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乖乖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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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關在了一個全軟包的房間裡。

王主任每天都會來給我打針。

蘇晚晴和蘇明哲也每天都會一起來探望我。

蘇晚晴隔著探視窗，滿眼擔憂。

“念念，你怎麼樣了？你一定要好好聽王主任的話，好好治病,我們都在外麵等你。”

蘇明哲站在她身後，像一尊門神，看我的眼神全是冰冷和厭惡。

他對王主任說道：

“王主任，拜托了，用最好的藥，下重手也沒關係，隻要能讓她正常。”

王主任恭敬地點頭。

“蘇先生放心，我們一定讓她恢複正常。”

我看著他們演戲，也跟著演，演神誌不清，演虛弱。

我把他們送來的飯菜，都倒進了馬桶。

我需要保持清醒。

蘇晚晴把我關在這裡，不是為了治病。

是為了讓我合理地瘋掉，或者合理地死去。

畢竟，她怕我再見到張翠花。

這天，王主任又來給我打針。

他拔出針頭後，照例叮囑我。

“顧念，你現在是特殊看護期，你必須待在這個房間裡，一步也不能離開，明白嗎？”

我迷迷糊糊地點頭。

“我,我聽你的，王主任。”

“我,一步也不會離開這個房間。”

他滿意地鎖門走了。

等他的腳步聲消失，我睜開了眼，走到牆邊，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拳砸在了火警警報器上。

“鈴——！”

刺耳的警報聲瞬間響徹了整棟大樓。

走廊上響起了慌亂的腳步聲和尖叫聲。

“著火了！著火了！”

“快疏散！快！”

我房間的門被一個護士慌張地打開。

“快！快出來！跟我走！”

我乖乖地跟著她跑出去。

跑到走廊拐角，王主任正指揮著疏散。

他看到我，臉色大變。

“顧念！誰讓你出來的！你給我回房間去！”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指了指天花板上閃爍的紅燈。

“王主任，我聽你的話啊。”

“你告訴我，一步也不能離開我的房間。”

“我冇有離開啊，我隻是在疏散。”

“我是一個聽話的好病人，我在遵守醫院的安全守則。”

“你,你,”他氣得發抖。

“王主任！”護士尖叫起來，“彆管她了！三樓的煙都下來了！快跑啊！”

混亂中，冇人再管我。

我跟著人流，衝出了康複中心的大門。

我憑著記憶，回到了那個我生活了十三年的村子。

我太瞭解張翠花了。

她要錢失敗，又被蘇家當成瘋子趕了出來，她絕不會善罷甘休，但她也怕蘇家報複。

她冇在家裡。

我在村西頭，顧大柱那個爛賭鬼兄弟的柴房裡，找到了她。

她看到我，像見了鬼。

“你,你這個喪門星！你個瘋子！你還敢回來！”

她抓起一根柴火就要打我。

我冇躲，反而迎了上去。

“打啊。”

“你打死我，蘇家會謝謝你。”

“蘇晚晴,也會謝謝你。”

張翠花的手僵住了。

“你什麼意思？”

“你的發財夢，被蘇晚晴毀了，你本來可以拿到一百萬，可她一尖叫，一演戲，你就成了勒索犯。”

“你甘心嗎？”

張翠花氣得發抖。

“那個小賤人！她怎麼敢！她當年”

“她當年什麼？”

我逼近一步。

“你告訴我，十三年前，火車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翠花眼神閃躲。

“什麼怎麼回事！就是你媽不要你了，塞給我,”

“你還在撒謊！”我猛地掐住她的手腕，“張翠花！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你打罵的顧念嗎？”

“蘇晚晴能讓你當勒索犯，我就能讓你當人販子！”

“你猜，我跟蘇家說當年是你和蘇晚晴合夥，把我從家裡偷出來賣掉的，蘇家是信我，還是信你？”

張翠花徹底慌了。

她最怕的就是這個。

“不是我！我冇有！是她！都是她！”

“她當年才七八歲！在市裡的孤兒院！她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蘇家丟了個女兒，一直在找！”

“然後，她就不知道從哪兒,把你這個剛丟的，偷來了！”

“她把我叫到火車站，把你塞給我，給了我五百塊錢，她說‘你把這孩子帶走，帶得遠遠的，讓她一輩子也回不來！’”

“她說，隻要你消失了，她就能去蘇家，當那個替身！”

“她還給了我這個！”張翠花衝到牆角，從一個破爛的鐵盒子裡，翻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她說這是你身上唯一的玩意兒，讓我扔河裡！我,我看它亮晶晶的，就留下了,”

那是一個小小的，已經氧化發黑的長命鎖。

上麵刻著兩個模糊的小字。

——顧念。

是我剛出生時，我媽親手給我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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