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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紈絝世子,怎麼就要造反了? 第23章 麻袋裝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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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詩會的喧囂漸歇,但臨安城的熱議卻如潮水般翻湧不息。

葉淩雲,這位昔日聲名狼藉的紈絝世子,竟以十首震古爍今的絕唱,一舉奪魁,將狀元郎寧致遠斬落馬下!

這訊息如同長了翅膀,一夜之間飛遍了臨安的大街小巷,茶館酒肆、深宅大院,無不在談論這位彷彿文曲星降世的秦王世子。

「《水調歌頭》……『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這等意境,這等才情,怎可能是抄襲?」

「是不是抄襲已經不重要了,葉世子後麵那十首詩詞可都是流傳千古的佳作。」

「可那葉世子,平日裡鬥雞走狗、眠花宿柳,何曾顯露過半分文采?」

「莫非……真是天授?或是秦王血脈,自有不凡?」

議論聲中,聽香坊閣樓上,氣氛卻如墜冰窟。

大皇子趙澤臉色鐵青,扶著欄杆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精心策劃的栽贓陷害,不僅被葉淩雲以雷霆萬鈞之勢粉碎,更成了對方名動天下的踏腳石。

此刻,葉淩雲那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大皇子,」葉淩雲仰著頭,嘴角掛著那標誌性的、帶著點痞氣的笑容,「您覺得,寧大人的文采,和本世子相比,是高還是低了?」

這問題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直刺趙澤心窩。

他胸口劇烈起伏,強壓下幾乎噴薄而出的怒火,喉結滾動了幾下,才艱難地將目光轉向一旁麵如死灰的寧致遠,聲音乾澀:「寧大人……您覺得呢?」

寧致遠,這位以文采斐然著稱的禮部尚書,此刻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他敗了,敗得徹徹底底,敗在十首足以光耀千古的詩篇麵前。

他環顧四周,那些平日裡或恭維或敬畏的同僚們,此刻眼神複雜,有同情,有審視,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禮部尚書之位,不知多少人覬覦。

他長長歎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葉世子……不世之材。寧某……輸得心服口服。」

他微微躬身,向葉淩雲的方向行了一禮。能輸在這等神作之下,他寧致遠,不冤。

「哦?」葉淩雲眉毛一挑,笑容更盛,「那就是說,我贏了寧大人?」

「正是!」寧致遠抬起頭,眼神中雖有落寞,卻也有一絲文人的風骨,「寧某輸得無話可說。」

「好!」葉淩雲撫掌大笑,笑聲在寂靜的閣樓裡顯得格外響亮,「既然贏了,那本世子可要收錢了!」

他目光一轉,精準地落在台下那位明豔動人的陳萱兒身上,手指一點,

「大皇子,五百萬兩白銀,對您來說想必也不是小數目。這樣吧,本世子吃點虧,您把這位陳萱兒姑娘一並『賣』給我,我給您減個一百萬兩,如何?四百萬兩現銀,加一位美人,這買賣,您不虧吧?」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我?」陳萱兒檀口微張,美眸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台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一百萬兩?為她贖身?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巨大的驚喜瞬間衝昏了她的頭腦,臉頰飛起兩朵紅雲。

難道這位才情驚世的葉世子,真的看上了自己?

可……可她的心早已係在寧宸軒身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心亂如麻。

「噗——」趙澤隻覺得一股腥甜湧上喉頭,眼前陣陣發黑。

輸了錢,丟了臉,現在連他覬覦已久的美人也要被當眾「買」走?

這葉淩雲,簡直是在他心口上剜肉!

他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殿下!」

一直冷眼旁觀的宰輔李師憲臉色驟變,一個箭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趙澤,同時厲聲對旁邊的侍女喝道:「還愣著乾什麼?快扶大殿下下去歇息!」

他心中也是翻江倒海,葉淩雲這一手,不僅狠辣,更帶著**裸的羞辱。

六部官員們麵麵相覷,誰能想到,這場本以為十拿九穩的賭局,竟會以如此戲劇性的方式收場?

葉淩雲展現出的文采,如同煌煌烈日,刺得他們睜不開眼。

秦王一脈……當真不可小覷!

若葉淩雲真能順利接手秦王權柄,這大乾的天,怕是真的要變了!

不少人心中暗罵趙澤愚蠢,若非他將賭約公之於眾,何至於此?

台上,葉淩雲走到寧致遠麵前,收斂了幾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絲真誠的歉意:「寧大人,得罪了。今日之事,非本世子所願,實乃形勢所迫。」

他知道,今日寧致遠被自己強行拉入局中,成了打擊趙澤的棋子,恐怕其禮部尚書之位已是岌岌可危。

更何況,寧致遠還是他想要拉攏的寧宸軒之父。

寧致遠看著眼前這個眼神清亮、氣度沉穩的少年,哪裡還有半分紈絝的影子?

他心中的怨懟忽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震驚、佩服,甚至還有一絲對未來的好奇。

他深吸一口氣,拱手道:「世子殿下言重了。論文采,寧某人確實遠遜於殿下。殿下才華橫溢,人如其名,必有淩雲之誌。今日之敗,寧某心服口服。」

這份風骨,讓葉淩雲也暗自點頭。

另一邊,吳良和那個冒牌「蘇軾」早已趁著混亂,灰溜溜地溜下了台,消失在人群中。

他們精心準備的戲碼,在葉淩雲那驚世駭俗的十連擊麵前,簡直成了天大的笑話。

葉淩雲不再理會旁人,變戲法似的從寬大的袖袍裡掏出一個灰撲撲、毫不起眼的粗麻袋,隨手丟給身後的熊大:

「喏,熊大,拿著。四百萬兩銀票,之前那個匣子可裝不下,就用這個吧!收齊了,你自己拿一萬兩,算本世子賞你的辛苦錢。」

他知道熊大忠心耿耿,明知自己「必輸」還敢押上老婆本,這份情誼值得重賞。

熊大先是一愣,隨即咧開大嘴,歡喜地接過麻袋。

這玩意兒雖然粗糙簡陋,遠不如錦盒玉匣體麵,但勝在能裝!他掂量了一下,嘿嘿笑道:「謝世子殿下賞!您放心,保證一個銅板都少不了!」

想到不僅沒輸掉那一千兩,還憑空得了一萬兩賞賜,熊大心裡樂開了花。

葉淩雲看著他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瞧你那點出息!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沒見過錢嗎?」

熊大撓撓頭,嘿嘿傻笑:「見過,怎麼能沒見過?嘿嘿,不過世子殿下,見過錢和自己有錢,那可是兩碼事!不一樣,不一樣!」

他拍著鼓囊囊的麻袋,感受著那沉甸甸的分量,心裡踏實極了。

葉淩雲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莞爾。

熊大這話糙理不糙。

有了這即將到手的四百萬兩,加上之前坑六部官員的一百二十萬兩,他手裡總算有了些「硬通貨」。

這感覺,確實和以前那個兜比臉乾淨的紈絝世子截然不同。

虎踞嶺南的底氣,油然而生。

不過,他此刻的心思,更多地在另一個人身上。

他目光掃過台下,尋找著那個身影:「熊大,你說,本世子這算不算奪魁了?」

「那還用說!」熊大挺起胸膛,一臉自豪,「魁首必須是您的!您這十首詩,從第一到第十,把最佳全包圓了!」

他頓了頓,又嘿嘿笑道:「小的估摸著,經此一役,往後臨安的中秋詩會,那些所謂的才子們怕是都不敢提筆了,怕被您比到泥裡去!」

葉淩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既然奪魁了,那惜玉閣今年的花魁木可兒,是不是該歸本世子了?今晚就帶她回府。」

他想起去年花魁陳萱兒的絕色,對這位新花魁也多了幾分好奇。

「啊?」熊大有些意外,「世子殿下,您……您今晚不在惜玉閣過夜了?」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自家世子居然放著惜玉閣的溫柔鄉不留戀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從被霓凰公主「教訓」之後,世子確實沒再來過。

「在這兒過夜?」葉淩雲嗤笑一聲,眼神掃過閣樓上那些麵色不善的官員,「我怕大皇子氣不過,半夜派人來把我給『噶』了!那才叫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促狹:「再說了,木可兒可是今年的花魁,是惜玉閣的台柱子,能跟外枋那些姑娘一樣嗎?本世子現在身份不同了,得玩點高雅的!」

熊大立刻會意,豎起大拇指,一臉諂媚:「高!實在是高!世子殿下您這文采,驚天地泣鬼神,玩的那必須是高雅!小的佩服!」

他隨即想到一個問題,麵露難色:「可是殿下,咱們來的時候是走來的,沒備馬車。這……兩位姑娘,怎麼帶回去?」

他指的是陳萱兒和即將到手的木可兒。

葉淩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咱們怎麼來的惜玉閣?」

「走……走來的啊。」熊大不明所以。

「那不就結了!」

葉淩雲理直氣壯,「花魁就不是人了?就不用吃飯睡覺走路了?走著回府不行嗎?還能省下車馬錢!」

「行!當然行!」熊大連忙點頭哈腰,「小的就是怕委屈了兩位姑娘……」

他偷偷瞄了一眼台下的陳萱兒。

陳萱兒聽到這番對話,心中五味雜陳。

這位剛剛作出「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等空靈絕句的世子,說話竟如此……接地氣?甚至有些粗俗?

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嚷嚷著「拉屎放屁」的少年與那驚才絕豔的詩仙聯係起來。

想到自己潛伏多年的任務可能因葉淩雲的橫空出世而功虧一簣,她心中更是焦慮不安,一時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葉淩雲不再耽擱,帶著熊大,拎著那個象征性的麻袋,快步走上聽香坊閣樓。

六部官員們看著那個刺眼的麻袋和葉淩雲似笑非笑的臉,一個個臉色發白,手心冒汗。

李師憲強作鎮定,但眼神深處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諸位大人,」葉淩雲站定,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李師憲身上,笑容燦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本世子來收錢了。」

他指了指熊大撐開的麻袋口,「麻袋已備好,煩請各位大人,把輸的錢,放進來吧。」

空氣彷彿凝固了。

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寫滿了肉痛和屈辱。

那些銀票,可都是他們多年的積蓄或灰色收入啊!就這麼白白送出去?

可眾目睽睽之下,又有賭約為憑,他們能怎麼辦?

葉淩雲環顧四周,故作驚訝:「咦?大皇子人呢?怎麼不見了?莫不是……」

他拖長了音調,帶著濃濃的戲謔,「躲起來準備賴賬了?」

李師憲心頭一緊,連忙上前一步,拱手道:「世子殿下誤會了。大殿下……大殿下因身體不適,方纔已下去歇息了。」

「身體不適?」葉淩雲挑了挑眉,一臉「我懂」的表情,「理解理解,輸錢又輸人,換誰心裡都不好受。不過……」

他話鋒一轉,眼神陡然銳利起來,「這錢,總得給吧?本世子可是實打實拿出了四百萬兩真金白銀陪大皇子玩的!他堂堂皇子,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還是說,根本沒打算給?」

李師憲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硬著頭皮道:「四百萬兩……數目確實巨大。即便是大殿下,一時也難以籌措齊全。還請世子殿下……寬限幾日?」

他心中叫苦不迭,最擔心的是趙澤動了不該動的錢,比如內帑,那可是皇上的私房錢!

「寬限幾日?」

葉淩雲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聲音冷了下來,「李宰輔,您是在跟本世子開玩笑嗎?賭桌之上,願賭服輸,天經地義!本世子拿得出錢陪他玩,他就得拿得出錢賠給我!沒錢?沒錢還敢坐莊?」

他猛地一揮手,對熊大喝道:「熊大!回府!點齊府上侍衛,帶上家夥,給本世子把這惜玉閣……」

「砸了」二字尚未出口,李師憲已是臉色煞白,失聲驚呼:「世子殿下!萬萬不可啊!」

他太清楚葉淩雲的行事風格了,這位爺說砸,那是真敢砸!

而且絕對有能力砸!這惜玉閣可是皇家產業,若真被砸了,不僅大皇子顏麵掃地,連皇家的威嚴都要受損!

他這個宰輔也難辭其咎!

閣樓之上,空氣彷彿被抽乾,隻剩下李師憲急促的呼吸聲和官員們驚恐的眼神。

那撐開的麻袋口,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眼,彷彿一個無底的深淵,吞噬著他們的財富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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