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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紈絝世子,怎麼就要造反了? 第17章 我就不信你們不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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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一輪皎潔的圓月如玉盤般懸於墨藍色的夜空,清輝灑落,為喧囂的臨安城披上一層朦朧的銀紗。

水雲廳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巨大的水晶宮燈將廳堂映照得金碧輝煌。

長案上,珍饈美饌琳琅滿目,琉璃盞中琥珀色的美酒蕩漾著誘人的光澤。

六部官員們推杯換盞,高談闊論,臉上掛著矜持而虛偽的笑容,努力營造著一派「風雅和諧」的景象。

然而,這份刻意營造的熱鬨之下,卻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尷尬和壓抑。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總會飄向廳堂一角。

葉淩雲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他旁若無人地踞坐在自己的紫檀木太師椅上,麵前的案幾上已經堆疊了好幾個空盤。

他一手抓著油光發亮的烤乳鴿,一手端著琉璃酒杯,吃得滿嘴流油,喝得酣暢淋漓。

咀嚼時毫不掩飾的吧唧聲,在刻意壓低的絲竹和文縐縐的交談聲中,顯得格外刺耳,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不斷攪動著那些官員們緊繃的神經。

婢女們小心翼翼地穿梭,不斷為他撤下空盤,換上新的菜肴。

每一次更換,都引來大皇子趙澤毫不掩飾的鄙夷目光。

趙澤心中暗罵:這葉淩雲是餓死鬼投胎嗎?還是故意在這裡丟人現眼?秦王府的臉麵都被他丟儘了!

葉淩雲用餘光捕捉到趙澤那副嫌惡的表情,心中冷笑:狗東西!坑了老子三百七十萬兩嫖資,吃你點東西怎麼了?心疼了?

老子不僅要吃,還要吃得你肉疼!

他故意將一塊肥美的蹄髈塞進嘴裡,用力咀嚼,發出更響亮的吧唧聲。

六部官員們表麵維持著風度,心中卻早已腹誹不已。

禮部尚書寧致遠眉頭緊鎖,強忍著拂袖而去的衝動。

這葉世子,粗鄙不堪,簡直是對「風雅」二字的褻瀆!

在這文人雅集之地,如此行徑,實在是有辱斯文!

若非忌憚他身後的秦王,早就讓人將他轟出去了!

宰輔李師憲端坐主位,看似古井無波,實則心中警鈴大作。

他敏銳地察覺到趙澤與葉淩雲之間那無聲的、充滿火藥味的對峙。

葉淩雲今日的表現,看似粗魯無狀,但聯想到他前幾日的雷霆手段和方纔那番石破天驚的「是狼是狗」論,李師憲總覺得這平靜之下暗藏洶湧。

他真怕這無法無天的葉世子一個不順心,當場掀桌子,甚至對大皇子動手!那後果……不堪設想!

「咳,」李師憲輕咳一聲,打破了這微妙的僵局,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他目光轉向葉淩雲,臉上擠出一絲極其勉強的「和藹」笑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今日中秋佳節,詩會盛事,臨安才子齊聚惜玉閣,想必佳作頻出。

老夫聽聞,葉世子前幾日曾放言,要勇奪今年中秋詩會魁首?

不知……世子殿下可曾準備了什麼驚世佳作?也好讓我等開開眼界?」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塊巨石!

水雲廳內瞬間安靜下來!

連絲竹聲都彷彿停滯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齊刷刷地聚焦在葉淩雲身上!

震驚、懷疑、嘲諷、看好戲……種種情緒在那些官員眼中交織閃爍!

趙澤眼中更是精光爆射!

來了!他等的就是這個!

他強壓下心頭的興奮,故作驚訝地介麵道:「哦?竟有此事?葉世子要奪魁首?

李相不說,本皇子還不知道呢!葉世子,這可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不知準備了何等佳作?快拿出來讓本皇子,也讓在座的諸位大人品鑒品鑒?」

他語氣誇張,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揶揄和煽動。

趙澤心中狂喜!

這葉淩雲果然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奪魁首?就憑他?

去年一千兩一首詩的笑話還曆曆在目!

看來是前些日子搶賭坊、訛國公府弄到了大筆銀子,又膨脹了!

想故技重施,用錢砸個魁首出來?

好啊!本皇子正愁沒機會把你榨乾!

今天非得讓你把吃進去的,連本帶利吐出來不可!

六部官員們聞言,臉上紛紛露出或瞭然、或譏諷的笑容。

原來如此!這葉世子是兜裡又有了銀子,想花錢買名聲了!

去年一千兩一首,今年怕是要漲到一萬兩了吧?

這散財童子……又要開張了!

眾人心中蠢蠢欲動,盤算著待會兒如何「獻上」自己「精心準備」的「佳作」,狠狠宰這冤大頭一刀!

葉淩雲彷彿沒看到眾人眼中的戲謔。

他慢條斯理地將最後一塊蹄髈肉啃乾淨,吮了吮手指上的油漬,又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這才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他抹了抹嘴,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狂妄的自信,目光掃過全場,聲音清晰而響亮:

「佳作?當然有!」他拍了拍肚子,彷彿那裡麵裝的不是食物,而是滿腹經綸。

「本次中秋詩會,本世子當然準備了壓軸的佳作!不然怎敢說要奪魁首?」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欠揍的弧度,眼神睥睨,「至於品鑒?嗬嗬,不是本世子狂妄,論文采……座的諸位大人,有一個算一個,恐怕……還都入不了本世子的眼!」

「嘩——!」

此言一出,如同在滾油裡潑了一瓢冷水!整個水雲廳瞬間炸開了鍋!

「放肆!」

「狂妄!」

「豎子無禮!」

尤其是禮部尚書寧致遠,他身為狀元郎出身,文壇泰鬥,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他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著葉淩雲,氣得渾身發抖,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聲音都變了調:「葉淩雲!你……你……黃口小兒!安敢如此狂妄!目無尊長!藐視群臣!你……你仗著秦王之勢,真當這大乾無人了嗎?!」

他氣得幾乎要背過氣去,胸膛劇烈起伏。

葉淩雲一臉「無辜」地看向暴怒的寧致遠,側頭低聲問熊大:「這老頭誰啊?火氣這麼大?」

熊大連忙俯身,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人聽見:「回世子,這位是禮部尚書寧致遠寧大人,當朝狀元郎,文壇領袖!也是……寧宸軒公子的父親。」

「哦——」葉淩雲故意拖長了音調,做恍然大悟狀,隨即臉上堆起一個極其敷衍的「敬佩」笑容。

「原來是寧狀元啊!失敬失敬!本世子對您這位狀元郎的才學,那還是……嗯,相當『敬佩』的!」

他特意在「敬佩」二字上加重了語氣,聽起來卻充滿了諷刺。

不等寧致遠再次發作,葉淩雲話鋒陡然一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睥睨天下的狂傲,聲音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但是!」他目光如電,掃過全場每一張或憤怒、或驚愕、或鄙夷的臉,「本世子剛才的話,並非針對寧大人一人!我的意思是——」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吐出:

「在座的諸位大人!論、文、采!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垃、圾!」

「轟——!」

水雲廳徹底沸騰了!如果說剛才還是滾油潑水,現在簡直就是火山爆發!

「豈有此理!」

「反了!反了!」

「葉淩雲!你欺人太甚!」

怒斥聲、拍案聲此起彼伏!

所有官員,無論官職大小,都被這**裸的、地圖炮式的羞辱徹底激怒了!

就連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師憲,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趙澤更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這葉淩雲……簡直是自尋死路!

竟敢把滿朝重臣得罪個遍!

寧致遠更是氣得眼前發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指著葉淩雲,手指哆嗦得如同風中落葉:「你……你……豎子!狂妄至極!老夫……老夫今日定要……」

「寧大人息怒!」葉淩雲卻猛地打斷他,臉上重新掛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彷彿剛才那番石破天驚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他目光轉向臉色變幻不定的大皇子趙澤,語氣帶著一絲挑釁和蠱惑:

「大皇子,您看寧大人這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似乎對本世子的『評價』很是不服氣啊?

光動嘴皮子多沒意思?

不如……我和寧大人就在這中秋詩會上,堂堂正正地比試一場詩詞如何?

用真才實學,堵住某些人的嘴!

也讓大家開開眼,看看本世子的文采,是不是浪得虛名!」

「比試詩詞?!」

趙澤聞言,心中狂喜!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他正愁沒機會讓葉淩雲入套呢!

他強壓興奮,故作沉吟,隨即拍案叫好:「好!葉世子果然快人快語!有膽魄!本皇子就喜歡你這股不服輸的勁兒!比!必須比!」

他目光掃過全場,聲音帶著煽動性:「不過,光比輸贏未免太過無趣!既然是比試,不如……加點彩頭助助興?本皇子先來!出白銀十萬兩……」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戲謔地看著葉淩雲,一字一頓道:「壓——葉、世、子、輸!」

「壓我輸?」葉淩雲嗤笑一聲,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濃濃的失望和……

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大皇子,您這……不是看不起我,是看不起寧大人啊!

堂堂狀元郎,當朝禮部尚書,文壇領袖!和我葉淩雲比試文采,就值區區十萬兩?這彩頭……未免太寒酸了吧?」

他猛地站起身,對著身後的熊大喝道:「熊大!開箱!」

熊大應聲上前,將一直抱在懷中的沉重紫檀木匣子「哐當」一聲放在葉淩雲麵前的案幾上!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掀開箱蓋!

「嘩啦——!」

如同雪崩!如同瀑布!一遝遝、一捆捆、厚厚實實、散發著濃鬱油墨香氣的銀票,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匣子裡傾瀉而出!

瞬間鋪滿了大半張紫檀木案幾!

甚至有幾遝滑落在地,散開成一片!

白花花的銀票!

上麵清晰地印著「壹千兩」、「五千兩」、「一萬兩」的字樣!在璀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眩暈的光芒!

整個水雲廳,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死寂得可怕!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呼吸停滯!瞳孔放大!心臟狂跳!

四百萬兩白銀!

堆成小山一樣的銀票!

視覺衝擊力之強,遠超任何言語描述!

這幾乎是他們所有人一生都未曾見過的钜款!

就這麼**裸地、粗暴地、散發著銅臭卻又無比誘人地,展現在他們麵前!

葉淩雲的聲音,如同魔咒般,在這片死寂中清晰地響起,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和……瘋狂的誘惑:

「這裡,不多不少,正好四百萬兩白銀!」他隨手抓起一遝銀票,在手中掂量著,發出沙沙的輕響,目光掃過那些因震驚而失神的官員們,最終定格在同樣被震住的寧致遠臉上。

「本世子對自己的文采,有絕對的信心!當然,對寧大人的才學,本世子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所以,我覺得,我和寧大人之間的這場文采比試,值這個價!四百萬兩!」

他猛地將手中的銀票拍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

「所以!我葉淩雲!壓我自己贏!就壓這四百萬兩!」

「轟——!」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更加猛烈的喧囂!如同海嘯般席捲了整個水雲廳!

「四……四百萬兩?!」

「我的天!瘋了!葉世子瘋了!」

「他……他壓自己贏?!」

「這……這……」

官員們徹底失態了!他們再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什麼矜持!

一個個伸長脖子,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堆成小山的銀票,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貪婪、狂熱和……一絲荒謬!

四百萬兩!壓自己贏?這葉淩雲是失心瘋了?還是……有絕對的把握?

趙澤也被這巨大的手筆震得心神搖曳!

四百萬兩!這幾乎是惜玉閣大半年的流水!

他眼中瞬間爆發出駭人的貪婪光芒!

贏了!隻要贏了!這四百萬兩就是他的!

葉淩雲必輸無疑!

寧致遠的文采,碾壓葉淩雲十條街都不止!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他下意識地看向李師憲,尋求最後的確認。

李師憲也被這巨額的賭注驚得眼皮狂跳!

他心中警鈴大作!

葉淩雲如此篤定,必有倚仗!

這錢……恐怕是燙手的山芋!

他強壓下心頭的悸動,對著趙澤,極其輕微地、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要接!有詐!

然而,此刻的趙澤,早已被貪婪衝昏了頭腦!

李師憲的警告,在他眼中變成了迂腐的謹慎!

四百萬兩!唾手可得!豈能放過?!

就在趙澤猶豫的瞬間,被那堆銀票刺激得雙目赤紅的寧致遠,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身為狀元郎的驕傲,被葉淩雲當眾踩在腳下;他身為禮部尚書的尊嚴,被對方肆意踐踏!

此刻,這四百萬兩的賭注,不僅是對他文采的侮辱,更是對他畢生追求的否定!

他必須贏!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

贏得讓葉淩雲傾家蕩產!顏麵掃地!

「好!葉世子果然豪氣!」寧致遠猛地踏前一步,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本官雖不屑與你爭這虛名,但你如此狂妄,辱及滿朝同僚,今日,本官就與你賭上一賭!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他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重重拍在桌上,「本官為官清廉,家資不豐,但也願傾儘所有!十萬兩!壓我自己贏!」

寧致遠的舉動,如同點燃了導火索!

那些原本還在震驚和猶豫的官員們,看到寧致遠帶頭下注,看到那白花花的銀票,心中最後一絲理智瞬間被貪婪吞噬!

「寧大人高義!下官也來湊個熱鬨!五萬兩!壓寧大人贏!」

「下官雖俸祿微薄,但也願儘綿薄之力!三萬兩!壓寧大人!」

「如此盛事,豈能錯過!十萬兩!壓寧尚書!」

「我也來!八萬兩!」

「……」

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六部官員們爭先恐後地湧上前,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銀票、甚至當場寫下欠條,瘋狂地押注在寧致遠身上!

案幾上,葉淩雲那堆四百萬兩的銀票旁邊,迅速堆起了另一座由各色銀票和欠條組成的小山!

整個水雲廳,徹底變成了一個瘋狂的賭場!

空氣中彌漫著貪婪、狂熱和一種近乎病態的興奮!

葉淩雲冷眼看著眼前這荒誕而醜陋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滿意的弧度。

魚兒……終於上鉤了!

而且……是爭先恐後地咬鉤!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掃過那些因貪婪而扭曲的臉龐,最後落在臉色鐵青、眼神複雜的李師憲和眼中隻剩下狂熱的趙澤身上。

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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