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紈絝世子，怎麼就要造反了？ 第38章 朝堂暗湧
「乖孫兒，」葉嘯天的聲音低沉而悠遠，帶著一種宿命般的沉重，「你和爺爺一樣，都是……天生神力！」
「天生神力？」葉淩雲喃喃重複，看著自己那雙白皙、甚至顯得有些文弱的手掌，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雙手……能拿起千斤霸王槍？開什麼玩笑？！
「但這股神力……」葉嘯天眼中閃過一絲痛惜，「卻如同一把雙刃劍！它在你體內肆虐，不斷摧殘著你的生命本源！
你幼年時三天兩頭重病纏身，虛弱不堪，便是此故！
若放任不管……你……你恐怕……活不過二十歲！」
葉淩雲如遭雷擊！活不過二十歲？！
原主那羸弱的身體，三天兩頭生病……原來根源在這裡？！
他猛地抬頭道：「爺爺……您彆告訴我，我這『病』……隻有娶了趙婉兒才能治？！」
「是的！」葉嘯天斬釘截鐵，目光如炬，「隻有婉兒，能救你的命！」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陷入了遙遠的回憶：「當年，爺爺遍尋天下名醫，耗儘心力為你求治，卻都束手無策！
那些所謂的『神醫』，連病因都查不出！直到……有幸遇到萬花穀穀主東方白！」
「東方白？」葉淩雲心中一動，這個名字他隱約有些印象，似乎是個傳說中的隱世高人。
「對！東方白！」葉嘯天眼中閃過一絲敬畏，
「此人醫術通神，堪稱當世醫聖！
他一眼便看出了你的症結所在！
他用三根銀針，以秘法刺入你體內要穴，暫時封印了那股狂暴的『天生神力』，才保住了你的性命，讓你得以平安長大至今！」
葉淩雲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後背，彷彿能感受到那三根無形的銀針。
原來……自己這「紈絝」身體，竟是被高人封印過的？！
「但東方穀主也言明，」葉嘯天語氣凝重，「這三針，隻是治標！無法治本！若想徹底根除隱患，讓你體內的神力不再反噬，恢複健康，甚至……真正掌控這股力量！
必須找到一個……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且體內蘊含『先天一氣』的女子為妻！
陰陽相濟，方能化解你體內的戾氣，固本培元！」
葉淩雲徹底無語了！
這劇情……也太特麼狗血了吧？！簡
直跟武俠小說裡中了奇毒必須找特定女子解毒的橋段一模一樣！
太扯了！他忍不住腹誹：這東方白不會是看多了話本吧？還是爺爺被忽悠了？
「爺爺，」葉淩雲忍不住問道，聲音帶著一絲探究，「那『先天一氣』……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葉嘯天皺了皺眉，似乎也在努力理解這個玄奧的概念：「這個……爺爺也不是完全明白。按東方穀主的說法……」
他斟酌著詞句，「人活一口氣！這口氣沒了，人就死了。但常人的這口氣，是『後天之氣』，渾濁駁雜，充滿了七情六慾、凡塵俗念。
而『先天一氣』……則截然不同！
它純淨無暇，是生命最本源、最精純的能量！
是……是天地造化之初便存在於人體內的那一縷『先天之炁』！」
葉淩雲聽得雲裡霧裡，這解釋……越來越玄乎了！
但他看著爺爺那嚴肅而關切的眼神，那眼中毫不作偽的擔憂和痛惜，他知道，爺爺沒有騙他！
這聽起來荒謬絕倫的事情，恐怕……是真的！
「而婉兒，」葉嘯天看著孫子迷茫的眼神，加重了語氣，
「她正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
更難得的是，東方穀主曾暗中探查過，確認她體內……蘊含著極其精純的『先天一氣』！
她就是能救你命的唯一解藥！這樁婚事，不僅關乎你的終身，更關乎你的性命！你明白了嗎？！」
葉淩雲沉默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著體內那若有若無、被封印的力量，心中五味雜陳。
娶一個差點打死自己的暴力女？為了活命？
這感覺……真特麼憋屈！
但……似乎彆無選擇？
他苦笑一聲，算是預設了。
燭火燃儘，天邊泛起魚肚白。
葉淩雲帶著滿腹心事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望著帳頂，腦海中思緒紛亂如麻。
南詔女皇的生母、體內封印的天生神力、嶺南的五萬黑甲鐵騎、還有那必須迎娶的「救命恩人」趙婉兒……
這一切，如同巨大的漩渦，將他捲入其中。不知過了多久，他纔在疲憊中沉沉睡去。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快醒醒！宮裡來聖旨了！」
熊大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
葉淩雲猛地驚醒，隻覺得後背鞭傷處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煩躁地揉了揉眼睛，窗外天色已然大亮。宮裡的太監？
這麼早？他強忍著睏意和疼痛，在熊大的服侍下匆匆穿戴整齊，來到前廳。
廳堂內，氣氛肅穆。
秦王葉嘯天早已身著禦賜的黑金蟒袍，腰懸佩劍，端坐於主位之上。
他白發如銀，麵容冷峻，不怒自威，如同一尊沉默的山嶽。幾名傳旨太監垂手侍立一旁，大氣不敢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王葉嘯天，功勳卓著，威震邊陲，大敗金軍，揚我國威……特賜黃金萬兩，錦緞千匹，玉璧十雙，珍珠百斛……欽此！」
太監尖細的聲音在廳堂內回蕩，念著毫無新意的褒獎和賞賜。
葉淩雲聽得直打哈欠，心中暗罵：趙崢這狗皇帝，大清早擾人清夢，就為了這點破事？
秦王位極人臣，早已封無可封，這些賞賜不過是走個過場，聊勝於無罷了。
葉嘯天麵無表情，待太監唸完，才緩緩起身，並未下跪，隻是微微躬身，伸出雙手：「老臣……領旨謝恩！」
那為首的傳旨太監看著秦王伸出的手中赫然有一錠明晃晃的金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畏懼。
他想起昨夜皇後葉芷青宣讀《百官貪汙錄》時那冰冷的眼神，想起秦王在城外列陣的滔天殺氣，哪裡還敢收秦王遞過來的金錠？他連忙後退一步，躬身道：「王爺折煞奴才了！奴才……不敢！」
葉嘯天眉頭微挑，也不勉強，隨手將金錠收回。他心中也有些疑惑：昨日慶功宴上趙崢已頒過一次賞賜，今日又來？
這趙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葉淩雲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警鈴微作。
果然，那太監堆起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道：「王爺，皇上口諭：今日早朝，事關重大，請王爺務必駕臨崇政殿……商議……商議世子殿下世襲罔替秦王位之事。」
葉淩雲和葉嘯天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
這纔是趙崢的真正目的！
他不敢明著阻攔葉淩雲世襲，卻想利用早朝這個公開場合，讓文官集團充當馬前卒，對秦王父子發難！
試圖在群臣麵前製造輿論壓力，或者……拖延、設定障礙！
葉嘯天眼中寒光一閃，隨即恢複平靜，淡淡道：「知道了。回去稟告皇上，老臣……稍後便到。」
太監如蒙大赦，連忙帶著人躬身告退。
葉淩雲看著太監倉皇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嗬，世襲罔替？趙崢這是想借刀殺人，讓那群文官來咬我們？」
葉嘯天冷哼一聲，拍了拍葉淩雲的肩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隨爺爺上朝！看看趙崢小兒……能玩出什麼花樣！」
皇宮，崇政殿。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文武百官身著朝服，按品階肅立，卻無人敢高聲喧嘩。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緊張和焦慮。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時地瞟向殿門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戶部左侍郎江濤湊到閉目養神的宰輔李師憲身邊，壓低聲音，帶著濃濃的不甘：「李相，您說……秦王今日……真會上朝嗎？
皇上……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那葉淩雲……世襲罔替？」
李師憲緩緩睜開眼，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聲音低沉而沙啞：「會來。秦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無奈，「至於世襲……大勢所趨，皇上……也攔不住。」
「可那葉淩雲……」
江濤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一旦讓他坐上秦王位，以其心機手段，再加上秦王府的底蘊……我等文官，日後還有活路嗎？這大乾朝堂，豈不成了他葉家的天下？！」
李師憲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隻是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歎息。
他何嘗不知？
葉淩雲中秋詩會一鳴驚人，坑騙百官的手段更是狠辣老練，絕非池中之物！
若讓他順利繼承秦王位，以其對文官集團的敵意，他們這些人的那裡還會有好日子……
周圍的官員們也在竊竊私語，聲音雖低，卻充滿了憂慮和恐懼。
「秦王若來……今日怕是要起風波……」
「葉淩雲那小子……心狠手辣啊！昨日……」
「唉，我等……該如何自處？」
「……」
龍椅之上，皇帝趙崢正襟危坐，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他陰鷙的眼神。
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龍椅扶手，發出細微的噠噠聲，透露出內心的焦躁和不耐。
「亞父……還沒到嗎？」趙崢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侍立一旁的貼身太監連忙躬身，聲音帶著惶恐：「回……回陛下，奴才卯時便去秦王府宣旨了……秦王他……他說稍後便到……」
「稍後便到？」趙崢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的怒火，「現在都辰時三刻了！這『稍後』……要等到何時？！難道要朕和滿朝文武……一直等他不成？！」
殿內瞬間死寂！
所有官員噤若寒蟬。
「報——秦王殿下到——！」
殿外通傳太監尖利的聲音驟然響起，打破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那扇巨大的朱漆殿門！
隻見殿門緩緩開啟，秦王葉嘯天大步踏入崇政殿！他身著威嚴的黑金蟒袍，白發如銀，目光如電，周身散發著睥睨天下的凜然氣勢！
在他身後半步，則跟著身著世子冕服的葉淩雲！
爺孫二人，一老一少，如同兩柄出鞘的利劍，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壓迫感，瞬間成為了整個大殿的絕對焦點！
葉嘯天目光如炬，掃過龍椅上臉色鐵青的趙崢，掃過下方神色各異的文武百官，最後落在臉色煞白的李師憲和江濤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帶著葉淩雲，無視滿殿的寂靜和無數道複雜的目光，徑直走向大殿前方，屬於他秦王的位置！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如同戰鼓，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趙崢看著葉嘯天那旁若無人的姿態，看著他身後葉淩雲那帶著審視和一絲譏誚的眼神，隻覺得一股邪火直衝腦門！
秦王！葉淩雲！你們……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