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門唯一傳人 第35章 兩宗案件
「這……這……」
見楊意往裡走,中年男人想攔著,卻又不敢。
「這是我們大理寺的楊大人,彆看年輕,已經是六品官了,最擅長的就是查案,你趕緊跟著,有什麼事就跟他說。」
有衙役扶起了中年男人,讓他緊緊跟著楊意。
中年男人倒也聽話,跟在楊意的後麵就走進了院子。
院子的正廳屋簷下掛著幾個白色的燈籠,一口棺材擺放在正堂,一個身穿素衣的中年女人跪在棺材旁,伏地痛哭。
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女人抬起了頭,看著走進來的一群人,目光呆滯,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是我娘子,女兒死了,對她打擊很大,各位大人不要在意。」
中年男人對著楊意連連作揖,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乾。
「把棺材開啟。」
楊意沒有理會中年男人,直接讓人把棺材的蓋子搬開了。
因為死因屬於他殺,官府還要對屍體進行檢查,雖然裝進了棺材裡,棺蓋卻沒有封死,方便隨時驗屍。
棺蓋開啟,楊意探身向裡麵看去。
隻見棺材裡躺著一具乾癟的女屍,雖然穿著衣服,但從露在外麵的臉、脖子、手等部位卻可以看得出來,屍體乾癟的彷彿隻剩下了一層包著骨頭的皮,失去了血肉。
「把事情講一遍。」
楊意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以前當宅男的時候就對各種恐怖圖片情有獨鐘,在大理寺的大牢中雖然隻待了一天,待遇還算優厚,但其他的牢房可不像他住的地方。
死亡和牢裡的生活相比,簡直就是優待。
驗屍不是他的長項,那是仵作的事,他隻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傷口,可以把一個人的血放的這麼乾淨。
正常來說,一個人失血超過體重的百分之三十就會死,人死之後血液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凝固,根本不可能放乾淨。
更不會像這樣,幾乎把血肉一起放乾淨,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有藥物可以讓血液無法凝固。
「小女一般都是獨自在家中,我和娘子兩人在平康坊西市擺了一個小攤,買一些零嘴,小人夫妻每天很早就去擺攤,到宵禁前才會回來,以前小女獨自一人在家都會做好晚飯等我們回來,十幾年都沒有事,就在昨天……昨天……」
中年男人說著說著,想起回到家中看到女兒的樣子,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不用他說,楊意也能猜出來後續。
「家中可有打鬥的痕跡?你女兒死之前是否被侵犯過?」
楊意一邊用眼睛尋找屍體上的傷口,一邊詢問中年男人。
「沒……沒有,女兒死時衣衫完整,家中也沒有發生打鬥的痕跡。」
中年男人這次雖然稍有遲疑,卻回答的很堅定。
事關女兒死後的名節,他自然不會含糊其辭。
「可曾報官?」
「已經報了京兆府,仵作也已經驗……驗過屍了。」
看樣子,明天要跑一趟京兆府要卷宗了。
「大人,你們是大理寺的差爺,那你們能幫小人追查凶手嗎?」
中年男人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楊意。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凶手的。」
楊意不忍心打擊一個父親,向他堅定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楊意又問了幾個問題,在房間各處檢查了一番,又確定了死者當時死亡時的位置,這才帶著一群衙役離開。
「你都要離開大理寺了,這件事就不要管了,明天我給大人說一下,從京兆府把卷宗要來,這件案子咱們大理寺接受了。」
唐正看著楊意的臉色,知道他在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行吧!」
楊意點了點頭,他剛跟李世民說想要一個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差事,就想白拿錢不乾活,李世民也許了他一個閒職。
現在要是插手這案子,對皇上就沒法交代了。
以後想過安穩日子,就要學會遠離這種事情。
經過這件事,一群人也沒有心情吃飯了,結了賬,匆匆離開了翠微居。
此時已近宵禁,街道上行人稀少,即使見到人,也是行色匆匆,他們要在宵禁前趕回家。
「嗚嗚……」
一群人剛離開翠微居沒多遠,正在向前走的時候,一陣隱隱的哭聲從一條黑暗的小巷子裡傳了出來。
「什麼聲音?」
唐正看著那條小巷子,眉頭皺了起來。
「好像是哭聲吧,就是從裡麵穿出來的。」
一個衙役向著小巷子口走了幾步,仔細的聽了聽,最後確認確實是從這裡發出的聲音。
「要不要去看看?」
唐正征求楊意的意見。
「走吧,既然遇到了,還是去看看吧!」
不知道為什麼,楊意總覺得今晚的事有些奇怪。
白天剛從小冊子上學會了五行遁術,晚上就遇到了這種事情,似乎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一樣。
小巷子裡很黑,幸好此時是夏天,天黑的晚,還有餘光能看清楚。
走了不過四五十米,眼前出現了一扇門,哭聲到這裡已經聽的清楚了。
一個衙役上前敲門,等了半天,門才被開啟,開門的是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雙眼紅腫,眼角還掛著淚痕。
她看著眼前的一群人,愣了片刻,才顫顫巍巍的說道:「你……你們……是什麼人呀!」
「我們是大理寺的差官,聽到院子裡有哭聲,才過來敲門的,老人家,你為什麼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眼前的一群人是大理寺的官差,老婦人立刻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講述,隻是哭聲太大,聲音抽搐,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兩個衙役把她扶起來,連忙安慰。
楊意探頭向院子裡看了一眼,一片漆黑,沒有點燭火,什麼都看不到。
他趁人不注意,手指點了一下右眼,眼前的小院裡立刻變了一幅畫麵。
小院中寒風瑟瑟,空氣中的溫度好像一下子降了幾十度,一條條的灰色軌跡在流動,那是被打散,卻還沒有完全消失的魂。
楊意眨了一下眼睛,眼中的熒光消失了,畫麵恢複了正常。
老婦人在兩個衙役的安慰下,好不容易纔止住了哭聲,把眾人帶進了小院中。
走進小院中的屋子,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找到火摺子,點亮了油燈,顫抖的手指著房間角落裡的床榻,說道:「我孫女死了。」
眾人這纔看清,簡陋的房間角落裡擺放著一張床榻,床榻上正躺著一個女子。
女子頭朝裡,腳向外,一動不動的躺著,看不到麵貌。
「你孫女什麼時候死的?」
問話的是唐正,他一邊說,一邊向床榻走去。
「不知道,小婦人今天去給老姐妹剪窗花,剪到上了燈時,就在老姐妹家裡吃了飯,等吃完飯回來,就看到她躺在床上,我叫她,她也不回我,我去看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死了,我可憐的孩子……」
老婦人說完,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嗯?」
唐正看到床榻上的屍體,嗯了一聲,轉頭叫楊意:「這女子的死因和咱們剛纔看到的那女子死因一樣呀!」
聽到唐正的話,楊意的心一沉,走到床榻前,看向了上麵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