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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天闕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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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闕樓人

範令璋一襲牙緋色錦袍,肆意張揚,自來熟的模樣不知道以為這是他家。

他洋洋得意的走到隨知許身後,姿態親昵牽住她的手,語氣更為纏綿。

“娘子下午逛的可好?”

明意震驚,她一年不在,阿許成親了?

聞珂彆過頭,懶得看見他。

“還好。”

隨知許指了指聞珂,“你過來幫我推一下。”

“誰?我?!”聞珂抱劍翻白眼,“陸……隨知許,你是不是瘋了。”

“我肩膀傷了,不想推,快點推我。”隨知許閉眼,理直氣壯。

聞珂仔細端詳她,臉色竟真的有些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

她認命上前,走到跟前對範令璋冷眼相對,生生把他逼的退後。

“去哪?”

“外麵吧,用膳時再回來。”隨知許語氣隨意,似乎說的隻不過是件小事。

柳綠不放心,範令璋想跟著,明意看出聞珂黑臉,悄悄舉手示意,她也想去。

隨知許脾氣此時意外的好,瞥了一眼黑臉的聞珂,大方的讓他們都跟上。

聞珂咬牙切齒,“你膽子真大。”

隨知許知道她在說什麼,司馬顯也在苗疆,他身邊勢必都是天闕樓的金鈴,個個武功高強。

“膽子不大,我怎麼會來呢?你說的對,我確實一條路走到黑。”

她臉上的笑容紮眼,聞珂停下手上的動作,若不是隨知許早有準備,早就被她甩出去了。

“怎麼?現在輪椅都推不穩了?”

聞珂臉色沉如玄水,身後的範令璋也沒想到她們相遇會是現在的劍拔弩張。

“話說你怎麼跑到這裡來陪著明意,他那邊不需要你了?”隨知許輕鬆的很,語氣嫻熟的和她聊天,像是嘮家常一樣。

“你覺得呢?”聞珂道,“他身邊有七寶,我最近身上沒任務,來著瞧瞧罷了,沒想著遇見你。”

隨知許擡頭注視了她幾秒,忽然低下頭,“來都來了,隨我上寨子給她們墳前上柱香吧。近些日子,我總夢見從前的事,當年的事,發生的真巧。”

聞珂默默推她,一語不發,隨知許也不在乎她,自顧自地說。

身後的三人默契的沒有開口,氛圍實在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範令璋表示,娘子平日裡不是這樣的。

幾人出來遛彎,明意在此地待的時間久了,過路認識的大嬸們還會和她聊幾句,衝散了點詭異沉悶的氛圍。

隨知許說起自己祭拜她們,她拿著酒,怎麼不算幾人一同喝酒。

陰森森的鬼氣縈繞在隨知許身邊,她平視前方,說出的話忍不住往聞珂腦袋裡鑽。

“可惜了,你不在。”

“你當時下落不明,我獨自尋找她們的屍首,為她們立碑,你猜我立的什麼碑?”

她似笑非笑,檀口吐出字,“無字碑。”

“等你隨我去看就知道了。”

聞珂垂眸,從她的眼中,可以看見她的側臉,她耳邊搖曳的玉墜,她身上層層疊疊的綠色襦裙。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喜歡一邊耳朵掛著長而複雜的耳墜,一邊簡單粗暴,隻是為了不讓耳洞長住。

還是喜歡綠色的衣裳,她好像從始至終從來都沒有變過,她還是當年的那個阿靈。

可她們之間好像變了。

“好。”

聞珂回道,肉眼可見隨知許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她聳聳肩,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曾幾何時,她們之間如此陌生過。

明意作為主家,殷勤地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尤其察覺到兩人氣氛緩和後,說的更加的賣力,生怕一下子氣氛又回到冰點。

“阿許要不要嘗一下我們這裡的糕點?糍粑,油餡餅都是宛平鎮當地的美食。”

“還有還有,阿許可以在這好好玩一場。”

明意背過身,走在幾人前麵介紹,然後冷不丁的出聲把她嚇了一跳。

“你們果然在一起!”

她平複自己的心臟,轉頭看怒氣衝衝的來人。

又是隨楚客。

完了,剛剛光顧著出來,忘記他了。

“隨知許!你個混賬,你以為你當成少主了不起呀,利用完墨家寮就跑,我一路追你到這裡來,你不看看你來的是個什麼破地方?要不是途中經過荊州得知你的去向,我都差點把你跟丟了。”

隨楚客上下橫掃受傷的隨知許,恨不得從頭到腳把人批一遍。

餘光看見明意,更是氣不打一來。

“我弟就是讓你們這麼玩兒的是嗎?!虧你還是他的師妹,你胳膊肘往外拐。你和她是姐妹情深,我弟就是個意外是吧?”

隨知許閉上眼,對於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也是服了這個二愣子了,就是因為氣不過,一路跟她到這兒來。

見他說累了,她才道,“你弟知道。”

“什麼?”

隨楚客和明意異口同聲,她這樣才意識到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明意,她被聞珂帶走之後發生的事。

“行了,天色已晚,回去再說吧。”

遠處紅霞滿天,好似一抹天地燃燒起最後的光,燦爛的餘暉籠罩整個小鎮。

橘紅色的光落在隨知許的臉上,冰冷疏離的臉在此刻多了柔和與溫柔。

她娓娓道來頭七晚上所發生的事,順道講了明濯去長安揍了一頓程知節。

“人家男女之間的事,你摻和什麼?”

隨楚客炸毛,“那是我弟!”

“程知節就算是你弟弟,你一個沒成親,沒婚約,沒娘子陪同的,你還能知道你弟心中怎麼想的?”

“不帶你這樣的,我不成親,我樂意!反正你們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會告訴他的,我是不懂,我告訴,他不就懂了嗎?”

眾人沉默:“……”

唯有隨楚客自以為聰明,洋洋得意。

如果可以,明意真想弄死他,但她同時也放心些,他既然知道自己還活著,這一年也沒找她事,應當無事。

有隨楚風的插科打諢,隨知許周遭氣氛好了不少,多了人氣。

幾人回到明家,明濯和明父也趕回來,明濯刷的一下跑到明意麵前,拉著她左右看,生怕她受了欺負。

明父則笑嘻嘻地迎接他們進門,中間多了隨楚客,他瞧了一眼,覺得和小娘子長得挺像的,應該是一家人,就是不知道剛才怎麼沒看見。

不過剛才沒見也是好事兒哈。

“快快進來,晚飯都好了。”

範令璋接過輪椅,這次聞珂倒是沒有對其陰陽怪氣,很痛快的放開,大概是剛才鬼氣森森的隨知許對她傷害不小。

範令璋覺得自己娘子的心裡一定不好受,當年她們幾人相聚,他記得很清楚。

那時候他們剛成親不到一年,他經曆不斷被踹下床,半夜又偷偷爬回去的過程,已經可以名正言順的躺在娘子床上。

當然這都是因為有一回下棋,娘子不小心把棋盤磕到他頭上的緣故。再加上養病過程中,娘子替他算賬,失手把算盤扔到他腿上。

他藉此睡在娘子的床上,全靠他撒潑打滾不要臉,最終阿靈還是依了他。

傷好之後,阿靈突然來雲來樓,不過不是來找他的,而是和幾個姐妹一同聊天吃飯。

自家娘子來,範令璋當然把最好的都送過去。

他倚在雅間對麵的欄杆上,對方雅間一開門,阿靈的位子剛好可以看見他。

不僅阿靈看見了,她們三個娘子也都看見了。

曹寧打趣陸蔻,“他怎麼這麼離不開人?”

聞珂:“粘人精。”

“阿姐姐夫相愛是件好事!”十三娘撲到陸蔻懷裡,陸蔻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趕緊吃飯。”陸蔻夾菜給曹寧,是她喜歡的葫蘆雞。

“還有你。”她給聞珂夾得魚肉,聽見聞珂嘟嘟囔囔說算她識相,她不由輕笑。

“你以後是不是都不迴天闕樓了?”十三娘窩在她懷裡,嬌憨可愛,忍人憐愛。

陸蔻捏捏她臉頰的肉,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或許。”

“好說,他對你不好,我便殺了他,把你帶回去。”

聞珂冷不丁發言,曹寧胳膊肘捅過去,眼睛眯起來,“聞大娘子言語之間雖略帶粗魯,但言之有理,敬你一杯。”

陸蔻無奈歎息,隨著她們一起喝酒,她不善言辭,話總是最少,好在她們話多,她可以聽。

“阿姐,我能不能像以前一樣跟著你,我在你身邊當個丫鬟也行。”

“胡鬨。”陸蔻輕聲斥責十三娘,“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要長大,不能總是耗在我身上,我把你當妹妹,自然希望你能好好的。等你到了年紀,我就找師父借著理由允你離開,嫁人也好,回苗疆也好,去江湖,來長安……總有你想走的路。”

“哼哼,我要生氣了。你考慮十三娘不考慮我!”曹寧佯裝生氣,背過身去。

陸蔻微微發愣,當真以為曹寧生氣。

“阿寧,阿寧……你彆生我氣,我顧念著你的。我在長安一直替你尋你家裡人的訊息,隻是還沒有找到。”陸蔻拽住她的衣角,輕輕搖擺。

曹寧受不了,對上陸蔻豔而不妖的臉更是渾身戰栗。

“打住打住,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你再這樣我真的要懷疑我自己是不是個男的了。”

聞珂:“你少那二兩肉,做夢才能變成男的。”

“聞珂!小心有一天你把你自己毒死。”

聞珂攤手,陸蔻轉頭看向她,目光柔和。

“一直以來你除了習武好像沒有什麼彆的愛好。”

聞珂錯過視線,幽幽道,“對啊,我的目標就是乾掉你成為下一任七寶。”

“哎呀,吃飯怎麼又說起樓裡的事兒了?說起來這個我都快累死了,金鈴七寶這簡直都不是人能做到的,你們通通都是妖孽,阿靈位列七寶,聞珂逼近七寶,隻有我和十三娘普普通通。”

十三娘學著曹寧歎氣,拉長調子,“哎——”

在場噗嗤一笑。

“阿姐,你都笑我。”十三娘鼓起腮幫。

“沒有,十三娘很可愛,像黃澄澄的橘子。”

“這個我知道,白鮮燃燒起來也是柑橘味道的!我的名字也是!”

陸蔻笑意清淺,她當初給十三娘取名的時候,想到的便是白鮮。

六歲的陸蔻對著小她兩歲而且沒有名字的玩伴道,“你要是沒有名字,那就隨我姓,叫鮮!陸鮮!”

飯後,陸蔻帶著她們在長安街道遊玩,曹寧拿著糖葫蘆和十三娘胡鬨。

“阿寧!你還給我。”

“我不我不我就不!”

“壞阿寧,我以後不理你了。”

“好嘛,我錯了,不要不理我嘛。”

陸蔻和聞珂走在她們後麵,悠悠散步,街道上人群擁擠,不小心有人撞到陸蔻,口中喃喃唸叨阿寧。

陸蔻聽見熟悉的名字下意識看了他一眼,看他的背影,他的腿貌似不是很好,跌跌撞撞的。

聞珂語氣不滿,“撞到人都不知道道歉嗎?”

“我沒事,或許他有急事吧。”陸蔻望了一眼,前方玩的歡樂兩人早就不見了身影。

“你嫁了人脾氣都好的很,除了你的花草,還知道彆人的好了。”

“我哪有。”

“嗬嗬。”

明家晚飯過後,範令璋同隨知許閒聊,提及從前四人相聚,那晚四人還贏了不少花燈回來。

她目光顫抖,難怪她一直覺得曹寧的名字很耳熟,起初她以為是從前的記憶作祟。

其實不光如此。

還有大理寺的獄卒曹春風走丟的女郎也叫曹寧,她仔細回想起走丟的時間,算下來也是符合的,天闕樓一直尋找家人的曹寧很有可能是那個半輩子都在尋找女郎的曹春風的孩子。

何等巧妙。

從前的陸蔻隻是挑揀著對範令璋說,他知道的簡陋,可當晚夜裡隨知許便夢到了從前。

長安街道上跌跌撞撞尋找女郎的曹春風和嬉笑打鬨的曹寧擦肩而過。

夢中的過去一切都無比清晰,甚至那一晚的月亮都格外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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