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門唯一傳人 第7章 發瘋
楊意在大牢裡的待遇可謂優厚,獄卒們單獨給他打掃出了一間乾淨的牢房,還用香薰把裡麵熏了一遍。
打發走了那些要測字和看麵相的官員衙役,他躺在新鋪的被褥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牢房的角落裡還放著從他房間搜出來的大包袱。
本來這麼大包袱有點礙眼,不過衙役們在確定裡麵隻是一些舊衣服後,就做了個順水人情,把包袱也放到了楊意的牢房。
夜漸漸深了,外麵隱隱傳來打更的聲音,幾個獄卒的呼嚕聲此起彼伏,打的震天響。
楊意從懷裡拿出小冊子,翻開,有點泛黃的紙張上什麼都沒有,看樣子新的神通還沒有出現。
他衝著變成大包袱的混球招了招手,混球抖了一下,然後滾到了他旁邊。
把小冊子塞進混球的嘴裡,又揮了揮手,讓混球去牆角待著。
閉上眼睛,楊意開始內視自己的身體,自從修習仙門術法以來,他並沒有感受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隻是一雙手臂上的脈絡有些閃閃發光。
就好像黑暗中的燈火,熒光點點,很亮。
隻是熒光隻點亮了兩條手臂的脈絡,到肩膀處便消失了,似乎被卡住了。
而他每次施展神通,脈絡上的熒光就像被點燃了一樣,燃燒起來,神通施展完,熒光便會陷入暗淡。
「就像一個充電寶一樣,放完電需要充電,而想要增加充電寶的容量,就要增加充電寶的體積,體積越大,容量也就越大。」
沒有參考,也沒有和其他修行者比較過,楊意也不知道他現在的修到了何種程度。
也許脈絡上的熒光通遍全身的時候,他就成了真正的仙人。
「今天晚上應該會很熱鬨。」
楊意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在睡著之前,他嘴裡嘟囔了一句,然後意識陷入黑暗,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
當……
當……
當……
三聲鑼響在勝業坊街道傳來,打更人手按銅鑼,停止了迴音的傳遞,抬頭看了看被燈火映照的樹影,心中感慨,王府中的夜生活果然豐富多彩。
已經三更了,聽起來竟然還很熱鬨。
「這是江王府,聽說王爺是個草包,不過人家命好,投胎到了帝王家,草包也能大富大貴。」
老打更人心中羨慕,一邊打更,一邊繼續向前走。
過了江王李元祥的府邸,旁邊便是韓王李元嘉,府裡同樣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一連走過好幾個王爺的府邸,全都如此。
老打更人也不由得奇怪,難道今天王府集體宴客?
直到一群金吾衛和幾輛馬車從他身邊經過,老打更人才知道,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了。
就在老打更人羨慕的江王府中,一個青年揮舞著雙臂,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踉踉蹌蹌的奔跑著,在他四周跟著一群丫鬟護衛。
一個中年人一邊嘴裡焦急的呼喚著「我兒怎麼了」,一邊想衝到青年身邊,卻被幾個護衛牢牢的護在身後,不讓他靠近青年。
如果楊意在這裡,就能認出來,這青年正是那個白天主動打招呼,自來熟的李德。
王府的護衛也不敢過分用力去抓人,畢竟,這是王府的世子,受一點傷他們都擔待不起。
隻能用身體組成一道人牆,把李德擋在開闊的地方。
李元祥急得直跳腳,卻也不敢上前。
他親眼看到一個護衛躲避不及,被李德狠狠的在臉上抓了一把,抓出了好幾道血痕,血流得滿臉都是。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元祥跺了跺腳,急得隻能在原地轉圈。
「太醫來了,王爺,太醫來了……」
就在王府中雞飛狗跳的時候,一個護衛帶著一個衣冠不整的老人跑了過來。
老人明顯是被侍衛拽著跑過來的,帽子歪了,衣襟的釦子還有兩個沒有扣上,鞋還掉了一隻,被侍衛拿在手裡。
「參見王爺。」
老太醫一邊手忙腳亂的整理衣襟,一邊對李元祥行禮。
「王太醫不必多禮,快看看犬子這是怎麼了?」
李元祥哪有時間和這老人廢話,指著狀若瘋魔的兒子讓老太醫趕緊看病。
「麻煩王爺讓侍衛把世子製住,這樣臣才能給他看病。」
「趕緊抓住他,多上幾個人,按住他,按住他呀!不要害怕傷到他……」
聽到王太醫的話,李元祥立刻讓周圍的侍衛把李德抓住。
這時候也不管會不會傷到自己的兒子了,指揮幾個侍衛,一擁而上,抓住李德的四肢,把他按在了地上。
被按在地上的李德還在瘋狂的掙紮,嘴裡嗚嗚咽咽的叫喊,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一個侍衛強行抓住了李德國一隻手按在了地上,等老太醫來把脈。
王太醫此時也整理好了衣襟,穿好鞋,走到了李德身邊。
先仔細觀察了一下李德的麵相,這才伸手給他把脈。
四週一片安靜,李德的嘴也被一個侍衛用手堵上,防止他發出聲音。
「王太醫,我兒怎麼樣?」
李元祥搓著手,焦急的走到王太醫身邊,看了看依舊扭動掙紮的兒子,忍不住開口詢問。
王太醫眉頭緊鎖,彷彿沒有聽到李元祥的話,低頭沉思不語。
見此情景,李元祥也不敢再催了,隻是焦急的來回踱步。
過了半晌,王太醫才放開李德的手,斟酌了片刻,才對李元祥說道:「世子的脈象極為混亂,毫無醫理規律,不同於任何生病的脈象……」
王太醫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似乎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也可能是老夫……學藝不精,不過從世子的麵相來看,他應該是得了類似失魂症一樣的病,可從脈象來看,卻又不像……」
王太醫神色極為複雜,一邊搖頭,又一邊點頭。
「那你趕緊說說該怎麼治呀!」
李元祥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急得聲音都在顫抖。
「老夫試著先讓他安靜下來,然後再看看該怎麼治。」
王太醫手忙腳亂的開啟藥箱,從裡麵取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
開啟木盒,裡麵是擺放整齊的銀針。
彆看這位老太醫走路顫顫巍巍,當拿起銀針的時候,手臂卻異常的穩,不見絲毫顫抖。
兩個侍衛按住李德的頭,防止他掙紮,王太醫把銀針往他眉心紮了下去。
不紮銀針還好,紮了針,李德掙紮的更加劇烈了。
「這……這……」
王太醫鬢角也冒了汗了,麵對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閃開。」
突然,一個中氣十足的女子聲音傳來,幾個侍衛彷彿知道什麼人來了,慌忙放手散開。
幾個侍衛剛跑開,就聽砰的一聲,李德剛坐起來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而在他旁邊,一個女子手持洗衣服用的棒槌,已經做完了一個打人的動作。
所打的人,自然就是被她一棒槌打暈的李德。
「哎呀!秀兒呀!你……這……」
看著手持棒槌的女子,李元祥眼皮極速跳動了幾下,有心責備幾句,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爹,這是最好的辦法,難道你想看著哥繼續發瘋嗎?」
這女子是李元祥的小女兒李秀。
彆看江王李元祥妻妾成群,膝下卻隻有一子一女,長子李德,幼女李秀。
大唐婦女彪悍,他這個女兒彆看長得清清秀秀,文文弱弱的,脾氣卻一點也不弱,比之她哥哥李德不知要厲害多少倍。
「那現在怎麼辦呀?」
李元祥沒辦法,隻能向自己的女兒問計。
「聽說孫神醫進宮給皇爺爺看病了,要是孫神醫肯給哥哥看看,應該能治好他。」
「這……」
李元祥有點猶豫,他一直懼怕李世民這位兄長,尤其是現在,他恨不得當個透明人,李世民把他忘了纔好。
讓他進宮見皇上,能把他嚇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害怕,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你兒子的命重要。」
李秀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語氣恨恨。
「來人,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聽到女兒的話,李元祥把腳一跺,牙一咬,怎麼可能為了自己害怕,而不顧兒子的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