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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真假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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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假娘子

寒冬臘月,長安城大雪飄飄,隨知許穿著破爛的道袍在東市眾人的注視下,扯下門口發喪的白布,敲響丞相府的大門。

“隨家主和叢相之女隨知許今日歸家,請舅舅允我進門!”

隨知許頂著蒼白的小臉站在風雪之中,口中怯怯地喊了一遍又一遍,路過者無不為之動容。

周圍的百姓竊竊私語,言語間甚是懷疑隨舅爺貪圖隨家主的位置。

此話一出,掀起波瀾一片,隨知許佯裝身子一歪,差點倒在冰天雪地中,巧妙地露出額頭上的傷口。現場愈演愈烈,猜測懷疑,辱罵指責,所有的臟水全都潑在隨舅爺身上。

隨知許垂眸,側耳去聽人群的風向,目前一切還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不能獨自去見名義上的舅舅,他堅絕不認,一定會把她趕出府或者趁著父親母親二人在宮中未歸提前解決她。

她要把事情弄大,迫使舅舅來見她。

隨知許深吸一口氣,寒風灌進肺腑,一股寒意直擊腦海,借著涼意她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安心等待舅舅出來。

隨舅爺聽著門房來報,頓時咬牙切齒,隨知許是他姐唯一的女郎,按照族規是名副其實的少主人選。他不甘心,隻要隨知許死了,隨家家主的位子就該落在他的後輩身上。

他姐隔一段時間就為女郎擔憂活不到十八,他多年來真以為隨知許熬不過十八歲大劫,沒想到人還活著。

門口形式,他望了一眼靈堂安排的假屍體,擡腳往外走,他決不能讓隨知許回來。

開門的一瞬間,隨舅爺的視線一眼就放在隨知許身上,除了她身上的血跡斑斑,更重要的是她那張臉,分明和他姐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那雙桃花眼還像極了姐夫。

誰能不說這是他們的女郎!

他口中卻喊,“你是何人?敢在丞相府門前鬨事!我家外甥女昨晚回來的路上已經沒了,靈堂好好擺前廳,你又是那個?哪裡來的就回哪去,再待下去,小心我拉你去官府報官!”

隨知許眼底閃過冷意,很快掩飾下去,麵上期期艾艾,還上前走了兩步,“舅舅這是在做什麼?我是阿許啊?十八年前國師大人算出我命有一劫,父親母親特地將我養在道觀十八年,十八年期限已到特來歸家,舅舅怎麼能如此咒我?”

“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正是十八歲大劫我那可憐的外甥女沒有熬過,這纔去了。本想著接近年關,要她回家團圓,可惜啊可惜,可惜我的外甥女自小沒有和家人團聚過,沒在我阿姐膝下儘過一日孝就沒了啊。”

隨知許見隨舅爺在她麵前拿袖子擦拭眼上的不存在淚珠,口中帶著哭腔,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樣,嘴角扯出淡淡嘲諷的笑。

隨知許腦中盤算神秘聲音告知的詳情,話一半一半的朝他吐出。

“舅舅難道不知道,道觀十八年就是國師當年給我的破解之法嗎?要不然父親母親為何將我放在道觀?”

隨知許手不自覺摩擦身上沾血的道袍,桃花眼微眯,她不歸家如何有能力和宣平郡王抗衡,如何能夠報仇雪恨。

任何人彆想阻攔她回丞相府。

隨舅爺:“這……”

“舅舅是在懷疑國師大人的能力嗎?”

隨知許聽見周邊有人因為隨舅爺一開始的話倒戈,不慌不忙,對著他步步緊逼,她可還提前安排了人。

下一秒,人群裡開始起鬨了,訴說國師多年對朝廷的的功績,自己也因為國師的預言而逃過冬日雪災。

隨舅爺死死盯著人群中起鬨的人,殊不知他說完就跑了,根本不給隨山留下機會。

人群再次吵嚷起來,隨知許眼底閃過滿意,隱隱期待隨舅爺的答複。

他硬著頭皮道,“我怎麼會懷疑國師……”

“那舅舅為什麼就認定我死了,一路上我遭人暗害,多虧有國師大人保佑才能平安到達長安,沒想到最後卻是在自家門口被攔,還是懷疑我是個假的。”

他能哭,隨知許也能哭,舉起沾血的道袍,哭的比隨山更讓人心疼,畢竟比起小娘子沒人願意看年紀不小的男人哭泣。

隨知許偶爾瞄一眼他發青色的臉色,估摸這場戲應該快了。

“國師長居國師殿,如何就能保佑千裡之外的你!還把臟水往我身上潑說我暗害你?”隨舅爺氣上心頭,自認抓住了隨知許的錯處,“我看你就是個假的,說!你是誰派來丞相府的奸細,還不速速招來。”

暗害她的人當然不是舅舅,但不妨礙她現在說。

隨知許聽了他的話一臉疑惑,“舅舅又不知嗎?國師大人還給了我一塊玉佩,保佑千裡之外的我平安無事。舅舅作為母親的弟弟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小娘子鴉青的睫毛上掛上點點淚珠,多情的桃花眼讓人瞧著楚楚可憐,風向再一次倒向隨知許。

隨舅爺:“……”

他確實不知道,隨知許出生的時候他遠在老家荊州還沒有入長安,怎麼會知道。

隨知許在等,她用道袍擋住眼睛,餘光瞥向宮門的方向,應該快了。

隨知許悄悄瞅了瞅氣的眉頭直跳的隨舅爺,手還指著她老半天沒有動作。

“有人去宮裡遞信嗎?小娘子長的如此瘦弱,這場雪再下大些,她就該病倒了。”

“有的有的,裴國公幾家都往宮裡遞了信,相信用不了多久隨家主和叢相就回來了。”

隨舅爺聽了,神情頓時緊張起來,什麼!

怎麼這麼快,他對上隨知許的視線,眸光沉沉。

先把她弄進去再說,必須在阿姐回來之前解決掉她!

“舅舅不是……”

他剛想把話圓回來將隨知許迎進門,卻發現麵前的小娘子朝著宮門的方向望,他暗道不好。

下一秒——

“阿許!”

剛剛在風雪之中據理力爭的小娘子歇下堅強的偽裝露出柔弱,撲倒在來人的懷裡。

“母親,我好痛——”隨知許隻說了一句便悠悠暈了過去。

“演戲太難了。”隨知許埋在母親懷裡,默默在心裡抱怨了一句。

聽見隨知許的心聲,神秘的聲音道,“害,柔弱的小娘子更讓人同情,這對你現在的局麵有利嘛!”

剛下馬車的隨家主剛接住隨知許,隨知許就暈倒在她懷中,她大驚失色。隨後下車的叢相好不到哪去,焦急下車抱起隨知許,直直往丞相府裡去。

隨家主瞥了一眼隨舅爺,交待下人速速叫來太醫,匆忙進去。

隨舅爺身子軟下去,他完了,他就不該聽那個人的話。

不!不不不,他是阿姐的親弟弟,她不可能放棄他的。

隨知許被抱進家門,丞相府門前的眾人漸漸散去,範令璋站在街角拐彎處,望向丞相府。

“隨小娘子對自己真狠,這冰天雪地的,穿了她破破爛爛的道袍就來了,也不怕傷了自己。”

範令璋揚眉,“確實狠。”

腰間的玉牌早就不在,範令璋不能在手中無法把玩,揮手作罷。

回想不久前在範令璋的彆院。

範令璋和隨從在屋外討論時,隨知許推開門,身著綻放血花的道袍,袖子衣擺到處都是裂口。

不施粉黛的臉,神情懨懨地望向範令璋,“請範郎君幫我找幾個人造勢,我現在去丞相府。”

“你就這樣去?”範令璋收起故作風雅的摺扇,語氣疑惑。

“對,現在去。我會記得你的恩情,待我歸家你便能登上丞相府的船。”

隨知許半晌沒有聽見範令璋回話,有些不耐煩,“你在猶豫什麼?機會隻有一次,我沒回去,以後你想和丞相府扯上關係比登天還難。不想找你娘子死亡的真相了嗎?”

“去雇幾個人到丞相府門口,把東市的人引過去,說有好戲瞧。”範令璋落下話音,看了眼隨知許單薄的身子,後退兩步,如此執拗的性子讓他有些熟悉,讓他心裡萌生出一層妄念。

“再借一下你的玉佩。”

至此,隨知許在丞相府門口演了一場好戲。

叢相抱著隨知許去蒹葭閣,她偷瞄了一眼,四周環境幽美,是二人早早給隨知許準備好的閨房,院子裡應有儘有。

她目光停留在叢相踩過飄落在地的梅花,裝作無意識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呐呐自語,“我不是奸細……我隻是想回……回家……”

斷斷續續的話,聽的作為母親的隨家主潸然淚下。鵝毛大雪下,小娘子的臉慘白,清秀的臉龐上額頭的傷勢駭人。

她的女郎,她一眼就能認出麵前穿著破爛道袍的小娘子是她的女郎。

屋內,案幾上鎏金香爐冒起縷縷雲霧,香氣伴著微風擴散,瞬間彌漫在室內,淡雅的蘭花香浸人心脾。

叢相動作輕緩,儘量不碰到隨知許身上的傷,卻依舊惹得隨知許哼哼唧唧。

“太醫呢?”叢相與隨知許同出一脈的桃花眼微眯,他都不忍心去看,一個孩子身上怎麼能有這麼多的傷,還能堅持回到長安,他不敢想她一路上到底吃了多少苦。

“來了,來了。”隨知許閉著眼偷聽到下人把太醫恭敬地請到屋內。

“你快看看這孩子。”

太醫掀起隨知許的衣袖,青紫的痕跡與擦傷留下的結痂映入眼簾,腹部傷口還包紮過,見此隨家主狠狠抓住叢相的衣袖才沒出聲。

太醫給隨知許把過脈後,簡單描述隨知許傷勢嚴重,雖有包紮過,但仍需要好好修養。

叢相微微頷首,隨家主聽完太醫的話後,直衝衝去見了隨舅爺,他自知攔不住她,放任她去。蒹葭閣裡服侍隨知許的侍女早已安排妥當,叢相不好一直待在隨知許的閨房,太醫交代好後,也跟著出去。

屋內剩下侍女和隨知許。

隨知許鼻尖微動,悠悠睜眼,開口問屋裡的侍女,“在熏香嗎?”

“是,娘子。奴婢丹紅是家主派來照顧娘子的。”丹紅不等隨知許發問,機靈的告知了自己的名諱。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把熏香撤下去,熏的我頭疼。”

丹紅愣了一下,連忙道,“是。”

等丹紅下去,隨知許試著問,“你是國師月齡,對吧?你說你會法術,能幫我轉魂續命的人世上可不多。”

耳邊沒有傳來熟悉的聲音,隨知許不認為自己猜錯了,“我雖然沒有了記憶,但除了父親母親,誰會如此詳細的知道我的十八歲大劫。除了親自算出來的你,還有誰,隻有你會對此格外清楚。”

“哎呀呀,我是,你怎麼這麼快猜出來了,本來打算著先讓你歸家,等你再問我的時候告訴你呢,可惜我現在因為宣平郡王被困在國師殿,不能和你當麵說……”

她的話沒有說完,隨知許側耳聽見窗外母親和舅舅的爭執,母親口中提到了宣平郡王?

舅舅如此策劃背後之人居然是宣平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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