理由請假離開……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遊曆訪學?請假離開?」

完顏麟氣得渾身發抖,猛地將老仆摜在地上!他此刻才恍然大悟!

那些所謂的「請假」、「遊曆」,根本就是早有預謀的集體叛逃!

「葉淩雲!沈夢溪!!」

完顏麟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彷彿從牙縫裡擠出血來!他終於明白了!

葉家軍那些威力驚人的「燧發槍」、「霹靂火」、「鎮嶽炮」從何而來!

那根本不是葉淩雲憑空創造的「神兵」,而是他金國天工閣數十年積累的心血!

是沈夢溪這個叛徒,帶著他金國最頂尖的工匠和最核心的技術,投奔了嶺南!

「噗——!」

急怒攻心之下,完顏麟再也壓製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殷紅的血點濺落在布滿灰塵的石台上,觸目驚心!

他踉蹌著扶住冰冷的牆壁,眼前陣陣發黑。

他彷彿看到,葉淩雲在蒼梧郡的格物院裡,對著沈夢溪撫掌大笑。

看到金國最精密的圖紙被鋪在嶺南的案頭。

看到那些本該屬於金國的利器,被源源不斷地製造出來,最終……對準了他金國的將士!

「啊——!!!」一聲淒厲、不甘、充滿無儘恨意的咆哮,從完顏麟喉中迸發,響徹空寂的天工閣!

他苦心經營數十年的根基,他翻盤的最後希望,竟被葉淩雲以這種方式,釜底抽薪,連根拔起!

此恨,傾儘三江五湖之水,亦難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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