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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苗疆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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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大亂

她自己選的家支離破碎,十三娘死了,舅舅變了……唯一活下來摯友幾乎決裂。

隨知許笑了聲,笑聲淒涼,熟悉的麵龐映入眼簾的刹那,兩相對視,彼此眼中的怨恨,不捨與懷念甚至夾雜著一些痛楚,都足以讓悲傷的往事重奏。

她挪開視線,落在她身後的墓碑上,她的心臟又開始痛了,如同被枷鎖狠狠禁錮,不斷收縮。

回到苗疆,是回到她和十三孃的家,過往的歡樂如今都成為心上不可泯滅的傷。

你我之間,如何能不恨呢?

恨你也恨我自己。

纖細翠綠的小蛇吐著芯子從墓碑後歪歪扭扭的爬過來,聞珂還沒出劍,就見她伸手招呼它過去。

“小小青,過來。”

它歪了歪腦袋,不太聰明地辨認方向,衝著隨知許爬過去,纏繞在她的手腕上。

“有小青嗎?”

“是它的母親,在薑離身邊。”

隨知許如實回答,範令璋就知道,這樣的取名方式除了她不會用彆人的。

它伏在隨知許的耳邊嘶嘶出聲,隨知許的眼眸一寸寸暗下,狀若無事的摸它的小腦袋,它被摸的很舒服,冰涼涼貼在隨知許的修長白皙的脖頸。

她伸手牽住範令璋的手,“跟我走嗎?”

“當然。”發帶在他腦後飛揚,張揚如幟,無不彰顯他的快意風流,一往無前。

蒼茫天地間彷彿隻剩下他一抹亮色。

她牽起郎君的手,背過身對墓碑前的人道,“下山原路返回就好。”

“等一下。”

她上前抓隨知許的手,瞬間被她反遏製住手腕。

隨知許握緊她的手腕,平靜的眼眸掀起波瀾,目光中原本的鎮定與淡然,已被慌亂和難以置信完全取代,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的內力怎麼回事?”

聞珂抽回手,語氣平靜,“你不是早就知道。”

她的睫毛微微顫抖,她不知道。

她隻恢複了一半的記憶。

“我打聽到曹寧親人的下落。”

“我知道。”

彼此無言溝通,沉默、寂靜,彷彿下一次打破的人會消磨一切。

她什麼都沒說,拉住範令璋往前走,沒什麼好說的。

範令璋向前向後看,張了張嘴還是跟上隨知許的腳步,大步上前十指相扣。

獨留聞珂一人滯留在她們的墓碑前。

她轉身坐在墓碑前喝酒,溫熱的淚滑過臉龐,喃喃道,“蒼天無情。”

範令璋跟著隨知許一直走,越走越偏。

他小聲質疑,“阿靈,我們走到對嗎?”

“嗯。”

隨知許看出他眼中擔憂與驚恐,安撫道,“後山有條小路可以通往寨子,是幼時十三娘發現的,我們經常會從這裡偷溜下山玩。”

她的目光柔和懷念還有難以言喻的傷懷,她嘴角勾起,拍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我沒記錯,小路常年荒涼,難免雜草叢生。”

“再說,還有它。”隨知許提溜起纏在脖子上打盹的小小青,它被打擾也未曾生氣,反而瘋狂點頭。

“我一直以為你幼時是在郡王府長大。”

“為什麼這麼認為?”

路上的雜草確實多,隨知許揮劍劈開,銀光走過露出小路。

“你和汝南縣主夫婦看起來並不親近,舉止疏離,反而與郡王府的人更親近,當年相看也是在郡王府。”

隨知許故意道,“哦,你當初像隻呆頭鵝,我要絕望死了。”

“我……哼!我哪裡呆了?我如此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也不能說絕望吧。”

“是是是。”

隨知許嘴角露出笑,心中陰霾散去幾分,見他耷拉下耳朵更想笑。

“你還笑?我是呆頭鵝,你是呆頭鵝的娘子,不也是呆頭鵝?”

“……”

範令璋扳回一局,笑吟吟攬住隨知許的肩膀,低頭蹭她。

“正走路呢。”

“所以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長大,不許敷衍我!”

範令璋戳她的臉頰,脖子上綠色的小蛇一動不動,好似死物,成為了鮮豔的脖鏈。

眼波流轉,她眨眨眼,“被你發現了。”

她簡單敘述,寥寥數語。

“你當初的病和蠱蟲有關是嗎?”

“嗯,當初薑離閉關,我沒撐到她出關,與你無關。”

隨知許再次揮劍劈道,“我不喜歡你哭,雖然你哭起來很好看,但如果是為我,我不喜歡。很多次我其實看見你偷偷哭了,不許再哭了,愛哭鬼。”

從範令璋的角度,可以看見她側麵高挺的鼻梁,嫣紅的唇輕抿,透徹是桃花眼偶然投來疑惑,剛才的一切好似被風吹走,沒有留下痕跡。

唯有她的發絲在風中肆意飄動,與她平靜的麵容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喉嚨滾動,鳳眸下垂長長的睫毛遮掩住波濤洶湧的情緒,他的心臟一如當年初見般震動。

他壓下悸動,“我們先去找薑昀嗎?”

“算是吧,噓,要到了。”

隨知許拉下範令璋低身,撥開草叢,不遠處寨子晚上還是燈火通明,戒備森嚴。

隨知許無聲開口,走。

她牽住範令璋的手彎腰前行,這條小路十三娘能發現也是因為它離薑昀的小樓不遠。

“不知道郎君在做什麼?此等關頭,他竟然要和外頭的娘子成婚。”

是苗語,範令璋聽不懂,微微瞪大眼睛。

他是聽不懂的疑惑,隨知許是聽懂的疑惑。

薑昀要成婚?和誰成婚?

隨知許腦中靈光一現,不會是巫山月吧?

不要看幼時薑昀被她和十三娘折磨的很無奈,但本質上薑昀是個性子冷漠的人,和隨薑離一樣,腦子裡隻有他們親愛的蟲子,無心情愛。

他居然喜歡上巫山月,居然這麼快成婚。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郎君實力強悍,是板上釘釘的下一屆聖子,剩下兩部的人抵不過郎君的。我們隻要聽從命令就好了。”

“說的也是,說起來好像很久沒有見過聖女的女郎,這些日子進寨子是不是大娘子的父親?他還是聖女帶進來的。”

“可是大娘子長得不像他啊,他看起來是外頭的瘦弱文人,長得斯斯文文的。大娘子更明豔一些……”

“興許長得像聖女?”

“確實有可能。”

隨知許:“……”

為什麼在這裡討論司馬顯是不是她阿耶?

無聊。

她拉住身後人的手腳尖輕點,三兩下起飛到了薑昀的木樓,推開門鑽進屋。

“多大的人了,鬼鬼祟祟進阿拿的屋子。”

薑昀悠悠出現在她身後,靛藍色的苗服上繡有五彩斑斕的圖案,胸前的銀飾叮當作響,像是山間叮咚的小溪。

隨知許扭頭看他,劍眉斜飛入鬢,目光柔和的如同一汪潺潺的春水,曆儘冬日迎接暖陽的解凍,清澈見底。

“阿靈,帶著郎君回孃家總要提前和阿拿說一聲吧。”

“嗬,小小青,咬他!”

昏睡不醒的小小青得到指令立即吐著芯子撲向薑昀,空中閃過修長的綠色帶落入薑昀手中。

薑昀輕鬆捏住小小青的七寸,含笑伸手擋住隨知許劈來的一掌。

她一腳踹在他的下盤,咚的一聲,薑昀單膝下跪,小小青得以逃脫,隨後她狠狠在他的背上肘擊。

“薑昀!你偷偷摸摸霸占我的花房,彆以為天黑我就沒看見。說,為什麼我的花房禿成那個樣子?薑離明明跟我說我的花房被她養的很好。”

薑昀一聽就知道她想起來了,被她壓製住乾脆不動,“鬆手。”

“不鬆。”

“你鬆手我好給你解釋。”

巫山月聽見動靜噠噠走出屋門在二樓張望,驚詫道,“隨娘子。”

隨知許順勢放開薑昀,冷哼一聲。

“妹妹,這叫審時度勢。”

隨知許抄起桌案上的棋盤,圓潤通透的棋子劈裡啪啦的在地上碰撞發出聲響,黑白分明的黑白兩棋在地上四處滾落。一刹那兩個人同時躲避。

“你躲什麼?”她淡淡撇了範令璋一眼。

範令璋訕笑搖頭,“沒事,娘子威武!”

“阿靈你先把棋盤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姑姑哪裡會種花?花跟她命衝中一個死一個,是我種的。前一陣的花開的確實好,近些日子被我采來送人了。”

“隨娘子對不起,花是送給我的。”

巫山月大致明白這一場鬨劇因何而起,噠噠噠從二樓下來走到她身邊道歉。

她的臉龐猶如圓潤的鵝蛋,透著一股俏皮與靈動,雙眸大而明亮,眼中飽含的歉意真誠無比。

隨知許:“……”

她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寨子裡的苗服,就連項圈、手鐲、耳環等銀飾也佩戴齊全,琅琅作響。

她看了看薑昀,又盯著巫山月,他的眼光自從巫山月出現開始從未離開,暗悄悄的占有、吞噬。

陰森森的像個鬼一樣。

道,“鐵樹開花真了不起。”

難怪他要現在成婚,薑離閉關休養生息,此時寨裡他作為板上釘釘的下一任聖子,說一不二。

他的父母也不可阻攔,隨知許想起他的父母眼神昏暗不明。

“賠我。”

他種的,那就不和他計較了。

薑昀答應的輕巧。“你放心。”

範令璋也走到隨知許身邊獻殷勤,“家中的花房我養的很好。”

“嗯。”

隨知許眉眼放鬆,浮現出笑意,她見過的,範家的花房一年四季爭奇鬥豔,他養的很好。

巫山月見隨知許不生氣,笑起來,眼睛眯成兩條彎彎的月牙,瞧著喜氣的很,像個頗具感染力的小太陽。

“我也會好好養的。”

隨知許點點頭,淡淡將目光挪向薑昀,“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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